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慶壽辰寧府排家宴,見熙鳳賈瑞起淫心”,前回說了賈敬壽辰,於是這一回便來了,這裏也可以比較清晰地看到曹雪芹文字的一個小小技巧,


    ““【蒙:幻境無端換境生,玉樓春暖述乖情。(.無彈窗廣告)鬧中尋靜渾閑事,運得靈機屬鳳卿。】”這個象算命詩(外人注:哈哈,有趣有趣,我有一個更厲害的(xx注:什麽?(外人注:人間萬象,天地一統)))


    這裏不妨再將上章的“重點”內容回顧一下,即對秦可卿的一個貼身伏侍的婆子所說的“…有一位說是喜,有一位說是病,這位說不相幹,那位說怕冬至…”的一個補充說明:


    眾大夫有說喜有說病的過程大致如此:一開始秦可卿有病,讓一大夫一瞧,當然說“有喜”,但賈珍和賈蓉根據時間一查,不是自己的!於是邊查“這個人”,邊趕忙“安排”另外的大夫來看,自然就“說”不是喜!


    於是,眾大夫便一起來商量如何打下此胎,但顯然沒有這方麵的行家,眾大夫又怕擔責不敢用猛藥,而同時,賈珍查出“這個人”正是馮紫英,於是暗示而且軟硬兼施地讓馮紫英去解決,馮紫英於是費盡力氣去找了一位這方麵的“好大夫”!(xx注:啊,新“雷雨”啊!(外人注:你那是劇中的雷雨,這才是真正的人間的更真實更殘酷的雷雨,是濃縮了幾千年的雷雨(xx注:哎,難怪老天都濕了(外人注:...)))


    ““話說是日賈敬的壽辰,賈珍先將上等可吃的東西,稀奇些的果品,裝了**捧盒,著賈蓉帶領家下人等與賈敬送去,向賈蓉說道:"你留神看太爺喜歡不喜歡,你就行了禮來。你說:‘我父親遵太爺的話未敢來,在家裏率領合家都朝上行了禮了。‘"賈蓉聽罷,即率領家人去了。”這裏一個其實也足見這些禮節確實是相當到位的,賈珍教得不錯,不過賈珍和賈蓉辦的其他事以及賈珍“教”賈蓉做的其他事,實在“超出”這些“禮節”上億倍了!


    ““這裏漸漸的就有人來了。先是賈璉賈薔到來,先看了各處的座位,並問:"有什麽頑意兒沒有?"家人答道:"我們爺原算計請太爺今日來家來,所以未敢預備頑意兒。前日聽見太爺又不來了,現叫奴才們找了一班小戲兒並一檔子打十番的,都在園子裏戲台上預備著呢。"”哈哈,這兩個人來,自然是先衝著“頑意兒”來的!


    ““次後邢夫人、王夫人、鳳姐兒、寶玉都來了,賈珍並尤氏接了進去。[.超多好看小說]尤氏的母親已先在這裏呢。大家見過了,彼此讓了坐。賈珍尤氏二人親自遞了茶,因說道:"老太太原是老祖宗,我父親又是侄兒,這樣日子,原不敢請他老人家,但是這個時候,天氣正涼爽,滿園的菊花又盛開,請老祖宗過來散散悶,看著眾兒孫熱鬧熱鬧,是這個意思。誰知老祖宗又不肯賞臉。"”這裏也足見賈珍之平時與人交往的做人以及其情商確實是相當高的,即賈珍雖然胡作非為,但這一點還是要肯定他,至少,這一點他比賈赦要強得多了!


    賈赦是狠惡毒幾乎表現在所有表麵,不但之後對石呆子、對鴛鴦、對賈鏈等等,甚至在賈母麵前也不知收斂,“無意”中說出賈母“偏袒”賈政的話,


    ““鳳姐兒未等王夫人開口,先說道:"老太太昨日還說要來著呢,因為晚上看著寶兄弟他們吃桃兒,老人家又嘴饞,吃了有大半個,五更天的時候就一連起來了兩次,【蒙側批:此一問一答,即景生情,請教是真是假?非身經其事者,想不到,寫不出。】今日早晨略覺身子倦些。因叫我回大爺,今日斷不能來了,說有好吃的要幾樣,還要很爛的。"【蒙側批:是。】”這種解釋的事自然無需王夫人開口,鳳姐兒是非常知曉自己的“職責”的,


