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在聽了雲中秀這話的時候,都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天的情景,從而捂著嘴小聲笑了起來。[]


    這兩位夫人明顯已經是徹底卯上了,比起那個被廢了的郡主二夫人,還是他們的大夫人更讓人心安一點,他們也應該看準了、看清了趕緊站好邊兒才是。


    這笑聲雖小,可是架不住人多。“嗤嗤嗤”的聲音,不停地傳到赫敏的耳中。她已經是氣惱到渾身發抖,便是連原本紅潤的櫻唇此刻也是毫無血色,還在不住地顫抖著......


    赫敏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動怒,不要動怒,這樣隻會著了那婦人的道。可是那根玉簪在她過猛的力道下,竟然“啪嚓”一聲斷成了兩半。


    尖銳的齒痕將她細嫩的手心劃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猩紅的鮮血也順著掌紋一滴滴落下。


    最先發現的是她身後的侍女,這姑娘原本是皇宮裏的宮女,卻因為皇上的隨意一指,變成了個普普通通的侍女。她心裏排斥赫敏,所以與她的關係並不親密。


    可畢竟是自己的主子,而且原本那個脾氣好的郡主,不知怎麽的,最近這幾天開始變得原來越暴躁。心中有些害怕,她連忙上前拾起她的手,輕呼道:“夫人,你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心裏像擰勁兒了一般,赫敏哪裏還感覺到手上的疼痛,她隻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便奪回自己的手,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一點點血而已,不要緊的。弄斷了姐姐賞賜的玉簪才要緊啊。”說著。她的手向下一滑,那斷成兩半的玉簪“啪啪”兩聲滾落到地,瞬間斷成了好幾段兒。


    “唉喲,對不起啊姐姐,手太疼了,一不小心便沒拿住。”


    挑釁的笑容,挑釁的話,見到那婦人平靜的笑容,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扯下那虛偽的麵具。


    自己沒有立場挑釁她,她知道。明明一開口是想要道歉的。可是她忍不住,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這一番赤裸裸的挑釁動作做下來,她心裏又是快意,又是緊張,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身前那默不作聲的婦人。


    良久。雲中秀都沒有開口。隨意地掃了那地上摔成幾半的玉簪,她緩緩抬起眼,好笑地欣賞著她那副複雜的神情。


    這是想要激怒她嗎?嗬嗬。那她還真是打錯算盤了。


    什麽跟了她許久,什麽珍貴的玩意兒,不過就是路邊攤上隨意買來的一根簪子罷了。


    今日一早她心裏著急,就在首飾盒裏隨隨便便撿了一根與她這身衣服相襯顏色的玉簪。沒想到卻拿到了那根與陸謙在路邊攤,隨便買回來的“垃圾”。


    那一根。她曾經確實是視若珍寶。


    一直以來,陸謙所有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她的錢。雖然他嘴上沒有說,可剛剛新婚的陸謙還是有些不適應。在自己生辰的那天,他答應要陪她一起去趕集市,這也是她唯一想要的禮物。


    為了讓他心裏好受一些,她還蹲在路邊攤故作喜歡那裏的東西,直嚷著讓陸謙把那根碧綠簪子買了下來送她做禮物......


    這是她曾經的寶貝。雖然廉價,可是卻一直被自己珍藏在最貴重的那盒首飾裏。因為是去太子府,所以她才打開那一盒,並且始終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頭上戴了這麽個廉價的東西。


    直到方才從頭上拿下。她才恍然想起了這麽個故事。


    碎了就碎了,又有什麽好心疼的。


    雲中秀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隨後緩聲道:“碎了便碎了。我雲榮府又不缺那一個簪子。敏兒去包一下手吧,改日我再差人給你送去一個。”


    說著。她便提步離開,經過那簪子碎掉的地方,還狠狠地上前踩了一腳。似乎那是她恨極了的東西,隻有踩上那麽一腳才能讓她稍稍解恨一些。


    赫敏愣住了,看著地上碎成幾斷的玉簪,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直過了好一會,她才提起裙擺,再一次地擋在了那青衫婦人的身前。


    這一次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麽,雲中秀便已經不悅地先行道:“你這般胡攪蠻纏究竟所為何事?有話何不痛痛快快地說個明白?”


    胡攪蠻纏?什麽叫她胡攪蠻纏!她明明早就說過了,是她一直在打馬虎眼好不好!


    “姐姐忘了嗎?妹妹方才就已經提過了呀!我想知道姐姐有沒有穿過那鐵鞋,又有沒有提過水?”


    瞥了她一眼,雲中秀冷冷回道:“沒有。本夫人大婚的時候隻有我的父親在,夫君家裏麵的人一個都沒有請過。況且......夫君的娘親已經不在了,我要去給誰提水?”


