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裏裝了太多的事,如錦近來的睡眠一直很淺,醒來的還未至卯初,屋內光線很暗,.腦袋往旁邊側了側,視線中唐子默的雙眼依舊緊閉,睡得安適。


    這個角度望過去,如錦隻能見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透著幾分剛毅。又憶起他的,掀起波瀾,手忍不住就朝他伸去。唐子默的鼻梁較之一般人更高,如錦腦海中突然呈現出昨夜情動時睜眼,依稀見得他的鼻尖上掛著晶瑩的汗珠,似五彩明珠般絢爛。


    如此想著,食指卻已經觸到了他的鼻尖。仔細觀察著他的麵容,見他沒有蘇醒的跡象,膽子這才大了些。如錦緩緩支起身子,被窩下才方動,頓覺全身酸疼。眉間微蹙,緩了一會才適應,卻並沒有因此而壞了心情。


    旁邊的人睡得安逸,呼吸卻有些沉重。想起前陣子他為了自己的事在外奔波,雖說沒有將事實告知自己,但關懷擔心比往常更甚。且一個人要守著那樣的實情更是辛苦,如錦心有愧疚,自己居然還為這個生了隔閡,同他冷淡了多日。他口上沒說,但很明顯能感受到他的惆悵、失意。


    為他撚了撚被角,望著他的睡容,隻覺得這樣的平淡便是美好。多想守著這份安寧,貪婪地被丈夫寵著,自私的做唐府不問外事的少奶奶?如錦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安樂的日子總不長久。


    思緒有些飄遠,手卻停在他的頸邊,忘記收回來。溫暖的掌心突然包裹過來,如錦回神低眸,隻見著唐子默清澈的明眸,一點都不同初醒時的惺忪。


    如錦想將手收回,那邊的人卻不放,察覺到他眼中的慵懶,如錦細細道:“吵醒你了?”


    唐子默微微搖頭繼而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戲謔道:“娘子想摸,盡可光明正大的來,為夫不介意的。”


    如錦的臉漲得通紅嗔怒地辯解道:“我才沒有。”


    他早就醒了,故意看自己笑話呢?意識到這一點,如錦更是用力,想要將手抽回來,不成想那邊的人也加了力道。如錦氣不過,直接半坐了起來,倔強地使了大勁想收回。卻在關鍵時唐子默鬆了手如錦一個不穩便欲往床壁倒去。


    眼疾手快,唐子默微微一動,抄手就將她環了過來。可到底因為動作突然,如錦重重地磕在了唐子默的胸膛。身下的人輕輕哼了哼,如錦卻“呀”地叫了一聲,繼而右手扶著額頭抬起,滿含怒意地望著麵前忍著笑聲的始作俑者。


    如錦惱了,握著左手就朝唐子默的肩膀敲了一拳口中埋怨道:“疼死了······”


    鮮少見她這種女兒家的嬌態,又是在床底間,從前她想來拘謹更是覺得難得。[非常文學]唐子默本擱在身側的手揉了揉被打的肩側,佯裝疼地也道:“下手重,可是把你相公給打傷了。”話中竟是絲委屈。


    二人均是埋怨相視,一個半坐著撫著額頭,一個懶散地躺著揉肩,一副打情罵俏的場景。


    如錦本是不信,想著自己的一拳能有多少力道,何況他個練家子?但見丈夫一直保持了這個姿勢,慢慢就動搖了起來,湊上前輕問道:“打疼了嗎?”


    那邊的人理所當然地點頭。


    如錦忍不住身子低得更低一時都忘記了姿勢,直接就趴在他身上,緩緩道:“我看看……”


    唐子默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摟住妻子,朗聲道:“大清早的,娘子又是摸我又是看我,素日裏怎不見你動作?”


    聽出他話中的挑逗之意,如錦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身的時候已為時過晚。腰間的大手掙紮不開,如錦抿唇道:“竟是故意來瞧我笑話,瞧我下次還信你不?!”


    本就是一句順口的負氣話,唐子默聽了卻是一愣,轉而上下撫了撫她的腰側,貼著她的耳朵輕道:“就是愛見你這姿態,才起了這心思。你若不喜歡,我下回不犯就是了。”


    唇瓣有意無意的觸碰,如錦都能感覺出自己的雙耳在一點點生熱。


    隻是下意識的話,他卻又當真了。是太顧及自己感受了嗎?心中暖暖的,被珍視的欣喜在心底蔓延,如錦溫順地側在他的胸膛,耳旁聽著他的聲音,細細回道:“我也沒那麽說。”


    察覺出她的不抵製,唐子默閃過一絲喜意,手隔著寢衣自她的腰際滑至後背,緩緩問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也不多睡會?”


    “睡夠了。而且,今日不是要進宮嗎?”


    “咦,難道我昨日沒同你說,大姐孕期,接見的時候定在了巳正嗎?”


