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第二更,第一更親們別忘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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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小玉驚魂未定,厲了色看著喬越與楊氏:“你們……你們府上,竟有老鼠……”


    喬越連忙令人速去將老鼠揪出來,不一會兒,兩隻死老鼠被丟到了門外,喬越說:“沒嚇著王妃吧?喬宅一向沒有老鼠的,別的菜揭開都沒有,怎麽獨獨王妃廚師做的兩道菜,就有老鼠了呢?”


    博小玉氣得手指直往喬越臉上戳:“你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是本宮不對?老鼠偏喜歡往我盤子裏鑽不成?”


    喬越後退幾步,臉上微有怒色,喬楓一臉迷惑地問薛玲:“不會的,廚房裏一向清潔得很,怎麽可能會有老鼠?玲兒,過年之前,你是不是對廚房大清洗過了?”


    薛玲說:“妾身不但在年前組織過大清洗,每晚宵夜煮完了,妾身也會叫奴婢對廚房進行清洗,不但廚房裏不可能會有老鼠,就連一般的害蟲也不會有。”


    博小玉身邊的奴婢蓮花氣不過,幫主子大聲說道:“可是這老鼠明明就出現在飯菜中了,原來你們這兒是如此不幹不淨,本來我們以為帶來了自家的廚師,便可吃幾口潔飯,誰知,你們這從頭到腳都是不幹不淨的,怎麽避也避不過。”


    喬木見蓮花大約十三四歲年紀,生得圓臉,五官還算過得去,說話指手劃腳,語氣頗有些盛氣淩人,與博小玉倒有幾分神似。上前一步,冷笑道:“什麽時候。主子們說話,輪得著你們奴婢插嘴了?敢問王妃,這便是王妃剛剛所說的王府教養嗎?”


    蓮花登地頭縮了縮,博小玉氣得又要大罵。


    “木兒,不得無禮!”喬越語氣重了重,楊氏連忙將喬木拉到身邊去,喬越笑著對博小玉說:“既然這兩道菜髒了,請王妃暫用我們別的菜肴。我喬越可以保證,別的菜肴都是幹幹淨淨的。”


    博小玉尖著嘴冷笑道:“你敢保證?你拿什麽保證?本宮與阿止乃是金枝玉葉。你們這些賤商,有什麽資格作這個保證?”


    喬木聽了。忍無可忍,甩開楊氏的手衝了出來,聲音也提高了:“對,我們是賤商,既然你們這麽高貴,你們為何要來賤商家中用飯?需要我送客嗎?”


    眾人一怔,空氣頓時凝固住了。


    博小玉也怔在了那裏,那張飽敷脂粉的臉抽搐起來。她萬萬料不到。竟有人敢對她下逐客令!


    “送客!送客!”廳裏的那隻綠皮鸚鵡竟也扯開嗓門叫了起來。


    博小玉惱羞成怒,對著喬木的臉就重重戳過去,邊戳邊罵:“哎呀呀。不得了了!你這個……”


    顧止連忙走到博小玉與喬木中間,攔住了博小玉,笑道:“母親息怒,其實這事,與喬家的人無關,這老鼠,孩兒已經知道是誰帶來的了。”


    楊氏連忙將喬木拉到身邊去,明裏楊氏責怪喬木:“木兒,你真太不像話了!怎麽連王妃也敢違逆?”暗裏,楊氏則低聲在喬木耳邊說:“罵得好,真是娘親的乖女兒!”


    喬木一怔,回頭見楊氏,楊氏一向溫婉的臉上露出一抹狡桀的笑容。[]


    博小玉氣得將顧止推開,“阿止,你給我走開!你別想再說什麽了,這門親事……”


    “母親,其實這老鼠,乃是我們的林廚師帶來的!”顧止連忙打斷了博小玉的話,走到林廚師麵前,惡狠狠地說:“林廚師,還不快招來,為何你要將老鼠放入王妃的菜肴裏?”


    什麽?


    喬木一怔,這老鼠與林廚房有什麽關係?顧止這是在演哪一出戲?


