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爺這句話出口,在坐的所有人便都驚呆了,“朕?”何人會用這個字稱呼自己,簡直是不言而喻。[]


    玄吉忙上前一步,輕聲道:“國爺莫急!”那國爺兩個字說的尤為重些,點醒了一臉急色的國爺,而這時宴席之中一片肅然,依此情景可見無人沒聽見他剛剛那話。


    不過,此時這些事在國爺眼中並不重要,他最擔心的還是葉雨,並未去在意玄吉的暗示,依然是一臉的焦急之色,急聲道:“快,去傳太醫!”聲音變得威嚴而不可違抗。


    “是。”玄吉哪裏還敢反駁,躬身向後退去。


    葉雨本是想捉弄捉弄國爺的,沒想到他老人家如此認真,她根本什麽事兒也沒有,哪裏還需要請太醫?別說瓷都離京城十萬八千裏遠,就是快馬加鞭趕到了又如何?不禁忙張口喊道:“不必了,找胡大夫來就成了。”說著,清澈的妙目瞥了一眼國爺,好似責怪他小題大作一般。


    國爺聞言一怔,問道:“胡大夫?胡大夫是誰?醫術高明嗎?那,那快去把胡大夫帶來。”腔調好似要把胡大夫五花大綁押來似的。


    楚錦軒上前施禮進言道:“國爺稍安勿燥,胡大夫是我楚府專用的大夫,語兒的腿便是他治好的,已派人去叫了。”


    國爺回首看著楚錦軒,雖心中略有疑惑,然而見楚錦軒堅定的點著頭,也隻好相信這位胡大夫的醫術,轉回身又道:“那快送語兒回房去吧。”


    這家仿佛瞬間變成了國爺當家做主了似的,不過,也難怪,國爺國爺。都敢稱國之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何錯呢?隻是他不知。這下楚府裏的眾人雖有人猜測過,卻無人敢確定,也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天字輩不知情的天雨,天晴。(.無彈窗廣告)天雪,天萌,俱半張著嘴,驚呆在坐位上。


    楚天蕭這時也才緩過神,抱起葉雨便走,總是見大哥抱著葉雨曾極懊惱過,這回自己將美人抱在懷中。心中激蕩不已,那顆強大的心髒,不知是擔心的狂跳如鹿亂撞,還是美人在懷而心如鼓擂。


    或許楚天蕭長這麽大都沒有吃過這樣的重力,而此時抱著葉雨卻也箭步如飛,國爺緊步跟隨在後一行人向披香苑走去。


    楚天蕭對葉雨之深情,似乎是楚府上下無人不知的,那國爺也亦如此緊張便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了,麵麵相覷,都想在別人的臉上找到點答案。來證明自己己的猜測。


    羅怡華更是如此,怔在那兒,半晌沒動了,甚至都沒有阻止自己的兒子抱走葉雨。直到楚天蕭他們一行人腳步聲遠了,方才回過神來,這下可真是把她看糊塗了,心裏納著悶跟著向披香苑走去。


    看著府上有份量的長輩都去了披香苑,楚天雨忍了好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那國爺是皇上?”


    “看樣子是的。”楚天晴悶聲回著。


    “他,他,他怎麽那麽關心表姐?”楚天雨那張俏皮的小臉已經擰成了一團兒。


    “的確是非常關心。”木訥的楚天晴靈魂出竅了似的,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回答楚天雨。


    “他不會是要把表姐招入後宮吧?”楚天雨一句比一句驚人,但這句話可不是亂說的,秦姨娘忙喝止道:“天雨,不得胡言。”


    楚天雨哪裏聽得進,一隻纖手抬著,指向披香苑的方向,凝眉說道:“娘,你沒看到他看表姐那眼神?一副色……”楚天雨話說一半便被楚天晴捂住了嘴,唔唔了半天。


    秦姨娘雖不問世事,可也懂得道理,這個小女兒確是太口無遮攔了些,見天晴阻止她說下去,清目向四周掃了一眼,除了楊姨娘在那撇嘴輕笑,楚天萌還在發著愣,還有柳姨娘和天雪,柳姨娘愁眉顰望,天雪一臉的憂色,再看大房那邊的楚天舒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好似剛剛無事發生過一般,而楚錦軒,老夫人和羅怡華早就隨著國爺一行去披香苑了。


    眾人各懷了一副心思,秦姨娘自是不願與這些人有太多瓜葛的,便起身清聲道:“天雨、天晴我們回去吧。”說著一拂青袖走在前麵,天雨還有無數個問號在腦袋裏呢,無奈的由天晴拉著跟在娘親身後。


    “咯咯咯。”楊姨娘突然發起笑來,媚聲道:“看來楚府要出位皇妃了。”說著扭了扭嫵媚的身姿,話中略帶著嘲弄的意味。


    楚天舒剛仰頭飲盡杯中之酒,欲放下酒杯時聽到楊姨娘這番話,重重的將酒杯“咣!”的一聲兒放在桌上,嚇了楊姨娘一跳,不禁撇了他一眼,嘴裏喃喃著從席間站了起來,媚聲道:“天萌,我們也回去了,沒熱鬧看了。”


