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走到哪裏,白裳上總是飄著一種清爽的薄荷味道,混著淡淡的藥香,竟是令人著迷的好聞。


    可此時的雲中秀卻不這麽想,如果此時有人給她一個小人,她一定會在那上麵寫上‘司遠’兩個大字,然後用針頭將那小人從頭到腳戳的密密麻麻。又或者是用最臭最臭的臭鞋子,打他的小人頭,打他的小人手,打得他趕緊去死,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雲中秀的表情簡直如餓狼一般凶狠,牙齒磨在一起‘咯咯’作響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好笑地欣賞著她的表情,司遠還故意補一槍,沒心沒肺地丟了一句,“怎麽娘娘事先沒有征求雲夫人的意見嗎?”


    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身旁這婦人的異常,皇後狠瞪著她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了。可那婦人卻不為所動,非但沒有一絲歡喜的模樣,反而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正當皇後咬牙切齒的時候,卻傳來這麽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她連忙回過頭,笑著附和道:“哀家確實沒有說與秀兒聽,本是想給她個驚喜,沒成想卻把這丫頭嚇著了。”如此說完,她又轉頭對雲中秀笑著打趣道:“傻丫頭,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三皇兒磕頭謝恩!”


    語氣是那般溫柔和藹,可她的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朝那間密室的方向飄了過去。


    縱使有萬般的不願,雲中秀也隻能假意奉承。她從紅木凳上起身,依照皇後所言對那白衣少年磕頭謝恩。


    而他,竟然就這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厚臉皮地受著了。


    如此一番大禮後,皇後將雲中秀拽了起來。拍著她的手。又對那白衣少年道:“太子的性子野,自然是不願意與小姑娘為伍。其他幾個皇子,哀家看來看去都不如你。皇兒你心思細膩,還要對你這個皇妹多家照看才是。日後都是一家人了,要經常走動走動。”


    聽了她的話。(.)雲中秀想笑。她覺得簡直是太可笑了,如此大費周章。又是公主,又是什麽的,到頭來隻是為了給她和那少年多創造一些相處的機會?


    是啊,以她現在的身份,怎麽說都不能與這位皇子來往密切。可若她是公主就不同了,就像這女人說的一樣,他們是一家人啊!他們是兄妹啊!隻要不過火。就算親密了一些,又如何?


    可她也不要忘了,既然這樣,那她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什麽連沐風背後的女人,更不可能和這位皇子有什麽交集了......


    等等!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兒......


    如此想著,雲中秀忽然愣在原地。


    她似乎抓住了什麽,她似乎就在真相的麵前了,可是......可是究竟是什麽,那根線頭她又沒有及時抓在手中。


    呼之欲出!呼之欲出了!她馬上就會想到的!馬上......馬上......


    雲中秀在那裏絞盡腦汁地思索,卻完全忘記要聽一聽那少年怎麽說。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哪還有那少年的身影了。耳邊隻傳來皇後慍怒的嗬斥聲,“你是來拆哀家台的嗎?哀家要你好生打扮著,你瞧你是什麽德行?別說公主了,就是連這宮中的宮女們都不如!還有你剛剛那副表情。是在怪哀家沒有通知你嗎?!你差一點壞了大事!知不知道?!”


    皇後氣的口不擇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將這位未來的公主比做成,下等的奴才。又或許,她就是故意這麽來羞辱她的。


    可雲中秀絲毫不在意。


    沒有怨恨,也沒有不滿,她隻是無力地垂下頭,道了一聲,“妾知錯了。”


    如此乖巧的模樣,讓皇後還是很滿意的。


    她此時心裏正是高興的、歡喜的,所以這婦人方才犯得一點點小錯,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最開始她確實有些慌了,覺得那少年對這婦人根本是毫不在意,可是一番相處下來,再結合著她對那少年的了解,便恍然大悟了。


    他與風兒不同,風兒是屬於外表看起來極其強悍,可內心卻是十分脆弱的。再經曆過玉珍的事件後,他日後恐怕再愛一個人,也不會如從前那般不顧一切。他能做的便是默默守護。風兒喜歡這婦人,任誰都可以看出來他很在乎她。可他卻不讓這婦人陪在他身邊,還派人去保護她。隻遠遠看著她平安就好。


    而這少年,這個看起來柔弱纖細的少年,卻有著與風兒截然相反的個性。他足夠自信,他也有強大的內心,所以就算他喜歡的女人落在敵人手裏,他也會覺得,他可以保護好她。他那種人,若是真對這婦人無動於衷,也不會接受自己的邀請,更不會答應她的請求去皇上那裏討人情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真覺得自己看不出來他那點小把戲嗎?真是可笑。