    如錦抬頭,望著說得一本正經的丈夫,反問道:“你何時說了這話?”想起方才的事,又覺得他許是故意的,如錦拉下臉接道:“你真的沒同我說,早知道我就不那麽早醒了。”雙手撐在唐子默的胸前,一臉質問的意味。


    唐子默想了想,拉過她的手曖昧道:“昨兒個晚上本是想說來著,後來······”頓了下將她猛地拉近,湊近道:“都怪娘子太美好,為夫給忘了。”


    這般露骨的情話,如錦何時聽過?心中是又羞又惱,目光射過去卻隻能瞧見他邪魅的笑意如錦一時語塞,便隻好道:“凡事都怪我,也不說是你記性差了。”


    唐子默詫然,他沒有想到妻子會接話的。


    “要起身嗎?”


    如錦想,即便貴妃不是一早接見,但深宮之內,步步謹慎,早些進宮侯著比遲了耽誤時辰要好。


    “還早,再睡會。”唐子默不慌不急,摸著妻子的後背又道:“大姐是自家人,你不必太緊張。”


    心知丈夫是在安撫自己,如錦心念感激。靠在他的胸前,不知為何,此時同他特別親近,說起話來也隨意。沉聲想了想,如錦出聲喚道:“子默~”


    唐子默的身子明顯動了動,無比柔情地應道:“嗯?”


    “你曉得安媽媽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唐子默愕然亦不知妻子問這話是何意,卻還是說道:“她是很早前進府的,母親讓她過來伺候我,我隻知她喪夫喪子家裏唯有一個帶著兒子的嫂子。”


    如錦一聽這話,就知他對安媽媽很是信任。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也能看出唐子默是個細心的人,安媽媽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從未讓人私下裏打聽過她的身世、出身。這對餘氏的信任,對自己母親給的人,又豈會多心?


    意識到這個如錦想說的話驀然就頓住了,該說嗎?會不會反而又影響了夫妻間的關係?


    妻子有些心不在焉,唐子默自然而然地發問:“錦兒想說什麽


    如錦猶豫一會,抬頭看著他終是說道:“安媽媽,她家裏的嫂子,是我的四姑姑。”


    身上的人已經往旁邊側去,唐子默難以置信地望著妻子。柔軟的黑發散在鋪了繡著丁香花的枕巾上,見得她紅唇輕啟徐徐道:“我是識不得她的,這事還是鄭媽媽見她眼熟,憶起了才告知的我。”


    若是隻說安媽媽家裏唐子默不會覺得怎樣。但若是提到薛府四姑太太從前夫家的事,那總少不了印象。畢竟唐府同薛府的關係對立,對方府上的事情自然也比往常人家多關注了幾分。雖說時隔較久,可唐子默亦聽聞了些許。


    薛府的那位四姑太太,從前在燕京重府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囂張,上頂撞公婆,下欺淩妯娌,敗盡家財,可謂是臭名昭著。外人都道安府是因為娶了她進門,這才敗了家。隻是薛府早就同她斷了往來之後她便漸漸在燕京沒了。


    原來,自己的乳娘,竟是百年安府裏的人?


    唐子默恍然大悟,又不明妻子怎麽就提了這個事,疑慮的目光望去,隻見她又道:“前陣子我遇著了她。”


    如錦說完抬頭睨了眼丈夫才繼續,“她和安平二人堵在巷子裏攔了我的去路,口中稱是讓我、讓我替安平向你討個差事。”


    “向我?”唐子默皺起眉頭。


    如錦微微點頭,略有激動道:“我從來也不識得她二人,雖說她口口聲聲喊著我侄女,但到底沒有絲毫感情。我當時沒有應允,後來想想,那日她似專程在那等我,而知道我行蹤的沒多少人。”


    唐子默的表情有些嚴峻。


    如錦怕他誤會自己背後說安媽媽的不是,有意要挑撥他們間的關係,便又急急解釋道:“我說這個並不是說來告誰的不是,隻是前兩日安媽媽同我道四姑姑重病了,想見我一麵。”


    唐子默動了動身子,手撐著床板坐了起來。


    如錦發覺氣氛有些僵硬,地拉了唐子默的手,低眉輕道:“我隻是想著這世道不安全,單獨出去危險,便沒有應下。昨兒個讓白英出去打聽了,四姑姑是被人打傷的,我想著是有人鬧事,也不知該怎麽做。”說著昂起頭,靜候答案。


    唐子默明顯感覺到如錦身子側傾了過來,心中咀嚼起她方才的話。世道不安全,單獨出去不安全。眸中閃過驚喜,她這是將自己上回的話放在了心上,行為舉止間已經將自己考慮在內了?


    不知該怎麽做,是征詢自己的意見?唐子默嘴邊溢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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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些不在狀態,六月的更新進度慢了,看後台的數據,夕知道走的親越來越多。書評區各種安靜,已經大半個月了!話說,真的好冷,有木有好心的人給點反應?


    偶心知沒有資格抱怨,但還是存著份僥幸心理。嗚,關鍵還是那悲催的考試,真的分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不過近來的章節,夕沒有敷衍的意思。好吧,我承認最近好多男女主感情的橋段。不過這也很正常,夫妻相處,尤其是新婚,矛盾隔閡神馬都是正常的。


    p:後天早上最後考試,嗯,21號,夕就會恢複雙更了。⊙⊙b也不知道親們還有沒有追文的動力,是不是對文文已經失望了……打個滾,求冒泡,求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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