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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一陣，紀姍姍和陸一寞走出客廳時，房子裏有些不對勁。[]修娜被打暈了，另外幾名保鏢身上也有被打過的痕跡。
陸一寞連忙上前查看了下，確定修娜沒有什麽大礙後，再瞪了紀姍姍一眼。
“西蒙呢？”紀姍姍看了眼之後，就發現她帶來的人中少了一個，那個替她開車的西蒙不見了，那一種眾人中，西蒙的身手是最好的，長得也惹眼，所以紀姍姍就記下了他的名字。
“他剛悶不吭聲地走掉了。我們已經通知過林先生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過了不準擅自行動嗎？”紀姍姍和這夥人相處並不久，知道這夥人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西蒙看著是最牢靠的一個。
“剛才那個女人鬧得慌，要往裏麵衝，西蒙就想和紀小姐請示下，他進去沒一會兒，出來後就一言不發地走了。”
“你說你去找過夏悠了，那你知不知道零的繼兄就叫做西蒙，”陸一寞譏諷道，做炸彈的，腦子也就跟炸彈似的。
“這批人不是我找的，是林永找的，那小子怎麽就這麽不牢靠？”紀姍姍陰沉著臉，如果西蒙是夏悠的繼兄，那事情就複雜了。
“林永？你說得是倪絲的男人？”陸一寞的麵色倏然變了，“你說得把你從牢裏救出來的人就是林永？”
“他想替倪絲報仇，當初殺害倪絲的人中，就有蘭德軍區的丁瀚。不過當時吳月中途把消息露給丁瀚，倪絲她們才會被當場擊殺。”紀姍姍也是在林永找上門後，才確定了出逃計劃。還有夏悠的住處，她過去四年的行蹤，以及現在在蘭德任職的情況也全都是由林永提供的。
“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事隻拚個狠勁，整一移動的炸彈。林永要報仇，他一定也在記恨我們害死了倪絲。他不會讓夏悠置身事外的，現在我們要立刻找到西蒙。”陸一寞和紀姍姍就算有很多意見不同點，可是兩人有一個設想是一致的，無論是丁零也好，還是失憶後的夏悠，都該和整起事件脫離開來。
“沒時間了。我明天必須去出席大衛教的新教堂的講教。雖然我不知道大衛聖父具體有什麽打算，不過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份大禮，親自送過去。”紀姍姍動人的臉上，出現了讓人腳底生寒的笑容。
一輛橫衝直撞在雪路上的汽車，飛濺起了無數的雪花。西蒙死命控製住手中的方向盤，輪胎不時發出了打滑的聲響。
丁零。丁零，那才是夏悠真正的名字。能夠製造出炸毀一座大廈的炸彈的紀姍姍，還有知名巨星陸一寞。還有神秘莫測的男人。這些人全都是丁零曾經的朋友。
西蒙的腦中更加混亂，前方突然開除了一輛車子，西蒙狂打著方向盤。車子停靠在了一邊。距離前澤街隻不過一公裏的距離了。
林永從車上走了下來，西蒙手裏還拿著槍。
“你打算怎麽做？帶著夏家的人躲到國外去？你信不信，無論你用哪種方式，你都無法離開華國。”隔著車窗，林永看著車裏的西蒙。嘴裏的威嚇沒有絲毫的減弱。
六年前，林永在一次追剿g8的任務中，身負重傷，救起他的，就是倪絲，在g8裏專門負責急救的倪絲。倪絲是g8所有人中，脾氣最好，最愛笑的一個。她不喜歡殺戮，卻不得不麵對無止盡的殺戮。林永也是如此，父親的從小培養和弟弟的存在，讓他時刻住在了壓力下。
他希望倪絲和他一起離開華國，離開原來的生活。可是倪絲卻因為舍不得從小到大一起的姐妹們不肯離開。
林永放棄了一切，甚至不惜和家裏決裂，也要和倪絲在一起，可是倪絲心裏，卻永遠記掛著她的那幫好姐妹。那群所謂的姐妹，最後又給她帶去了什麽。七顆子彈。如果不是丁零的刻意隱瞞，如果不是吳月的臨時變節，如果不是軍區的圍剿，那麽倪絲就不會身重七顆子彈，連他的最後一麵都來不及見。
“你想怎麽樣？”在林永的瞪視下，西蒙感覺著車裏的氧氣越來越少，他手中的槍也握不住了。在訓練時，他隻稱呼林永為林先生，但從他的身手和下命令時的架勢來看，這個人絕對也是軍人出身。
“我不會攔著你，我要你做的隻有一件事，明天帶著丁零，也就是你的那個寶貝妹妹，明天下午一點五十分，去霸州大衛教的新教堂的祈禱室。記得，一定要準時帶她去，如果遲了一分鍾，那麽明天你就別指望再看到你的家人了。”林永說完話後，開著車走開了。
夜更加冷了。一公裏的距離，顯得特別遙遠，西蒙在車裏坐了一個晚上。
天亮時，夏芸走出門來，想掃清堆積在門口的雪，看到了西蒙時，夏芸很是驚喜。好陣子沒見西蒙了，他的樣子比以前當小混混時整齊了不少。
“西蒙，你回來啦？怎麽在車裏幹坐著？”夏芸的親切問話，讓西蒙很不自在。她剛嫁過來時，西蒙就對她有過好臉色，父親死後，他更加厭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西蒙從不肯正視夏芸作為他母親的存在的這個事實，但昨晚林永的威脅，卻讓他覺察到了，他在心裏已經將夏芸當作了親人。
那間簡陋的兩層樓房的三個女人中（小麥琪也算一枚），都是他生命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夏悠的事，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西蒙走到了車外，拿過了夏芸手裏的那把掃雪的掃把，掃起了雪。西蒙掃清了路麵上的雪，染黑的頭發上也結了層薄薄的雪霜：“她不屬於這個家，早晚都會走的。”
以前每次西蒙提起夏悠的事時，夏芸都會皺起眉來，一聲不吭，今天卻有些不同，“路掃幹淨了。人才可以走。等到她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後再說吧。”
其實西蒙和夏芸都知道，無論將路麵掃得多麽幹淨，第二場雪下來後，路麵依舊會積滿雪，人的力量，又怎麽能勝得過天。
大冬天的，人特別容易賴床，今天是周末。夏悠想帶小麥琪去公園搭雪人。好哄賴哄哄了半天才將麥琪從被窩裏拉了出來。下樓時，看到了坐在了飯桌前的西蒙和夏芸。兩人的麵色微紅，像是剛被外麵的雪風吹過了。
“哥哥，”小麥琪好陣子沒看到西蒙了，連忙跑了過去。
從丁家別墅那起事後，夏悠就再也聯係不上西蒙了。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就突然回來了。
隔壁的紀姍姍的下落，西蒙一定是知道的早幾天，夏悠還不確定是否要真的追究越獄事件。畢竟那件事已經超越了她的職權範圍。可是如果軍用巴士的事情真的和紀姍姍有關，那麽為了日常和軍區大多數人的安危，她就必須學會追究紀姍姍的事情。夏悠尋思著。要怎麽從西蒙的口中套出紀姍姍的下落來。
“麥琪，乖，讓哥哥瞧瞧，兩個多月不見，你又長高了。”西蒙看上去倒還算正常，更稀罕的是，他還主動幫夏芸收拾起了早餐的用具來了。
一家人吃了頓和樂融融的早餐，飯後，小麥琪吵鬧著要去公園，夏芸就讓夏悠和西蒙一起走出了公園。
西蒙走出家門時，看到家門口停了輛眼生的汽車，他看了一眼，拉緊了小麥琪的左手。夏悠則是拉住了小麥琪的右手，三人在雪地上留下了兩大一小的腳印。
