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薛俊然與沈愉的私會,唐子默心中詫然的同時,又很好奇她們之間對話的內容。薛俊然安排沈愉離開,回到朱燕青身邊,這是想做什麽?據他所知,薛俊然並未如何參與政事,那他所打聽的消息,是為了誰?


    不難看出,沈愉對薛俊然是極有情分的,能為了一個男子做到這種地步,又豈是淺的感情?


    不過,薛俊然和秦霞?


    這個事大哥知道嗎?若是他不知情,自己又該告訴他嗎?


    搖了搖頭,大嫂竟是能做出這種事。


    跟著他二人到了一間客棧,見到薛俊然為沈愉打點一切,安排她在此入住。在門外聽了半晌,皆是薛俊然安撫她的話,沈愉貌似還深信不疑。唐子默想到府裏的那張婚帖,無聲歎息後才離開。


    既知曉了沈愉的落腳地,難道還怕將朱燕青引不過來?


    不能說自私不擇手段,隻是要救出錦兒,利用下他們也是無妨。反正,這些本就不是光明之人,這時候如何能仁慈?


    在外麵耽誤了半天,等回到唐府才知曉發生了大事。


    餘瑩與小廝在院中苟合,被人當場抓住。


    唐子默聽到後詫異萬分,到曲意苑尋唐夫人,才知她卻是被氣病了。坐在床前,接過自牡丹手中遞過的藥,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


    牡丹察覺目光,含羞似的低下了頭。


    唐夫人靠在床上,嘴中嘀咕著埋怨著,又自責著。


    唐子默便說上些安慰的話,問現在如何處置了。


    “出了這種事。真是有辱家門啊!她怎麽能這樣糊塗,一而再再而三的闖禍,這種事我可沒臉去過問。你二嬸和三弟也都氣著了,那小廝當場就給打死了,真是丟人,唉!”唐夫人說著還垂著床板。


    唐子默按住了她的手。“母親。您別氣壞了身子。”


    “我才從靖安侯府回來就聽到這種事。若不是你二嬸和三弟都說見著了,我如何能信?


    “那表妹她,有沒有說什麽?”


    唐子默神色有些緊張,她不會慌亂之下胡言亂語吧?


    “我瞧著她人就糊塗著呢。還能說什麽?自個做出了這種事,撞見的人可是親眼目睹,還能怎樣解釋?這個侄女,我可再出不了麵。早前你大嫂的事都沒解決,現在這種事,若是喚作一般的人。可早就要給……”


    說著依舊身份懊惱。“你二嬸問我如何處置。這種事我可沒臉求情。好似是讓人去請你舅母我,反正呀。休想再攪得我出麵。”


    唐子默給唐夫人喂藥,才喝了兩勺就聽外麵辛媽媽道:“夫人,舅太太說要見您。”


    這邊還沒出言拒絕,那旁餘太太就哭著喊著進來,“妹子啊,你可不能不出麵啊,這給了休書,瑩瑩往後怎麽活啊?”


    唐子默被一把推開,她就撲到床邊,揪著被子望著唐夫人道:“你不能不救啊,這不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嗎?”


    “舅母~”唐子默見唐夫人麵色不好,伸手就要拽她,那邊人卻是激動了,指著唐子默也罵了起來,“你別喊我,你們娘倆都不幫是不是?也不想想,我一好好的閨女,原先是要當娘娘的,現在入了你們唐府做妾,這都多般委屈?現在卻是還要趕出去,讓她下半輩子怎麽過?”


    “大嫂,你別喊了!”


    唐夫人心燥,吼了一聲,“二弟妹現在這般處置,已經是給足了你們娘倆麵子。若是一般的人,現在哪還會將你請來,早就打死了說暴病,你就是連女兒的屍首都見不著。


    你再喊再哭,這是嫌這事光彩,非得鬧得人盡皆知嗎?”


    餘太太立起了身,指著床上躺著的人便罵道:“好啊你,現在囂張,也不瞧瞧當年是誰好說歹說給你尋了這樣的親事。你現在過河拆橋,反為難起娘家人來了,可真是有本事!”


    “舅母,我母親病了,您輕聲些。既然三弟給了休書,那便帶著表妹離開吧,大家臉麵上都好看些。”唐子默將她擠開,倒了水給唐夫人。


    餘太太見她們不管事,便又念叨了幾句才離開。


    唐夫人便拉了兒子的手說道:“唉,好好的出了這種事,回頭你外祖母得尋我了。”


    唐子默便安慰了她幾聲,後說道:“這事既然已經這樣,也是表妹的命。隻是,您不出麵,是不是也派人個過去瞅瞅,別讓人挑了您的不是。”


    後者欣慰一笑,“我早讓牡丹過去了,也讓她安撫你表妹幾句,唉~”


    唐子默心中就一直擔心著餘瑩將這個事泄露出去,此時一聽是牡丹過去的,心中就更是焦急,起身就要離開。卻不想,唐夫人拉著他還有話說,“子默,關於秦家的事,我還有些話要與你說。”


    唐子默便隻好又坐下,見著她那憔悴的麵容,忍不住道:“母親,你今日見到李老夫人了?”


