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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傾訴者


    被四皇子悠長喟歎的語氣聽得一懵,站在原處有些飄忽,如錦側身而語,“殿下應了解疑。”


    他走到她對麵,凝望著她輕道:“以前你從不這樣心急的。”


    “本就是兩個人,殿下何必非要做了對比?”按下心底的那份慌亂與浮躁,如錦迎上他的目光中帶著恭敬。


    他伸向她,後者卻往後退了一步,訕訕地收回手,意味深長道:“你好似並未將我說的當真。”


    如錦低首不語。


    “整個燕京的人都知道我獨寵花氏女,難道你會不知?我都明說至此,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四皇子走向桌邊,悠然坐下,對著她的背影道:“轉過身來。”


    如錦依言而動,卻總和他保持了幾步距離。


    他不以“本宮”自稱,你我相對,不過是圖份自在。而她時而堤防、時而打量,完全一副小心翼翼。他有些不耐煩,眸中夾了絲不滿,盯著她許久最後道:“你還是適合躺著聽我說。”


    如錦聽了後退兩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四皇子卻輕笑了出來,苦澀道:“我忘了,你根本不知。”


    他望無-錯-m.quledu向敞開的窗外,明媚的陽光有些耀眼,七彩的光暈奪人眼球。他想起從前滿室銀光,她滿頭青絲枕在繡花枕上,如上好的絲綢,安寧靜謐,偶爾風吹拂過她的臉頰,若隱若現,他總是伸手替她拂過。


    那時的他,不知何時習慣了夜出。在平易王府的事本不棘手,他卻總給自己尋各種理由出宮,最後不知不覺便會走到她的院落外。


    他讓她沉睡,她聽他訴說心裏的話。


    那段歲月,是他所珍惜不已的。


    背光而立的女子,麵上還是懵懂不解。


    隔了那麽久,頭一回當麵與她交談,縱然她對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坐。”他伸手。


    如錦依舊站著,隻是不知為何,麵對這位四皇子的時候,她竟緊張不起來。對他的身份,她本該恪守禮儀,但現在,所有的情緒變動,隻是因為前世。


    “難道你想我一直這樣抬頭與你說話?”


    他的聲音談不上嚴肅,清亮低沉,透著莫名的意味。


    如錦慢慢地坐了下來,雙手置於身前,沒有正麵迎他目光。他的坦白與直接,讓她不知所措,該以何種身份麵對他?


    “我還是習慣與喚你落槿。”


    如錦不再強調,出口卻是:“她是怎麽死的?”


    直奔主題,她卻用了“她”。


    “原本事不關你,最後卻連累了你。”四皇子的話中藏著些許愧疚,“我以為我去尋你做的夠隱蔽,卻不想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後來呢?”如錦想知曉成親那日的真相。


    四皇子卻並不著急,徐徐道:“其實我一直都知曉你是他的未婚妻,原先我總以為自己隻是迷戀你帶給我的靜。我覺得在你的跟前,讓我拋卻煩惱,很多事可以肆無忌憚的說,不需要隱瞞。而你,永遠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沒有算計、沒有防備,就那樣簡單的相處。


    但人都是貪心的,永遠不會滿足目前得到的。當時方聽到你們要成親的消息時,縱使早做好的了準備,心底卻還是失落。我以為我隻是介意,介意從今後你會躺在別人的懷裏。


    我以為那不是情,隻是因為今後我再也沒了傾訴的對象。很難想象,到時候你的身邊躺了另一個人,我在掀開床幔時,你該是如何的表情。”


    四皇子說著頓了頓,一瞬不瞬地盯著如錦,“我以為我隻是在意這個,我想著你不過就是一內宅女子,能有多少分量,怎麽能因為你而妨礙了我的計劃?”


    如錦一直專注地聽著他的話,雖有驚詫,卻沒有詢問。


    原來,陳浩寧所說的,見到有男子入夜後進了自己屋子,是真的。


    雖說麵色如常,但心底早就洶濤波浪。真相竟是這樣,那麽多的日子中,居然一直有人陪著自己。想起那樣的場景,她都後怕,不是一回兩回,以他熟稔的口吻,怕是經常吧?


    自己渾然不知,居然也無人發現?


    等下……如錦突然抬眸,問向對麵還沉浸在過去回憶中的男子,“木香是你的人?”


    四皇子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一句,她該緊張的是那些她不知道的黑夜中,自己有沒有過分的舉止吧?怎麽聽了半天就問了一個婢子,難道她一點都不關係自己和她之間?


