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鄭月蟬轉著眼睛琢磨著到底是要不要趁著朱翊鈞酒醉未醒的時候,自己動手扒了他的褲頭,一瞧廬山真麵目的時候,就聽的張誠在麵外大聲的喊道:“萬歲爺,怡嬪娘娘。慈寧宮派人來傳話了,昨兒個晚上恭妃娘娘生了個皇子!”


    這該來的還是來了,該生的還是生了,看這陣勢昨天晚上報喜的人就該到了,想來,張誠知道朱翊鈞的心思,加之朱翊鈞本就酒醉便就沒有叫醒。


    但是今天朱翊鈞不管是不是願意,這按著道理那都是要過去,看看那王恭妃和新出生的小皇子的,那撒,這作為後宮中的女子,其最大的功效便是多給皇帝生孩子,特別是男孩子。向這等生了皇長子的,那更是能算是勞苦功高,堪比那些個開疆擴土的武將了……


    一想到這王恭妃還有她的孩子,鄭月蟬當即什麽心都沒有了,連帶著朱翊鈞的這小白臉都看起來有些不順眼了。特別是對他那個使得那王恭妃懷孕的罪魁禍首。nnd,就算是下了藥,你的槍法也不要這般的準好不?恨恨的在那聳起的一坨上看了一眼,都是它惹的貨……


    沒等鄭月蟬將這一團亂麻似的思緒整理完整,宿醉中的朱翊鈞便就一個翻身,朝著她壓了過來。


    鄭月蟬此時心中正煩悶,下意思的便伸出一腳,對著他踹了過去。這下當真是無心的,真的!她沒存心想要踹他下床的但是不管怎麽樣,還在沉睡中的朱翊鈞就這麽給她從床上踹了下去。


    “哎呦!”疼痛果然是最好的醒酒藥劑,迷迷糊糊中朱翊鈞揉著腦袋醒了過來:“月蟬,你怎麽在這?你……你怎麽了?朕……朕怎麽在地上?”|


    鄭月蟬看著還迷糊的朱翊鈞越發的沒好氣了,剛才這一下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也絕對不是無心的。所以她當然也不會去反思自己這一腳是不是對皇帝大不敬,或者是不是能夠得上行刺,謀殺皇帝這樣的罪名。眼睛瞪著朱翊鈞一瞪:“這是我的寢殿。你說我怎麽會在這?至於你怎麽會在地上……那是因為剛剛我見有隻蚊子飛了進來,想要起身拍打蚊子,誰知道這一不小心。倒是把萬歲爺你給踹下了床。萬歲爺你可沒摔著吧?”


    朱翊鈞一聽是在鄭月蟬的寢殿,這臉上立馬便就堆起了笑容:“不礙事。不礙事!月蟬這蚊子可是給拍死了?”然後便就哼哼唧唧的延著臉爬上了床。


    對於這個臉皮最近變得賊厚,連鄭月蟬這個厚臉皮之王都自歎不如的人,鄭月蟬除了轉過頭生悶氣還能怎麽著?


    “怎麽了?月蟬,難道說這蚊子你還沒拍死?”朱翊鈞見她半天也沒反應,腆著個臉沒話找話。


    “這蚊子大的很,我是沒那麽大本事把他拍死!”鄭月蟬氣呼呼的躺了下去。


    “這樣啊……來人啊……張誠……”朱翊鈞開始扯著嗓子對著殿門口大喊了起來。


    直把鄭月囧的在床上直直的坐了起來,怒道:“這一大早的,喊他們做什麽?”


    朱翊鈞滴溜溜的轉動著大眼珠子。嘿嘿的一笑:“月蟬,你不是說那蚊子太大嗎?朕找人來一起幫你把這蚊子給滅了!”


    鄭月蟬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張居正教出來的學生,絕對不會這般的弱智,而事實上曆史上這朱翊鈞也絕對不弱智,這弱智的人在皇宮那都是活不長的,而這朱翊鈞不但活的很長,還成了大明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就算是整整二十八年沒有上朝都還能保持大明對外戰爭無一敗績便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這人絕對不是弱智,依著鄭月蟬領先了五百多年的眼光來看,其實……其實他能算是扮豬吃虎的絕頂高手……


    “這景仁宮中的蚊子這般皮實,又怎是張公公他們能對付的?”鄭月蟬麵無表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倒是有件事。臣妾要來恭喜皇上了。剛剛張公公來報,恭妃娘娘昨兒個晚上給皇上添了個皇子。”


    “這樣啊……”朱翊鈞的聲音裏透出的情緒非常之多,有無奈,有彷徨,有不甘,又有著幾許失落,唯獨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


    “皇上,不準備過去看看小皇子?”鄭月蟬的心緒很是淩亂,隻想著快快把眼前這個罪魁禍首送走,至於他現在的情緒……沒空去搭理。開玩笑,你當父親我高不高興關我什麽事?