“哥哥，你以後都不要走了好不好。我喜歡哥哥和姐姐帶著我到公園裏玩，”小麥琪難得有機會可以同時拖著兄長和姐姐兩人一起去公園。
她出生後沒多久，爸爸就死了，雖說家裏的幾人都很疼愛她，可是總是缺乏父愛的，平時看到了同學經常和爸媽一起外出，心裏早就羨慕開了。
“麥琪，哥哥以後不走了，”西蒙笑著把小麥琪抱了起來，眼帶過了一旁的夏悠。
夏悠正在堆雪，白色的雪將她的雙手凍得發紅，她的嘴角帶著絲笑容，不知道是因為麥琪的話，還是因為難得一次的玩雪。
旁邊來了幾個和小麥琪差不多年齡的小男孩，小麥琪很快就和他們玩在了一起。
夏悠也堆出了個雪人的身體，正準備著滾出個雪人的頭來，一個大小適中的雪球被搬了上來。
看著西蒙用心地搭著雪人，夏悠低聲問了句：“紀姍姍在哪裏？告訴我。”
滾好的雪球的一角塌了下來。西蒙用手接住了那一角雪，“今天下午你有沒有空，我想去教堂。”
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夏悠張了張嘴，想一口拒絕了，她從來不信教，去聽過一次禮拜已經很不錯了。
“中午飯過後，我們就出發。”西蒙說完之後，視線看向了正在玩雪的小麥琪。
“你是不是在告訴我？紀姍姍會出現在教堂裏？”夏悠帶了幾分激動，那她就非去不可了，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必須再找個幫手。
****
正要出門的莫兮兒哼著歌，把全身各個部位都武裝了起來。
手套，圍巾，口罩，襪子，暖鞋。也不知道大衛教的新教堂內部裝修怎麽樣，要是沒暖氣的話，還不凍成個冰棍。莫兮兒看看時間，從她家開車到霸州的新的教堂也不過個把小時，夏悠說一點半前到就可以了。現在才十一點左右，還早著呢。電話裏，夏悠隻是含糊地說了下，陪她去教堂，也沒說明白是什麽事。
“說起來，資料庫裏好像也有大衛聖父的資料，反正還早，稍微八卦下那位神跡聖父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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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教的新教堂，從外形上看沒有大多數教堂那樣繁瑣外形和設計，從前到後，是雪白的塗漆，金色的穹頂，象征著大衛聖父的石刻布滿了每麵牆壁。
教堂的正廳可以一次性容納一千來人。今天實際來的人數大概有五千多人，中間坐著的大衛教的核心教徒。前排坐著是受邀來參加的各界人士，後排則是一些主流媒體。
往日教堂的布教從未邀請過媒體，也謝絕拍照，可這一次，大衛聖父選擇了對公眾開放。教堂內外圍了好幾層的媒體。由華國本土的，也有各類國際頻道的。說著英語、法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各國文字的人們簇擁在一起，讓冬日裏的教會多了幾分不尋常的熱度。
大衛聖父站在了更衣室裏，隨身的教徒送上了套棉白色的禮服。教徒小心翼翼地將陽金色的大禮袍和羊毛披肩整理好。在獻上了一枚象征大衛聖父所有權利的印章金戒。
一切整理妥當後，教徒和著交叉十字，行了個禮，恭聲說道：“聖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聖父點點頭。將那枚印章金戒套在了手上。
“聖女剛才過來詢問過了。是否現在就直接去禮堂，已經有很多人等在禮堂裏了。媒體也全都準備好了。”大衛教的核心成員們都在等待神跡再次降臨的那一刻。
教堂是回字形設計的，大衛聖父的更衣室位於回字形的底端，教徒跟在了身後，提著那件下擺拖地的禮袍。
走了幾步後，大衛聖父站住了腳步。身後的教徒收腳不及。踩在了下擺上。棉白上多了個腳印。
教徒往前看去，原來是祈禱室敞開著的門讓聖父停住了腳。
走廊的一側，是三間大衛教堂自設的祈禱室。和一般的主教和高級教士才能祈禱不同。大衛教的祈禱室是對公眾開放的。不過新教堂才剛落成，祈禱室還沒有正式運營。
“準是哪個留神的，胡亂闖進來了。”教徒說著想去趕人。
“你先下去，”大衛聖父發了話，阻止了教徒想往前走的舉動。
“聖父？”教徒有些不明白，距離布教開始還有半小時，聖父該不會還想去祈禱室做個祈禱吧。而且據他所知。聖父從沒有做祈禱的習慣。祈禱是為了心想事成，聖父哪還需要許願，聖父既是神。
西蒙趁著教堂裏的混亂帶著夏悠找到了祈禱室所在的位置。先前約好的莫兮兒還沒有過來。
禮堂裏的人數多得誇張，夏悠也沒看到紀姍姍，詢問西蒙為什麽要到祈禱室來時，西蒙也不能回答。
“你再不說話我隻能先出去了，”陳列簡單的祈禱室，卻讓夏悠焦躁不安了起來。
西蒙不是不回答，他是無法回答。他原本以為今天在祈禱室裏會看到林永。今天西蒙是帶了魚死網破的心來到祈禱室的，如果林永跟夏悠說了任何多餘的話，他都不會讓林永安然地離開這裏。
門口一陣衣角娑動。
西蒙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走進來的人，讓西蒙停住了動作，連他的呼吸都如同被控製住了。
“不是他？這個男人是？”西蒙分辨不出大衛聖父的身份，但看著他的著裝，應該是大衛教裏的一個高級別神職人員。西蒙的思考到此為止，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又驟然縮小。戒備好了的身體肌肉塌了下來，木然地往外走去，帶上了祈禱室的門。
大衛聖父敞開了手，做出了個歡迎的姿態。狹小的祈禱室裏，夏悠感到呼吸瞬間被扼住了。
她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胸口的那隻鳳尾蝶如灼燒般燙了起來。
（0號，不...零，走啊，快走。）不堪回首的記憶同時闖進了小八和夏悠的腦裏。
不是忘記，隻是不堪回首。不是忘記，隻是過去太過痛苦，讓人無法去麵對。
一切都回到了丁零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那一天，姐妹們剛剛給丁零過完了十八歲的生日，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喝得嘧啶大醉，除了丁零以外。
在g8裏，所有的人都可以被血腥衝昏頭腦，所有的人都可以沉醉不醒，唯獨丁零不行，因為她是g8的家長。保持清醒，才可以確保大家的安全。
六六抱著丁零，涕流滿麵地傾吐著她想離開組織，想要開始新生活的心願，她的哀求聲，讓丁零的腦子一片空白。丁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答應下來的。
六六得到了丁零的答複後，就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小八，六六說要離開組織，”零不記得自己是怎樣來到比睿島的。聖父並不在裏麵。所以她像往常一樣，等在了小八所在的實驗室裏。
g8從0-8總共是九個人。但事實上，每次外出行動時，都隻有八個人。第九個人，就是小八。她是所有被訓練的組織成員中最特殊的一個。
