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的下午,三人慢慢悠悠的進了泉州城中。看城裏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紫鳶先感歎一句,“這裏居然比阜州熱鬧!”說完衝著花榮一努嘴,說道:“臭小子,你把李墨染看緊些,別讓他又偷摸的玩失蹤!”


    李墨染隻能苦笑,卻不敢隨便狡辯。


    在城裏走了四五間客棧,掌櫃的都說著沒了房間,紫鳶一撇嘴,很不滿的抱怨道:“不就是個武林大會,居然這麽多人跑來湊熱鬧!”說那話的意思,好像他們仨和湊熱鬧沒什麽關係一樣。


    抱怨歸抱怨,這落腳的地方還是得先找到才行,三人又隻得牽著馬繼續的在城裏找客棧。


    走在大街上,紫鳶是專心的在瞅哪兒有看得上眼的客棧,李墨染卻是在欣賞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漂亮姑娘們,唯有花榮看來漫無目的,跟著這二人身後,走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這麽多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找到林若。


    “臭小子,你在想什麽?”紫鳶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一掌拍到了他的肩頭,也不知是她有意的,還是她天生力氣大,這一拍,差點沒讓他吐血。


    “你這個暴力的女人!”花榮剜了得瑟著的紫鳶一眼,說道:“離武林大會還有九天,這泉州都來了這麽多江湖人,等到當日,咱們要怎麽找林若出來?”


    紫鳶想了想,推了正對一姑娘拋媚眼的李墨染一掌,推得沒留意的李墨染腳下一個踉蹌。


    在美人麵前丟了麵子,他居然也不生氣,隻轉過頭來瞧著紫鳶,無奈地問道:“我的姑奶奶,你哪裏不舒服了?”


    自那夜李墨染洗澡被紫鳶撞到,看過身體之後。這位彪悍的姑娘倒是沒什麽變化,而這位並不算純情的皇子,在對著紫鳶的時候卻有小小的改變。那個改變不算是尷尬,也不算是害臊,更算不上是喜歡,非得形容的話,隻能算得上是某種無奈。


    他還沒見過像她這麽無所謂的女子,哪怕是青樓裏的姑娘。遇上那種場合,或多或少的都會受點小驚。


    好吧。他不能把她當一般女子,她不是有雅號叫瘋丫頭麽,都是瘋的,怎麽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推測呢!


    李墨染在某晚睡覺的時候糾結了一夜之後,他決定把那夜的事給暫時忘掉。隻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當他對著她時,無形裏多出了許多無奈的情愫。


    “沒!姑娘我哪裏都舒服!”紫鳶衝著李墨染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末了問道:“臭小子說了,這麽多人裏。怎麽找林若?我天生笨,你想辦法!”


    她居然說自己笨?沒聽錯吧?李墨染也好,花榮也罷,真想拉著紫鳶問一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墨染聽得愣了半秒。隨後再看向同樣才回過神來的花榮,將他上下打量一遍。打量得花榮心裏發毛的時候,他才幽幽地說道:“這事好辦,隻不過……花兄要受點苦!”


    花榮的眉角抽了兩抽,一句“受苦的活就不要讓我去做了”差點脫口而出。


    其實不是花榮顧及什麽才沒說出口的。隻是在他說出那話之前,紫鳶就先一步的接了話,說道:“隻是臭小子吃苦麽?那沒關係,你說,要怎麽辦?”


    花榮的臉色頓時黑了黑。


    李墨染也不繞彎,衝著他倆嘿嘿一笑,說道:“據說這回的武林大會,各路英雄都可以上擂台比試,隻要花榮上去現現身,說不定千手瞧到就會自己來找你。”


    “那要是不找呢?”紫鳶很及時的問了句會出現的一種情況。


    李墨染無所謂的聳聳肩,無奈地說道:“要是他不找花兄……那我們隻能挨著在人群裏找他了。”


    “你說臭小子要吃苦,這樣哪裏算吃苦?”就算李墨染不提這麽個辦法,他們一開始也是打算在人群裏找出林若的,她看不出來這個法子裏有什麽地方是讓花榮吃苦的。


    李墨染再一聳肩,這次卻是帶著不良的笑容邊瞧花榮邊說道:“我是擔心花兄上擂台,遇上較真的對手,不比個高下不高興的話……花兄就會受苦了!”


    那不是“受苦”這輕飄飄的兩個字來形容的事,好不好!花榮臉色再變了下,萬一他遇上的不是較真,而是像魏少那樣變態的對手,他豈不是要交待在擂台上?


    “不行不行,這法子太凶險!”花榮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就連說話的措辭上都用得特別的準確。


    確實不是危險而是凶險。紫鳶有點讚同。雖然最近有些太平,追殺花榮的人陡然減少,但不表示他已經完全的安全了。要是遇上個真想取他命的人,他這麽傻乎乎的湊上去,豈不剛巧就是羊入虎口?