    他倏然蹙眉,抿緊了唇望她。


    見他這反應,如錦又問:“不是?”


    他還是望著她,似乎想看清她內心所想。


    在如錦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開了口:“不是。”聲音很冷。


    蘇瑾妍疑雲更濃,她以為會是他讓木香對自己下了安神藥,才致使晚上沒有知覺的。


    “我隻是點了你倆的睡穴。”四皇子解釋後,繼續方才的話題,“我確實是太高估了自己,近一年來身邊再無一個貼心可講知心話的人。你說說,為何命運會是如此?


    天下如此之大,我卻獨獨選中了你,對你傾訴我心中所有。你不記得我,你甚至不知曉這個世上有我這樣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每當煩躁不安的時候,踏月而來,對著熟睡中的你說會話。”


    “你隻是尋一個傾訴者,為何一定偏是她?沒有了她,你可以找第二個、第三個。”如錦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感情。


    四皇子握了握拳,又深深閉了閉眼,無奈道:“我也以為這樣可以。但是與你之間,早就不是一朝一夕。麵對旁人的麵容,就算我知曉她沒有意識,但我亦開不了口。這一年來,我嚐試多次,甚至連酷似你的庶妹都嚐試過了,卻仍舊無法放開。”


    她總是站著,紋絲不動。他起了身,滿眼情愫地立在她跟前,喃喃自語道:“你說這是為什麽?就算你變了容顏,但當我知曉你就是她的時候,總能這樣輕易地說出內心所想。你到底有何本事,讓我這般鬆懈?”


    這話問得很莫名,亦很奇怪,如錦朝他搖了搖頭。


    “你去世後的第一個月,我受父皇責罵,夜晚的時候去平易王府,麵對那雜亂蕭索的屋子,止步在院,我不知當如何;後來的半月裏,我又去了兩回,每每隻是在那站了****,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後來,陳浩寧娶了薛家大姑娘,她一把火燒了你的院子,我便連站的地都沒了。”


    四皇子神情落寞,呢喃地又道:“最後,我想起你的時候,隻能對著那座孤墳。你的墓碑那樣冷、那樣粗糙,卻喚不醒我。我常常去,看著那被雜草掩沒的土丘,隻覺得是被帳幔遮掩的你,那般朦朧。”


    如錦不知道道這個時候,她該如何回他的話,索性就沉默到底。


    “我一直在想,若是當初我帶走了你,是不是就沒有那般多的遺憾?”他低頭淺笑,“你從來都不知曉,暗處總有我陪著你。不止是你睡著的時候,還有你醒著的、站著的,你高興時、失落時,我都將你的表情印在了腦中。”


    他注視她,見她低首抿緊了唇,雙手擱在身前,無意識地揉著衣角。他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你從前也愛這樣,是你不知如何麵對對方時,是你不會接話時,你就用沉默代替。”


    如錦抬起了眼眸,顯然很是意外。


    他卻得意道:“我早說了,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他伸手拉她,她移步閃躲。他則不由分說地握了上去,對著她笑道:“你緊張什麽?”


    腦中空空的,她完全不明狀況。


    他隻拉了她坐下,“你站得不累,我還累了呢~”語氣是難得的親和。


    “您還沒說,成親當日的情況呢~”如錦忍不住提醒。


    四皇子原本含笑的嘴角慢慢僵去,強調般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隻有快樂,沒有那些煩心的事。”


    卻不想,這話剛落,如錦就激動了起來,“您早前明明說了,會告知我一切的。”


    “那些事,就那樣重要?現在你重新站在我跟前,從前和以後,都不需要再費神。”四皇子的話說得肯定,卻又是含著警告。


    如錦聽得一陣恍惚,騰地站了起來,不悅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若不是在意那些事,為何來見你?”


    他一本正經地答道:“聽我說話。”


    如錦又語,“告訴我。”


    “聽我說話,或者與我相談。”四皇子說得堅持,複斂了眸子又說道:“我已經許久未這樣暢快地說話了。你若當真要知曉,我亦可以說給你聽,隻是現在,我還不想談那些。”


    如錦轉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心想道:他這樣說下去,是要談到什麽時候?


    “殿下還是說正經的吧~”


    四皇子繃臉,頃刻,又舒展了眉頭,笑著道:“落槿可是聽煩了?好,咱們歇會再說。”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他連飲兩口,複又望著對麵的人道:“你渴不渴?”


    見他完全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如錦忍不住望向門口,敷衍似的搖了搖頭。


    注意到她的目光,四皇子微微揚唇,“不用看了,便是天黑了,你也走不得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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