小八也是丁零最憐惜的一個，因為她是一個植物人。從出生就被父母丟棄在大衛教門口的沒有語言和正常行動能力的植物人，是大衛聖父將她養育成“人”，盡管她從來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正常行走。正常生活過。甚至連g8其他成員的模樣都沒有睜眼看到過。
小八盡管是個植物人，可她的腦部運動卻很活躍。在大衛聖父的幫助下，她接受了高等教育，能通過輸入輸出設備和g8的其他成員進行日常交流。
在“軍路”程序被開發出來後，小八開始充當起了主服務器的作用，她喜歡“軍路”裏的日子。在那裏，她可以和她的夥伴們一起殺敵，一起歡笑。
日子一直這樣過著。直到了那一天，丁零說出了六六的想法和她的決定。
電腦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字）零。你真的打算解散g8？）
“大夥都有了自己想過的生活。倪絲也說過，她想去當一名醫生，和林永結婚。小五也說過，她想加入軍隊，堂堂正正地打擊黑勢力。她說我們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另外幾個人，也都想去尋找自己的親人。你也知道，我們九個人，其實都不是孤兒，還有各自的親人，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很想知道媽媽的下落，還有遜哥哥，我當初留言給他，說等我長大了後，就回去找他的，”丁零感慨著。
（你們都不要小八了？）小八和所有人不同，如果g8解散了，那她就隻能孤零零一個人。
“怎麽會呢？小八，我今天來就是想和聖父商量這件事，還有你的機器載體的技術也該成熟了。我會說服聖父，讓他為你打造一副機械體，到時候，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間實驗室。你等等，我好像聽到聖父的說話聲了，”丁零對於說服聖父還是很有信心的，十幾年來，大衛聖父從來沒有否定過她的意見。
大衛聖父和主教走出了電梯。
“聖父，已經照著您的吩咐，密切監視丁瀚一家的舉動了。陸遜從龍芝學院畢業後，已經加入了蘭德軍區。魏若琴和她的繼女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對牌。其實主教，您何必留著丁家那些人，早在當年依照計劃炸死了丁浩後，您就該殺人滅口。還有丁零，她最近幾次忤逆我的意思，留了好幾個活口，那丫頭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主教，你必須明白一件事，零她隻用聽我的話就可以了。還有以後稟告事情，通過電話匯報就可以了，不要隨意進出天空樹。”大衛聖父皺起了眉來，看向了實驗室的方向。
主教見聖父的麵色不是很好，隻得灰溜溜地下去了。
大衛聖父走進了實驗室，丁零呆立在那裏，她的眼裏還帶著震驚，隨後發生的事，她全都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了。
還是在實驗室裏，丁零想坐起來，手和腳卻不聽使喚。
（零，你剛被聖父裝入了一枚芯片，身上還帶著聖父的精神催眠的副作用。）小八的屏幕上，先是出了一行字。
丁零來不及查看她身上到底被安置了什麽狗屁芯片，她隻想知道，主教剛才說得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身體的各項技能都受到了影響，連說話都變得很困難。
當年大衛聖父帶著她離開街道時，他說過自己是丁浩的研究夥伴，希望丁零能夠幫他完成當年的試驗，他更說如果試驗成功的話，丁浩甚至有希望可以複活。丁零就是相信了他的話才跟著大衛聖父一起組建了g8。原來一切都是謊言。
“零，你醒了。”大衛聖父手上還帶著消毒手套，他的表情和語氣也和往常一樣。
丁零怒視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似是個天使，卻是個真正的惡魔。
“零，你還真是不聽話。”大衛聖父脫下了手套，手指擦拭著她的臉頰。
丁零的皮膚上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一直生活在大衛聖父編織的謊言裏，這麽多年，她為了他為了華國，做了多少事，可是到頭來，她卻是在為殺父仇人工作。
“零，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聖父送了份很珍貴的禮物給你。我將你父親留下來的那枚芯片植入了你的體內。從今以後，你會和我一樣不老不死，”大衛聖父的手指慢慢往下移，他的手指毫無溫度，如同屍體一般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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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聖父，華國有史實記載以來。最聰明的人。他是天才，他也是個棄兒，出生時。因為他異於常人的膚色和瞳孔，被父母丟棄在在孤兒院裏門口。
在孤兒院呆到了三歲的大衛聖父，很快就表現出了驚人的智力。他的智商高達250。他的演算能力和記憶能力，很快就引來了外界的關注，並被送到了國家研究所。在那裏，他被當成了小白鼠一樣實驗，生活毫無隱私可言。他無比的驕傲，又無比的寂寞。
計算機裏的數據還有沒有溫度的試驗儀器，構架起了他人生前二十三年的全部。二十三歲時，他總算擁有了獨立的實驗室，可以開發獨立的項目。
他天生的聰慧，讓他獲得了大量的資金讚助，甚至引來了當時華國軍區的任伯年等軍方上層勢力的支持。他利用手頭的技術和資金，籌建了大衛教。
在自己體內植入了精神催眠芯片，一人堪比一隻現代化的部隊。將最尖端的醫療科技技術包裝成神跡，受人膜拜。他並不稀罕他人尊崇的目光，無數的信徒可以讓他擁有無數的試驗品。
可是他一直是孤獨的，沒有同伴，也沒有親人。一直到他受到了蘭德武裝部副部長丁浩的邀請，開發一個一旦公開就會震驚全世界的項目，“文明”。
“文明”就是“軍路”的前身。從人類的文明興起的最初期，一直往後發展的一款虛擬程序。說它虛擬，它又是最真實的。隻要玩家願意，可以脫離現實，完全沉浸在虛幻中。
在“文明”裏，你可以經曆幾千幾萬年的人類進步，你也可以改變曆史。它可以讓你享有無數的財富，也可以讓你建立理想的國度。最主要的一點，虛擬是無止境的，人可以在裏麵不老不死。
設想出這款程序的丁浩的初衷並不是如此，他的想法僅僅是為蘭德軍區提供一個模擬的演練場所。丁浩無疑也是一個天才，隻是比起大衛聖父卻稍遜了一籌。
當他發現大衛聖父想將“軍路”程序進行全球推廣時，丁浩發現了他的目的。在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時，武裝部就發生了爆炸事故，參加實驗的主要人員當場死亡。事後，就被當作了實驗意外處理了。
仇恨的眼淚含在了丁零的眼眶裏，閉上了眼。她所知道的關於大衛聖父的一切資料就隻有這些了。
（聖父，求您放了零。）小八的屏幕上，跳出了哀求的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的丁零，隻有死路一條。
