靜安,陸宅。


    陸鈞被他阿爺訓的半死,可以說,這麽些年來,陸雲齊沒這麽訓過這個孫子。


    所以,陸鈞也養成了自狂自大的脾性,這一次算是給罵的狗血噴頭了。


    “兩條路,你自己選,一,呆在家裏,半步不許離宅,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


    陸鈞驚如寒蟬。


    “二,立即出國,加拿大,美英法德意,任你選。”


    “……我、我去法國吧。”


    陸鈞知道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


    他能從阿爺看上的神情看出來,這次的事很嚴重,相當嚴重,而自己給打成豬頭,阿爺或阿爸都沒多問半句,換在平時,早就替自己撐腰找公道去了。


    “滾出去,出國之前,不許離宅半步。”


    “曉得了,阿爺。”


    陸鈞就差沒尿一褲子,他不學無術,一天就是個瞎混瞎玩,阿爺始終睜隻眼閉隻眼,沒怎麽管過他,還不是看在他當副書記的阿爸麵子上?


    陸鴻蒙是陸家長子,但他陸鈞不是陸家長孫,所以得到的關注不是太多。


    陸家第三代的老大是陸鈞二叔陸鴻真的長子陸裘,跟著他父親陸鴻真在經營陸家的‘鴻發集團’,是陸家第三代中很出色的子弟,頗受阿爺看中,有頭腦有智慧有計謀,年紀輕輕已經在獨擋一麵了。


    這天中午,陸鈞這個事已經驚動了陸家上上下下幾乎所有的人。


    老一輩的不用說,都知內幕詳情,小一輩的,卻不知道怎麽回事,還聚在一起罵罵咧咧的,要把打了陸鈞的那個癟三如何如何了呢。


    不過,陸鴻義把他們聚在一起,對他們進行了警告。


    “陸鈞的事,你們誰也不要管,是他自作自受,誰要是不聽,敢去惹麻煩,家法伺候。”


    一眾子弟們麵麵相覷,這種被打還不打回場子臉麵的情況,壓根就沒聽過沒見過,陸家也有忍氣吐聲的時候嗎?


    等陸鈞耷拉著腦袋出來,堂兄弟姊妹們一擁而上,紛紛關切的問他。


    “到底怎麽回事?”


    “對方是誰?”


    “你倒是說話呀?啞吧了你?”


    “你不是好囂張啊?今兒怎麽變成蔫蛋了?”


    七嘴八舌的各種嘲諷,想剌激陸鈞讓他講出真相。


    雖說是堂親的關係,平素看不慣陸鈞作風的也大有人在,但這刻看到他一付豬頭相,也不由要偏袒著他了,親戚嘛,無法無視。


    但陸鈞硬是半個屁不敢放,阿爺和他說了,這事絕不能向你的堂兄弟姐妹透露半個字,否則當場就敲斷你的腿。


    無疑,這個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小一輩的人容易衝動,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陸鋒、陸銘、陸錦,加上陸菲、陸蕭、陸苒這三姐妹,六個人圍諷陸鈞,也沒能叫他開口。


    陸鈞知道這事關係到自己的腿,哪敢說半個字。


    “不用問了,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跌成這樣的……”


    “……”


    陸鈞從他們圈子裏擠出來,落寞的離開,回房去休息養傷了,心煩的他,誰也不想再見到,心裏對那個人恨是無以複加的,但阿爺阿爸都惹不起人家,他又有何辦法?


    ……


    “蕭蕭,查到消息沒?”


    陸家這些小子弟,也不乏有辦法的,陸蕭就是市局工作的警員,多少也是有些經驗的,她問了陸鈞隨行的保鏢,保鏢們也不知內情,但知道陸鈞去見徐嘉惠後,出來就成豬頭了。


    “保鏢說是去見徐嘉惠後,出來就這樣了。”


    “難道是徐嘉惠叫人打的?”


