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森森,馬刀雪亮,兩隊人馬對峙而立。(.好看的小說)


    這一戰,事關生死,這一戰,事關成敗,這一戰,誰也無法退縮!


    來人身材魁梧,滿臉虯須,身上披著一身魚鱗甲,胸前的護心鏡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閃閃光,手中持著一把厚背長刀,兵馬在二千左右,這些兵卒,他們穿的,都是精良的鐵甲,是石虎最精銳的龍騰衛士。


    他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集合起如此多的兵卒,可見並非如錢拔光之流可比,可看到那位將軍勒馬停住,李季卻閃過一絲冷笑,騎兵騎兵,騎兵之所以強,便是因為借助馬力。


    若是他剛來之時,便借助馬力硬衝,李季的陣形,說不定就要被他衝亂,但現在沒有了距離,騎兵又如何衝鋒得起來,已與步卒無異,可見此人,也是個庸才。


    其實魏晉以九品中正製取士,到晉時期,全以家世來定品級。出身寒門者行狀評語再高也隻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門者行狀不佳亦能位列上品。於是就行成了當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局麵。因此為官並非全是能力非凡之人,有此現象,並不奇怪。


    兩軍相逢勇者勝,此時多說已是無益,以寡以眾,所能憑借的,隻有手中的武器,所能憑借的,唯有心中的熱血。隻要熱血還在,長槍不倒,什麽事情,沒有可能。


    “殺。”李季手持白臘長槍,沒有絲毫畏懼,領著四百多將士朝張雄拚命衝去。


    李季平時的苦功,終於沒有白費,即使麵對數倍之敵,也無一人心怯,一路狂奔,而陣形卻絲毫不亂,長槍陣向前急推進。這是視死如歸的勇士,即使麵對五倍敵人,他們也敢於衝鋒。


    那名敵將一擺手中大刀,哈哈大笑道:“這小子居然敢以四百長槍來衝我二千兵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罷大刀一揮,二千兵馬蜂擁而上。


    宮城門外本是一個廣場,開闊一片,李季開始便令人站起四排,每排百人,正好將廣場邊緣占據,此時但見長槍森森,寒光凜凜,密集如林的長槍帶著巨大的動能猛烈的衝擊著胡人的騎兵,在一片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中,兩支軍隊搏殺到一起。


    “殺!”李季大吼一聲,還沒等到胡人近身,一排長槍平刺而出,貫穿了胡人身上的鐵甲,穿透了戰馬的肌肉,鮮血噴湧而出,噴了李季一臉。


    前排有些胡人僥幸躲過一劫,卻現第二排長槍又已接踵而至,這些白臘槍長達丈餘,即使是隔著數人,也可以毫不阻礙的捅過來。[.超多好看小說]等到第四排長槍刺完,第一排早已收槍曲臂,準備開始下一輪的屠殺。


    這個廣場並不是很寬,胡人的二千兵力一下又施展不開,每次對敵,也不過是前麵的一百人而已,他們並沒有機動的空間。


    白臘槍長達一丈有餘,前麵胡人每次同時要麵對的,卻是四杆長槍,有武藝高強點的,即使能撥開第一排長槍,卻很難躲過接踵而來的後三排長槍的攢刺。


    在這裏,什麽巧移騰挪都毫無用處,長槍毫無阻礙的刺入戰馬之中,頓時一片人仰馬翻,屍體疊加在地上,擋住了後麵胡人騎兵的衝鋒。他們拔出腰間的馬刀,躍下馬來,毫不畏懼的衝鋒前來,意欲決一生死,可惜隻能成為那枉死城添加一縷孤魂!


    四排長槍,錯落有致,一排排緊接上前,縱使前麵有人倒地,後排的人立馬攔上,長槍如雨點般朝前襲去,攔路的胡人全部被刺了個透心涼。


    長槍陣猶如一個輾路的怪獸,將所有一切攔在前麵的生命全部吞噬。如今李季也是一個小兵,他隻要守好自己的那一處便可,並不需要他如何奮勇廝殺。


    胡人前仆後繼,卻紛紛倒在長槍之下,無一人退縮,即使身處敵人,李季也不得不說聲佩服,然而也正是他們的悍不畏死,這才導致這個民族的苦大仇深。


    這是兩群死士的較量,沒有一人退縮,鮮血灑遍了廣場,屍體在兩軍交接處堆積起來,李季雙眼血紅,熱血沸騰,猶如一個地獄殺神,長槍不知穿透了多少鐵甲,他的肩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砍了一刀,全身血紅一片,然而他卻不敢多喘上半口氣,他鬆懈一分,少殺一個胡人,便要加旁邊的戰士多添一份壓力。


    當鮮血在地上慢慢匯積,一捅一個血窟窿的長槍也慢慢變得不再犀利,廣場上的胡人變得越來越少,便連李季這個登入內家之境的高手,也感覺手腳有點變慢之時,突然勁風撲麵,原來那胡將大喝一聲,淩空撲至。


    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在這完整的陣形麵前,既使強如佛圖澄之流,也隻有退避三舍,李季還未出手,便見十餘杆長槍從左右後方突刺而出,將張雄全身籠罩,避無可避。


    張雄橫掃一刀,架開了前麵的五杆長槍,卻被別外幾把刺中身體,鎧甲凹了下去,灑出一地鮮血。李季毫不遲疑,一槍捅入他的心髒,了結了他的性命。李季廝殺半晌,這才恍然,難怪戰陣之上,這虛招全無用處,隻因處處都是敵人,縱使你的招數最是精妙,那不過是隻能騙騙自己而已。


    這就是陣法的奇妙之處,在這皇宮城外,這些羯人數量明明有李季數倍之多,但而他們每次麵對的,反而是幾倍的長槍。城門外血流成河,前一刻還是鮮活的小夥子,下一刻便成了冰冷的屍體,李季殺得性起,手中長槍猶如一條毒蛇,一吞一吐之間,便有一個胡人倒下喪命。


    突然,李季隻覺視野一空,原來已經將那兩千騎兵鑿了個對穿。


    剩下的胡人,不再是視死如歸的死士,而是一臉驚駭的望著這支浴血的隊伍,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四散而逃。


    李季回來一頭眾手下,卻也倒下了數十個,他們大多是中箭而亡,身上的那一層薄薄的皮甲,根本便不能有效的阻擋箭失,每人都已經染得血紅,四排長槍也已經縮成了三排。


    胡人已潰,李季無心追擊,收攏眾人,守住城門,回頭一瞧,問道:“陳將軍去哪裏了?”


    房曠答道:“陳將軍令我在此防守,自己率領二百多人殺進去了。”


    殺進去了?李季心裏一咯噔,吩咐道:“房將軍,麻煩你守住此門,除石遵和兄長號令之後,不得放任何人入內。”說罷,李季留下二百兵馬,率領其餘人朝皇宮內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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