（零，你快逃...）小八看著丁零閉上了眼，她和零都知道，沒有機會了。
“傻丫頭，你以為我要殺你嗎？零，如果我要殺你，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下手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你是第一個肯主動牽我的手的人。”大衛聖父冰冷地覆在了丁零的身前，少女柔軟而又溫暖的身體伴隨著眼淚，燃燒殆盡那從未曝在了人前的那些偽善。
丁零咬緊了嘴唇，唇上泛出了血，希望借助疼痛讓自己擺脫聖父的精神禁錮。嘴上多了陣軟冷，粗糙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舔吮著。
“當我知道丁浩還有個女兒時，我的確是想殺了你。不過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改變主意了。我用了十年時間來塑造你，你想要朋友，我就組織了g8，你想要找魏若琴，我就保她一世衣食無憂。可惜我還是錯了，你的那些所謂的姐妹們竟然瞞著我，鼓動你過獨立的生活，那些人，都該死。”幾十年不曾膨脹開的欲念在今晚徹底迸發出來。
（不要啊！）整個實驗室抖動了起來，幾簇火苗從實驗室的電腦裏竄了出來。小八的機體自燃了起來。
聖父支起了身子，丁零的身體突然有了知覺。她趁機將他撞開，扯過了衣服，逃出了天空樹，她唯一能想到求救的人就是任伯年，可惜，她在世上信任的兩個人，都讓她失望了。
祈禱室裏，大衛聖父淡笑著。看著丁零。
“你把小八怎麽樣了？”恢複了記憶的丁零碰觸著胸口的那隻鳳尾蝶。她真是個絕情的人，她將小八忘記了。小八寧可自我損毀也要救她，可是她卻忘記了。
還有姍姍，在最後關頭寧可走開，也要讓她有正常人生活的姍姍。
恨她入骨的吳月，改頭換麵的陸一寞。g8的大家們。
“我隻是將她的部分記憶封存了，讓她遊離在‘軍路’裏。想不到，連網絡遊魂都算不上的她。竟然還是遇到了你，而且還是在你的養父耿彬林負責開發的那個次神空間裏。如果你願意跟我回比睿島，你會看到一個完成了的‘小八’的機械載體。我也不會再計較g8其他組員的背叛。”大衛聖父輕聲說著。如同唱著一首讓人入睡的催眠曲。他從不以為丁零已經死了，盡管那塊植入丁零腦裏的丁浩製作的芯片已經破碎了，讓他無法知道丁零的下落，不過他一直知道，丁零沒死。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我的父親是你害死的。”丁零在竭力抵製大衛聖父的精神震懾。
“零，你冤枉我了，我隻是出了個主意而已，真正害死你的父親的是你的叔叔丁瀚和你的好媽媽魏若琴。你媽媽嫌怪你父親隻知道工作，冷落了她，和你叔叔丁瀚早就在一起了。我隻是提供了一枚定時炸彈。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道了。”大衛聖父說罷，又走進了幾步。
“你不要再靠過來了，”丁零想拔出藏在了身上的那把槍，可是她的手再次失去了控製。
“零，你和四年前一樣，抖得厲害，不要怕，聖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抱著我的脖子撒嬌。讓聖父好好瞧瞧，四年多來你有沒有變化。”他又走進了幾步。
祈禱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林永和陸遜等人闖了進來。
纖纖和林易等人也跟著身後。
林永的手中舉著一個微型的擴音器，他按下了播放鍵，剛才大衛聖父和丁零的那番話重新回放了一遍，“大衛聖父，你剛才的那段對話還真是精彩。”
陸遜看向了丁零，想走上前去。忽然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在了牆壁上。
“陸遜，我勸你不要太靠近零，十四年前，在她跟著我離開之後，她就已經和你毫無幹係了。”在看到林永時，大衛聖父已經明白了，這間祈禱室是隻怕被人動過手腳。
“不愧是大衛聖父，外麵你的信徒可是已經亂成一團了，”林永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纖纖，纖纖的麵色不大好，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大衛聖父的出席時，教堂裏突然響起了那段對話。
前來參加布教儀式的丁準將聽完之後，麵如土色，當場傻了眼。林準將當即將丁零的身份和大衛聖父的情況和任元帥進行了核準，下了臨時逮捕令，等待丁浩的將是一場審訊。
“零！！”紀姍姍和陸一寞也衝了進來，她們聽完那段對話之後，才知道當年零為什麽一定要解散g8。大衛聖父，她們眼裏奉若神明的聖父，才是導致她們這幾年飽受精神和生理的多重折磨。
“殺了他，”紀姍姍恨不得將大衛聖父剝皮抽筋。
“你們誰都不準動，”陰測測的聲音從人群中鑽出來，吳月手上拿著槍，她將槍對準了丁零。
“小五！”
“吳月，你還不清醒過來，你難道沒聽見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聖父和丁瀚在作祟，零她根本沒有背叛我們。”
“全都閉嘴，”吳月的手止不住地發顫，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知道了一切又怎麽樣，“你們真的以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丁零和紀陸等三人都盯著吳月，吳月是g8裏年齡最大的一個，辦事和為人處事都比其他人更謹慎，她很少出錯。
“我不是不懷疑，我是不敢懷疑。我不能去懷疑，丁零，為什麽你沒死，為什麽你又記了起來。你該死在卡碧島，那麽你就永遠是背叛了大家的丁零，而那我過去做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倪絲也是因為你才死的，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成了什麽，我成了害死倪絲，害死其他人的凶手。”吳月的手停止了顫抖，她將手槍地轉向了自己。死亡比背叛更加容易讓人接受。
槍聲震耳欲聾，丁零的眼前紅光一閃。罌粟般的笑容在吳月麵前展露，她的身體滑落在地上。
紀姍姍轉過了頭去，眼角濕潤。陸一寞歎了一聲。
“她也是死有餘辜，現在我們也該算算總賬了，罪狀一，”林永對著那個微型擴音器，緩聲說道：“過去的十幾年裏，大衛教過大於功，經查實，全國大半娛樂場所都和大衛教有關，其中涉嫌洗錢，黃賭。這些事，大衛主教可以和大家詳細說明。”
紀姍姍拍了拍手，大衛主教被人拉出了人群。
“我承認，那些事都是大衛教指使的，我...我，”大衛主教看到了一臉漠然的大衛聖父和纖纖怨恨地盯視後，結巴了，“我也是沒辦法，紀姍姍在我的體內植入了一顆炸彈，我不想死。”
“罪狀二：涉嫌通過網絡，操縱華國股市，侵入多國金融機構，影響金融秩序穩定。罪狀三：十五年前，策劃了蘭德武裝部爆炸事件。罪狀四：利用現代科技，蠱惑人心。”林永一條條地讀著他收集來的資料。