    而且緣故無論真假總之賈母肯定是有原因,特別是後一句“說有好吃的要幾樣,還要很爛的”又很給賈珍留了麵子,即是必須要讓賈珍讓寧府盡其孝心的,


    ““賈珍聽了笑道:"我說老祖宗是愛熱鬧的,今日不來,必定有個原故,若是這麽著就是了。"”這些都是禮節上不說高情商至少是標準情商對標準情商,這些都是值得提倡的,


    即也不可認為曹雪芹寫紅樓夢,就是要否定紅樓夢中寫的一切,特別也不是要否定象賈珍這樣的人的一切,這也是“實錄”二字的本質之一,


    ““王夫人道:"前日聽見你大妹妹說,蓉哥兒媳婦兒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麽樣?"”這裏即看出虛寫賈敬慶壽,仍然在實寫秦可卿,這裏也可明顯看出曹雪芹文字的小小技巧之一,


    ““尤氏道:"他這個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還跟著老太太,太太們頑了半夜,回家來好好的。到了二十後,一日比一日覺懶,也懶待吃東西,這將近有半個多月了。”這個更是說明秦可卿之前根本就沒病,而“到了二十後,一日比一日覺懶”正是懷孕前期所謂“症狀”,


    ““經期又有兩個月沒來。"”加上尤氏前麵的詳細時間描述,尤氏如此說幾乎是在明說秦可卿有喜了!因此,以尤氏的精明,如此“明顯”說這話恐怕是對賈珍的一個暗中報複,


    ““邢夫人接著說道:"別是喜罷?"【蒙側批:此書總是一幅《雲龍圖》。】”哈哈,邢夫人果然就是邢夫人,其實其餘人當然也包括王夫人鳳姐誰沒聽出來,但邢夫人隻是聽出“有喜”,卻沒有想到這有喜背後可能會隱藏著什麽,(xx注:隱藏什麽?不就是賈珍那些事嗎?(外人注:不是這個意思,王夫人和鳳姐的“理解”會是這樣:尤氏既然如此“肯定”地說出了“有喜”的跡象,卻又不說是有喜,而是說“他這個病得的也奇”,那很明顯,尤氏是想讓人內心明白這其中有“內幕”即可,至於是什麽內幕,聽者中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就不知道而已,而王夫人和鳳姐都收到了這“信息”,而且這不過是尤氏自己的家事,尤氏自己都不說,因此,王夫人和鳳姐兒心內“明白”即可,自然不會象邢夫人這樣說出來(xx注:…沒你們這麽複雜!(大白紙注:這也是邢夫人之後能聽了賈赦的,縱容其並親自去找鴛鴦,而讓賈母怪責的原因,這裏也足見曹雪芹的所謂伏筆,幾乎處處都“伏”著的!)))


    ““正說著,外頭人回道:"大老爺,二老爺並一家子的爺們都來了,在廳上呢。"賈珍連忙出去了。”這裏著重說明賈珍也在此,更是說明如下,


    其一,尤氏說這話肯定是當著眾人內心在“敲打”賈珍,


    其二,尤氏對秦可卿恐怕是比對賈珍更“恨”的,


    其三,賈珍的“連忙出去了”的“連忙”二字,顯然不是全部為了“大老爺,二老爺並一家子的爺們都來了”,更多的恐怕有以下原因,


    一是因為尤氏說那番話,賈珍就有些如坐針氈了!


    二是邢夫人竟然脫口而出“別是喜罷”,更是賈珍恨不能拔腿而走,而曹雪芹也“立即”就“正說著,外頭人回道”,與其說是賈珍獲得了掩飾的機會,不如說是曹雪芹想借這個再“掩飾”秦可卿有喜的事實以及更深的內幕!這也是曹雪芹文字中的小小技巧之一,(外人注:歎為觀止!)


    ““這裏尤氏方說”這個“方說”也幾乎是賈珍走了後尤氏才“敢”說更深的內容!(外人注:請注意曹雪芹每個字每個詞!)


    ““道:"從前大夫也有說是喜的。昨日馮紫英薦了他從學過的一個先生,醫道很好,瞧了說不是喜,竟是很大的一個症候。昨日開了方子,吃了一劑藥,今日頭眩的略好些,別的仍不見怎麽樣大見效。"”其實王夫人尤其是鳳姐兒是會從這些話中去“推斷”的,就象之前賈蓉來借玻璃屏風,鳳姐兒其實內心就已經猜到賈珍父子想要這個做什麽,


    而且這裏秦可卿一天就有改觀,而且象是懷孕初期跡象有消減,幾乎是在說在成功“抑製”懷孕狀態了!


    ““鳳姐兒道:"我說他不是十分支持不住,今日這樣的日子,再也不肯不紮掙著上來。"”這裏幾乎更是鳳姐兒在為秦可卿說話!


