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這一問,屋子裏瞬時靜謐無聲,國爺那張臉似有些掛不住,若不是他醉酒眼花,又怎麽會讓葉雨跳舞呢,結果惹出這許多事來。(.好看的小說)


    十幾年修練驚不變色,全都沒用了似的,一副負荊請罪模樣,說道:“怪朕,都怪朕,語兒你說,要朕做什麽,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朕也幫你取來。”


    胡大夫也是見過世麵的,不過聽到這個朕字手一哆嗦,慌忙起身連退兩步,麵對皇上跪了下去,施禮道:“老夫不識皇上龍顏,不知聖架在此,失禮未拜,罪該萬死。”說罷叩首下去伏地不起。


    葉雨生怕國爺怪罪胡大夫,驀得坐直了身體,急色道:“胡大夫,不知者無罪,又怎麽會罪該萬死呢?”說著妙目緊掃國爺,看著他的神色。


    那國爺聽了微一躊躇,麵色略展,緩和了語調,說道:“語兒說的對,不知者不怪,何況是你幫語兒治好了腿,朕還要謝謝你呢,快快請起,今兒是朕醉酒鬼迷了心竅讓語兒跳舞才害語兒受傷,胡大夫剛剛看過,語兒的腿可有大礙?”


    國爺這話是越說越讓他人摸不著頭腦,屋子裏除了楚老夫人,楚錦軒和楚天蕭三人外,都覺得這楚府的表小姐難不成真要做皇妃了?


    結就是這樣越結越多,越擰越緊,最後便成了一個死結,卻終要有人來解的。


    葉雨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可楚天蕭心中一直知道這是父女之情,並未做多想,反還與那國爺和顏悅色的,看得葉雨有些迷惑了。


    胡大夫聽皇上如此一說,越發不知如何是好了。受寵若驚的答道:“謝皇上龍恩,寬恕老夫失禮之罪,表小姐隻是……”話猶至此。胡大夫也心驚啊,這表小姐的腿明明是沒事啊,這話要如何回呢?若說腿無事。那害表小姐欺君,若說有事。便是自己欺君,不禁冷汗直流,豆大的汗珠自額頭向外滲了出來。


    “隻是如何?”國爺等了一會兒不見胡大夫說下去,複又上前一步追問。


    胡大夫無奈,聲音壓低了說道:“表小姐的腿並無大礙,稍作休息調理便無事了,請皇上放心。”眼前也隻能用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來應付一下了。


    “哦!”國爺臉上又浮出笑意。人也放鬆下來。轉身吩咐道:“聽到了,休息調理,明兒多為語兒做些有益筋骨的補品來,玄吉,你親自去買最好的材料來。”


    “是,奴才遵命!”玄吉躬身人領命,看傻了站在門邊的羅怡華,她心下暗想:這,這怎麽這是要把語兒當皇妃伺侯了?想到葉雨曾讓她恨的牙癢,現在讓她來個天上地下的轉變。著實讓她無法適應。


    “皇上,這些事還是楚府出麵來辦吧。”楚錦軒看了好一會兒了,終於進言道。


    楚老夫人也是此意,不禁附合著兒子說道:“是啊。畢竟皇上此番是微服,瓷都大小官員都不曾通報過,今兒已經許多人知道皇上的身份了,真若傳出去,怕會生出變故和是非來。”


    老夫人的話連明帶暗的點著皇上,皇上哪裏還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呢,垂眼掃了一下葉雨,沒錯,自己是太過緊張了些,他可是答應了這女兒不能認的,他如此這般別人會做何猜想。


    “朕……不,是我一時情急,今日之事還望楚老太多去關照不要起出風聲才是。”皇上此刻並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萬一皇太後知道了,別說是語兒,連楚家都論罪當誅。


    楚錦軒垂首肅聲道:“請皇上放心,臣會安排妥當的。”國爺點了點頭,又轉眸去看葉雨,葉雨被他的一看“嗖”的將頭縮回紗幔去了。


    葉雨往被子裏一縮,緊閉著眼睛,心裏默道:別過來,別過來,千萬可別過來呀。


    可惜,國爺仍是大搖大擺的走到她床邊,不但是過來了,


    還坐在她床邊,一隻手輕輕的幫她掖掖被角,溫聲道:“語兒好生歇息,明兒我再來看你。”


    天啊,葉雨心中呐喊苦叫,可臉上卻故意展了個笑顏,半睜著那雙靈目,默默的點著頭。


    國爺卻也不馬上走,仍是無限柔情的凝視葉雨良久,葉雨此時真想死了算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無奈的直向表小姐求救:表小姐啊表小姐,眼前兒這可是個什麽情況啊?可惜無人回應。


    國爺終於起身回南園了,楚老夫人走到葉雨床邊關切的問了問,囑咐了幾句方才離去。


    待眾人全部離去後,葉雨總算是長舒口氣。


    楚天蕭拉住胡大夫又問了幾句,放才放走他,楚天蕭再回到葉雨跟前兒時,臉上略帶笑意,逗笑道:“今天你可真頑皮,嚇壞了所有人知道麽?”


