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昨天半夜23點半,蟲子所住同院另一棟某鄰居家違章建築著火,所幸無人員傷亡,但燒壞了懸空於上方的電信電纜,使得蟲子家整棟樓的電信信號中斷,直到不久前才完全修複。為了表示歉意,同時慶祝上架之喜,今日蟲子三更,一章公眾,兩章vip,感謝大家一貫的大力持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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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念被董家下人送出大門,董之瀚沒做過河拆橋的事,他安排了車子送顧念回家。從到家到午飯後準備出門去義莊的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裏,顧念還出診了一次,接待了兩撥來買藥的顧客。


    整個下午,義莊平平靜靜,沒有新鮮屍體,也無人向顧念打聽她上午請假的原因,即使沈財和馬三都知道原因。本來這就是個兼差,時間靈活,隻要一個月出滿勤,沒人在意是天天來還是連幾天歇幾天。


    輕輕鬆鬆地度過了半天時間,顧念踩著夜色搭順風車回家,啞姑已經燒好了晚飯等著她,今天燉了排骨湯,中午吃了一大碗,晚上繼續消滅剩下的一半,寒冷的冬夜有這麽一碗湯,真是幸福。


    過了幾日,忙於製作藥品的顧念已經把董之瀚給忘到腦後去了,下午快打烊的時間,小院裏來了新的顧客,雖是短褐,但衣料不錯。精神氣質也好,看上去像是什麽大鋪子裏的一等夥計的身份,此人見到顧念,張口要買她的各種金創藥棒創藥燙傷藥燒傷藥凍傷膏,還問她做不做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藥酒。


    顧念很遺憾地表示自己對骨科方麵涉獵不多,沒有那種藥酒,對方也就作罷,買了現有的藥品走了,每一樣數量還不少,還買光了顧念手上剩餘的膠布現貨。二百文一張,不打折。包袱皮裝得鼓鼓的,這一筆生意顧念就賺進四十多吊錢,人家用銀票付的賬,顧念找了不到兩吊錢的零錢。


    第一次有出手這樣大方的客人光顧。顧念喜不自勝地把錢拿進臥室放好,想著也許就是自己上次在久香院的表現,讓媽媽感到滿意。才給自己介紹了生意。唔,南巷各家妓院的推薦功力果然不俗,一筆生意抵北巷好多病人呢。


    那夥計提了包袱經後巷到玉府街,上了一輛等在路邊的空貨車。馬車居然一路駛回了董家大宅,那一大包東西最終提進了董之瀚的小院。


    “公子。藥都買回來了。”書房裏,貼身小廝把包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解開結扣,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揀了一個擺在書桌上,董之瀚坐在書桌後頭核對賬冊,他額頭裸露,已經拆了線,有一道粉嫩的新疤。


    “就這些?”董之瀚暫時放下正事,打開桌上那些藥粉藥膏看看聞聞,又瞅了瞅擺在稍遠處的那一大包。


    “公子。外麵回複說就是這些,把顧大夫手上現有的藥都買了一些來,他不做跌打藥。說是對骨科不精。”


    “好,都收起來。過幾天讓人送到新船上,給那些新人們試用,他們笨手笨腳老是受傷,正好試試這些藥是不是如傳聞的那麽好。”


    “公子,顧大夫那樣的身份,要是讓船夫們知道他在義莊做事,不太好吧?”


    “那就別讓他們知道。再說了,這個顧念在義莊隻是兼差,頂個受傷的仵作,最多幾個月,他的本職還是大夫。你是沒看到他當日給我醫治的樣子,聽他們說,這顧大夫用鑷子夾著針給我縫合傷口,就好像那是他的手的延伸,靈活得很。我現在一點都不奇怪他跟和安堂搶生意的能耐,他又會製藥,我們的船夫一年要用掉多少錢的藥?”


    “公子,我們多年來都是買和安堂的藥,要是我們轉向顧大夫,那宋公子那邊……?”


    “家裏當然照樣用和安堂的藥,但船上的船夫,要是有便宜又好的藥用,知道賬上能省多少錢嗎?和安堂有名聲口碑,要養活那麽多人,做藥的本錢太高,價錢再便宜也沒有這個顧念便宜。別學亦柏那家夥,死要麵子,有新鮮好用的新貨源,還挑剔人家出身,真是,就算城裏都知道又如何,病人就都不去他和安堂了?等著瞧吧,他遲早有一天要栽在這好麵子上,到時候看熱鬧,嘿。”董之瀚露出一個惡作劇的表情,示意他的小廝把桌上的藥品收下去。


    平平淡淡又是幾日過去,來找顧念的顧客除了買藥還搭買膠布,好在膠布製作工藝簡單,產量大,不至於供應不上。


    轉眼就到了冬至邊上,街坊鄰裏都在準備祭掃用品,互贈節日禮品,顧念當然不忘每家都送了一份應節的食品,包括萬大夫家。


    顧念去的時候,萬寶寶沒在家,她也懶得過問這小姑奶奶最近行蹤,聽萬大夫聊了聊以前做仵作的故事,坐了一會兒她就撤了。


    回到家裏,清點了一遍啞姑為她準備的祭掃用的冥紙和酒水果品等祭品,顧念獨個一人在一個下過雪的傍晚,來到城外大堤,找了處遠離碼頭的路段,下台階站在水邊,將帶來的東西一樣樣扔進水裏,祭奠柳大夫一家,祭奠自己,祭奠已經回不去的世界和她的父母親戚。


    江邊寒風刺骨,吹得人手腳冰冷牙關打戰,這個角落除了顧念一個人都沒有,她放任自己在這天水一色的環境裏痛哭一場,盞茶時間後,她才擦幹眼淚,轉身回到大堤進城回家。


    雙手攏在袖管裏,弓背彎腰,毫無形象地走回到自己門外,意外地見到了錢滿貫和他同在一組的哥們兄弟,他們剛在外麵吃了酒飯,順道來找顧念買些東西。


    顧念的情緒馬上好轉。熱情地領了人進屋。


    “錢大哥,好久不見你了,剛出鏢回來?”


