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米蘭,被顧止的劍橫斜斬斷,大朵的花瓣跌落下來,於風中揚起。


    顧止依舊在舞著劍,那一身玉白長袍長袂飄起,劍隨著他的身體在遊走。


    粉塵四溢,他的劍好像可以挑得起月光一般,劍光花影,一片迷離。


    喬木趴在門邊上,凝視著他在舞劍,看到月光裏他那張俊美卻盛怒的臉,他的眉毛皺得緊緊的,眼中是騰然的殺氣,唇角緊抿,頭上的玉扣子與月光交相輝映。


    他是如此高貴出塵,白衣飄飄。


    喬木想,是什麽樣的憤怒可以讓這麽一個舉止飄逸的人,瞬間失了分寸?


    直至顧止止了劍,喬木這才輕輕走到他身後。


    “夫君。”她輕輕喚了聲。


    顧止緩緩轉過身來,將手放在她肩膀上,他已回到了平和的神態,眉毛一揚,說:“木兒,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說完,就拉著她走進了屋內。


    第二天,顧止特意去了皇宮。


    長樂公主正在與靖康王世子顧飛賞花,一聽顧止來了,心下大悅,忙請顧止進來。


    禦花園裏,百花開,為首的正是米蘭花,顧止走進來時,看到那叢叢米蘭,心裏又騰起一陣怒火。


    “顧止參見公主。”顧止壓抑住滿心怒火,一揖。


    “顧將軍請起。”長樂微微低下頭來,眼睛裏卻是一亮。


    顧飛冷笑:“今兒個是什麽風,將顧止將軍請了過來?”


    長樂擺擺手,示意顧飛不要多嘴,對宮女說:“還不快給顧將軍上茶。”


    “不必了。”顧止麵無表情地說,走到那一叢米蘭麵前,盯著那花兒看,嘴唇上下開合,“今年的米蘭。倒是開得好。”


    “是呀。”長樂公主以為顧止對米蘭感興趣,“昨日太後送給顧將軍的米蘭,將軍可曾收到了?”


    顧止聲音冷了半分:“收是收到了,不過,太後這樣看得起顧止,顧止倒真的是不敢接受,所以,今日特意將米蘭給送了回來。”


    “什麽?”長樂沒聽明白顧止的意思。


    卻見顧止身邊的侍衛已捧上那盆米蘭,長樂一看,呀。花瓣兒被成了碎泥,打落在盆泥裏。


    顧飛怒道:“顧止,你真不知好歹。竟將公主送給你的米蘭,弄成了這樣子!竟敢還送回來!”


    顧止勾唇冷笑,令:“將這些花放在地上。”


    長樂公主倒是鎮定,她用無辜的眼睛看著顧止:“顧將軍,這也是太後的一片心意。顧將軍一向是守禮之人,這又是何意?”


    顧止伸手揪住花園裏開得正好的一束米蘭,笑了笑,說:“顧止今日來,就是想告訴公主,如果有人敢加害我的內人,那麽,她的下場,就是這盆米蘭。”


    說完。他用力一捏。掌心中的米蘭“嘩啦啦”全都捏成了粉碎!


    “顧止,你――”長樂公主再也鎮定不了了,站了起來。凝視著顧止。


    顧止揖了揖:“顧止要說的,已經說了,顧止告退。”竟揚長而去。


    看著一地碎爛的米蘭,長樂惱羞成怒,她想,難道她與太後設計的,在米蘭花蕊上灑上墜胎藥,已被顧止看出來了?


    喬木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頗為寂寞,問紀雲:“二郎一大早去哪兒了?”


    “二郎早上入宮了。”紀雲如實說道。


    喬木眼睛一暗,手中捧著的扇子也停止了搖動,她喃喃道:“二郎入宮做什麽?”


    “乃是去見長樂公主了。”紀雲答。


    喬木氣得將扇子撕成了碎片,這時,顧止從花徑中走來。


    “木兒,你好大的脾氣,怎麽好端端的一把油紙扇,被你給毀了?”顧止唇角上揚,輕輕一笑,走到她麵前。


    喬木壓下火氣,“夫君似乎高興得很,可是見了什麽重要的人了?”