聽到了罪狀的大衛教的信徒們，都垂頭喪氣著，不敢吱聲，大量軍區的軍人嚴陣以待，守住了教堂的出入口。
“林上校，這些罪狀的證據在哪裏？”林永的宣告被中途打斷了。(未完待續)
又過了好一陣，紀姍姍和陸一寞走出客廳時，房子裏有些不對勁。[]修娜被打暈了，另外幾名保鏢身上也有被打過的痕跡。
陸一寞連忙上前查看了下，確定修娜沒有什麽大礙後，再瞪了紀姍姍一眼。
“西蒙呢？”紀姍姍看了眼之後，就發現她帶來的人中少了一個，那個替她開車的西蒙不見了，那一種眾人中，西蒙的身手是最好的，長得也惹眼，所以紀姍姍就記下了他的名字。
“他剛悶不吭聲地走掉了。我們已經通知過林先生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過了不準擅自行動嗎？”紀姍姍和這夥人相處並不久，知道這夥人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西蒙看著是最牢靠的一個。
“剛才那個女人鬧得慌，要往裏麵衝，西蒙就想和紀小姐請示下，他進去沒一會兒，出來後就一言不發地走了。”
“你說你去找過夏悠了，那你知不知道零的繼兄就叫做西蒙，”陸一寞譏諷道，做炸彈的，腦子也就跟炸彈似的。
“這批人不是我找的，是林永找的，那小子怎麽就這麽不牢靠？”紀姍姍陰沉著臉，如果西蒙是夏悠的繼兄，那事情就複雜了。
“林永？你說得是倪絲的男人？”陸一寞的麵色倏然變了，“你說得把你從牢裏救出來的人就是林永？”
“他想替倪絲報仇，當初殺害倪絲的人中，就有蘭德軍區的丁瀚。不過當時吳月中途把消息露給丁瀚，倪絲她們才會被當場擊殺。”紀姍姍也是在林永找上門後，才確定了出逃計劃。還有夏悠的住處，她過去四年的行蹤，以及現在在蘭德任職的情況也全都是由林永提供的。
“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事隻拚個狠勁，整一移動的炸彈。林永要報仇，他一定也在記恨我們害死了倪絲。他不會讓夏悠置身事外的，現在我們要立刻找到西蒙。”陸一寞和紀姍姍就算有很多意見不同點，可是兩人有一個設想是一致的，無論是丁零也好，還是失憶後的夏悠，都該和整起事件脫離開來。
“沒時間了。我明天必須去出席大衛教的新教堂的講教。雖然我不知道大衛聖父具體有什麽打算，不過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份大禮，親自送過去。”紀姍姍動人的臉上，出現了讓人腳底生寒的笑容。
一輛橫衝直撞在雪路上的汽車，飛濺起了無數的雪花。西蒙死命控製住手中的方向盤，輪胎不時發出了打滑的聲響。
丁零。丁零，那才是夏悠真正的名字。能夠製造出炸毀一座大廈的炸彈的紀姍姍，還有知名巨星陸一寞。還有神秘莫測的男人。這些人全都是丁零曾經的朋友。
西蒙的腦中更加混亂，前方突然開除了一輛車子，西蒙狂打著方向盤。車子停靠在了一邊。距離前澤街隻不過一公裏的距離了。
林永從車上走了下來，西蒙手裏還拿著槍。
“你打算怎麽做？帶著夏家的人躲到國外去？你信不信，無論你用哪種方式，你都無法離開華國。”隔著車窗，林永看著車裏的西蒙。嘴裏的威嚇沒有絲毫的減弱。
六年前，林永在一次追剿g8的任務中，身負重傷，救起他的，就是倪絲，在g8裏專門負責急救的倪絲。倪絲是g8所有人中，脾氣最好，最愛笑的一個。她不喜歡殺戮，卻不得不麵對無止盡的殺戮。林永也是如此，父親的從小培養和弟弟的存在，讓他時刻住在了壓力下。
他希望倪絲和他一起離開華國，離開原來的生活。可是倪絲卻因為舍不得從小到大一起的姐妹們不肯離開。
林永放棄了一切，甚至不惜和家裏決裂，也要和倪絲在一起，可是倪絲心裏，卻永遠記掛著她的那幫好姐妹。那群所謂的姐妹，最後又給她帶去了什麽。七顆子彈。如果不是丁零的刻意隱瞞，如果不是吳月的臨時變節，如果不是軍區的圍剿，那麽倪絲就不會身重七顆子彈，連他的最後一麵都來不及見。
“你想怎麽樣？”在林永的瞪視下，西蒙感覺著車裏的氧氣越來越少，他手中的槍也握不住了。在訓練時，他隻稱呼林永為林先生，但從他的身手和下命令時的架勢來看，這個人絕對也是軍人出身。
“我不會攔著你，我要你做的隻有一件事，明天帶著丁零，也就是你的那個寶貝妹妹，明天下午一點五十分，去霸州大衛教的新教堂的祈禱室。記得，一定要準時帶她去，如果遲了一分鍾，那麽明天你就別指望再看到你的家人了。”林永說完話後，開著車走開了。
夜更加冷了。一公裏的距離，顯得特別遙遠，西蒙在車裏坐了一個晚上。
天亮時，夏芸走出門來，想掃清堆積在門口的雪，看到了西蒙時，夏芸很是驚喜。好陣子沒見西蒙了，他的樣子比以前當小混混時整齊了不少。
“西蒙，你回來啦？怎麽在車裏幹坐著？”夏芸的親切問話，讓西蒙很不自在。她剛嫁過來時，西蒙就對她有過好臉色，父親死後，他更加厭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西蒙從不肯正視夏芸作為他母親的存在的這個事實，但昨晚林永的威脅，卻讓他覺察到了，他在心裏已經將夏芸當作了親人。
那間簡陋的兩層樓房的三個女人中（小麥琪也算一枚），都是他生命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夏悠的事，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西蒙走到了車外，拿過了夏芸手裏的那把掃雪的掃把，掃起了雪。西蒙掃清了路麵上的雪，染黑的頭發上也結了層薄薄的雪霜：“她不屬於這個家，早晚都會走的。”
以前每次西蒙提起夏悠的事時，夏芸都會皺起眉來，一聲不吭，今天卻有些不同，“路掃幹淨了。人才可以走。等到她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後再說吧。”
其實西蒙和夏芸都知道，無論將路麵掃得多麽幹淨，第二場雪下來後，路麵依舊會積滿雪，人的力量，又怎麽能勝得過天。
大冬天的，人特別容易賴床，今天是周末。夏悠想帶小麥琪去公園搭雪人。好哄賴哄哄了半天才將麥琪從被窩裏拉了出來。下樓時，看到了坐在了飯桌前的西蒙和夏芸。兩人的麵色微紅，像是剛被外麵的雪風吹過了。
“哥哥，”小麥琪好陣子沒看到西蒙了，連忙跑了過去。
從丁家別墅那起事後，夏悠就再也聯係不上西蒙了。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就突然回來了。
隔壁的紀姍姍的下落，西蒙一定是知道的早幾天，夏悠還不確定是否要真的追究越獄事件。畢竟那件事已經超越了她的職權範圍。可是如果軍用巴士的事情真的和紀姍姍有關，那麽為了日常和軍區大多數人的安危，她就必須學會追究紀姍姍的事情。夏悠尋思著。要怎麽從西蒙的口中套出紀姍姍的下落來。
“麥琪，乖，讓哥哥瞧瞧，兩個多月不見，你又長高了。”西蒙看上去倒還算正常，更稀罕的是，他還主動幫夏芸收拾起了早餐的用具來了。
一家人吃了頓和樂融融的早餐，飯後，小麥琪吵鬧著要去公園，夏芸就讓夏悠和西蒙一起走出了公園。
西蒙走出家門時，看到家門口停了輛眼生的汽車，他看了一眼，拉緊了小麥琪的左手。夏悠則是拉住了小麥琪的右手，三人在雪地上留下了兩大一小的腳印。
