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岐率領三軍,誌得意滿的在羊腸小道中穿行著,他誌得意滿,意氣風發,就等著殺入雒城之後,一舉奪下雒城的縣署武庫等要地,然後在其中布滿甲士,待劉琦入城,心高氣傲之際,驟然出兵將他一舉拿下。


    想到在攻克雒城之後,還可以一舉反撲將劉琦拿下,坐鎮益州,從此成為一方霸主,任岐心中便呈是意氣風發。


    他不斷的催促著身邊的士兵,加速向雒城的方向行進。


    至於張任和張繡這兩人的隨軍兵馬,被任岐安排在了後方壓陣,他打定主意待一會進城之後,若是能夠控製大局,立刻找機會就滅了這兩個小子。


    “快些,都再快些!”任岐用馬鞭子在空中抽打了兩下,高聲道:“傳令三軍!拿下雒城,任某準許爾等在雒城周邊的夷部中,放縱三日!”


    所謂的放縱三日,就是隨便殺,隨便搶,隨便奸淫的三日。


    古代的統帥,經常用這種方式鼓勵手下的軍士,對於很多軍隊中的軍士來說,打下一個城池就進行奸淫搶掠,是一種慣常的項目,因為這種方式對於將領來說也是最為省成本的一種方式。


    燒殺搶掠,在這個時代,並不算是西涼軍的獨有節目,很多軍閥亦擅行此事。


    不過任岐的頭腦還算是清醒,他身為蜀中人士,卻是不敢讓手下的兵勇在雒城之中行此殘暴之事,相反的,他準備讓雒城周邊的那些夷民部落,來承擔麾下士卒肆虐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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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任岐非常厭惡那些夷民,身為本土豪強的他,自幼就是在壓迫夷民的成長中長大到現在的。


    他麾下的士兵們嗷嗷叫著,向著前方的小路上快速衝去。


    拿下了雒城,就有三日的快樂日子!


    一時間,任岐軍的士氣空前。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探馬突然來報:“任府君,大事不好!”


    任岐一愣:“怎麽了?”


    “前方的路上,有很多的檑木和巨石,將道路堵上了。”


    “什麽?”任岐聽到這裏,心中不由一驚。


    一個不好的念頭,開始在他的心中盤旋。


    路堵上了,那就代表著一種可能性……對方已經是有所準備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山道兩旁的密林中,突然爆激射出了無數的黑箭,刹那之間,空氣仿佛都被那些黑箭撕裂了。


    “嗾!嗾!嗾!”


    任岐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幾支利箭射中,他大吼一聲,身子一震,連人帶馬橫著飛了起來,遠遠的向後摔了出去。


    “府君!”


    “府君!”


    任岐麾下的軍士急忙衝上來救他,怎奈從兩旁山驪射的箭雨太多,任岐麾下的軍士自救尚且不及。


    隻是須彌之間,便見羊腸小路便被鮮血侵紅,數不清的將士們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


    有幾名持盾的護衛,急匆匆地奔到了任岐的身邊,用盾牌替他擋住山上的箭雨。


    箭並沒有射中要害,但卻將他傷的不輕,鮮血狂噴著。


    “劉璝……狗賊……竟設計害我!”任岐痛苦的呻吟著。


    “府君!我們護送你走!”那些侍衛一邊頂著盾牌,為任岐遮擋箭雨,一邊夾雜著任岐向後方撤去。


    任岐身中數箭,那些箭上皆有倒鉤,如今射入其肉,隻要是稍稍地挪動他,就足矣疼的他倒吸冷氣。


    如今一眾護衛一手持盾,一手連拖帶拽,將任岐半拖半拽的向著後方拉去。


    這樣的運法,任岐所受的疼痛可想而知。


    不過拖了一會,便見任岐已經是疼的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意識已經是不太清晰了。


    楊懷和高沛站在山上,眼見山道中的敵軍被射殺的四散,大喜過望。


    便見楊懷猛然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將士們道:“兒郎們,隨我殺出去!生擒賊首!斬賊將者,賞田十畝!”


    “嗷嗷!”


    “殺!”


    伴隨著楊懷的呼喊聲,益州兵呼嘯著向著山下衝了過去,直奔著敗退的任岐一眾追殺而去。


    另外一邊的高沛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嚇了一跳,他急忙奔到楊懷的身邊,對他道:“楊兄,既已打退了敵人,為何又要率兵追擊?還是撤回城中為上。”


    楊懷道:“兄弟,敵軍被我等一陣箭雨,已經射殺了大半,眼下正在強退,若不追擊,豈非可惜?這等建立大功的機會,你我萬萬不可錯過……”


    “隻是……萬一對方有援軍……”


    “嗨!對方的主力都在東麵強行攻城,哪裏還會顧及這裏?放心!咱們追擊一會,再行撤退,如何?”


    高沛被楊懷說的也有些心動,尋思了一下,最終一咬牙,點頭答應了。


    一眾益州兵緊追而去。


    ……


    與此同時,任岐已經被他麾下的敗兵急匆匆運往後方。


    他此刻處於半昏迷狀態,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旁邊的情況如何他著實是不知道了。


    後方的張任和張繡接到了任岐,保護著他向著落鳳坡外衝去。


    終於出了小道,卻見一名荊州軍士匆匆來到張任的麵前,對他道:“徐將軍已經在穀外布置好了伏兵,請將軍先往旁處躲避。”


    張任感激的點了點頭,道:“還請引路。”


    那士兵引著張任和張繡任岐等人匆匆忙忙地向著旁邊撤去。


    路上,張任和張繡遇見了徐榮,向著路過的張任和張繡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向後方去,他則是率眾在此抵擋追兵。


    張任和張繡來到徐榮後方的帳篷內,卻見裏麵站立著一名五旬左右的半老頭子。


    賈詡輕描淡寫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任府君呢?”


    張任轉頭衝著帳外喊道:“快把人帶進來!”


    話音落時,便見幾名侍衛將任岐帶到了帳篷內。


    賈詡看著地上已經昏厥的任岐,麵無表情地道:“速去找醫吏,給任府君看傷。”


    說罷,賈詡看向那幾名護送任岐來此的侍衛道:“幾位護送任府君辛苦,老夫看你們也都受了傷,還是下去調養休息吧,讓任府君在這個帳內休息。”


    那幾名護衛聞言,都有些猶豫。


    但賈詡卻已經衝著張繡使了個眼色。


    張繡對著帳外喝道:“來人啊,帶幾位下去休息!”


    一隊荊州士卒進了帳篷內,將保護任岐的人帶了下去。


    少時,醫吏來到帳篷內。


    那醫吏先是看了看身中數箭,昏迷不醒的任岐,道:“文和先生,這傷者怎麽治?”


    賈詡輕描淡寫地道:“該怎麽治,就怎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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