    見喬木言語酸酸的,顧止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他入宮的事了,在她身邊坐定,捧住她的手在掌心,笑道:“的確是見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了。”


    “你――”喬木氣得甩開了他的手,別過頭去。


    顧止淡定地喝著茶,邊喝邊說:“不過呢,我是過去給那個重要的人,將那一盆爛米蘭送回去了。”


    她一怔:“送回去?”


    顧止點點頭:“我對那個人說,今後若是再加害我愛的木兒,下場,便是那盆米蘭,所以,我得將那盆米蘭送回去給她看看米蘭的下場呀。”


    喬木聽了,這才低下頭笑了,原來是這樣。


    可是她又想到了什麽,又撅著嘴不高興了,“哼,她原來在你心中是重要的人。”


    “不是在我心中,而是官位比較大,我以後要重點對付,你說重要不重要?”顧止將茶杯放下來,解釋道。


    她這才高興起來。


    顧止起身說:“木兒,我打算將隔壁的芳香院改造一下,我們兩搬進去住。芳香院比較清靜,更適合你好好養胎,並且芳香院去的人不多,我更可以派幾個男侍衛守衛著你。如此,也再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喬木點點頭:“這敢情好。”


    顧止說到做到,才幾天的功夫,芳香院就修繕好了,顧止便帶著喬木搬到芳香院住。


    喬木看到芳香院裏都是花,門外都是侍衛,臥房邊上連通一間小書房,書房裏全是四樣的書,還有一架古琴,笑道:“夫君可真貼心,知道木兒愛看書。不過,木兒彈琴可不擅長。”


    “不擅長沒事,邊上就放了琴譜,木兒可以對照著琴書彈琴,再者,撫琴本就是陶冶情操之事,不求彈得有多好,但求開心便是。”顧止說。


    喬木點點頭。


    顧止準備完了便出去辦工事了。


    喬木在芳香院安定下來,青桐與芒果給花園裏的花澆水。


    “這花兒可真多呢,聽說都是二郎親自挑的花種,二郎對二少夫人可真好。”芒果說。


    “是呀,若是有這麽一個夫君。要有多幸福呀。”青桐眼中透著羨慕。


    到了晚上,月光似水,顧止還沒有回來,倒是博小玉過來了。


    博小玉在屋內看了看,然後便在院子裏的涼棚裏坐下,喬木連忙令人上酸梅湯。


    博小玉說:“今兒個你四弟弟來我們王府了,本宮給他安排了上房,你還不知道吧?本來他想過來看你的,隻是他初來,還有些規矩要他學。你這兒又清靜,便沒讓他來了。”


    喬木眼睛一亮:“哦,鬆兒來了?還請母親往後多多擔待。鬆兒比較頑皮。”


    “男孩子都是頑皮的。”博小玉歎了口氣,“阿止以前也是頑皮得很。”


    博小玉邊說邊從奴婢手中接過一籃子紅雞蛋,說:“這是你娘家的人托喬鬆帶給你的,說是這些雞蛋兒很補身,全是烏骨雞生下的。”


    喬木接過。放好,說:“這雞蛋兒做成溏心雞蛋可好吃了,母親若是想嚐嚐,木兒明兒便給母親做去。”


    “不用不用,你就在這兒給本宮將胎給養好,便是了。”博小玉眉毛還是緊緊皺著,“香兒本宮已罰她了,香兒一向乖巧,可是跟著周靜竟給學壞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原來博小玉是為了顧香而憂愁。


    喬木握住了博小玉的手。說:“母親,也許過些日子,香兒就能想通了。”


    博小玉站了起來。直歎氣:“如今我最擔心的,還是香兒的婚嫁問題。本宮左挑右挑,整個大梁朝,倒是找不到配得上香兒的。要說這才貌門第勉強能與香兒般配的,也隻是世子顧飛了。可是香兒卻說不願意接受顧飛的求婚。香兒也不小了,這婚事還是沒訂下來,本宮倒是急死了。”