    這小子可是美人的徒弟,要是他在她在的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事後讓她怎麽給美人交待?


    “嗯嗯,不行,這法子確實不行!”紫鳶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末了左右掃了這二男一眼,說道:“辦法再議,先找地方住下來。”


    花榮暗籲了口氣,隻要紫鳶不堅持,那這事就不會真照李墨染說的做。


    再走了兩家看來不錯的客棧,三人退好求次,隻求有住不求檔次,終於在一間隻能說是幹淨的客棧裏找到了住宿的房間。


    “兩間房,總不能讓姑娘我和你倆中的誰住一間吧?”拿著其中一間房的鑰匙,紫鳶很果斷的開門進屋,關門前丟下一句,“所以,你倆別帶著怨念的瞧著我!有種你倆變性去!”


    果斷的關門之後,屋裏傳出得意的笑聲,李墨染和花榮相視一眼,倒是默契的離開門邊。


    多說無益,畢竟他倆都不敢主動提出來和紫鳶睡一間,更別提那瘋丫頭還說了什麽變性這種完全苛刻的條件。


    他倆會這麽糾結,無非是這兩間房都隻是隻能住一個人的房間。其實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床也什麽沒關係,就算拋開李墨染有可能有意調戲花榮這一點不提,關鍵是那床得擠得下兩人。


    打開門,果然如掌櫃的所說,裏麵隻有一張不過三尺寬的小床靠牆而放,另外還一張圓桌及六把椅子。


    “誰睡椅子?”李墨染很快分析出今夜能趟下的地方除了床還有哪裏,問了一句之後就看花榮指著他很不厚道地說道:“你有功夫,睡椅子上也不會掉下來,我就不行,沒床就沒法睡!”


    李墨染挑了挑眉,笑得很純良地說道:“是也是,這沒功夫還真沒法睡椅子。不過……花兄不如從今晚開始在椅上練習練習,說不定在武林大會那天隻能上擂台這一舉才找得到千手,花兄到時候也算是有備而去的。”


    有備?這就叫有備?花榮聽得發怔,突然口拙的說不出話來。


    李墨染說完見花榮愣了,也不去管他,走到床邊朝著床上一躺,好像還挺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花榮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喂,你不能這樣就決定了,你是欺負我不會功夫拿你沒辦法麽?咱們找紫鳶評理去!”


    “所以呢?”紫鳶聽完了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話,大概能猜到是為誰睡哪裏在爭執,臉上雖是笑著,但額角早就擠出了無數個井號,分明是不耐煩為他倆評這個理。


    哇呀呀,你倆是裝沒看到怎麽的?姑娘的洗澡水都準備好了,就等姑娘入水洗白白了,丫的居然敢拿這麽點兒小事來煩她!不想活了?


    紫鳶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倆人。


    這樣的結果,李墨染和花榮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反正閑得無事,不鬧一鬧,時間混得也慢,便就將二人的戰火硬扯到了看來無辜的紫鳶身上。


    “所以請紫鳶評理!”李墨染不怕死的說了關鍵性的一句。


    嘖,她又不是他倆的老娘!紫鳶狠剜了二人一眼,說道:“你倆是吃飽了撐得慌是吧,非得要讓我替你倆安排,那我說了你倆可別反悔!”


    對麵的兩男,一起點了點頭,有種幼兒園孩子認真聽講的感覺。


    嘖,這倆男一起賣萌?什麽情況?


    紫鳶想了想,說道:“這好辦,李墨染不是喜歡夜遊麽?你就天天去青樓找姑娘陪睡,留下的花榮不就不用擔心床或椅子的問題了?”


    “我的身體可沒那麽好……”李墨染哭笑不得的看著紫鳶,很想把她看清,她到底是不是女的。這話怎麽從她嘴裏說出來,一點都不顯得別扭呢?


    紫鳶一撇嘴,問道:“你改邪歸正了?”紫鳶可沒忘在鎮上那夜審李墨染時他的回答。據李墨染說,他是去逛樓子了,他們之所以沒找到他,很有可能是剛好錯過。既然他那麽喜歡逛青樓,她當然要極力的成全他。


    “算是吧!”李墨染是有苦說不出,隻能敷衍一句。他總不能說,他隻是喜歡看,而不是喜歡玩美女吧。他也更不能說,在那個鎮上他離開的時間,並非真的在逛青樓,而是和他的影武在商量事情吧……


    知道他答得不盡實,紫鳶隻翻了個白眼沒去戳穿,末了吼道:“那你倆就一人睡一宿的床和椅,別再煩我了,滾出去!”吼罷,一手推著一人,將這倆沒事找事的家夥推出房間。


    被這倆不懂事的家夥一鬧,準備洗澡的熱水都tm成涼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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