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那邊太醫們已經從寢宮中行了出來。[]


    老太監一看,也不等那玄袍男子是如何反應,連忙小跑著靠了過去,口中還不住地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娘娘的身體要不要緊?”


    本來是最普通的一句問話,可是此時那幾個太醫皆是麵有難色,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他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老太監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顫聲道:“娘娘......很嚴重嗎?”


    說話間,連沐風也緩步靠了過來。對著那幾個太醫,他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如何?沒有什麽大問題吧。”


    沒有大問題?可不是大問題的事了!娘娘她已經病入膏肓了呀!


    幾個太醫你看我我看你,直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年歲比較大的才沉聲說道:“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她......她......情況不太樂觀。娘娘這病是心病,本就是需要靜心休養的,可是娘娘方才定是動了氣,怒火攻心......恐怕是......恐怕是......”


    “恐怕是如何?”


    “恐怕怎麽樣?”


    兩個聲音一同響起,太醫們已經嚇得冷汗涔涔。隻是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說話的老太醫便顫聲開口道:“娘娘的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殿下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連沐風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可是聽了這話,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僵掉。瞬也不瞬地瞪著那老太醫,他高聲喝道:“這是說的什麽混話!什麽叫做好心理準備?”


    他這邊話音方才落下。那邊老太監已經“哇呀”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嚷著,“娘娘喲!我可憐的娘娘喲!您的命怎麽就這般的苦啊!”隻是這般哭著,他已經一溜煙兒地跑開了。


    連沐風被他哭的心裏煩悶至極,待他完全消失時,他這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盡量穩著聲音,道:“母後的病究竟如何了?”


    他隻知道母後又是犯了心疼病,可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那病是從他記事起便有了的,所以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乍一聽太醫說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他當然知道這是何意。本以為又是母後耍的把戲,可是細細一想,這些太醫無憑無據的,怎麽敢隨便拿皇後的生死大事信口胡謅?


    越想心跳的越快,此時他隻感覺心髒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手腳也是冰冷冰冷的。他緊緊地盯著那些太醫,見他們全部低下頭,他再一次低喝道:“都給本王從實說來!倘若半字虛言。不管是受了誰的指使,本王定要了你們的腦袋!”


    他的吼聲一出來,幾個太醫全部是嚇得一激靈。不住地縮著肩膀,他們甚至不敢抬起頭看那個暴怒中的玄袍男子。


    當年......就是因為沒救活他府上的一個丫頭。整個太醫院甚至差點跟著一起陪葬了。雖然被皇上壓了下來,可是當天診治的幾個太醫還是被毫不留情地殺掉了......


    興許別人對這個太子隻是有些敬畏。可他們這些太醫才是真真正正地害怕啊!惶恐這喜怒無常的太子一發怒,便會重蹈當年的覆轍。


    身體已經抖成一團,左思右想後,那帶頭的老太醫率先邁出一步,他深深地作了一個揖,隨後故作平靜地開口道:“回殿下,您其實也莫要太擔憂,娘娘這病隻需靜養便無大礙。不過千萬莫要再讓娘娘動氣了,否則便是有回天乏術也是於事無補的。”


    說完,那老太醫便緩緩跪了下去。他這麽一跪。身後的其他兩個太醫也跪了下去。老太醫先是深深扣了一首,隨後語氣凝重地開口道:“為了我南祺的百姓們,請殿下千萬千萬莫要再惹娘娘動氣了。臣們已經盡力了。也請殿下為娘娘做點什麽吧!今日這些話臣是冒著被殿下殺頭的危險才敢直言,若有半句虛言。那臣隨時等著殿下來取臣的腦袋!”


    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說完後,他身後的兩個太醫也齊聲道:“請殿下順著娘娘吧,千萬莫要再讓娘娘動氣了!千萬莫要再讓娘娘動氣了......”


    一聲一聲回蕩在連沐風的耳邊,他有片刻的失神,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忽然開口道:“你們是不是受了母後的指示才說這番話的?是吧?一定是的......”他的表情呆滯,便是連這問話,也是在嘴裏喃喃自語著的。


    幾個太醫相視看了一眼,隨後又是一頓磕頭,口中還不住地說道:“黃天在上,微臣若是有半句虛言,就讓微臣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這誓,發的極重。


    不止是南祺的百姓,便是連其他幾個國家的人,都極信這些鬼啊神啊的,所以這種牽連著全家的誓言,一般人是不敢發的。可是此時他們幾個說的卻是如此斬釘截鐵......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連沐風擺了擺手,無奈地開口道:“我知道了。去吧去吧,你們都下去吧......”