    喬木說:“母親,恕媳婦兒直言,那個顧飛似乎風流得很,媳婦兒不止一次聽夫君提到,說是顧飛正在對長樂公主緊追不舍,香兒單純,跟了他,隻怕……”


    博小玉搖搖頭:“本宮也是明眼人,這些事豈不知道?可是,男人哪個不風流成性?隻要門第相當的便好。顧飛也未見過香兒呢,論長相,香兒可並不比長樂公主差,論才華,香兒也是極出眾的,隻不過香兒長年關在深閨,不像長樂公主那般,親臨政事,所以便無人知曉罷了。隻怕顧飛見了香兒,再也不會提什麽長樂公主了呢。”


    喬木歎了口氣,這個博小玉年紀這麽大,可是還是沉浸於愛情的夢幻裏,竟會相信顧飛會對顧香一見鍾情,然後傾盡真心一生一世。


    博小玉可真的是愛情至上呀。怪不得呢,顧爾袞這般不愛她,她也能忍受。


    博小玉眼睛忽然一亮,說:“其實,本宮接下來,要安排香兒與顧飛見一麵。三日後,不就到了阿止東大營閱兵儀式了嗎?到時候,太後與長樂公主會來,靖康王與我們王爺也會出席,所以,世子也會來。本宮也帶上香兒過去,也讓香兒看看,這個顧飛是不是比周權好一百倍。說不定,到時候,香兒就會願意嫁給顧飛了呢。”


    喬木有些擔心,“母親,這事,不如先問過夫君了吧。”


    “不必問過阿止,就這樣決定了。”博小玉說完就走了。


    喬木看看時辰,便去廚房裏做了個溏心雞蛋,故意作成半熟,蛋黃還是生軟的,她往上麵灑上紅糖。


    以後在學校她可是最愛吃溏心雞蛋了,不知顧止愛不愛吃,都說了,夫君同吃一個溏心雞蛋,會百年好合的。


    顧止正巧也回來了,喬木拉著他的手與他坐定,院子裏的涼棚裏點了兩支紅燭,看起來像洞房花燭夜一般。


    “夫君,這是烏骨雞的蛋,你嚐嚐,好不好吃。”喬木用操起兩個勺子,一個勺子抵住雞蛋,另一個勺子去切雞蛋。


    燭光裏,顧止的臉陰陰晴晴的,他眉毛一揚,用兩個勺子略有些笨拙地夾起切好的雞蛋,說:“這雞蛋還是微生的好吃。木兒,你真好,哪怕一樣很簡單的東西,在你手中。就成了美味。”


    二人便吃了起來。


    盤子裏空了,她舔舔嘴唇:“好了,現在我們可會百生好合了。”


    “嗯?這與我們吃這溏心雞蛋有關嗎?”顧止輕輕撫了下垂下來的長長發帶。


    今日顧止將一頭青絲全高高束於紫色發帶中,一身白衣,領口邊紋全是淺紫色,高貴脫俗得很。


    “當然有關了,因為,凡是夫君共吃一個溏心雞蛋,便會百年好合。”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帶點嬌氣地說。


    顧止將她抱了起來。來到花叢中。


    花香襲來,他讓她坐在花間,也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天上一輪明月,他說:“木兒,木兒。”輕輕喚道,柔和得如氤氳開來晚間的霧氣。


    “嗯?”她側頭看他。


    “好久沒有與你……今日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在她臉上噴吐著熱氣,親吻著她。


    “可是。我有著身孕。”


    “這有身孕也有有身孕的方法。”顧止忽然邪惡一笑,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她的玉白的長頸先露了出來,然後是光滑的肩頭,然後是鬆軟的酥胸。


    他咬住她的胸,伸出舌頭舔吻著,她感覺無數小蛇在她身上爬動,不覺頭朝後靠去。


    他將她輕輕放倒於草地之上。


    月光下,她的鎖骨閃爍著光來,他伏下身來。一陣輕舔。手在她胸前一陣揉搓。


    她閉上眼睛,雙手抬起,攀住他的身。任他的舌尖遊遍她的身。


    她的下裙也被他掀開,露出那一叢青草,他嘴唇貼上去,一陣親觸,她按住他的頭,喃喃道,“不要,夫君,我怕太舒服了。”


    他會意,便在她肚臍上吻舔起來,她坐了起來,抱住他的頭,也吻著他的臉。


    聽到他細致溫吐的呼吸,她的衣服被他拂下來,落了一地.