    “徐嘉惠怎麽有膽子把我哥打成豬頭?這不可能,我哥多次把嘉惠娛業的保安打了,他們屁也不敢放一個的。”


    “這裏麵肯定有內幕。”


    陸菲道,她是三個堂姊妹中的老大,陸蕭老二,陸苒老三。


    而陸蕭也正是陸鈞的親妹妹,陸鴻宣的囡囡。


    陸菲是老二陸鴻真的囡囡,陸苒是老三陸鴻義的寶貝千金。


    這陸家三千金,可是灘頭上很出名的豪級名媛,官僚子弟,富紳公子,圍在她們屁股後邊轉的不知有多少。


    而且這姐妹一個賽一個的靚美,但太多人隻能仰望她們。


    “二姐,我看你可以利用職務之便,查查這個事。”


    陸苒出主意,她最小,鬼點子卻最多。


    “我看行。”


    陸菲支持。


    陸蕭沉吟不語,咬著下唇,怎麽說陸鈞也是她親哥,雖然這個哥在外麵有禽獸公子的名號,但仍是她親哥,血脈相連,如今給揍成了豬頭,她也看不下眼的。


    在兩個堂姊妹的慫恿下,陸蕭有了決定。


    ……


    “大佬,有個消息,陸家那位最能惹事的鈞公子,去了趟嘉惠娛業總部,再出來就變成豬頭了,給打慘了。”


    “呃,可能嗎?”


    麥達夫收到這個消息時,都不相信,這兩天關注徐嘉惠的人多,他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本來今天是死對頭葉北軍和沈秀芝的婚日,卻因為昨天徐嘉惠被剌事件改了期,主要葉北軍現在也是徐沈丁三佬這邊的盟友,差點挑起‘佬戰’的徐嘉惠事件,令很多人緊張,包括葉北軍在內,所以臨時改了婚期,延後幾日進行。


    這一延後不打緊,把麥達夫準備好的一個計劃也‘延’沒了,害他白準備了一番。


    但這個新消息有點令人期待啊,徐家居然去惹陸家?那好呀,讓他們戰吧,陸大佬足以對抗徐沈丁三佬的聯手,哈哈。


    “具體情況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陸鈞走出嘉惠大廈時那個慘狀,是無法形容的,我們的人還拍了照片。”


    “幹的不錯,讓陸鈞的豬頭相登登頭條吧,趕緊安排。”


    “是,大佬。”


    這時候就要推波助瀾,別的不需要做,把陸家的火兒挑起來,足夠徐俊卿忙活的,他一個人不夠看,非得拉上他的盟友沈耀生和丁勁鬆,而且,葉北軍也跑不了。


    總算讓麥達夫心情爽了一把,朝安坐沒動的陳豪道:“老五,有好戲看了,我們坐好就能收利呀。”


    陳豪微微一笑,“真有那麽簡單,我也期待哦。”


    “陸家,可不是吃虧的主兒,陸鈞那小子尤其是壞,但再壞他也是陸鴻宣的兒子,東浙的副書記啊,這麵子能抹的開?哈哈,這個場子非得找回來,徐俊卿那老貨有的受了。”


    “徐俊卿倒就倒了,不過嘉惠娛業未必倒得了,那個小女人有兩把刷子,是個能折騰的主兒,我就琢磨著,弄死老的,收了小的,才能叫我們利益最大化。”


    麥達夫苦笑了一下,“老五,你想多了,徐嘉惠可不是誰能輕易收服的。”


    “她再強也就是一個女人,挨艸的時候,也一樣的冒水,一樣的哇哇叫,你信不?”


    “哈哈,老五,我知道你是大男人主義,在你眼裏,女人最好的能力就是撅著屁股討她男人的歡心,是吧?”


    陳豪撇撇嘴,“也不是我瞧不起她,這小女人了確實是個人物,但這個世界從來就是男人主宰的,她做的再多再好,也是給男人的嫁衣,誰得到她,她的一切就是誰的,這一點,難道師兄你不信?”


    “那倒是,女人再強,終究也要找歸宿,看來對付她,有隻‘鳥’就足矣?哈哈。”


    “把她‘日’出一顆蛋,嘉惠娛業就改姓了,這不光是個技術活兒,光有鳥也沒用,還得有運道,有機遇,實在不行就用強嘍。”


    麥達夫露齒一笑,“我沒啥技能,運道不是很強,機遇也未必會有,但用強的話,咱哥兒倆加一起,足以橫行灘頭的。”


    “這麽說師兄也盯著這塊肉呢?”