    朱翊鈞翻身壓了過來,壞笑道:“朕怎麽聽著這麽的酸?誰說朕想要去看那個孩子?其實朕最想幹的事便是讓你給朕生孩子。”


    看著朱翊鈞的這張俊臉,鄭月蟬一時失神,難道自己最近是花癡了?不會啊……油菜花早開過了,成油菜籽了……自己這是犯了那門子的花癡啊?朱翊鈞的臉離她越來越近,隻是自己怎麽覺的自己對他越來越陌生了呢?眼看著朱翊鈞的嘴唇就要湊了上來,鄭月蟬猛的一個扭頭,朱翊鈞的嘴落在了繡龍的枕頭上……


    朱翊鈞掰過鄭月蟬的臉蛋,手指輕輕的劃過了她的唇角:“怎麽了?不就是一個王恭妃嗎?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朕保證,以後月蟬的份位一定在她之上,這麽大的後宮,朕隻想要月蟬你給朕生孩子。朕要月蟬個給朕生上十個八個兒子,讓我們的老大當太子……”


    朱翊鈞的話不可謂不動人,這鄭月蟬要真隻是這個朝代的清白人家的女兒,保不齊便會感動的熱淚盈眶,然後哭著喊著說道:“來吧……上我吧,我給你生孩子……”可惜的是,鄭月蟬的內心不是這個時代的無知少女,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給他這麽空洞的言語就給騙了呢?


    鄭月蟬雖然說對曆史上這個萬曆的寵妃不是很了解,但是因為前世去過定陵,還去過娘娘山遊玩,多少有點了解,這鄭皇貴妃寵冠了後宮幾十年是不錯,但是終極一生,她都生活在眼前這人給她畫的餅中過日子。不管是皇後之位,還是以福王為太子,或者最後要她百年之後去定陵陪他,最終多成了鏡花水月。


    眼看著朱翊鈞的嘴越來越近,鄭月蟬突然覺得一陣惡心,一把推開了他說道:“皇上,不管怎麽說,你還是先去慈寧宮看看吧!”


    朱翊鈞老大不高興的看著她,像是在認真判斷鄭月蟬這句話的意思。


    “哎!不看僧麵看佛麵,李太後總是你的親生母親,她哪裏你遲早都是要去。這等會你不去她自會派人來叫,那時候你還不是要去?既然注定要去了,何不自己先去了?還能落個好?”鄭月蟬歎了口氣,小聲的補充道,心中卻是在想,最好你是去了便就不要再過來,頂,頂,頂好是,讓那李太後吧自己打發出宮,出家修行去,隻要是到了宮外,那邊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朱翊鈞沉默了,半響,翻身在鄭月蟬的身邊躺了下來,沒再搭理她,但是也沒有起床去慈寧宮的跡象。兩人並頭躺在床上俱都楞楞的看著床頂上的帳幔,都不說話,一時這殿裏的氣氛便就沉悶了下去。


    鄭月蟬隻覺得此時心中一陣煩亂,一種對命運的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心緒。自己的命運,大明的命運,真個華夏民族的命運當真是早早的便就注定了下來嗎?


    這個認知讓壓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這時,朱翊鈞翻身無視鄭月蟬的掙紮強行把她擁在了懷裏:“月蟬,不要掙,給朕抱抱!”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無助……堪比前世那些個文藝片中,幽怨孤獨的少女少婦……使得鄭月蟬一陣心軟,停止了掙紮。說實話兩世為人,加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但是活到現在她還沒和一個半裸的男人這般的親近。


    緊張,成了她唯一的反應。鄭月蟬渾身緊繃著,僵直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她知道,不管是文藝小說還是電視,電影中,這女人在半裸男人懷裏掙紮隻會有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卻是她此時最不想要的結果。


    漸漸的……朱翊鈞的體味傳了過來,很清新,很好聞,也很熟悉。鄭月蟬緊繃的神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鬆懈了下來,身子不由的朝著朱翊鈞身上靠了靠,在他的懷裏找個了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手指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前動了動……


    如果這時候沒人打擾,這溫馨的場麵,或許便就會這麽延續了下去,但是這世上有的東西很多,就是沒有如果。


    “萬歲爺,怡嬪娘娘,慈寧宮派人來請……”張誠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知道了,讓人回去吧,就說朕昨日病了,過兩天再去慈寧宮。”朱翊鈞的眉頭皺得猶如一個五十多的老頭一般。


    殿外的張誠應了一聲,正想要轉身離去,就聽得殿內傳來一個聲音:“慢著!張誠,進來伺候萬歲爺梳洗,然後送萬歲爺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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