    他那薄軟如紙的嘴唇,在她後背一陣吻舔,潮濕的氣息拌著狼性的欲望緊箍住她後背,她忽然感覺到後背好重,好重,重得她隻能彎曲前傾,到最後,隻好雙手撐地,來支撐這重量.


    他的吻卻如排山倒海般,重重壓在她後背上,將她背部吻了個遍,然後,輕輕推她倒下,咬住她脖頸,一陣濡濕.


    她感覺自己全身發燙,那人雙手又伸到她胸前,揉捏著她的胸,她開始大口喘息起來,他又開始親吻她的玉足.她感覺腳底一陣發癢,本想移開腳,可是他緊捧不放。


    那癢連帶著蝕骨的歡娛直襲得她全身發熱發燙,她倒在了草地上。


    而另一邊,長樂公主召見周靜入宮。


    也是在月涼之夜。


    長樂拉著周靜的手,笑道:“上回你想出來的那個什麽藥丸子,果然有效嗎?若是真有效,本公主也想來一碗藥嚐嚐。”


    周靜搖了搖頭:“純粹是騙人罷了,公主還是不要用好了。”其實周靜哪裏是在為長樂公主著想,她隻是在擔心,萬一讓公主吃上癮了,她去哪裏找那麽多鴉片?


    不錯,現在她所有的鴉片,都是從她隨身的空間裏種出來的。


    空間裏什麽植物都能種,而她偏偏選擇種鴉片,她認為鴉片在這個時代更能獲利。


    隻是要種出更多的鴉片,她得付出同樣多的勞動,都天天都去空間裏種地,她可不想這麽累,隻想撈一筆錢,出下風頭就好了。


    長樂公主有些失望,便說:“既如此,那我們去練字去吧。”


    長樂走到案邊上,提筆開始寫著娟秀的字來。


    周靜撇撇嘴,連連擺手:“讓公主見笑了,妾身的字可是拿不出手。”


    長樂捂嘴一笑:“周靜,你這麽會做生意,還會整出很好的玩意兒,怎麽這字反而寫不好?”


    周靜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不知怎麽回答才好,她總不能說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可沒寫過毛筆字吧。


    雖說穿越也有五六年了,可是周靜天生喜歡不勞而獲,才不要這麽辛苦去練這些毛筆字呢。


    長樂放下了筆:“算了,你不寫,我一個人寫也沒意思,對了,周靜,你入宮來陪本公主,我已代你稟過你父親了。你無需再向他說明。‘\”


    周靜說:“哎呀。公主,我的那個老爹,可煩人了。這搬到宮裏,能與公主一起,本就是妾身的榮幸,可是我爹爹竟還不同意,說什麽皇宮裏哪有家裏安穩。哼,被關在家裏,能有什麽出息?”


    “有誌氣,誰說女子不如男?本公主就是欣賞你這一點。”長樂讚賞地看著周靜。


    周靜更加樂了:“周靜多謝公主賞識。妾身決定了,上回那個仙藥,既然讓那個大巫仙弄失敗了。妾身便開一家醫館好了,就用周靜的名字命名,也可以賺銀子。”


    長樂勸道:“呀,周靜,這可不好。你是士族子弟,豈不知士族不可經商?何況,你如此高貴的身份,又不愁吃穿的,為何還要開什麽店去賺銀子呢?”


    周靜歎了口氣,“公主有所不知,呆在那個周府,要爹爹管,要哥哥看著。要多煩有多煩了。還不如自我創業呢。也省得用他們的錢,受他們的氣。再說了,士族是不能經商。可是,這隻不過是以我名字命名的店而已,守店麵的我自會請別的人過來,這不能叫經商吧?最多我是供應商罷了。”


    長樂公主聽得一頭霧水:“供應商是何物?”