    陳豪笑問。


    徐嘉惠是灘頭數一數二的美女,麥達夫要是沒點想法,也不可能,何況混到他這個份上,身份地位都堪與徐嘉惠相配了。


    他搔了搔頭皮,嘿嘿笑道:“說實話,哄弄女人,我還真不如你老五,但也有點想法的嘛,這樣,用強的話,咱們一起上嘍?”


    “師兄邪性啊,還有這念頭?”


    “哈哈,咱們這叫同‘台’競技,看看到底誰強?至於她將來下出的蛋,是誰的種,我就無所謂。”


    “好,師兄豁達,咱們就配合一下嘍。”


    “另外,陸家那些小子弟,未必沒人去搞事,我們還有可利用的機會。”


    “師兄你有安排了?”


    “這些年,我安排了不少暗棋,我希望他們一個個的發揮作用。”


    麥達夫笑的很陰,他一點不似表麵那麽粗豪囂狂。


    “能挑起徐陸之間的更大矛盾,我們才能坐收漁利。”


    “那就拭目以待嘍,機會,總是會有的。”


    ……


    天擦黑的時候,倆警官光臨了嘉惠娛業,說要見徐嘉惠。


    象徐嘉惠這樣的身份,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哪怕是警員,沒有正式的傳票什麽的,她可以避見,或派律師來應付。


    但找上門的不光是警員身份,還是徐嘉惠的舊識,陸蕭。


    都是灘頭豪門的千金,年齡也不差多少,要說之前沒點交集什麽也沒人信,隻是家族利益不相合,她們也做不了閨蜜。


    徐嘉惠比陸蕭大一歲,當年同一學校,也算是校友,那時候就認識。


    大佬們之間的聚會也是有的,維持表麵上的和諧,每季都有一次大型相聚,家人互相交流什麽的,徐陸二女自然是認識對方的。


    陸鈞的事發生之後,陸家沒有什麽動靜,徐嘉惠也認為不會有什麽動靜了,畢竟劉堅那個電話擺平了陸鴻宣。


    可沒想到的是,陸家小一輩的人找上門來。


    有點麻煩的是陸蕭還有警員身份,她要是拿公家身份壓你,應付起來也挺鬱悶。


    在徐嘉惠女王辦,見到陸蕭時,她笑著相迎。


    “蕭蕭這一身戎裝可是有夠靚呀,灘頭第一警花非你莫屬。”


    有拳不打笑臉人,陸蕭也笑道:“嘉惠你如今是女強人,大富婆,倒是還認識我這個小警員?”


    “你也不用裝小,你阿爸那麽大官,我倒不信誰敢小覷你?”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倆是好閨蜜好姊妹呢,其實話語裏挾槍帶棒的互諷。


    “咦,這位是誰呀?蠻有型,你新包的帥哥?”


    “你要不要玩兩天啊?他活兒蠻好的,包你爽呀!”


    你諷我包養小白臉兒,我就送你玩兩天,我看你假正經不?


    劉堅遭了無妄之災,有點不甘的瞧瞧這個,瞅瞅那個。


    麵前這位製服警花,還真是俏麗清純的讓人眼亮,長相和某人很似,哦,想起來了,是陸鈞那個阿飛公子。


    論容論貌,陸蕭還是遜了徐嘉惠半籌的,但她的聖秀之態卻也無敵,製服襯垂出的那股氣質太厲害了,把端秀的神韻刻繪到極致。


    在劉堅印象中,邢珂這朵警花幾乎沒穿過製服,從來就是便衣,今天看到製服警花陸蕭,他也算大開眼界。


    隻是這倆美女這談話內容,實在是叫劉堅有點那啥。


    “好呀,你說的,我帶他走。”


    陸蕭大方的接受了。


    “別走,就這辦事呀,沙發這麽寬,再不行裏間還有床呢。”


    徐嘉惠笑盈盈道。


    劉堅有點受不了啦,“咳咳,我上趟衛生間去……”


    他起身就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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