“哥哥，你以後都不要走了好不好。我喜歡哥哥和姐姐帶著我到公園裏玩，”小麥琪難得有機會可以同時拖著兄長和姐姐兩人一起去公園。
她出生後沒多久，爸爸就死了，雖說家裏的幾人都很疼愛她，可是總是缺乏父愛的，平時看到了同學經常和爸媽一起外出，心裏早就羨慕開了。
“麥琪，哥哥以後不走了，”西蒙笑著把小麥琪抱了起來，眼帶過了一旁的夏悠。
夏悠正在堆雪，白色的雪將她的雙手凍得發紅，她的嘴角帶著絲笑容，不知道是因為麥琪的話，還是因為難得一次的玩雪。
旁邊來了幾個和小麥琪差不多年齡的小男孩，小麥琪很快就和他們玩在了一起。
夏悠也堆出了個雪人的身體，正準備著滾出個雪人的頭來，一個大小適中的雪球被搬了上來。
看著西蒙用心地搭著雪人，夏悠低聲問了句：“紀姍姍在哪裏？告訴我。”
滾好的雪球的一角塌了下來。西蒙用手接住了那一角雪，“今天下午你有沒有空，我想去教堂。”
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夏悠張了張嘴，想一口拒絕了，她從來不信教，去聽過一次禮拜已經很不錯了。
“中午飯過後，我們就出發。”西蒙說完之後，視線看向了正在玩雪的小麥琪。
“你是不是在告訴我？紀姍姍會出現在教堂裏？”夏悠帶了幾分激動，那她就非去不可了，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必須再找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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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門的莫兮兒哼著歌，把全身各個部位都武裝了起來。
手套，圍巾，口罩，襪子，暖鞋。也不知道大衛教的新教堂內部裝修怎麽樣，要是沒暖氣的話，還不凍成個冰棍。莫兮兒看看時間，從她家開車到霸州的新的教堂也不過個把小時，夏悠說一點半前到就可以了。現在才十一點左右，還早著呢。電話裏，夏悠隻是含糊地說了下，陪她去教堂，也沒說明白是什麽事。
“說起來，資料庫裏好像也有大衛聖父的資料，反正還早，稍微八卦下那位神跡聖父的資料。”
170
大衛教的新教堂，從外形上看沒有大多數教堂那樣繁瑣外形和設計，從前到後，是雪白的塗漆，金色的穹頂，象征著大衛聖父的石刻布滿了每麵牆壁。
教堂的正廳可以一次性容納一千來人。今天實際來的人數大概有五千多人，中間坐著的大衛教的核心教徒。前排坐著是受邀來參加的各界人士，後排則是一些主流媒體。
往日教堂的布教從未邀請過媒體，也謝絕拍照，可這一次，大衛聖父選擇了對公眾開放。教堂內外圍了好幾層的媒體。由華國本土的，也有各類國際頻道的。說著英語、法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各國文字的人們簇擁在一起，讓冬日裏的教會多了幾分不尋常的熱度。
大衛聖父站在了更衣室裏，隨身的教徒送上了套棉白色的禮服。教徒小心翼翼地將陽金色的大禮袍和羊毛披肩整理好。在獻上了一枚象征大衛聖父所有權利的印章金戒。
一切整理妥當後，教徒和著交叉十字，行了個禮，恭聲說道：“聖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聖父點點頭。將那枚印章金戒套在了手上。
“聖女剛才過來詢問過了。是否現在就直接去禮堂，已經有很多人等在禮堂裏了。媒體也全都準備好了。”大衛教的核心成員們都在等待神跡再次降臨的那一刻。
教堂是回字形設計的，大衛聖父的更衣室位於回字形的底端，教徒跟在了身後，提著那件下擺拖地的禮袍。
走了幾步後，大衛聖父站住了腳步。身後的教徒收腳不及。踩在了下擺上。棉白上多了個腳印。
教徒往前看去，原來是祈禱室敞開著的門讓聖父停住了腳。
走廊的一側，是三間大衛教堂自設的祈禱室。和一般的主教和高級教士才能祈禱不同。大衛教的祈禱室是對公眾開放的。不過新教堂才剛落成，祈禱室還沒有正式運營。
“準是哪個留神的，胡亂闖進來了。”教徒說著想去趕人。
“你先下去，”大衛聖父發了話，阻止了教徒想往前走的舉動。
“聖父？”教徒有些不明白，距離布教開始還有半小時，聖父該不會還想去祈禱室做個祈禱吧。而且據他所知。聖父從沒有做祈禱的習慣。祈禱是為了心想事成，聖父哪還需要許願，聖父既是神。
西蒙趁著教堂裏的混亂帶著夏悠找到了祈禱室所在的位置。先前約好的莫兮兒還沒有過來。
禮堂裏的人數多得誇張，夏悠也沒看到紀姍姍，詢問西蒙為什麽要到祈禱室來時，西蒙也不能回答。
“你再不說話我隻能先出去了，”陳列簡單的祈禱室，卻讓夏悠焦躁不安了起來。
西蒙不是不回答，他是無法回答。他原本以為今天在祈禱室裏會看到林永。今天西蒙是帶了魚死網破的心來到祈禱室的，如果林永跟夏悠說了任何多餘的話，他都不會讓林永安然地離開這裏。
門口一陣衣角娑動。
西蒙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走進來的人，讓西蒙停住了動作，連他的呼吸都如同被控製住了。
“不是他？這個男人是？”西蒙分辨不出大衛聖父的身份，但看著他的著裝，應該是大衛教裏的一個高級別神職人員。西蒙的思考到此為止，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又驟然縮小。戒備好了的身體肌肉塌了下來，木然地往外走去，帶上了祈禱室的門。
大衛聖父敞開了手，做出了個歡迎的姿態。狹小的祈禱室裏，夏悠感到呼吸瞬間被扼住了。
她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胸口的那隻鳳尾蝶如灼燒般燙了起來。
（0號，不...零，走啊，快走。）不堪回首的記憶同時闖進了小八和夏悠的腦裏。
不是忘記，隻是不堪回首。不是忘記，隻是過去太過痛苦，讓人無法去麵對。
一切都回到了丁零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那一天，姐妹們剛剛給丁零過完了十八歲的生日，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喝得嘧啶大醉，除了丁零以外。
在g8裏，所有的人都可以被血腥衝昏頭腦，所有的人都可以沉醉不醒，唯獨丁零不行，因為她是g8的家長。保持清醒，才可以確保大家的安全。
六六抱著丁零，涕流滿麵地傾吐著她想離開組織，想要開始新生活的心願，她的哀求聲，讓丁零的腦子一片空白。丁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答應下來的。
六六得到了丁零的答複後，就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小八，六六說要離開組織，”零不記得自己是怎樣來到比睿島的。聖父並不在裏麵。所以她像往常一樣，等在了小八所在的實驗室裏。
g8從0-8總共是九個人。但事實上，每次外出行動時，都隻有八個人。第九個人，就是小八。她是所有被訓練的組織成員中最特殊的一個。