    周靜有些不耐煩了:“反正不是經商的意思,而且,妾身不是還有公主給頂著吧?妾身可不怕。”


    長樂眉毛皺了皺:“你這個什麽供應商的事,可別扯上我,這凡是與商人沾上邊的,都是極為不齒的事,我們堂堂士族皇家,若是知道了,本公主這臉麵可丟盡了。”


    真是迂腐!周靜在心裏暗罵道,這經商怎麽了?總之,看她將自己的名聲給打出來了,以後,看誰還敢說她不齒?


    周靜於是開始幻想著,對呀,前世看過的穿越小說裏,那些穿越女主好像也都是這樣的,自我創業吧,不是開店就是大發明,然後美男就滾滾來了。


    周靜想著想著就咯咯地笑起來,邊笑邊說:“公主,且看我成就了一番大事之後,夫君成群吧,倒時候來個大np就最好了。”


    長樂公主聽暈了:“恩屁?什麽叫恩屁?”


    “就是不止一個夫君呀,比如,來個四夫臨門呀,七夫都圍著你轉呀。”周靜樂起來,就儼然忘記了現在所處的現實。


    長樂公主冷笑道:“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都已是失身之女子了,先別說四夫臨門了,有沒有夫君要你,也是個問題呢。”


    周靜一臉不屑地擺擺頭:“公主有所不知,那些棄婦女主可是最受歡迎的,王爺皇子先先恐後地圍著她轉呢,隻要這店給開起來,可是沒問題的!”


    長樂公主暈了線,說:“周靜,就憑你這些話,本公主就可以斷你個有傷風化之罪呢!”


    周靜這才稍微清醒過來,說:“公主恕罪,妾身隻是一時設想罷了。”


    長樂公主雖然表麵上生氣,可是對周靜所提出的這個“np夫君”建議,倒是極滿意的。


    是呀,憑什麽隻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行?


    長樂公主便也開始幻想起來,她也要有七個夫君才是,正夫呢,肯定是顧止,然後還有六個,要是誰呢?


    而周靜卻是在幻想別的,她深深歎息,將自己穿越後一連串的打擊都好好分析了一下,是了,之前她出詩集正是家長裏短流,後來她遇到情傷,正是虐戀情深流,不過沒關係,顧止肯定以後會後悔,以後會求她原諒的,誰讓她是穿越女主光環呢。


    至於現在呢,她要走種田流了,種田流走了後,就是np流了!


    太好了,她總算明白為什麽她之前會經曆那段與顧止的虐戀了,原來就是為了後來的np的!


    要不然,與顧止一對一,豈不是太浪費了?


    隻有顧止先不要她,她接下來才會理所當然地愛上別的六個夫君,然後顧止再回心轉意,當然了,他還是她最愛的一個,所以,正夫自然是他莫屬了!


    想到這些,她不會又恢複了信心百倍了,一心要創業,開鴉片醫館,走種田流先!


    終於到了東大營的閱兵式了。


    顧止在前一夜就睡在軍營裏。


    整個大梁朝就分兩大主營,一個是東大營。就是顧止總都督,另一個是西大營,則是由太後與廣陵王都督。


    過去,顧爾袞還沒有摔馬事件時,則兩大營全是由顧爾袞一人執掌的,當時的顧爾輥,可是真正的攝政王,統攝國家大權於一身,就連幼帝與太後要發一道聖旨,也要先問過顧爾滾的意思。


