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帶挑逗的“我的天使”的才剛落下,全場就炸開了,場中粉絲們,無論男女都尖叫了起來。


    似是得了這聲尖叫的刺激,紅石體育場外,一陣更高的叫聲,沒有進場的人,十倍於場內,整個紅石體育場都被震動了。


    午夜十二點時,霸州警察局的警察們不得不連夜出動,趕到了紅石體育場外,維持治安。


    設好的座位這會兒隻能充當最簡單的防護。夏悠的座位,受了擠壓,開始搖擺。夏悠不得不回過頭去,這才發現“死亡軌跡”的粉絲裏,男女比例參半,男粉絲和女粉絲比起來,也是一臉的激動。


    “看不出死亡軌跡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夏悠推了推身旁的莫兮兒。莫兮兒可沒理會她,這會兒正和身旁的女粉絲們討論著,“一寞一生會以怎樣的出場方式出現。”


    “轟”地一聲,天空飄落了無數的羽毛,黑色的羽毛紛紛揚揚,一口巨大的玻璃黑棺從舞台正中緩緩升起。


    所有的叫聲都消失了,紅石體育館裏,一下子多出了一萬三千雙手,扼住了每個人的咽喉。


    那口黑棺表麵閃現著蝙蝠型的光斑,棺材並沒有打開,樹立在了舞台的正中,透過暗黑色的玻璃,能看到了一張白熠生輝的臉,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餘曉南會離開娛樂圈了。細長的眼,薄薄的唇,在透視裝裏顯現出來的骨感的身形。如果世上有那麽一個競爭對手,眼比你帶電一分,唇比你性感一分,連中性美都要比你極致一分。不多不少,就是那麽一分,所有的一分加在了一起,已經最夠讓餘曉南那樣傲嬌的人。氣瘋了


    “一寞!!!”麵對躁動的人群和幾個昏死過去的粉絲,台上的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朝著自己的樂隊,比了個開動的手勢。(.)


    歌曲已經開始了,新歌《心髒爆炸》首當其衝,當歌聲和配樂響起時,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瘋狂地揮舞著手,莫兮兒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電吉他和架子鼓搭配下的重金屬音樂並沒有淹沒男人的歌聲。他的聲音像是死亡的靈魂,從黑棺裏傾斜而出。這個夜晚,紅石體院館所有的人都注定沉淪。


    歌詞旋律都已經不再重要。所有人都隻知道,人類的嗓音的極限就是如此。


    (0號。我不喜歡這裏,還有這個人的嗓音,我們出去)。小八有氣無力地說著,和在“軍路”裏活蹦亂跳的小八不同,她在現實中顯得很脆弱。


    盡管是在露天,可是接踵往上衝的人群和挑戰著人體每個器官的極限的強烈節奏,像是要給整個體育館裏淋上一層汽油。火舌在空氣中揮舞著,夏悠按住了胸口,她衝著一旁的莫兮兒叫道:“兮兒。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出去。”


    夏悠胸口的位置,燙得驚人,那隻鳳尾蝶像是要從她的皮膚上剝落掙脫出來一樣,那陣四麵八方而來的歌聲,讓人的心髒真的產生了種迸裂的錯覺。


    莫兮兒完全沉浸在了音樂裏,她搖擺著頭,嘴裏跟著亢奮高歌著,汗水融化了她的妝麵,四處的粉絲也是如此。男人壓抑不住的咆哮聲,女人忘乎所以的示愛聲。


    “如果聲音是一種武器,那麽‘一寞一生’的歌曲在刺破人的血管、神經,讓裏麵流淌著的黑暗噴灑出來,”腦中有無數個鏡頭劃過。


    幻象般的鏡頭在腦子裏重疊交叉在一起,碎裂的玻璃,還有飛舞中的子彈。被折斷了骨的安科,斷了頭的暴食恐龍,滿地的盜匪屍體。所有的不好的景象,都一一出現了。


    夏悠感到頭輕腳重,她嚐試著推攘開身旁的人,她恐怕要成為第一個在“死亡軌跡”的演唱會上中途退場的歌迷了。


    這首歌,和她那天聽到的“死亡軌跡”的出道曲,“一寞一生”不同。幾個手肘同時撞了過來,夏悠努力了大半天才扒出來的一條小路又被填滿了。


    “拜托你讓一讓,我要暈了,”可是所有人都如莫兮兒一樣,聽不見也辨不清了,“一寞一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噴”地一聲,黑棺被氣體衝裂開來,玻璃炸開在舞台上,沒有棱角的特製玻璃裂開時,那個穿著黑色透視裝的男人消失在了白色的氣體中。更多的羽毛從天降落,不再是黑羽,這一次是白色的雪。