小八也是丁零最憐惜的一個，因為她是一個植物人。從出生就被父母丟棄在大衛教門口的沒有語言和正常行動能力的植物人，是大衛聖父將她養育成“人”，盡管她從來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正常行走。正常生活過。甚至連g8其他成員的模樣都沒有睜眼看到過。
小八盡管是個植物人，可她的腦部運動卻很活躍。在大衛聖父的幫助下，她接受了高等教育，能通過輸入輸出設備和g8的其他成員進行日常交流。
在“軍路”程序被開發出來後，小八開始充當起了主服務器的作用，她喜歡“軍路”裏的日子。在那裏，她可以和她的夥伴們一起殺敵，一起歡笑。
日子一直這樣過著。直到了那一天，丁零說出了六六的想法和她的決定。
電腦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字）零。你真的打算解散g8？）
“大夥都有了自己想過的生活。倪絲也說過，她想去當一名醫生，和林永結婚。小五也說過，她想加入軍隊，堂堂正正地打擊黑勢力。她說我們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另外幾個人，也都想去尋找自己的親人。你也知道，我們九個人，其實都不是孤兒，還有各自的親人，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很想知道媽媽的下落，還有遜哥哥，我當初留言給他，說等我長大了後，就回去找他的，”丁零感慨著。
（你們都不要小八了？）小八和所有人不同，如果g8解散了，那她就隻能孤零零一個人。
“怎麽會呢？小八，我今天來就是想和聖父商量這件事，還有你的機器載體的技術也該成熟了。我會說服聖父，讓他為你打造一副機械體，到時候，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間實驗室。你等等，我好像聽到聖父的說話聲了，”丁零對於說服聖父還是很有信心的，十幾年來，大衛聖父從來沒有否定過她的意見。
大衛聖父和主教走出了電梯。
“聖父，已經照著您的吩咐，密切監視丁瀚一家的舉動了。陸遜從龍芝學院畢業後，已經加入了蘭德軍區。魏若琴和她的繼女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對牌。其實主教，您何必留著丁家那些人，早在當年依照計劃炸死了丁浩後，您就該殺人滅口。還有丁零，她最近幾次忤逆我的意思，留了好幾個活口，那丫頭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主教，你必須明白一件事，零她隻用聽我的話就可以了。還有以後稟告事情，通過電話匯報就可以了，不要隨意進出天空樹。”大衛聖父皺起了眉來，看向了實驗室的方向。
主教見聖父的麵色不是很好，隻得灰溜溜地下去了。
大衛聖父走進了實驗室，丁零呆立在那裏，她的眼裏還帶著震驚，隨後發生的事，她全都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了。
還是在實驗室裏，丁零想坐起來，手和腳卻不聽使喚。
（零，你剛被聖父裝入了一枚芯片，身上還帶著聖父的精神催眠的副作用。）小八的屏幕上，先是出了一行字。
丁零來不及查看她身上到底被安置了什麽狗屁芯片，她隻想知道，主教剛才說得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身體的各項技能都受到了影響，連說話都變得很困難。
當年大衛聖父帶著她離開街道時，他說過自己是丁浩的研究夥伴，希望丁零能夠幫他完成當年的試驗，他更說如果試驗成功的話，丁浩甚至有希望可以複活。丁零就是相信了他的話才跟著大衛聖父一起組建了g8。原來一切都是謊言。
“零，你醒了。”大衛聖父手上還帶著消毒手套，他的表情和語氣也和往常一樣。
丁零怒視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似是個天使，卻是個真正的惡魔。
“零，你還真是不聽話。”大衛聖父脫下了手套，手指擦拭著她的臉頰。
丁零的皮膚上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一直生活在大衛聖父編織的謊言裏，這麽多年，她為了他為了華國，做了多少事，可是到頭來，她卻是在為殺父仇人工作。
“零，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聖父送了份很珍貴的禮物給你。我將你父親留下來的那枚芯片植入了你的體內。從今以後，你會和我一樣不老不死，”大衛聖父的手指慢慢往下移，他的手指毫無溫度，如同屍體一般的冰冷。
171
大衛聖父，華國有史實記載以來。最聰明的人。他是天才，他也是個棄兒，出生時。因為他異於常人的膚色和瞳孔，被父母丟棄在在孤兒院裏門口。
在孤兒院呆到了三歲的大衛聖父，很快就表現出了驚人的智力。他的智商高達250。他的演算能力和記憶能力，很快就引來了外界的關注，並被送到了國家研究所。在那裏，他被當成了小白鼠一樣實驗，生活毫無隱私可言。他無比的驕傲，又無比的寂寞。
計算機裏的數據還有沒有溫度的試驗儀器，構架起了他人生前二十三年的全部。二十三歲時，他總算擁有了獨立的實驗室，可以開發獨立的項目。
他天生的聰慧，讓他獲得了大量的資金讚助，甚至引來了當時華國軍區的任伯年等軍方上層勢力的支持。他利用手頭的技術和資金，籌建了大衛教。
在自己體內植入了精神催眠芯片，一人堪比一隻現代化的部隊。將最尖端的醫療科技技術包裝成神跡，受人膜拜。他並不稀罕他人尊崇的目光，無數的信徒可以讓他擁有無數的試驗品。
可是他一直是孤獨的，沒有同伴，也沒有親人。一直到他受到了蘭德武裝部副部長丁浩的邀請，開發一個一旦公開就會震驚全世界的項目，“文明”。
“文明”就是“軍路”的前身。從人類的文明興起的最初期，一直往後發展的一款虛擬程序。說它虛擬，它又是最真實的。隻要玩家願意，可以脫離現實，完全沉浸在虛幻中。
在“文明”裏，你可以經曆幾千幾萬年的人類進步，你也可以改變曆史。它可以讓你享有無數的財富，也可以讓你建立理想的國度。最主要的一點，虛擬是無止境的，人可以在裏麵不老不死。
設想出這款程序的丁浩的初衷並不是如此，他的想法僅僅是為蘭德軍區提供一個模擬的演練場所。丁浩無疑也是一個天才，隻是比起大衛聖父卻稍遜了一籌。
當他發現大衛聖父想將“軍路”程序進行全球推廣時，丁浩發現了他的目的。在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時，武裝部就發生了爆炸事故，參加實驗的主要人員當場死亡。事後，就被當作了實驗意外處理了。
仇恨的眼淚含在了丁零的眼眶裏，閉上了眼。她所知道的關於大衛聖父的一切資料就隻有這些了。
（聖父，求您放了零。）小八的屏幕上，跳出了哀求的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的丁零，隻有死路一條。
（零，你快逃...）小八看著丁零閉上了眼，她和零都知道，沒有機會了。