    “哦,娘,真沒想到表姐還會跳舞,還跳的那麽美?表姐可真是神了,簡直是無所不能,太厲害了……”楚天萌興奮的一路誇讚而去。


    柳姨娘見人散了,方才起身,走到楚天舒麵前和聲說道:“天舒,我和天雪也回去了,你不要喝太多酒,當心傷了身子。”溫婉親切得如親娘一般,神色中總是帶著一股淡然的哀愁,天雪仍是害羞的不敢看楚天舒,楚天舒看看她們母女,淺淺一笑,溫言說道:“天舒知道了。”


    柳姨娘心知楚天舒與她一直保持著距離,沉吟片刻,不知再說些什麽是好,隻好謙和的淡淡一笑,便轉眸看了一眼蘇源,示意他照顧好他家少爺,蘇源欠身施禮,柳姨娘向天雪招手,天雪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自已同父異母的哥哥,正對上楚天舒淩厲的精目,嚇了一跳似的又低下頭去。


    楚天舒原本是不想天雪那樣怕自己的,但他好像隻有在葉雨麵前才會流出那副柔情,對別人就好像連做做樣子都不會,見天雪那副害怕的神情,不禁有些歉意垂下眼眸。


    以往都是楚天舒先一步離去,今日卻恰好相反,他竟一直坐到最後,宴席上隻剩下他一人,他卻仍然坐定不動,他多想抱著葉雨那人是他,他又多焦急的想知道葉雨是不是真的傷到了哪裏?一杯杯清酒入喉,隻為了遮掩無盡的心傷與無奈。


    而葉雨被楚天蕭抱在懷中奔向披香苑時,不似在楚天舒懷中時那般心跳麵紅,反而好似很坦然舒適,窩在楚天蕭懷裏,一雙靈動的妙目頻頻轉動,琢磨起那國爺來,心中暗忖:這皇帝老兒如此這般關心我?難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不成?腦子裏浮出許多暴君強搶民女的畫麵,原本平靜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不會吧?那皇帝老兒老的可以做我爹了,想著想著腦袋裏又出現了老夫少妻相擁,不禁胃中一陣翻滾,顯些吐了出來。


    葉雨越想越害怕,微微搖著頭,心道:不行不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麽辦?怎麽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呢?心情所致,葉雨一會兒悲一會惱的,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噘嘴,楚天蕭垂眸看她,卻也隻能看到個頭頂,葉雨整個兒人緊緊的貼在他懷裏,好似要穿過楚天蕭的胸膛去聽他身後的國爺腳步聲一樣,而楚天蕭心頭更多的是被緊緊依偎著的甜蜜。


    跨進披香苑,苑裏的丫頭見這番架勢頓時一驚,楚天蕭跟進了自己的院子似的,走進葉雨的閨房,將她穩穩的放在床上,卻有些不舍得鬆開手了,凝目看著葉雨,溫聲道:“胡大夫應該即刻就到了,若哪裏不好,千萬要仔細說。”


    葉雨哪裏有不好呢?她完全是裝出來的,見楚天蕭這般關心,愧疚起來,真想直接告訴他,她哪裏都很好,秀目剛巧瞥見國爺,癟了癟嘴,隻好委屈楚天蕭一會兒了,轉眸撲閃著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楚天蕭。


    楚天蕭挑目看她,總覺得葉雨似有話要說沒說,又一挑雙眸尋問,葉雨知他是在問自己,卻也隻能瞪著一雙漆黑大眼靈動的看著楚天蕭緊閉櫻唇,極快的搖著頭。


    “小姐,胡大夫來了。”蘭香脆聲入耳,葉雨轉頭看向門口處,見胡大夫急步走了進來,抬頭一看,屋子黑壓壓的一大群人,眼睛微轉不知是個什麽情勢,弓身向楚老夫人和楚錦軒一禮,正身看了國爺一眼,見國爺一臉的嚴肅淩厲,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可輕視的懾人威嚴氣度。


    胡大夫正遲疑著,國爺卻不客氣的,厲聲道:“可是胡大夫?還愣著做什麽?快看語兒的腿有沒有事!”


    胡大夫又是一怔,他並不知府上來了這樣的人物,聽口氣再察顏觀色眾人,立即明白這位爺定不是尋常人物,便緊忙應了一聲:“是。”拿著藥包走到葉雨床邊,溫聲道:“表小姐,是腿疾又犯了?”


    葉雨偷偷的衝胡大夫眨了下眼睛,胡大夫先是一愣,不過想到平日裏表小姐古靈精怪,時常不按常理牌,好似立即領會了葉雨的意思,臉上一抹笑意閃過,好歹表小姐是胡大夫的忘年之交,看樣子表小姐是要他配合她一下了。


    葉雨看到胡大夫那抹笑容,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楚楚可憐的說道:“胡大夫剛剛我在宴間跳舞……”這是故意說給國爺聽的,“不想一個轉身摔了一跤,便覺得雙膝無力。”邊說邊用手按著雙腿,煞有介事的樣子。


    “跳舞?”胡大夫略吃驚的張大了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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