    葉雨驀的坐了起來,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俏笑道:“原來二表哥看出來了?”


    楚天蕭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沒有,不然我怎會那麽緊張,是胡大夫,我見他神色躲閃,便猜到了。”原來那胡大夫回國爺話的時候,楚天蕭將胡大夫和葉雨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便已有了判斷。


    葉雨小臉一陷,嘟著小嘴兒說道:“二表哥,那皇上怎這般奇怪?”


    楚天蕭一臉不解,疑惑的問道:“奇怪?哪裏奇怪了?”


    葉雨一雙小手擰著被角,低垂著俏臉輕聲道:“總是覺得他看著我的時候怪怪的,並且,並且他好像太關心我了吧?和他又不熟?”言罷,葉雨俏臉微揚,雙頰略帶紅暈,神態天真的看著楚天蕭。


    楚天蕭卻並不知葉雨的意思,心裏還為葉雨能受國爺這份痛愛而欣慰呢,難得她能享受這份父愛,納悶的看著葉雨,笑道:“怎麽?這樣不好麽?”


    葉雨聞言,險些從床上跳起來,氣惱道:“好?”這個二表哥怎麽像塊木頭一樣?無奈之下,清音如珠,道:“可是,可是我和他早上才剛剛見過一麵而已,他怎不對天雨天晴他們如此關愛?偏偏對我這般在意?”


    “那是因為語兒的仙姿玉容讓人過目不忘吧?”楚天蕭笑著逗葉雨。


    葉雨不禁歪著頭琢磨起來,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不禁凝眉喃喃自語道:“真的是我會錯意了?”


    楚天蕭看著她那副可愛的模樣,臉上溫柔的笑意漾起,見時候不早了,溫聲說道:“語兒歇著吧,我也回了。”葉雨抬眸看他,想到他們可是今天早晨才回到楚府,楚天蕭那一臉的倦容,還有那道深深的傷痕,都葉雨心疼不已,柔聲道:“嗯,二表哥快回去吧。語兒沒事了。”


    楚天蕭凝望葉雨默然淺笑,十分不舍的轉身離去,留下葉雨一人瞑思苦想起那個奇怪的國爺,不過,她昨天夜裏與楚天舒林間踏溪而歸,更是耗盡了體力,不久便昏昏睡去了。


    而那邊南園中的楚天舒自飲良久,方才微醺著回去聽竹軒,素來酒力不凡的楚天舒今天卻是腳膝無力,略有些飄飄然,蘇源見少爺如此,便也心知是因那表小姐而起,不過這時他也隻能跟在自家少爺身後,照應著不去多語。


    楚天舒心頭縱有萬般痛楚也隻隱於心,語兒,語兒,你可安好?他看不到葉雨的犧牲,看到的隻是一次次的負心與傷害,這滋味有如萬箭穿心般痛徹心扉,卻恰好這時,遠遠的看到楚天蕭自披香苑出來,狠狠的咬著牙齒,精目變狠戾而冷冽。


    而這時楚天蕭也看到了楚天舒,想到昨天山中危及時刻,大哥突然出現救了他和葉雨,心中便無比的感激,而這麽久了,還未曾正麵道過謝,便迎上前去,說道:“大哥,天蕭還未謝過大哥救命之恩。”言罷,拱手鞠躬施了一禮。


    “我救過你麽?”楚天舒冷哼


    道:“你謝錯人了,你該謝的是蘇源,不是我。”說完,竟狂笑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楚天蕭並不氣惱,反而和聲道:“是,天蕭自當感謝蘇源救命之恩,可若不是大哥及時趕到,恐怕我和語兒……”


    “我是為了救語兒而已。”楚天舒絕然的截斷了楚天蕭的話。


    楚天蕭聽他這樣說,怔了一怔,澀然淡笑,低聲道:“無論怎樣,天蕭都要感謝大哥,自此天蕭便是欠了大哥一命,日後大哥有事,即使讓天蕭拿命來還,也再所不辭。”


    “哦?”楚天舒聞言,緩緩回身,微眯雙眸,這句話的意義太重要了,楚天舒凝視著自己的堂弟片刻,那道傷痕好似在提醒他,在山上與山匪對持時楚天蕭的堅韌與絕然,這堂堂男兒,也有可敬之處,隻可惜他是楚錦軒的兒子,一抹冷笑劃過,淡然而道:“表弟可不要忘記這句話。”


    楚天蕭臉上盡是凜然之色,毅然說道:“這是當然,男人說話豈能兒戲。”


    “好,他日天舒會要這句話的,你真能做到?”楚天舒正色而問。


    楚天蕭微一沉思,見楚天舒臉上略顯不鄙夷,不禁沉了沉心,肅道然:“隻要不傷及父母親恩,還有,還有便是無損於語兒,天蕭自當全力以付,絕不食言。”


    楚天舒默然,轉而幽聲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說著,楚天蕭執起手掌欲擊掌盟誓。


    楚天舒看著他舉在半空中的手掌,猶豫了片刻,方才抬起手來重重的擊在楚天蕭的掌心,兄弟二人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卻不知是吉是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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