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雲中秀根本反應不過來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好看的小說)


    還記得,她從尚華宮出來後,想過往的事情想得入神,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


    可那之後呢?這......這又是哪裏?


    迷茫地睜開雙眼朝四周看去,隻是看著看著,她原本惺忪的杏眸便越瞪越大。在看到那榻上坐著的中年婦人時,她終於忍不住輕呼了起來,“皇後娘娘?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先是驚訝,隨之而來的便是疼痛。後脖頸的地方又酸又麻,而雙頰則是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她也曾經體會到過,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來自己方才究竟遇到了些什麽事。


    她,被人打了,被人甩了至少兩個耳光。而那打人的,除了那榻上的中年婦人,不會再有別人了。可是除了忍耐,她毫無他法。如果是清醒的時候,皇後這般打了她,她還要說聲“謝娘娘賞賜”。


    怎麽回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無緣無故地,皇後不但打了她,還忽然將她帶到這裏來......


    此時,雲中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許久了,也並不知道有人已經找她快要找瘋了。她隻是盡量穩住自己焦躁的情緒,轉而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麵對那尊貴的婦人......


    雲中秀的話問完,良久,皇後都沒有開口說話。她隻是扯起一邊的唇角冷冷笑著,那笑容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看的雲中秀越發地膽顫心驚。


    就在她以為皇後要這麽一直看下去的時候,那中年婦人卻忽然提聲開口道:“雲氏,和哀家招了吧。你是誰派來的?”


    誰派來的?什麽意思?眨眨眼,雲中秀一臉迷茫地回道:“娘娘這是何意?妾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哼哼......”一聲冷笑過後,皇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而變成了怒目相向,她高聲斥責道:“好你個雲氏!敬酒不吃吃罰酒!哀家若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來人啊!給哀家掌她的嘴!”


    這怒喝來的極其突然,雲中秀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便聽見寢宮被人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便快步行進來一個藍色宮裝的宮女。(.)


    她低著頭,對皇後服了安。這才提步來到雲中秀身前。


    緩緩地,緩緩地,她抬起了頭。緩緩地,緩緩地,她舉起了手......


    在見到那宮女模樣的一瞬間。雲中秀忽然尖叫出聲,“香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香兒,南祺太子唯一的侍寢丫頭。此時竟然出現在了娘娘的寢宮中......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不過這話才剛問完。雲中秀便被驚得當場呆在了原地。她眼中的怨恨是那麽的明顯,似是下一秒就要將她抽筋扒皮一般。


    她什麽時候得罪過這位祖宗了?以前她見到她確實也是沒有好臉色的,可是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怨毒的啊!


    等等!皇後說要她給她掌嘴?瞧她那副模樣還不得吃了自己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沒等那名喚香兒的宮女回話。也沒等她有任何動作。雲中秀忽然對著那榻上的婦人軟聲哀求道:“娘娘!妾知錯了!您還是不要罰妾了,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有什麽話您也盡管問,妾肯定會如實告知您的!”


    喲嗬,這丫頭腦袋瓜轉的還挺快。她那哀求聲落下,皇後冰山一樣的麵龐上終於見到了一絲笑意,“月香,你先去一邊兒候著。”


    前一秒還好整以待地看著那婦人慌亂的表情,後一秒她的巴掌還沒有落下,娘娘竟然說讓她停手?真是可恨!可恨至極!


    若不是這婦人,殿下不可能將她送還給娘娘!她努力在殿下麵前模仿著玉珍的一舉一動,可知這幾年來她有多辛苦!多難熬!眼看著殿下年歲越來越大。心性越來越收斂。眼看著她在太子府上的地位越來越高。眼看著已經快要接近成功了。眼看著......


    可誰知,這婦人竟然會出現!


    再送她離開之前,殿下曾經說過“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誰也無法取代的呀”......


    為什麽會莫名其妙這麽說她不知道。可是這麽幾年過去了,她不一直被當做那死去的女人了嗎?怎麽現在這會兒卻突然說誰也無法取代?


    無論她怎麽哀求。殿下都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便差人急急地將她送進了宮中......


    自打這婦人莫名地出現後,殿下找她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以前對她那般溫柔體貼,可現在便是連看上一眼都會不耐煩。


    想了幾日了!思量了幾日了!她也終於想得清楚明白了!一定是這婦人!一定是這婦人對殿下說過些什麽!


