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從來沒和妻子說起過,他很崇拜自己的父親,盡管崇拜任伯年的人,在華國比比皆是,可是任父對於自己父親的崇拜,卻是最純粹的,不包含血緣關係,不包含上下級間的因素,而僅僅是發自內心的,男人間的崇拜。


    所以,任父在看到此時的任伯年時,內心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任伯年說完他對夏悠的評價後,打開了車窗。


    從任公館到任伯年的療養院需要經過一段高速公路,在高速上飛快行駛著汽車和喧囂的空氣流動聲,引得任伯年咳嗽了愛來。他高大卻日漸消瘦的身架子陷在了車座上,咳嗽的斷斷續續。私人看護想關上車窗,卻被任伯年製止住了,他盯視著車窗外的夜景,意味深長地說:“隨風而逝,過去的一切,都能隨風逝去嗎?該回來的,還是回來的。”


    任伯年明白,活在了夏悠身體裏的丁零早晚有一天會醒過來的,而他已經老了,他能為任公館做的,隻是將他們盡可能遠地帶離夏悠引起的這場風暴的中心。


    “趁著明航和那個女孩的感情還不深,讓他們早點斷了吧。”任伯年已經下了最直接的宣判。對不起了,丁零,當年的你既然已經答應了做出犧牲,擔下了一切,你就不該再進入世人的眼。


    十一點五十,紅石體育館裏,座無虛席。站台上也擠滿了人,莫兮兒拖著夏悠。她們的妝容,成功地嚇退了一群純情小粉絲。


    一個小時用來買醉,結果遇到了幾個大腹便便,企圖欺騙小妹子的中年男人。莫兮兒豔遇的心思全無,隻好在夏悠的建議下,繼續窩在了她的小車子裏,補全了她另外半邊的妝容。


    在給莫兮兒補妝時。夏悠的純熟的化妝技術,再次讓莫兮兒讚歎不已,“我看你就別在蘭德當什麽軍人了,去給明星當化妝師好了,”莫兮兒在得知夏悠之前從沒接觸過化妝這個活計後,更加肯定了這一想法。要不是知道夏悠在回國前,好長一段時間都是臥病在床的,她還真不相信夏悠的話。


    “如果在蘭德真混不下去了,我可以考慮去改行,”夏悠有種預感。今晚和任伯年的碰麵,不僅不會給她帶來晉升的機會。如果任明航對兩人的關係還不死心,那她可能會直接麵臨來自任伯年的舊部的打壓。


    “怎麽會呢,你才剛立了功,還是當軍人好。鐵飯碗,”莫兮兒將化妝工具遞給了夏悠,剛才她是閉眼享受著夏悠的化妝技術局這會兒可要看她現場發揮,能偷師學一點也是好的。


    夏悠並沒有往臉上塗抹過多的粉彩,她選了款羅蘭紫的熒光粉。再臉頰的位置輕拍了幾下,再拿起了那隻鑽金色的眼線筆,腦裏回憶著胸口的那隻鳳尾蝶的輪廓。快速勾畫了出來。


    莫兮兒闖過了人山人海,已經是滿頭的大汗,臉上的濃妝也跟著花開了,她邊拿出工具補妝,邊羨慕著夏悠有先見之明。她臉頰上的那隻蝴蝶作用相當大,直接讓夏悠從小家碧玉,變成了帶著幾分妖豔的夜店女郎。


    紅石體育場是個可容納萬人的露天體育館,修建之初,是為了供足球比賽時使用。後來由於華國男足的不濟事,就慢慢轉變了功能,成了供演唱會或者是展示會的指定場所。


    能在這裏舉辦演唱會的,都是些在華國人氣爆棚的歌手,“死亡軌跡”這幾年的紅火發展,也使得他們的演唱會的場所選擇很有限,經過了籌備方的多次調整,最終才將演唱會的場所確定了下來。


    規定萬人的演唱會,采用的是網絡售票的方式,可是最後進入體育館的卻有一萬三千多人,比預期多了足足三千人。這三千人的進入,倒不是因為籌備方貪圖票錢,而是無奈妥協下的產物。網絡售票的好處是機會均等,壞處是機會太均等的結果就死,一分鍾內,同時有三百來號人同時買票付款。賣票係統在票賣光後,又因為係統短暫崩潰導致了賣票時間超出了十分鍾。


    就以華國的法律為準,付款合同即有效。所以在票已經賣出的情況下,籌備方不得再加印了三千張票。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原本搭建好的天使翅膀狀的演唱會舞台臨時變更成了一條二十米長,兩米多寬的直線形的可憐兮兮的簡易舞台。


