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執銳急切地走出昆明機場的出口,就看到靜靜地呆站著的向南雪,他站在雪的麵前,這兩天的憤怒、埋怨、焦急、擔心全都湧在喉嚨,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是什麽也說不出口。(.)


    名執銳憐惜地看著向南雪憔悴的臉,失神的雙眸,因寒冷瑟縮的雙肩,他想撫順雪淩亂的長發,手懸在半空,卻又放下握成拳。名執銳拚命地壓抑著撞得他胸口生疼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情緒,他想狠狠地責罵雪為什麽不照顧好自己,她不知道他會擔心的嗎,但是又怕雪再次轉身走掉,那種不願意再次經曆的因失去而痛苦的感受,讓名執銳控製不住自己抱緊了雪。


    和銳的距離如此之近,卻仍感覺不到真實,向南雪好懷念銳在雲鐵大橋上的懷抱,那時候銳大聲地罵她為什麽不顧自己的安危一個人走掉,是銳凶狠霸道的關心讓她因失去第一次愛的人而偽裝的堅強分崩離析。


    那時候銳的懷抱是溫暖而安全的,為什麽現在貼得更緊的胸口給她的卻是那麽不安的感覺?留在銳身邊的原因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和銳不會有任何結果,有些溫暖注定了隻是往後冰冷時的追憶!就算沒有和銳的父親的合約,自己又憑什麽成為銳最後一個女人?她能做的隻是期待在這個懷抱裏停留久一點,再久一點!


    向南雪感覺著名執銳強烈的心跳,這個男人的心可曾有一下是為她而跳動的呢?一陣悲涼湧上心頭,雪閉上眼睛,咬著唇強迫自己不能哭,絕不能哭!


    如果時間可以靜止,請靜止在這一刻好不好?


    “我們回家吧。”名執銳在雪的耳邊輕輕說道。


    “哦。”向南雪訥訥地應著。


    名執銳跟著向南雪走。越走越奇怪,因為最後到的是機場售票大廳。名執銳問要買票的雪:“你幹嘛?”


    雪愣愣地望著銳說:“你不是說要回家嗎?”


    “我是說回你昆明的家!”名執銳望著雪遲鈍得傻傻的可愛樣子,淺淺地笑了。“你回昆明不是為了回家嗎?”


    雪呆呆地搖頭:“我沒有回家,我昨晚隻是在我家樓下守了一夜,我不要回家。”


    名執銳不可理解地歎息。但是雪既然在最傷心的時候選擇回來,自然有她的原因。名執銳體貼向南雪,卻不說出口,隻是說道:“我可是第一次來昆明,你不可以就這樣把我打發走!”


    名執銳不由分說拉著向南雪去坐計程車。


    “去哪?”司機問。


    向南雪還在思考,名執銳已經吐出四個字:“翠湖賓館。”


    雪疑惑地望著身邊的名執銳:“你不是說第一次來昆明嗎?”


    “啊?”銳遲疑一下,然後招供,“剛才在飛機上有一位空姐向我推薦的。”


    向南雪不經意地說出一句:“你跟漂亮的空姐關係真好!”


    這對冷戰未消盡的小情侶的拌嘴讓司機忍不住發出一聲悶笑。


    雪酸酸的醋到名執銳的心裏卻釀成了甜甜的蜜。他愛憐地攬過雪的腰,握著她還是冰涼的手,名執銳從不在有外人的時候對雪表現過親昵,他此時的舉動讓雪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再說話,把臉轉向窗外看著匆匆逝去的熟悉街景。


    翠湖賓館的房間,名執銳站在窗前,望著不遠處碧波綠掩的翠湖,向南雪走到他的身邊有些自豪地說:“很漂亮是吧?”


    “嗯,還可以。”名執銳平靜地應道,“比我家後麵的湖小一點。”


    向南雪想起名執銳的藍山別墅,好不容易有些神采的眼睛又暗淡下去,在這個男人眼裏。沒有多少東西是值得稀罕的吧?但是怎麽說這裏都是雪摯愛的故鄉啊,不恭維一下是很失禮的!所謂愛屋及烏,如果銳真的在乎她,那他也會喜歡她所喜歡的,但是現在不是!


    名執銳並沒有覺察向南雪神情的變化,因為他今天見到的雪本來就一直都是呆呆的,他轉過身,牽著雪的兩隻小手問:“累了吧,你昨晚都沒睡,我們去吃午飯然後回來休息好不好?”