“傻丫頭，你以為我要殺你嗎？零，如果我要殺你，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下手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你是第一個肯主動牽我的手的人。”大衛聖父冰冷地覆在了丁零的身前，少女柔軟而又溫暖的身體伴隨著眼淚，燃燒殆盡那從未曝在了人前的那些偽善。
丁零咬緊了嘴唇，唇上泛出了血，希望借助疼痛讓自己擺脫聖父的精神禁錮。嘴上多了陣軟冷，粗糙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舔吮著。
“當我知道丁浩還有個女兒時，我的確是想殺了你。不過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改變主意了。我用了十年時間來塑造你，你想要朋友，我就組織了g8，你想要找魏若琴，我就保她一世衣食無憂。可惜我還是錯了，你的那些所謂的姐妹們竟然瞞著我，鼓動你過獨立的生活，那些人，都該死。”幾十年不曾膨脹開的欲念在今晚徹底迸發出來。
（不要啊！）整個實驗室抖動了起來，幾簇火苗從實驗室的電腦裏竄了出來。小八的機體自燃了起來。
聖父支起了身子，丁零的身體突然有了知覺。她趁機將他撞開，扯過了衣服，逃出了天空樹，她唯一能想到求救的人就是任伯年，可惜，她在世上信任的兩個人，都讓她失望了。
祈禱室裏，大衛聖父淡笑著。看著丁零。
“你把小八怎麽樣了？”恢複了記憶的丁零碰觸著胸口的那隻鳳尾蝶。她真是個絕情的人，她將小八忘記了。小八寧可自我損毀也要救她，可是她卻忘記了。
還有姍姍，在最後關頭寧可走開，也要讓她有正常人生活的姍姍。
恨她入骨的吳月，改頭換麵的陸一寞。g8的大家們。
“我隻是將她的部分記憶封存了，讓她遊離在‘軍路’裏。想不到，連網絡遊魂都算不上的她。竟然還是遇到了你，而且還是在你的養父耿彬林負責開發的那個次神空間裏。如果你願意跟我回比睿島，你會看到一個完成了的‘小八’的機械載體。我也不會再計較g8其他組員的背叛。”大衛聖父輕聲說著。如同唱著一首讓人入睡的催眠曲。他從不以為丁零已經死了，盡管那塊植入丁零腦裏的丁浩製作的芯片已經破碎了，讓他無法知道丁零的下落，不過他一直知道，丁零沒死。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我的父親是你害死的。”丁零在竭力抵製大衛聖父的精神震懾。
“零，你冤枉我了，我隻是出了個主意而已，真正害死你的父親的是你的叔叔丁瀚和你的好媽媽魏若琴。你媽媽嫌怪你父親隻知道工作，冷落了她，和你叔叔丁瀚早就在一起了。我隻是提供了一枚定時炸彈。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道了。”大衛聖父說罷，又走進了幾步。
“你不要再靠過來了，”丁零想拔出藏在了身上的那把槍，可是她的手再次失去了控製。
“零，你和四年前一樣，抖得厲害，不要怕，聖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抱著我的脖子撒嬌。讓聖父好好瞧瞧，四年多來你有沒有變化。”他又走進了幾步。
祈禱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林永和陸遜等人闖了進來。
纖纖和林易等人也跟著身後。
林永的手中舉著一個微型的擴音器，他按下了播放鍵，剛才大衛聖父和丁零的那番話重新回放了一遍，“大衛聖父，你剛才的那段對話還真是精彩。”
陸遜看向了丁零，想走上前去。忽然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在了牆壁上。
“陸遜，我勸你不要太靠近零，十四年前，在她跟著我離開之後，她就已經和你毫無幹係了。”在看到林永時，大衛聖父已經明白了，這間祈禱室是隻怕被人動過手腳。
“不愧是大衛聖父，外麵你的信徒可是已經亂成一團了，”林永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纖纖，纖纖的麵色不大好，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大衛聖父的出席時，教堂裏突然響起了那段對話。
前來參加布教儀式的丁準將聽完之後，麵如土色，當場傻了眼。林準將當即將丁零的身份和大衛聖父的情況和任元帥進行了核準，下了臨時逮捕令，等待丁浩的將是一場審訊。
“零！！”紀姍姍和陸一寞也衝了進來，她們聽完那段對話之後，才知道當年零為什麽一定要解散g8。大衛聖父，她們眼裏奉若神明的聖父，才是導致她們這幾年飽受精神和生理的多重折磨。
“殺了他，”紀姍姍恨不得將大衛聖父剝皮抽筋。
“你們誰都不準動，”陰測測的聲音從人群中鑽出來，吳月手上拿著槍，她將槍對準了丁零。
“小五！”
“吳月，你還不清醒過來，你難道沒聽見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聖父和丁瀚在作祟，零她根本沒有背叛我們。”
“全都閉嘴，”吳月的手止不住地發顫，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知道了一切又怎麽樣，“你們真的以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丁零和紀陸等三人都盯著吳月，吳月是g8裏年齡最大的一個，辦事和為人處事都比其他人更謹慎，她很少出錯。
“我不是不懷疑，我是不敢懷疑。我不能去懷疑，丁零，為什麽你沒死，為什麽你又記了起來。你該死在卡碧島，那麽你就永遠是背叛了大家的丁零，而那我過去做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倪絲也是因為你才死的，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成了什麽，我成了害死倪絲，害死其他人的凶手。”吳月的手停止了顫抖，她將手槍地轉向了自己。死亡比背叛更加容易讓人接受。
槍聲震耳欲聾，丁零的眼前紅光一閃。罌粟般的笑容在吳月麵前展露，她的身體滑落在地上。
紀姍姍轉過了頭去，眼角濕潤。陸一寞歎了一聲。
“她也是死有餘辜，現在我們也該算算總賬了，罪狀一，”林永對著那個微型擴音器，緩聲說道：“過去的十幾年裏，大衛教過大於功，經查實，全國大半娛樂場所都和大衛教有關，其中涉嫌洗錢，黃賭。這些事，大衛主教可以和大家詳細說明。”
紀姍姍拍了拍手，大衛主教被人拉出了人群。
“我承認，那些事都是大衛教指使的，我...我，”大衛主教看到了一臉漠然的大衛聖父和纖纖怨恨地盯視後，結巴了，“我也是沒辦法，紀姍姍在我的體內植入了一顆炸彈，我不想死。”
“罪狀二：涉嫌通過網絡，操縱華國股市，侵入多國金融機構，影響金融秩序穩定。罪狀三：十五年前，策劃了蘭德武裝部爆炸事件。罪狀四：利用現代科技，蠱惑人心。”林永一條條地讀著他收集來的資料。
聽到了罪狀的大衛教的信徒們，都垂頭喪氣著，不敢吱聲，大量軍區的軍人嚴陣以待，守住了教堂的出入口。
“林上校，這些罪狀的證據在哪裏？”林永的宣告被中途打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