    “是啊,她們根本不知曉我今日會上門,見到我的時候還挺意外的。我也是好久沒去走動了,雖說當初在東宮是她們秦家的姑娘害了你二妹,但是秦夫人也未必樂見我。


    宮裏的兩個都是她的嫡女,一個被賜死,一個進了冷宮沒多久也去了。不說咱們家對她們有成見,秦家亦不待見我們。”


    “那結果如何?”


    唐夫人搖了搖頭,“當我麵沒說什麽,就隻道了說李將軍快回京了。秦李兩家不知曉你父親的計劃,還以為我是為了你大嫂的事過去走動的呢。我順帶著提了霞兒幾句,秦夫人也沒如何過問。”


    唐子默想起,清晨時秦霞對靖安侯府的在意。


    唐夫人緊了緊兒子的手,徐徐道:“我說這個,便是讓你去和你大哥說說,尋個理由,將你大嫂給休了吧。這親家,算是做到了頭。”


    唐子默騰地站了起來,“休了她?”


    唐夫人毫不猶豫地點頭,“不能再留她在府裏了,否則過幾日那事一出,便是想分都分不開了。”


    “可、可大嫂才小產沒多久啊。”


    床上的人合了合眼,“之前她害你媳婦的事,我一直沒處置。若是你大哥舍不得或者沒有理由,你就跟他說明真相。便是他恨我,這事也由不得他。秦霞,是必須得休。”


    “母親,大嫂許是沒多少時日了,不如便讓她在府裏過完最後一段日子吧?”


    唐夫人態度堅決,重複了幾句就揮了手。


    唐子默無奈,隻好轉身離開。


    等他想趕去流風軒時,卻被告知餘太太已經將餘瑩帶了回去。唐子賢關在屋子裏,便是連他都不見。


    打聽了幾句,知曉餘瑩沒有多話,他的心才暫時放下。


    可是,餘瑩回了餘府,便真的就能沒事了嗎?


    等到傍晚,他才知曉他的過濾是多餘的。因為餘府的人來報,她們回去的馬車路經河邊的時候,壞了輪子就翻了下去,餘太太還病危,餘瑩卻是當場就溺水而亡。


    唐子默聽到的時候,不禁感歎了幾聲,心中卻是真的鬆了。


    不過,這也太巧了吧?


    唐夫人不顧天黑,虛弱著身子就回了娘家。


    唐子默想去見餘瑩最後一麵,卻被張氏阻止。


    日落,唐子謙回府,唐子默去流雲軒尋到了他,慢慢將唐夫人的話告訴了他。


    唐子默聽後愣了半晌,抬眸反問道:“當真一定就要將霞兒給休了?”


    “家族間的事,大哥,我也沒法子。”


    唐子謙沒有搖頭,也不激動,隻嘀咕道:“我知道、我知道,當初也是因為家族間的利益才讓我娶她,現在為了這個,便讓我休她。”低著頭,一臉難受。


    唐子默見著半晌,想起沈愉和薛俊然的對話。


    這個事,要不要告訴他呢?


    猶豫了好半晌,他在心中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的模樣,應該是不會違抗家中的命令。既然是這樣,那又何必還非得毀了他們夫妻間的點滴與美好?


    “其實,我一直都感受到霞兒對弟妹的敵意。原來是還有這一遭,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她瞞了我那麽多的是,她怎麽可以?”唐子謙語無倫次地呢喃著,最後也不顧唐子默在場,隻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


    唐子默見狀,拍了拍他的胳膊離開了他的書房。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無奈。


    被妻子如此隱瞞,大哥心裏一定是不太好受。


    方跨出屋子,唐子默就見著了迎麵而來的春宜,見她似是想要進去,唐子默揮了揮手,“下去吧,別去打擾大哥。”


    春宜轉身望了眼主臥,“二爺,是大奶奶讓奴婢來尋大爺,稱是有事要商量。”


    唐子默想到,秦霞好似說過要坦白。


    既然這樣,還是多留些時間吧~


    “春宜,你回去告訴大嫂,大哥等會就會過去的。”唐子默說完,又添了句:“別再進去催了。”


    “是。”


    府裏好不容易平靜了,唐子默靠在書房的靠椅上,回想著今日的一切,竟覺得無法平心靜氣。案桌上的茶盞還擺著,春桃下午也不知去了那裏,竟然沒有收走?


    打開一開,他絲毫未動的茶,此時卻是茶葉見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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