    隻是。今非昔比,顧爾袞腳傷,再不能統兵。幸好顧止及時統管了東大營,在朝野中分得一寸之地立足。


    顧爾袞在晨曦微露之時,便帶上博小玉,大嫡子顧榮與大媳婦,還有顧香。喬木,一道兒來到東大營。


    喬木總算領略了軍營的真正魅力。


    整齊的執刀青年,個個都是才俊,各個營帳莊嚴肅穆,插著大大的“顧”字旗,隨風獵獵飄動。


    顧爾袞與顧榮先去會見顧止了。博小玉則帶著一行女眷先在營內休息。


    營內透著血的氣息,喬木對血的氣息很敏感,便捂住了鼻子。


    紀雲見了,馬上點起了檀香。說:“軍營簡陋。沒有設香爐,隻有檀香,還望二少夫不要介意。”


    喬木點點頭:“不介意。可有喝的沒有?不過我不要白開水。”


    紀雲便去端來一壺羊奶來,給各人滿上一碗。


    喬木一怔:“羊奶呀,這好喝。“


    連忙端起來喝著。


    可是博小玉擺擺手:“本宮不喜歡喝這東西,這東西太騷了。“


    喬木於是將羊奶放在爐子上燒,往奶中加了些蜂蜜與蔥末,煮熱了再端給博小玉:“母親現在嚐嚐,而今這騷味就去除了。”


    博小玉喝了,滿意地點點頭:“本宮的這個二兒媳婦兒呀,實在是越來越讓本宮喜歡了。這人可真奇怪,像周靜,本宮一開始看她很舒服的,可是後來竟越看越不舒服,可是喬木,本宮一開始可是看她極不順眼的,如今反而越來越離不開她了,就是一天沒看到她,本宮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這可真奇怪了。”


    若芷也拉了喬木的手說:“所以母親,這叫日久見人心呢,喬木弟妹就連也是看了極喜歡的。”


    這時,帳子外有人來報:“世子駕到――”


    博小玉連忙拉了顧香在身邊,說:“香兒,世子到了。”


    顧香不知博小玉什麽意思,隻是一味站著。


    帳子掀開了,世子顧飛走了進來,來到博小玉麵前輕輕一揖:“顧飛見過王妃。”


    “有禮了。”博小玉邊說邊拿眼角看向顧香,“這位是本宮的寶貝女兒,香兒。香兒,還不快見過世子殿下?”


    顧香抬起頭來,眼睛一亮,果然,這個世子生得相貌堂堂,白麵玉唇的,再加上一身華貴的衣服,眉眼間帶著笑,未說話就含了情一樣,這真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呀!


    顧香心跳加快,臉刹那紅了,連忙低下了頭,揖道:“妾身見過世子殿下。”邊說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顧飛訕笑著盯著顧香看:“真是久聞不如一見,香兒可真是國色天香呀。”


    博小玉見二人來了電,馬上拉著一行女眷走到一邊去,說:“走,我們去那邊喝茶去。”


    喬木看到顧香局促不安,這神情簡直比見了周權還要激動萬分,心裏焦急,顧香呀顧香,你怎麽能這樣快就忘記了周權呢?


    這個顧飛,你是信不得的!


    可是顧飛似乎是與顧香談得很來一樣,顧香低著頭,倒也不走開。


    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麽,但那顧香那扭扭捏捏的神情,十有八分是滿意顧飛的了。


    顧香的確是很意外,這個顧飛,真的像博小玉所說的,樣樣都比周權好。周權在她麵前,說話都會緊張,可是顧飛卻很主動,還對話如流,周權不愛笑,在她麵前也不怎麽會說話,可是顧飛卻會找話逗她開心,還有周權是個武夫,隻會舞刀弄棒,可是顧飛似乎琴棋書畫都懂,更能解風情!


    顧飛也在心裏暗想,過去一直以為長樂公主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如今見了顧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個大美人藏在深閨中,若不是今日一見。倒真的錯過了。長樂公主內心狂野,幹練大體,理應娶來作正妻,好撐台麵,而顧香,則可以作小妾,這般溫柔似水,安靜可人,顧飛不覺蠢蠢欲動起來,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顧香的手。


    顧香一怔。臉刷地紅到了脖子根,馬上抽開了手去。


    這第一次見麵就握人家小女生的手,顧香有些生氣。顧飛馬上一揖:“請郡主恕罪,本王也情不自禁罷了,怪都怪郡主長得真的是太漂亮了。”