    即鳳姐兒肯定早已得出秦可卿是懷孕的事實,但見寧府刻意隱瞞此事,心中應該已經猜出這胎兒“來曆不明”,


    而這裏尤氏突然有些“莫明其妙”道出“馮紫英”的大名來,何等聰明的鳳姐兒恐怕已經知曉至少**分的內幕!


    ““尤氏道:"你是初三日在這裏見他的,他強紮掙了半天,也是因你們娘兒兩個好的上頭,他才戀戀的舍不得去。"”尤氏這裏對秦可卿的事確實話比較“多”,這裏又強調鳳姐兒和秦可卿的情意,幾乎是在引發甚至激發鳳姐兒感情而讓鳳姐兒產生對造成這一切的賈珍等的恨!(外人注:這個確實是相當複雜的人性思維了,若非深入尤氏最內心以及性格最深處,恐怕得不出這樣的結論來)


    ““鳳姐兒聽了,眼圈兒紅了半天,半日方說”,如何?鳳姐兒果然被“激發”,而且這個“半天”、“半日”恐怕除了為秦可卿傷心,更是對賈珍的荒淫無道至少出於女人的本性的痛恨吧!


    而這也是尤氏希望達到的,因為尤氏在寧府雖然看起來處處都“順”著賈珍,但她從一個女子的本能,內心都會有痛恨賈珍這些荒淫到甚至某些極點的妄為的時刻!


    而尤氏卻沒有鳳姐兒不但言語而且手段上的狠辣,甚至連言語上都不敢,因此隻能在內心“狠辣狠辣”,


    但這裏她成功了,因為尤氏用“不狠辣”的語言讓至少鳳姐兒是完全聽懂了話中的意思!因為鳳姐兒不但應該知曉賈珍等荒**倫,而且與秦可卿心意相通,(外人注:隻能說,極其絕妙!)


    ““道:"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蒙側批:揣摩的極平常言語來寫無涯之幻景幻情,反作了悟之意,且又轉至別處,真是月下梨花,幾不能辨。】這個年紀,倘或就因這個病上怎麽樣了,人還活著有甚麽趣兒!"”鳳姐兒當然不能在言語中透露出任何賈珍的“痕跡”,一個王夫人在,另一個邢夫人在,王夫人聽出來還無所謂,邢夫人如果聽出來,那恐怕就會是一個隱患甚至大隱患了!


    隻要想想邢夫人之後能拿著那豔囊直接去王夫人處問罪,就不能保證邢夫人會不會故意把這事透露給賈母(外人注:哈哈,妙哉妙哉(xx注:你是說如果透露給了賈母會妙哉?(外人注:我是說人的心思真是妙哉!(xx注:…反正我不得不承認,在這些心思上,我連他們身上的一根汗毛都不如(外人注:哈哈,不必如不必如))))),


    因此,鳳姐兒這就最好用“俗語成語歇後語”來“概括”她的心情了!


    象“天有不測風雲”,是啊,誰能測得了突然殺出來一個馮紫英呢?而且還真“懷”了呢?


    象“人有旦夕禍福”,本來秦可卿是蠻有福的,可謂賈府人人喜愛,但這件事對秦可卿的身體卻經眾多大夫“折騰”,卻不知禍福了!


    而“這個年紀,倘或就因這個病上怎麽樣了,人還活著有甚麽趣兒”最重點!即這裏“怎麽樣了”看起來是性命不保,但後麵明明有“活著有什麽趣兒”!


    因此,這裏的“怎麽樣了”絕不是性命不保,再聯係前麵的“這個年紀”,這句話的本意是這樣:


    如果秦可卿因這個打胎的事上造成今後不能再懷孕了,那秦可卿這十幾歲的年紀,就今後不能生育無後,所謂才是“活著有什麽趣兒”!(外人注:頂禮膜拜!全部證明!(xx注:我驚詫得暈頭轉向!(大白紙注:我頂禮膜拜曹雪芹!(外人注:真是讓人會有淚如泉湧的感覺!(大白紙注:嘻嘻,不哭不哭,心的質、愛的質永遠保鮮,而且愛情能滋潤滴,放心放心(xx注:…更暈頭轉向了!))))


    ““【蒙側批:大英雄多在此等處悟得,每能超凡入聖。】”算命批又來了,


    且先到這。”


    “這個…”小戒半天才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甚至還要千次萬次地再重新認識老曹了!”


    “哈哈,人類為萬物之靈,幾千年下來,本就應該是或有不可限量的!”小猴大笑道。


    “否則人類豈不是會很寂寞?”老沙笑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以思,以神,以心,方能以達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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