    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那上挑的鳳眼裏,是不可一世的驕傲。自信而又張揚,似乎這世間萬物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斜睨了身旁傻站著的的婦人一眼,她將她重新拉回座位上,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哀家也不是要怪你,隻是你要全力配合哀家。隻要事成了,哀家也絕對不會虧待於你。放心吧,你的將來哀家會替你全權安排好的。你不是很想休了你那夫君嗎?皇上做不到的事,哀家會記在心裏。就算你真的愛慕風兒,哀家也會盡力為你爭取個名分的。”


    她的話說完,雲中秀的心裏隻剩冷笑。當她是三歲孩子嗎?隻有傻子才會信她的鬼話。她的意思是,隻要連沐風當了皇帝,那自己就有好日子過了,不但可以解除這個聖上禦賜的婚姻,還可以給連沐風當個妃嬪什麽的。真是讓人無語的可笑。她就這麽自信連沐風如果當了皇帝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真要是有她成功的那一天,別說自己會有好日子過。就連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了。


    不過現在,她還是會好好地聽她的話,乖乖地聽她差遣......


    依舊是沒什麽反應。雲中秀乖巧地應道:“多謝娘娘替妾著想,妾明白該怎麽做了。”


    似乎覺得自己軟硬兼施起了效果,皇後笑的好不得意。


    對老太監使了個眼色。待房間裏隻剩她和雲中秀兩人的時候。皇後開始進入正題了,她說:“哀家的用意你可明白?”


    雲中秀低眉順眼道:“妾不知。還請娘娘明示。”


    “不知?你如此聰慧怎會不知?”鳳眸微眯,皇後的眼神裏透漏出一種危險的訊息。不過很快她便收了起來,繼續說道:“罷了,既然你不知,那哀家就解釋給你聽,也免得日後你再犯錯。”


    如此說著,她忽然緊張地朝左右的方向看了看。隨後壓低聲音道:“如今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與三皇子來往,哀家要你去迷惑他,最好能讓他愛上你,這樣哀家以後的計劃實施起來才能更方便。”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雲中秀以一種極其奇怪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中年美婦。她甚至覺得這女人瘋了。她難道看不到司遠對自己的態度有多無所謂?


    讓她去勾引也就罷了,她早就明白她的用意,可她竟然要司遠愛上她?


    天方夜譚吧,這比告訴她讓她上天還要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半分猶豫,雲中秀回絕道:“娘娘太抬舉妾了。三殿下那樣的人物,豈會愛上妾這麽一個不潔的婦人。這點妾不能保證,也不能答應。妾隻能盡力照娘娘的話去做,努力與三殿下交好。”


    本以為皇後會勃然大怒。哪知這話說完,她依舊是笑意盈盈,沒有半分惱怒的樣子,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哀家說他會愛上你,就一定會!你隻要照著哀家的話去做,千萬要與他關係走的近一些。對了,近些日子不要與風兒有來往,要對他盡可能的冷淡。哀家的話,你記住了嗎?”


    還是覺得可笑,但無可奈何的,雲中秀隻能點頭答應。


    也罷,任憑她自己去折騰吧,反正她時間也不多了。


    這兩日她根本無法入睡,自從上一次從寧壽宮逃出去,她就一直在想自己改怎麽辦,又該如何選擇。倘若她此時邁錯了一步,那日後定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她真的也想幹脆就與皇後為伍,也許她們聯手真的可以顛覆記憶中的那個世界,真的可以讓連沐風做皇帝。可深思熟慮過後,她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別人都可以不去提,可司遠那裏她卻不得不去想。他怎麽會這麽簡單被人擊垮,就算連沐風用上全力,也不見得會贏過他。


    況且他那種人,若是有人擋了他的路,那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不是她不信任連沐風,隻是他的對手是司遠......


    最主要的是,她也實在不想讓那家夥活得更加辛苦了。失去心愛的人已經讓他生不如死了,倘若兄弟之間在自相殘殺,就算有一天真的做了皇帝,他也會痛苦一輩子的。


    ***


    二更到,第三更繼續寫~~~


    嗚嗚,苦逼死我了,從二月份上架以後,每個月元子都能更新十三萬字左右,甚至可以十五萬,可這個月才更新了四萬。我從來不知道還有半年獎這麽一說,若是我這個月不到十萬,那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得不到回報了。算今天還有兩天六月就結束了,真心想死555。就算我熬夜寫也不可能兩天寫六萬啊!!哎,隻能盡量能寫多少寫多少吧。


    求親們支持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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