    向南雪把手縮回來,淡淡地說道:“我好冷,我想先洗澡換衣服。”


    向南雪拿著衣服走進洗浴間,等她忙完後,用手梳理吹得半幹的頭發出來時,看見名執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向南雪幫銳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出神地望著他,現在才發現其實銳也很疲倦。難道銳會擔心她才沒有睡好嗎?向南雪自我解嘲地一笑,怕隻是他贏了南區冠軍通宵忙慶祝太累了。


    雪就這樣凝神地望著熟睡的名執銳,心裏有隱隱作痛的感覺,她想用指尖劃過他臉上明晰的輪廓,那麽熟悉的輪廓,閉上眼睛都能想得清清楚楚的輪廓,她還能如此近地看多久?雪的手僵在半空,又隻能無力地放下。


    名執銳餓醒過來時,已經到了下午兩點,他轉身看到身旁睡著的向南雪,發現她的臉色愈發地蒼白,雪因為冷蜷得僵硬,銳疼惜,又有些傷感,暗罵她為什麽這麽冷都不願靠緊他!


    “雪。”名執銳叫道,他把火熱的手掌覆在雪冰冷的臉上,雪卻沒有動,名執銳的心一沉,那一刻他驚慌雪再也不會醒過來!他害怕失去雪的感覺!名執銳用力地搖雪的雙肩,緊張地叫道:“雪!”


    還好向南雪迷迷糊糊地應道:“我好累。”


    “乖,起床了。”名執銳哄道,聲音竟有些發顫,“你好冷,不會這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吧,身體要受不了的!”名執銳不讓向南雪再閉上眼睛,把虛弱的她硬拉起床。


    在賓館的餐廳,名執銳幫雪點了一份粥。向南雪果真兩天沒有吃什麽東西,她拿著勺子的手無力地打顫,名執銳拿過勺子,一定要喂她。雪不習慣銳對她那麽溫柔體貼,很羞澀,卻沒有熱量讓臉頰紅起來,隻是眼睛彌漫著一層雨霧,原來銳對人好的時候可以這麽好!


    “你隻會照顧別人不會照顧自己的嗎?”名執銳責怪道,“如果以後再這樣餓壞自己,我就不讓你出門!”


    從前雪工作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沒人管也不見得有什麽事,現在身邊的這個男人要管她呢!雪“哦”一聲,卻沒有把銳的話記在心裏,她怕以後和銳分手了又沒人管了她會不習慣。


    還沒恢複食欲的向南雪被迫喝完了一碗粥,名執銳問道:“回去休息?”


    雪搖搖頭,靜靜說道:“我不要睡著,我想在這個城市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我好舍不得這裏,我害怕這個城市以後再也不會要我了。”


    名執銳不知雪的傷感從何而來,說道:“昆明永遠都在這裏,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啊!現在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向南雪低著頭不說話,名執銳隻好讓步:“好啦,我陪你走就是了,說好了你走不動我不背你的!”


    走在馬路上,名執銳不覺得這個城市有什麽特別,向南雪卻張望得時時掩不住淺笑。雪的神色好了很多,一碗粥似乎沒有這麽強的功效,名執銳真懷疑雪是不是也能從這城市的空氣中吸收到養分。


    “我們去哪?”名執銳問道。


    雪想起銳是第一次來昆明呢,總要帶他去好玩的地方吧,她微笑著問:“空姐向你推薦了哪裏呢?”


    名執銳笑了:“向南雪,你是不是比我還喜歡女人啊,我都已經忘記那個空姐了,你還記得她!”名執銳擠出一個憤怒的表情,捏著向南雪的臉假裝生氣地問,“是不是啊?小氣鬼!”


    向南雪無辜地望著名執銳,她隻是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拿不了主意,想聽聽空姐的意見而已,名執銳卻拿這個笑她吃醋!往後的時光長長,排隊等名執銳的女生隊伍也長長,哪裏輪得到她吃醋,他以為醋吃多了會助消化啊?


    無處辯解的向南雪無奈地問道:“那你想去什麽樣的地方嘛?”


    “無所謂,哪裏的城市都是一樣的。”名執銳歎道,他看著雪沉思的天真表情,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如帶我去你以前讀書的學校,喜歡玩的地方,愛逛的街啊,我很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


    “呃?”雪一愣,支吾地說道,“還是……別去吧……”


    “就是要去!”名執銳抿著笑望著猶猶豫豫的雪,他的堅持充滿著耍賴的意味。


    “你真的……要去啊?”雪為難地說道,“萬一……碰到熟人怎麽辦?萬一……碰到我爸爸媽媽怎麽辦?”


    名執銳像是受到很大打擊的樣子,他抱住雪假裝倒在她的身上,很委屈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很拿不出手是嗎?”


    銳陪在身邊是很有麵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麵子,隻是以後和銳分手了怎麽跟她的家人和朋友們交待呢?向南雪還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打消名執銳危險的念頭,銳卻已經攔住一輛計程車,把極不情願的雪塞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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