    顧香嗔怪道:“呀,你這個人,嘴巴可真甜。”心裏卻很高興。


    “那麽郡主喜歡不喜歡我這樣的人呢?”顧飛訕笑地說。心想,對付這樣的小女生,簡直比對付長樂公主那樣的老油條要容易得多了。


    “你簡直是無賴!”顧香罵道,可是人卻沒走開。


    這時,有人來報:“世子殿下,廣陵王有請。”


    顧飛便走了,顧香還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


    博小玉這才起了身,說:“香兒,別出神了。我們到外麵看看阿止去。”


    喬木說:“母親。妾身的四弟已先到了夫君那裏,妾身想先行一步,順便去看看四弟弟。”博小玉同意了。


    喬木於是身後帶著幾個奴婢。朝主將營走去。


    很快她先看到了顧止的謀士阿水。


    阿水給喬木行禮,這時,正巧楊阿牛也從阿水身後走過,也上來給喬木行禮。


    喬木同時看著兩人的臉,越看越像。


    可是楊阿牛行完禮之後,就從阿水身邊走過,二人正好擦身而過。


    喬木說:“阿水謀士,你可見到了楊阿牛沒有?“


    阿水搖搖頭:“楊阿牛據說被顧將軍派到第七營去了,一直沒機會見到。“


    喬木指了指漸行漸遠的阿牛的背影,“剛剛給我行禮的那人,便是楊阿牛了,可惜,你們相見卻不相識呢。”


    阿水全身一顫,默默凝視著阿牛的背影,眼中射出無限的柔情來。


    喬木試探一問:“怎麽了阿水?為什麽一談起阿牛,你的神色總是如此慌亂?”


    阿水連忙一揖,用笑容掩飾了過去:“可能是上回將軍夫人說,阿水與阿牛長得很像,所以,阿水便對他平添了親切感。”


    喬木見他百般遮掩,也不揭穿,正要朝顧止處走去,又看到周權。


    喬木有些害怕,卻見周權看到了她,反而朝她走來。


    喬木想,完了,周權會不會打她?怎麽說也是她害得周靜失身的。


    卻見周權走到喬木麵前,竟恭敬地揖了揖,說:“二少夫人,敢問郡主怎麽沒一起來?”


    原來他關心的是顧香。


    他的確是見到喬木,恨不得一掌劈死她為周靜失身報仇,可是他見她身邊沒有顧香,心裏一寒,自從上回一氣之下舍了顧香之後,他也輾轉反思,頗有後悔,一直想找顧香道歉。


    喬木說:“她就在後麵呢。”


    “哦。”周權有些焦急地看向她身後,可是沒看到顧香,他歎了口氣,說,“二少夫人,郡主近來可好?”


    喬木想到顧香剛剛與顧飛這樣談得來,便歎了口氣,說:“本來不怎麽好,可是今日忽然好了。”


    周權不解地看著她。


    喬木見周權沒有要打她的意思,便放鬆下來,說:“剛剛見了世子殿下,香兒心情一下子便好了,也不知怎麽回事。”


    周權眼光一抖,急了,“世子現在與香兒在一起?”


    “那倒沒有。”喬木見周權這樣焦急顧香,便說,“周將軍,有些人很些事,如果真的很重要,就要趁早去做,要不然,過了這座山,就沒有那座廟了。”


    周權一怔,摸了摸後腦,似乎沒聽懂。


    喬木搖搖頭,真是個武夫!連這也聽不懂!


    “總之,等下周將軍可要找個機會對香兒道歉上回的事才行,要越快越好,你也知道,如何,世子一直有向香兒求婚呢。”喬木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周權再笨也聽懂了。


    周權眼睛一亮。


    喬木便走了。


    這回,可真的見到了喬鬆了。


    喬鬆也穿上了鎧甲,對喬木說:“姐,這真的是太好了。以後我便跟著姐夫打天下了!”


    喬木摸了下喬鬆的頭,說:“你呀,放著好好的貴公子不做,偏偏要選擇從軍,知不知道這樣會讓爹娘多擔心?”