    越想越火大,皇後的命令都下了好一會兒,她還杵在那青衫婦人麵前,狠狠地瞪著她。


    “月香,哀家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這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還在含怨看著雲中秀的宮女,肩膀一抖便低著頭邁著碎步走開了。


    正當雲中秀舒了一口氣的時候,那邊皇後卻又緩緩開口道:“雲氏,哀家再問你,你的主子是誰?可是尚華宮的那位?”


    什麽主子不主子的!她就一個人!心裏在辯解著,可是眼神一瞥間那還在偷偷望著她的宮女,雲中秀猶豫再三,還是沒敢直接否認。隻是望了望一直抓著她手臂不放的黑衣人,她討好地開口道:“娘娘,您能否讓他們先放開秀娘,妾保證不會逃跑的。否則站在這裏,娘娘的話妾聽不真切。”


    “逃跑?”從鼻子裏冷哼一聲,皇後不屑一顧地開口道:“你以為哀家是怕你逃跑?笑話!”這般說著,她又對那兩個黑衣人擺擺手道:“放了她,我倒要看看這小蹄子能猖狂到什麽份兒上。”


    話音落下,兩個黑衣人立刻鬆開了手。


    一手揉著發麻的手臂,雲中秀故意忽略臉上的灼熱感。輕抬起腳,不著痕跡地離那名喚月香的宮女遠了些。


    慢行到皇後身前,雲中秀什麽話也沒說,反而是忽然跪在了她的身前......


    全身都在不住地打顫著,她哽咽開口道:“娘娘,您說的是何意,秀娘真的聽不明白。我與尚華宮中的殿下隻是泛泛之交,根本是連熟都稱不上,又何來的主子不主子呢!”


    她的語氣很卑微,眼神裏透著恐懼,似是真的在害怕什麽一般。


    在皇後的印象裏,這婦人一直是個硬骨頭。雖然她也很想讓這婦人為自己所用,可是軟的都已經試過了,在她那裏根本就行不通。


    此時見她這副模樣,皇後原本也是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


    在將這婦人抓來之前,她還思慮著,她若是軟硬不吃可怎麽辦。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服軟就好,服軟就好了......


    沉默半晌,皇後一反方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轉而是笑意盈盈地柔聲開口道:“你這個孩子,讓哀家說你點什麽好呢?若是老早便這般知趣,還犯得著讓哀家如此大動幹戈嗎?”


    這變臉的速度讓雲中秀是瞠目結舌,她長長籲了一口氣,不過沒有放鬆警惕,又繼續做可憐狀,軟聲道:“是妾的錯,秀娘知錯了!不過尚華宮中那邊,妾的確是不熟的,還望娘娘明鑒呐!”


    好笑地看著她,皇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慌什麽慌,哀家不過是隨口一問,你緊張成這般像什麽樣子。”丟給那跪在地上的婦人一個白眼,她忽而又正色道:“哀家不問你今日去尚華宮所謂何事,哀家隻想要你一句話。能否與哀家合作,重新燃起我皇兒爭奪皇位的鬥誌?”


    果然,又是如此。


    她能想到皇後將她抓來唯一的事,也就是連沐風了。


    可是這一次,在聽到皇後這麽說的時候,雲中秀卻沒有過多的震驚,也沒有直接拒絕。


    經過了白日裏的種種,她越發不確定自己曾經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對司遠她不確定,此時又加進來一個沈之玄,這讓她日後的生活該怎麽辦?


    她能逃嗎?將茶園賣掉,然後換一大筆銀子,在拖家帶口地逃到另一個不確定的地方......


    不,不可以的。再過不久,不止是南祺戰亂,西祺、北祺更是被戰事攪得民不聊生,最後不得已才投降了南祺。


    而唯一沒有被戰事波及到的東祺,卻在戰事剛要平息後,主動挑起了另一輪戰爭......


    所以,無論走到哪裏,她未來的日子都是不安穩不確定的。無論走到哪裏,她都是隨風飄搖四處漂泊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強大的靠山,在所有人為戰事而苦不堪言的時候,她能不愁吃穿,舒適閑散。


    這一點老早老早她便知道了,所以才會攀上司遠,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走錯了這步棋......


    ***


    謝謝扇子的氣球啊~


    唔,雖然最近一更,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斷更我還是想求表揚!哇哢哢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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