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絕世的英俊公子,一冷一曖的深遂凝視,悄無聲息的靜謐氣氛,兩隻手掌的無聲暗合,似乎都預示著另一場爭鬥的開始。


    無聲無息間楚天舒的唇邊有了一線淺淺的弧度,可那笑容如冰,毫無溫度,笑的宛如一種諷刺。


    楚天蕭生性善良純厚,卻不想用那樣的感覺來解釋楚天舒的笑容,他寧願大哥隻是這般麵色,並無他意,便也輕牽嘴角拉出一抹笑痕。


    蘇源沉默與二人身後,對如誓言般的擊掌他看得清楚,更了解自家少爺的用意所在,隻站在那裏肅色旁觀。


    楚天蕭轉身,衝蘇源一拜,說道:“楚天蕭還要謝過蘇源的救命之恩。”


    蘇源見此,忙上前彎腰回禮,連說:“二少爺言重了,這本就是蘇源應該做的。”


    楚天舒並不作聲,將他二人扔在身後,聽他們說完複又向自己的聽竹軒走了。蘇源又向楚天蕭欠身行禮,告辭了楚天蕭向自家少爺追去,而一直跟在楚天蕭身後的弘佑這時才上前說話道:“少爺,蘇源是楚家的家仆,救你是他應該做的,為何你要如此大禮啊?”


    楚天蕭望著那主仆二個的背影,麵色一正,沉聲道:“要謝的,蘇源隻聽命於大哥,他心裏並不屬於楚家,日後……”話到此,略猶豫了片刻,便不說了,轉身回品楓軒去了。


    到了品楓軒見胡大夫已然等在那裏,剛剛在披香苑和胡大夫說話兒時,胡大夫便看到了楚天蕭臉上的傷,楚天蕭不想再打擾葉雨休息,便先讓胡大夫過來等著了。


    楚天蕭踏進房門,胡大夫便笑容可鞠的施禮問安。楚天蕭溫潤淡笑道:“讓胡大夫久等了。”楚天蕭總是對他人和和氣氣的。


    “哪裏,哪裏,二少爺客氣了。先讓老夫看看傷吧。”胡大夫和顏悅色,十分溫和的老人家。


    楚天蕭走到桌邊端端正正的坐下,抬首給胡大夫看傷。


    胡大夫皺眉檢查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二少爺這是讓人抓傷的?”


    楚天蕭聞言一驚,十分佩服的對胡大夫直言:“胡大夫果然醫術高明。天蕭自不相瞞了。”與是楚天蕭把這傷的來籠去脈說了一遍,胡大夫雖驚,不過也知道這些話此說此了,不能外傳,又幫楚天蕭看了脖子上的刀傷,塗了藥,又開了方子給弘佑去抓。方才離去。


    翌日清晨,初升的驕陽照


    進屋內,葉雨這一覺睡的很沉,或許真的是累過了頭,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紗幔,腦際間最現浮現的麵孔便是楚天舒,他那抹淒苦的冷笑仿佛刻在她的腦中一樣,揮之不去,而每一次浮在眼前都能讓葉雨的心越發痛不可言。


    本是一個美好的清晨。葉雨卻一縷愁眉浮起,表小姐過去那副淒婉的神情複現,葉雨忙搖頭甩去那絲清愁,歎了口氣。


    隨後便伸了懶腰。心道:葉雨你還有許多事要去完成,不要分了心神。


    這樣提醒著自己,葉雨便轉了顏色,輕輕起身,一頭如綢的絲發順柔而下,披在肩頭,揉一揉惺忪睡眼,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輕抬玉腕,推開窗,明媚的陽光瞬時照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微眯起清澈的雙眸,翹著櫻唇,似在嗔怪陽光的灼熱刺目,一副美人初醒的圖畫盡展眼前。


    葉雨深吸清露,緩緩吐出,閉目凝思:還要去找姨婆,昨兒因二表哥在無法相問之事,今天要問個明白。


    “茗香,茗香。”葉雨清音喚起。


    茗香碎步跑來,微喘著說道:“小姐,你醒了,茗香這就去打水給小姐梳洗。”


    “嗯。”葉雨點頭,茗香便轉身而去。


    待梳洗打扮過過,葉雨一襲紫衣,嬌俏動人的走出披香苑,徑直去了榮華齋,一心一念的想著,今天一定要趕在別人之前到姨婆那裏。


    “姨婆在嗎?”進了榮華齋,葉雨看見正在掃地的瓔珞便問。


    瓔珞先是一怔,忙放下手中帚把,施禮道:“表小姐稍等,瓔珞這就去通報。”


    葉雨連連點頭,急道:“好好好。”


    “表小姐請。”瓔珞出來掀起門簾,請葉雨進去,葉雨俏笑著衝她點點頭,走了進去。


    楚老夫人見葉雨進來心下也有幾分猜測,早知昨日葉雨來就一定是有事相問,而今天這一大早的就跑來了,想必是心急的很。


    果然,葉雨進門笑意盈盈的走近楚老夫人,先是一福請安道:“姨婆早。”


    楚老夫人眉眼帶笑,親切答道:“是語兒早,怎麽這一大早就趕來了?恐怕不隻是來給姨婆請安這樣簡單吧?”