    “啊,前兩天剛回來,連走了兩趟鏢,可算能歇幾天了,要是運氣好,歇過年再開工就更好了。”


    “那可好,這大冷的天,押鏢路上不好走。錢大哥這次是要買什麽?”


    “聽說你的膠布不錯。一些不重的傷,用膠布貼一貼就可以,能省不少繃帶。”


    “哈哈,有有有,裏麵請。”


    顧念把人帶進了候診室。請他們稍坐,她走進了藥房,片刻後。顧念拿著兩大張膠布出來,給了錢滿貫。


    “錢大哥,你消息真靈通。”


    “嗐,這事得兩說。鏢局最終定了和安堂做新的藥商。然後兄弟們發現鏢局的大夫手上有了叫膠布的新東西,本來我也沒當回事。前會兒在包老板那裏喝酒,又從她嘴裏聽說顧大夫最近膠布賣得挺好。”錢滿貫拍了一下手,“這不就串起來了,和安堂的膠布就是從顧大夫這裏買的。”


    顧念嘿嘿笑著,一副謙虛樣子。


    “我早就覺得顧大夫不可能永遠都在這裏開個小醫館,遲早有大作為,要是日後真跟和安堂攀上關係了,顧大夫可就發達了。”


    “靠給和安堂提供膠布?那可發達不了,不餓死就算好的了。”顧念搖頭大笑,她才不想攀上和安堂呢。那位宋公子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還不得被他嫌棄死。


    錢滿貫和他的夥伴們也笑了,錢滿貫摸摸腦袋。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麽傻話,嘿嘿地傻笑不已。


    “好了。不耽誤顧大夫休息了,看你剛從外麵回來,肯定還沒吃飯,你歇著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外麵冷死了。這膠布多少錢?”錢滿貫說著,手就伸向了懷裏的錢袋。


    “都是熟人,兩張膠布,二百文拿走。老規矩,在外麵別說漏嘴,我都是二百文一張的賣。”


    年輕人們心照不宣地咧開嘴,錢滿貫放下幾枚銅板,收下膠布,幾人跟顧念道別,顧念送了他們出門。


    次日上午,顧念在義莊,與仵作們圍著火盆聊天吃東西,前麵來了人,衙役送來了一具在城西門外撿到的屍體,看衣著打扮是個江湖人,死於械鬥,身上有好幾處致命傷。


    照老規矩,屍體送進後麵的驗屍房,沈財跟人辦完收屍的手續,招呼大家趕緊驗屍。


    顧念穿上她的行頭,抱著直板夾站在驗屍台前,馬三等人正在動手剝除死者全身衣物。


    死者大概有二十五以上的年紀,還是個年輕人,穿著一身黑的夜行服,此刻上麵沾滿了幹涸的血跡。


    馬三把死者遺物一樣樣擺在旁邊的台子上,顧念走過去先記錄下來,做成一張遺物清單,都抄完後,才回到沈財身邊,等待正式驗屍。


    沈財讓人把死者前後翻動了一下,看看他身上都有哪些刺青,這圖案也要記下來,最好是能畫下來。


    此人前胸後背和三肢都挺幹淨,唯獨右手前臂有刺青,是一根類似長槍的圖案,繪在手臂外側,槍頭細又尖,始於腕骨,大概也就三分之一寸的長度,衣袖長點就能完全遮住。


    顧念看到這個紋身,差點掉了手上的東西,整個人傻了起碼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好在沒人發現,他們都在忙於檢查死者身上的傷口,看大概是哪種武器造成的。


    顧念眨眨眼睛,迅速地清靜過來,抱著直板夾,用她讀書時畫醫學解剖圖的繪畫技巧,把那個刺青盡量準確地臨摹在紙上。


    柳依依臨死前看到的是三叉戟或者三頭蛇的圖案,跟這刺青有很大差異,難以判斷兩者有什麽聯係,但位置和長度大小是大致相當的。


    顧念一邊畫圖,一邊在心裏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在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和線索之前,不要急著下結論,錯誤的結論會導致後麵一係列錯誤的推導,要是因此找錯了報仇對象,害了無辜人,那就造孽了。


    不過,先了解一下這個紋身的含意,還是必須的,必須得弄清楚這是個人喜好,抑或是什麽幫派記號。這是決定是否進行下一步的先決條件。


    “財叔?這人的紋身好奇怪啊?一杆長槍,這不是混混們常用的圖案,是江湖上的什麽組織幫派的記號嗎?”整個夏天醫治了那麽多混混流氓,對他們喜歡紋的圖案顧念是有所了解的。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沈財掰開死者的兩隻手掌看了看,“有練武的繭子,但他的這個刺青還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你照樣畫下來,畫好了,我們先驗屍,其它的不管了。”


    顧念檢查了一下自己畫的圖,“我都畫好了,財叔,可以開始了。”


    其他人退開,沈財接手,從頭發到腳趾,一樣都不漏,連身高都要記錄,盡量留下最詳實的記錄,以備日後萬一需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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