    那個林廚師看了顧止一眼,顧止對他眨眨眼,林廚師會意,連忙跪了下來,對著博小玉磕頭道:“請王妃恕罪!並非小人故意的!請王妃恕罪!”


    博小玉瞪圓了眼睛看林廚師,“林廚師,不是你幹的事,你可別亂認哪!”


    林廚師說:“小人奉王妃之令,隨行帶來了大塊豬肉與稻草,打算到了這邊,為王妃做稻香肉。誰知,到了喬宅,忽然聽到了幾聲吱吱聲,小人打開稻草一看,這草堆中竟窩了兩隻又黑又大的老鼠!小人連忙驅趕,誰知,小人無能,竟讓老鼠跑入了廚房。小人以為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誰知,誰知……”


    博小玉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廚師,嘴唇哆嗦著:“哎呀呀,小林,既然是你帶來的老鼠,你就應該早點講出來,你害得本宮差點錯怪了好人……”


    林廚師一陣磕頭:“請王妃恕罪!”


    顧止拂了下衣袖:“母親,林廚師差點害得我們錯怪了喬家人,他的罪豈可輕恕。”


    喬越聽了,上前一步,對博小玉一揖:“王妃,既然這事已查明與我們喬家無關,念在林廚師多年為王妃勞苦的份上,並且林廚師也是一時失誤,並非有意,還請王妃饒恕林廚師的罪吧。”


    博小玉歎了口氣,低下了頭不敢看喬越,隻是一味地將雙手放在衣袖裏搓著。顧止知道,這是母親內心愧疚的表現,博小玉是個愛麵子的人,她就算知道是自己不對,也不會親口承認錯誤的,不過,至少,她不會再怪喬家人了。


    顧止便厲了色對林廚師說:“既然喬伯父親自為你說話,那就權且先饒過你。不過,回府後,還是要與你算這筆帳的!”


    “是,是。”林廚師連忙起身,低著頭立於一邊去。


    喬楓見了,哼了一聲:“現在知道不是我們這兒不幹淨了嗎?明明是你們的人不幹不淨的!”


    喬越擺擺手,示意喬楓別說下去了,對博小玉揖道:“請王妃入座。繼續用餐。”


    “不必了。”博小玉感覺到了喬家人的敵意目光,高昂著頭。冷冷地說,“本宮不喜歡吃外麵的東西,還是回王府再用膳吧。”


    顧止勸道:“母親,如今已是不早,回王府,隻怕還有一大段路要行……”


    “總之,本宮是不會在這種地方用膳的!”博小玉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聽到那隻鸚鵡又在叫了:“本宮不用膳!本宮不用膳!”


    喬木聽了,捂著嘴笑了起來。喬鬆則大笑起來。


    博小玉更加羞慚了,指著那隻鸚鵡罵道:“這畜生竟敢自稱本宮!”話一出口,馬上意誌到自己說錯了話,“這畜生竟敢自稱本宮”,她自己不是就自稱本宮嗎?


    哇,她豈不是自己罵自己“畜生”了?回頭看,喬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憋著笑。分明是在笑話她。更加生氣了,惡狠狠地對顧止說:“阿止,你走不走?這種地方。本宮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顧止隻好對喬越楊氏揖了一揖,“伯父,伯母,顧止先行告辭了。”


    喬越令:“恭送王妃,顧將軍。”


    兩排的奴婢一字兒站開,顧止上轎前,特意回頭看了喬木一眼,眼中不像先前那樣溫和,犀利得很,好像能看透她的心一樣。


    她心虛地掉開了頭去,心想,難道顧止已經知道了,那個放老鼠的幕後主使人,是她?


    博小玉走後,喬家人再坐下來用晚膳。


    喬鬆大口大口地吃著,一把大盤子裏的醬油雞整隻,放在醬裏麵沾了沾,張口就咬,楊氏嗔怪道:“鬆兒,吃慢點,沒人與你搶。”


    喬木也正想去吃個醬油雞的雞腿,結果被喬鬆搶了個先,不高興地說:“鬆兒,你這個壞弟弟,也不留下一隻雞腿給姐姐,整隻雞讓你一個人吃。”


    喬鬆咧著嘴,陰陰地看了喬木一眼,“姐,今天你可不敢與我搶,你與我搶,我就說出來,那兩隻老鼠是怎麽回事?”