    但對於莫兮兒這樣的粉絲來講,這個改變絕對是一個好消息。網絡售票對大部分人來講是公平的,但對莫兮兒這樣的從來不遵守網絡派對製度的人來說,除了內定和團體票外,她直接買到了兩張握手票。伸手二十公分的位置,就有可能和“一寞一生”握手,更不用說拍照之類的福利享受了。


    “小悠,你再看看,我臉上的妝補好了沒,”莫兮兒用力頂開了身旁一體型有她雙倍大的胖女人。


    “你不是說一寞一生有女朋友嗎?”夏悠瞄了她一眼,同時也瞄到了同樣擁有握手票的若幹個女粉,就連莫兮兒身旁的雙份量女人也正賣力地補著妝,補得她的三下巴更加明顯了。


    “是呀,而且還是從他出道後就一直交往著的,別看一寞一生是搞搖滾的,他跟那個混亂的圈子幾乎沒有關係,從來不亂處男女關係,純屬隻愛音樂,女友也就隻有一個,就是他的助理。”莫兮兒的話語,引來了周邊一群女人的狂點頭,一陣粉底飛揚。


    “得了,圍在這個所謂的舞台旁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燈光一照,白花花的一片,哪能看得清喲,”夏悠堵落起了莫兮兒來。


    “嘩”地一聲,舞台旁邊升起了五十公分左右的迷你護欄,粉絲們失望地叫了起來。主辦方考慮到“死亡軌跡”的安全問題,臨時加了這麽一道安全距離內的護欄,這道護欄,完全將女粉絲們的臉遮擋了起來。


    紅石體育館裏,掛著“一寞一生”的名牌的休息室裏,一陣男女間的激潮剛剛退去。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嬌喘著,依依不舍地放開了男人。


    女人戴回了手表,上麵的時針表明,再過十分鍾,演唱會就要開始了。


    死亡軌跡的主唱一寞一生丟開了一件事先選好的演出服。


    “達令,怎麽了,這套透視裝挺好的,舞台效果一流,”這個金發尤物就是莫兮兒先前提起過的修娜。一寞一生的助理兼女友,修娜。修娜的身上,赤條條的,留著兩人歡愛留下來的痕跡。


    “小妖精,還不是都是你惹的,我的脖子上,到處都是。”一寞一生的那套黑色透視裝,確實很適合今晚的演出,可是一脖子的吻痕,明天一上報,又要惹得粉絲寄來一堆的揚言要自殺的威脅信。他最煩的就是女人的要死要活的威脅。


    “我這還不是為了讓她們清楚,你是我修娜一個人的,一寞。”修娜驕傲地俯在了他的懷裏,在他的胸口敏感處,用石頭吮舔了起來,很滿意地聽到了一陣喘氣聲。


    “停停手,就快開場了,”一寞一生強提著將修娜俯下的身子拉正了,“最近經紀公司也說了,讓我們少黏在一起,前陣子外頭傳言我們早就結婚了,還有一個五歲大的私生子,一個十幾歲的女粉絲想不開,吃了過量安眠藥。”


    修娜撇了撇嘴,將那件透視服又拿了過來,替一寞一生穿了起來,她又拿了條黑紫色的領帶,擋住了他脖子上的草莓痕,“那些人還真是能瞎掰,我也想和你生個小孩,畢竟我們在一起都已經四年多了。”


    早一刻還任由她擺布的男人消失了,一寞一生的明顯不快著。“修娜,你知道我的規矩的。”


    “對不起,一寞,我不該說這個的,”修娜明白,她不該在這時候和一寞鬧情緒,他對她已經夠專情了。從來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幾年來的床伴也就隻有她一個而已,“最近的演唱會的行程安排的很密集,你一定累了,明天,我替你約了他。”


    “辛苦你了,修娜,”一寞一生很是歉然地吻了她一下,整理好衣物後,走向了他的舞台。


    紅石體育場裏,“死亡軌跡”的其他成員都已經準備妥當,下麵的粉絲都在翹首以盼,等待她們的“死亡天使長”。


    “一寞,一寞。”不知是誰開得頭,一萬三千多人,齊聲高喊著,夏悠也很快就融入了這一群瘋狂地人之中,跟著她們有節奏地叫喊著,打著拍子,鼓著掌,直到她的手心開始發燙發癢,直到她們的是嗓子開始幹澀。


    在全場的觀眾的高聲呼喊中,舞台上還是沒有出現那個讓人期盼的身影。


    “歡迎大家來到屬於你們的‘死亡舞台’,今夜,我將為你們而沉淪,我的天使們。”低啞卻飽含了磁性的嗓音,出現在紅石體育場的四麵八方,讓人捉摸不透,那個出聲的人,到底藏在了何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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