    葉雨妙目頻轉,憨憨一笑,道:“姨婆一下就揭穿了語兒呢。”說話間靈巧的眼珠轉了轉,心下想:在姨婆麵前還是如實說吧。一整麵色,肅然道:“姨婆,語兒有一事相問。”


    楚老夫人見葉雨如此嚴肅便也知道她所問之事定然和這次去葉府有關,沉了沉心神,垂眸喝了一口參茶,溫聲道:“語兒要問姨婆何事?”


    葉雨凝起秀眉,一字一句問道:“姨婆,語兒的娘是未出閣的女子嗎?”


    楚老夫人聞言一怔,鎮定道:“語兒這是從何處聽來的?”


    “姨婆不要瞞語兒,告訴語兒好麽?”葉雨略帶淒楚而問。


    楚老夫人沉吟片刻,幽幽說道:“你娘是未出閣。”


    葉雨再次感覺到身體中的一些異樣痛楚,咬了咬下唇,清目已有簿霧,又道:“語兒是私生女?”


    楚老夫人見不得葉雨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痛不已,已不忍再回答下去,眼角也似有淚花閃動,慈聲道:“語兒,你便是你娘的女兒,沒人會說你,姨婆會保護語兒一輩子的。”


    “語兒不要保護,語兒想知道,語兒的爹是誰?”葉雨終問出口,清淚已俏然滑落,看得楚老夫人格外不舍。


    葉雨嬌目凝望著楚老夫人,等著答案,卻見楚老夫人遲遲不開口。


    楚老夫人見葉雨期盼的眼神心痛的輕撫著她的發絲,心中念著:你爹不就在府上嗎?可惜你們相見去不能相認啊。


    葉雨見老夫人不說,追問道:“姨婆不能告訴語兒麽?語兒這次回葉家,看了娘的房間,又去找到了當年負責葉家案子的仵作,好多事情都疑惑重重,葉家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才會如此慘遭滅門啊?而且我那爹爹到底是誰?為何自始自終都不曾出現,難道是娘親當年被玷汙了才有了語兒?難道語兒便是這樣不光彩,又肮髒之人?”


    “語兒不許亂講。”楚老夫人忙按住了葉雨的朱唇,嗔怪道:“我的語兒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最純潔可愛的女子。”


    “那姨婆為何不講?娘為什麽未出閣就有了語兒?不要告訴語兒,語兒是娘來通城的路上撿到的,沒有人相信撿到的女兒和娘長的那麽相像的。”葉雨越說越發激動了,葉雨心知激動的那個不是她,而是表小姐,這個迷不解開,她終不會死心的,可若解開了,她真的會死心,而且會沉睡不醒,葉雨便是在這樣的不斷掙紮著。


    “哎。”楚老夫人已垂下清淚,淡然歎息。


    “姨婆,你說呀?”葉雨不停的追問。


    “語兒,你不要問奶奶了,奶奶是不會告訴你的。”楚天蕭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清音入耳,滿臉淚痕的葉雨轉首望去,眸中帶驚,驚楚天蕭的突然而至,驚楚天蕭為何如此一說,難道?難道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她一直不想被他知道的秘密,他明明是知道的?頓覺無法接受微一晃身,差一點摔倒。


    楚天蕭箭步近身,扶住葉雨,深情而心痛的凝目看著她,柔聲說道:“語兒,不要再問,不知道真相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二表哥?”葉雨喃喃自語,從他的話中聽得出真相或者是極殘酷的,恍然回神,顧不得楚天蕭,葉雨猛搖著頭,說道:“不,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裏來的?為何葉家一家人被人害死,卻無人敢查?是因為得罪了皇親國戚?”話到此,葉雨驀然想起那國爺。


    “那國爺不就是皇上麽?別人不敢查,皇上是不是可以?我去求他,他很關心我不是麽,好像很喜歡我,我讓他幫我查葉家的案子,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阻擋了?”葉雨急聲問著楚天蕭。


    這話讓楚老夫人和楚天蕭為之一驚,祖孫二人互視了一眼,“不可以。”楚天蕭阻止道。


    “為什麽不可以?”葉雨眸露慍色,不解的看著楚天蕭,為何最近他便這樣對自己不再那般庇護了,總向著他人說話了呢?


    “不要再瞞她了。”楚老夫人有些妥協了,看語兒這般難過再硬的心腸也被柔碎了。


    葉雨聽楚老夫人這樣說,掙開楚天蕭扶著她的手,跪在老夫人麵前,纖纖玉手放在楚老夫人的膝上,抬眸間一溺的清淚與眼眶中盈盈欲滴,凝噎道:“姨婆,你說給語兒聽。”


    楚老夫人愛撫著葉雨的纖白玉手,柔聲道:“你娘是個極好的女子,萬不要把你娘想壞了,而你爹也是有為之人,不過當時他們受人破壞才終不能在一起,你爹是要接你娘走的,可是,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葉家便……”話到此,楚老夫人哽咽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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