    喬鬆的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齊齊向喬木射過來。


    喬越第一個想明白了,他放下筷子,厲了色說:“木兒,那老鼠,是不是你叫鬆兒放進去的?”


    喬木低著頭,白了喬鬆一眼,沒有答話。


    “是不是?”喬越的聲音高了高。


    楊氏說:“老爺,大過年的,可別嚇著木兒,依我說,這個王妃這麽看不起我們,木兒想個法子嚇嚇她,也是好的。”


    喬越正了色:“夫人,往後我教孩子的時候,你別插嘴。”


    楊氏歎了口氣,撫摸著喬木一頭微挽的發髻,“木兒,你有什麽想法,隻管說出來好了。”


    喬楓也說:“是呀,木兒,你是不是,不想嫁入顧家?”


    “不是。”喬木脫口而出,可是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過快了些。


    喬木忙笑道:“那老鼠,的確是木兒叫鬆兒放的。木兒不喜歡那個王妃。”


    “既然不喜歡,那就別嫁了唄!”喬楓說,“我也不喜歡她。”


    喬越拍了下桌子,喝道:“已經訂過的婚約,如何能說退就退?”


    “可是老爺,你沒聽見,木兒根本不想嫁給顧止嗎?”楊氏在一邊忿忿不平,今日見了這個刁蠻的王妃,楊氏就極不情願將自己的女兒送入王府去。


    先別說侯門王府哪是喬木這麽一個被父母寵在掌心的天真少女能適應的,單單說往後如何與這門親家相處,就是個問題。


    “我沒這樣說呀。”喬木忽然反駁道,蹬地臉就紅了。


    薛玲是個明眼人,她說:“父親,母親,木兒可從沒說過,她不想嫁給顧止。”


    楊氏看著喬木,喬木臉紅到脖子根,頭垂得低低的,又想起每回喬木見到顧止,立馬就如變了一個人似的,雙手不自然地亂絞衣角,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這分明,就是戀愛中的表現呀!


    難道自己的女兒,真的愛上了顧止了?


    喬越喝了一口酒,加重了語氣說:“這門親事,乃是關係到我與顧王爺當年的承諾,不管木兒想不想嫁,都得嫁!你們也別在一邊煽風點火了。顧止這樣的人,你們如今不要。往後還到哪再找第二個顧止出來?”


    這話也對,喬家人看不慣的,是博小玉,對顧止,個個都沒二話。


    “可是,有這麽一個刁蠻婆婆,隻怕我們木兒嫁過去之後,怎麽會有好日子過。”楊氏說著眼睛就紅了,“畢竟是自己生自己養的女兒。掌心裏的肉,如何舍得讓她受半點苦來呢?”


    喬越聽了。心也軟了下來,他不是不知道,博小玉的為人。


    他看著喬木,“木兒,你告訴父親,你究竟願意不願意嫁給顧止?”


    這話如此直接地問出來,喬木放下了筷子,“父親。母親。你們慢用,女兒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木兒――”楊氏叫著。可是喬木快步離開了,頭也不回。


    楊氏歎息道:“女兒呀,大了,越來越難以讓人看穿了。”


    薛玲說:“母親,等會兒吃完晚飯,讓玲兒過去與木兒聊聊天吧。”


    楊氏點點頭:“玲兒,那你快點吃吧,這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木兒這丫頭,又是心事瞞得很緊的人,就連我這個作娘的,也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喬鬆此時已將整隻醬油雞吃完了,他拍了下肚子,咧開嘴打了個飽嗝,說:“嫁就嫁唄,怕什麽?如有人敢欺負我姐姐,小心鬆兒的劍!”


    喬越於是將話題轉移到喬鬆身上:“鬆兒,這幾日過年閑在家,可有將師父教給你的幾套劍法,溫習一遍了?”