    是真正的雪?夏悠的臉上也貼上了一片雪,冰冷的雪花雪霜讓人的情緒達到了另外一個高點。


    高空中,一寞一生單手拿著話筒,另一隻手吊在了威壓上,身上的黑衣成了件希臘式的長袍,開始在紅石體育場上緩緩移動起來。


    不用說,又一輪到抽氣聲。夏悠也和其他人一樣,仰頭看著高空中那個將這一係列的矯揉造作至極的動作連貫得無比自然的男人。


    華麗的舞台,來自地獄的魔籟之音,在這一刹那,全都消失了。


    “啊,”夏悠高呼了出來,一旁略微清醒些了的莫兮兒正滿溢著夏悠總算跟上了她們的節奏,也成為了“死亡軌跡”的粉時...


    “小心呀,那個滑輪,”夏悠的話音才落,還吊在了半空中的“一寞一生”隻感覺到手臂一斜,頭頂正在滑動著的滾輪射出了無數道火花,他猛地一個呼氣,手中的話筒用力往空中一投擲,一根鋼絲從了話筒的底部飛了出來,倒吊在了威壓鋼絲上,原本的那個滑輪脫離了鋼絲軌道,跌落進了人群。


    樂隊裏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停住了手,粉絲們也倏然清醒了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砸了下來的滑輪。


    鋼絲往地上一個抽拉,穿著長袍的男人雙腳點地,矯健如獵豹,落在了地上。


    “一寞,你沒事吧?”舞台上多了抹玲瓏的身影,修娜像隻受了傷的金絲雀似的,跌跌撞撞地撲向了“一寞一生。”可是一寞並沒有像上幾次那樣,立刻安撫她,而是看向了台下。他的眼眸裏,並沒有驚恐,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故,讓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是...修娜眼中一寞的注視的方向,看向了台下。


    一萬三千雙眼睛,每個人的眼裏包含的情緒也有所不同。有人因為陸一寞的眼神而含羞帶怯,也有人因為剛才的變故驚慌不已。這些全都不在陸一寞的注意範圍之內,他看向得隻是一個方向,一個人而已,一萬兩千九百多雙眼,這時都成了擺設。


    莫兮兒麵紅耳赤著,“小悠,一寞在看我們耶,”她摸了摸臉,慘叫連連,臉上的妝這會兒一定是慘不忍睹。


    陸一寞的眼裏閃出了悸動,朝著場中的某個方向伸出了手來。


    “現在由一寞為大家演唱‘一寞一生,’”樂隊的吉他手拿起了話筒,照著今晚的安排,這首歌該在最後唱的,可是剛才發生的變故,一寞又做了個提早演唱的暗示。


    修娜聽著一寞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他的嗓音裏,包含了其他的什麽情緒。


    那種情緒,瞬間就傳給了他的手探向的那個人。


    夏悠看著那隻手,幾個膽大的粉絲試圖伸過手去,可是他的手卻一一繞開了。


    陸一寞的手和他的身高一樣,修長又顯得秀氣,隻是指腹的位置,有幾個繭,熟悉他的歌迷都知道,那是陸一寞剛入行時,練歌時留下來的。剛才的滑輪事故,盡管有了夏悠的提醒,他做出了最快的反應,可是鋼絲還是在他的食指中指位置勒下了一條血痕。


    “我的luckygirl,”陸一寞說出來的話,提醒了大家,剛才就是這名女粉絲最早做出了反應,修娜提防著看著夏悠,而其他人則一起叫著,“luckygirl。”莫兮兒雖然很希望剛才發現險情的是自己,現在能上台得到一寞的歌的人也是自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要一寞沒事,什麽都好講,她推了夏悠一把。


    夏悠隻能是握住了陸一寞的手,被他引上了台去。


    熟悉的歌聲,不再是蠱惑人心的魔音,而是低沉地像是愛吟的清泉般的歌聲。陸一寞牽著夏悠走上了台去,修娜被撇在了台上。


    歌迷們也順著兩人往台中走的身影,跟著唱起了歌來,天空白雪不斷,落在了前麵那個走動著的人影上。


    胸口的鳳尾蝶不再發燙,窒息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了,一曲終了,夏悠的眼前多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男人的唇卻出奇的柔軟,輕觸在了她的頰上,嘴唇輕蠕,說了句什麽。


    台下的粉絲豔羨不已地叫著,沒有人能聽清陸一寞在夏悠的耳邊說了些什麽。今晚一個城市都在羨慕夏悠。


    這一夜,對於夏悠來說,是莫名其妙的,因為太遲了,她就睡在了莫兮兒的家裏,回家的路上,莫兮兒還不停地問著,近距離接觸陸一寞是什麽感覺?


    “很溫暖,像是一個老朋友那樣的溫暖,”夏悠的感覺,同時也是陸一寞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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