    這話音落下,幾個太醫如獲大赦。他們甚至再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提著身上的朝服便匆匆地跑了出去,一轉眼便消失在了忙忙的夜色中。


    而那玄袍男子卻是呆呆地杵在原地,他視線看著的,是寢宮的方向。久久久久,他都僵在那裏不動也不言,似是一塊雕像般......


    “哎......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冷清的寧壽宮中,回蕩著一聲聲歎息。連沐風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提步離開了。


    他要想一想,他要好好想一想,究竟該怎麽辦。如果此時他再去向母後要人,那就當真是把母後往死路裏逼了。可若是不要,那秀兒該怎麽辦......


    越行越遠,長長的石道上,隻留下那玄袍男子拉的老長的影子。


    待他離去許久後,寧壽宮的寢宮裏才傳來一微弱的聲響,“皇兒......離去了?”


    老太監一邊喂著手中的湯藥,一邊低聲歎道:“哎......走了。殿下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知道娘娘病成這個樣子,也不進來瞧一瞧......”


    話未說完,便被一長長的歎息聲所打斷,皇後幽幽地開口道:“他,恨我。這麽些年了,他一直恨我。嗬嗬,我這病發的也是及時,若不然還真不知該與他糾纏到何時。”這般說著,她驀地用手推開那老太監送上來的藥湯。轉而將他喚過來,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出去看看,再派人一路跟著他。”


    老太監的眼珠轉了轉,隻片刻便會意過來,他應了聲,“嗻。”隨後便小步跑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刻鍾的時間過去了。一照那榻上婦人的麵兒,他便一臉喜色地開口道:“娘娘放心,都妥兒妥兒的了!”


    點了點頭,皇後緩緩掀開棉被準備下地,那老太監在她身上搭了件外衫後,又將鳳榻上的被褥通通抱在懷中,這才跑到一旁的案幾邊上。他微微彎下腰,皺著眉摸索了好一會,才漸漸舒展開那花白的眉頭。


    “轟隆隆”地一聲悶響,隻見那原本寬敞的鳳榻上,竟然從中間漸漸開啟一條縫隙......


    越開越大,緩緩地,緩緩地,一個青色的人影從裏麵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子,隻見她平躺在床榻的下麵,杏眸緊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的身形瘦弱,原本應該圓潤的小臉兒,此刻已經凹陷下去,就連下巴也是尖尖的。她身著青色絹紗長裙,襯得那如雪的肌膚,越發的瑩白......


    隻看著看著,皇後便咬牙切齒低聲喝道:“來人!給哀家把這不知廉恥的婦人抬出來!”


    話音落下,不知從哪裏如閃電般地竄出了兩個黑衣人。他們雙拳抱攏,齊聲應道:“是!”


    隨後他們二人上前,將那婦人從鳳榻的下麵抬了出來。兩人一手架著那婦人的一隻手臂,任憑皇後再次發號施令。


    緊緊咬著牙,皇後上前狠狠地甩了那婦人兩巴掌。隨後一邊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扯起唇角冷笑著吩咐道:“弄醒她。”


    那婦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老太監便趕忙上前將被褥都重新鋪好。隻是片刻的功夫,鳳榻便一如往常那般,似是方才發生那一幕隻是幻覺......


    這般說著,皇後向後看了一眼,見床榻已經整理好,她又緩步走了過去,慢悠悠地坐在了上麵。


    而那婦人在兩個黑衣人不知給她聞過什麽東西後,也終於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眼睛半睜半閉著,她似是根本沒有發覺自己的處境,隻是晃了晃腦袋,剛想抬手揉揉發酸的脖頸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無法動彈......


    ***


    昨天說二更,結果又一更了。t-t不是元子不想更,隻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姥姥的吃喝拉撒睡我全要照顧好,就是連睡覺翻一下身我都要起來忙活半天。


    嗚嗚嗚,快堅持不住了,身心疲憊的。弄的這幾天,連打字的力氣也沒有。


    碼一更也是斷斷續續的,好不容易來點感覺,姥姥那邊又有事。我要死了!啊啊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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