    赫敏早就想好了她會這樣說,所以她不緊不慢地回道:“是啊,夫君的娘親已經亡故了呢。可是這規矩還是在的啊,既然敏兒都已經遵守了,那姐姐身為正室也要以身作則吧。”


    等了片刻,見那婦人沒有接話,她輕咳一聲,又繼續說道:“聽說姐姐是吃齋的,咱們雲榮府裏麵也有祠堂,可為何卻不見祖宗的靈位呢?雖然娘親不在了,我覺得姐姐還是應該供個牌位的好......”


    她似乎還要說些什麽,可是卻被一低喝聲打斷,“誰允許你去祠堂的?”


    祠堂,那是雲榮府裏的禁足之地,除了雲中秀就連陸謙都是不允許進去的。


    其實也不是不允許,隻是陸謙懶得去那種地方,久而久之那裏便屬於雲中秀私有的地方。除了每日打掃的丫頭,旁人一概不允許進入。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喝的一愣,赫敏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並沒有親自去過,隻是猜測而已。”是啊,隻是猜測。以這婦人對夫君的態度,想也知道不可能會供奉他已故的父母吧。


    目光有些狠厲,雲中秀始終直視著她閃躲的眼睛,冷聲道:“祠堂裏供奉的乃是我已故的父親,這種事以後莫要你來操心。”


    被她看得有些虛,可赫敏還是強詞奪理道:“出嫁從夫,夫君的父母親才是姐姐真正的父母!你這樣乃是犯了七出中的“不順父母”!”


    七出?七出......


    這兩個字落下,雲中秀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竟然和她說七出,拜她所賜啊,那七出自己可是犯了四條呢,如今又來一個“不順父母”。好笑,真是好笑,真如記憶裏的一個樣呢。


    帶著一臉的嘲諷,雲中秀慢條斯理地說道:“是啊,這可是犯了七出呢!妹妹提醒的可真是。那你要不要現在便去同夫君說,讓他休了我呀?去吧,如果夫君同意了的話,我可真是要敲鑼打鼓謝謝你了。”


    猛然想起那一天在大殿之中,這婦人親自向皇上請求休書的事兒。赫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她一字一頓在雲中秀的耳邊說道:“我不信你真的想與夫君分離,你那麽在意他,你討厭我不也是因為夫君?”


    “討厭你?”她陰陽怪氣兒地在她耳邊嘀咕著,雲中秀卻依舊是平常的語調。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所有的景物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也讓她原本恬靜的笑容,多了一些神秘高貴之感。重複完這三個字。她隨意地瞥了擋在她身前的這個女人一眼,隨後懶懶開口道:“妹妹可真是想太多了。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啊,真的是毫無感覺。如果你指的是你大婚那件事的話,那我便沒什麽好說的了。誤會,一切都隻是一場誤會。我送妹妹的玉簪也被你打碎了,氣若是消了,你便不要再耿耿於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若要鬧騰你便趕去夏陽成陸家的祖墳前鬧騰。我這院子可是祥和的很,若是你非想打破這平靜,那可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雲中秀是背對著夕陽的,她一邊的側臉被陰影所籠罩,笑容消失時,她麵上顏色的表情看起來陰沉至極,淩厲的眼神也顯得更加狠戾。


    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赫敏不甘心地低喝道:“姐姐明明就是討厭敏兒!說什麽毫無感覺,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從我第一次來到雲榮府的時候你就嫉妒!你總是不待見我!雖然麵上客氣,可是哪一次不是一開口便將我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如今你又說什麽毫無感覺!騙人騙人!”


    像個想故意找存在感的孩子一般,曾最初的低聲嘶吼,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大聲的人咆哮,直到那青衫婦人已經越過她朝屋裏走去的時候,她才漸漸住了口。


    心裏有些懊惱,她開始不斷地埋怨自己。怎麽了?她這是怎麽了?何時變得如此沉不住氣了?明明她和夫君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明明她這一趟是要示威的。明明是能讓那婦人氣到跳腳的。可是她什麽也不在乎,就連一個弱點都抓不到......


    不可能的,但凡是人便都應該有個弱點,她也不例外。隻要被她抓住了,那便讓那賤婦等好吧!


    這般想著,赫敏劇烈起伏的胸口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她提起裙擺,也隨著雲中秀的腳步緩緩進入了柳曼如所在的那間房......


    ***


    嗷嗚~~這是今天的第二更。一會就把粉紅十票的第三更送上。


    這個月的粉紅沒到十票,但是上個月是十六票,所以補上這個月的四票就給大家加更了。


    (tot家裏停電啊~崩潰!!!本來這章早上就要發出去的,等到中午也沒電,沒辦法跑到朋友家來傳的,5555555555)(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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