    夜風如沙漏,細細密密地灌入衣領內,冷得喬木打了一激靈。


    她坐在秋千上,輕輕用腳尖點著地,長發鬆垂如瀑布,身後,是勾起的紅色屋簷與滿披的墨色星子。


    “木兒。”薛玲踩著雪,輕輕走過來,也坐在喬木身邊的秋千上。


    “嫂嫂。”喬木將秋千停了停,拿汪汪眼眸看薛玲。


    薛玲身後跟了一個奴婢,將托盤裏的紅豆糕與菊花茶端到喬木麵前,薛玲說:“木兒,你晚膳都沒吃多少。先將這紅豆糕吃下去吧。”


    喬木抓了一塊,咬在嘴裏,紅豆的粘軟浸得舌尖一陣甜透。


    “多謝嫂嫂。”


    “都是一家人,說謝見外了。”薛玲看著她,“其實嫂嫂也剛嫁人,很了解木兒這種嫁人前的不安。”


    喬木吸了一口氣,空氣好冰,吸到腹中浸得全身一陣冰冷。


    薛玲繼續說道:“木兒不是個喜歡表露自己的人,這一點,倒是與顧將軍很像哦。”


    喬木一怔,不覺抬了眸子看她:“嫂嫂難道很了解顧將軍?”


    薛玲搖搖頭:“我隻是猜測而已。其實,顧將軍很喜歡木兒的。隻是從來不說。”


    喬木低下了頭,看到月光裏,自己的影子被拉得晃悠悠的。


    “其實顧將軍應該已經知道了,那兩隻老鼠是怎麽回事,可是,他依然處處維護著你,哪怕木兒一次交頂撞著他母親,他依然維護著木兒,如果不因著喜歡,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


    “可是,我們才隻見過幾麵,如何就能斷定,他就喜歡上我了呢?”喬木承認對於感情,她可是個慢熱的人。


    薛玲輕輕一笑,“也許這是命中注定的吧。喜歡就喜歡了,木兒能說得清楚為什麽嗎?”


    喬木還是緊緊鎖著眉毛。


    薛玲繼續說道:“嫂嫂未嫁過來時,也很擔心,夫君會不會不愛我,公婆會不會對我不好?想必,木兒也在擔心這些問題吧。”


    喬木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麽。”


    薛玲將玉瓷茶杯端到喬木麵前:“木兒,你先喝喝看。”


    喬木接過,微抿了一口,薛玲又叫奴婢換了一杯薑茶,“再喝喝看。”


    喬木不解地看著薛玲,也微抿了一口。


    “兩杯茶,味道有何不同?”薛玲含笑問她。


    喬木說:“菊花茶很清潤,而薑茶則很熱辣。”


    薛玲點點頭,用勺子在兩杯茶湯中攪拌了一下,問:“木兒再看看,這兩杯,是不是用的都是同樣的茶葉?”


    喬木一看,“用的都是陳年綠茶。”


    薛玲點點頭:“同樣都是綠茶,如果加入菊花,則可浸泡出溫潤清香的菊花茶,可若是放入了薑,則煮出的是熱辣暖人的薑茶。所以,如果這茶是一杯好茶,就看加入的是什麽樣的配料,用什麽樣的方法去泡這杯茶,這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喬木不解地凝著她,這與剛才的話題有什麽關係?


    薛玲笑道:“同樣,成親也一樣。如果顧止就好比是這陳年綠茶,不可否認,他是一杯極好的茶,可是要想泡出這杯好茶,光是綠茶好可不夠,還得看,木兒用什麽配料,什麽方法去泡。如果木兒希望讓這杯茶越來越可口,就不應該讓兩隻老鼠這樣的事,再次發生了。”


    喬木細細思量著這話,驚訝地打量著薛玲:“嫂嫂,你的話可真有哲理。”


    “有沒有哲理不要緊,要緊的是,木兒聽懂了嗎?”


    “木兒明白了。木兒也知道,那件事的確是太衝動了些。”喬木微微歎息著。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於是輕點腳尖,乘著夜風,蕩起了秋千……


    顧府上。


    這幾日雖是過年,可是顧止幾乎沒有停止過忙碌。


    周邊國家的戰事雖已平息,可仍有一些戰敗國的殘餘,混入京城,利用過年人們放鬆戒備的心態,趁機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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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時間在明天早上十點。明天也兩更。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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