    “姐,你也說了,人各有誌嗎,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上戰場,建功立業才是嘛。”喬鬆豪氣萬千地拍著自己的胸脯說。


    喬木搖搖頭。“你姐夫在哪裏?”


    “姐夫正在那裏,跟太後與長樂公主說話呢。”喬鬆指了指一個方向。


    果然呢,顧止穿著銀白色的戰袍。頭盔卻沒有戴上,青絲高束,清爽俊美,正如玉一樣立於帳前,他的麵前。立了兩個女子。


    那兩個女子好像年紀差不多一般,喬木問:“你不是說太後也來了嗎?怎麽都是年輕姑娘?”


    喬鬆撇撇嘴:“那個就是太後呀。”


    什麽?


    喬木傻了眼。


    太後博大玉站在自己的女兒長樂身邊,竟沒比長樂老!


    可是博大玉比博小玉年紀還要大些的,好不好?


    隻見她身材苗條高挑,一件象牙白的珠裙披在身上,長長的腰帶將那柔軟的腰肢襯托出來。


    該突出的地方突出,比如說胸部,該凹下去的地方凹下,比如說柳腰!


    還有那雙玉一樣的臉。細瓷般滑嫩的皮膚。簡直不像是接近四十歲的女人的皮膚,倒像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沒有一絲皺紋,也沒有一點贅肉!


    眼睛含情默默。可是臉上卻是凜然不可侵犯得威嚴,令人不怒自威,說話幹練,委婉,從來不會生氣,也從來不會真心對人笑,可是每一個笑容都能勾人心魄!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美了!


    她身上的女兒長樂,也是個美人兒,可是站在她身邊,在氣質上就不足了些。


    博大玉每一個笑都是如此沉穩,如此溫婉,可是越是溫婉就越帶著侵占,就連喬木,也要被博大玉迷倒了!


    難怪,顧爾袞會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了天下!


    喬木此時已走到顧止麵前:“妾身參見太後,公主,夫君。”


    顧止笑著握了喬木的手說:“這位便是我的內人。”


    長樂公主眼中微含敵意,皮笑肉不笑地說:“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長得容顏甚是清秀。”


    博大玉隻是輕輕一笑,那高傲的目光隻在喬木臉上掠了一下,便朝喬木身後望去。


    博小玉來了。


    顧止揖道:“顧止見過母親。”


    博小玉跪下:“妾身見過太後。“


    博大玉還是輕笑著,將手一攤,“妹妹不必客氣,起來吧。”聲音不高,可是卻帶著高傲,帶著柔美中的霸氣。


    博小玉站在博大玉身邊,簡直是個小醜,喬木在心裏暗歎,原來博小玉遇到了這麽強的對手,難怪,顧爾袞怎麽也不愛她!


    過去喬木一直以為顧爾滾是個渣男,可真見了博大玉,喬木才知道,顧爾袞隻是一般的男人。


    一般的男人都無法抗拒如博大玉這樣的女人吧,一麵透著王者之氣,一麵又透著溫婉,簡直將男人的美與女人的美都全包了。


    就連顧香、長樂站在博大玉身邊,都不及她的半分。


    這是一個時間無法戰勝的女人!


    正想著,博小玉眼睛一亮:“王爺來了!”


    喬木一看,顧爾袞正騎著一隻馬,朝這邊走來。


    博大玉的眼光閃了一下。


    顧止帶著眾人跪下:“參見攝政王。”


    顧爾袞的眼睛裏卻沒有別的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兒子女兒,也一並不存在了,他隻凝視著博大玉,他下了馬,來到博大玉麵前,跪下:“參見太後。”


    聲音裏竟沒有了霸氣,多了溫和。


    原來顧爾袞也會這麽溫溫和和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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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傳說中的太後終於出場了。這個太後前麵作了很多鋪墊,現在出場也算是水到渠成了。雖說算不上驚豔,卻是個關鍵人物。


    一個神秘的人物,這個太後的原型,就是清朝的莊妃,皇太極的老婆。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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