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和高沛在落鳳坡埋伏了任岐,用弓箭之陣將對方射成了重傷。


    一場埋伏戰打下來,任岐軍可謂是損兵折將,兵馬損失了不下一半。


    沒有辦法,落鳳坡內的地勢實在是太險了,地勢狹窄,道路崎嶇,兩旁的山勢高聳,埋伏的兵將居高臨下,用弓弩陣將箭雨射下來,山下的軍士無論是什麽樣的精銳,也隻有任人屠宰的份。


    所謂窮寇莫追,但楊懷和高沛卻因為貪功冒進,率領伏兵直追出了落鳳坡。


    但此時此刻,落鳳坡之外,卻有徐榮的軍隊埋伏在這裏。


    徐榮的軍隊埋伏在穀口外的空地中,這些兵卒大多都是手持強弩的銳士。


    若是論及馬軍,荊州軍目下在大漢十三州隻是出於中遊,或是中上等,但是論及弓弩的數量,荊州軍都已經算是位列前茅的。


    張任和張繡在將任岐送到了賈詡所在的帳篷中後,便縱馬來到了徐榮的身邊,和他一同觀望著遠處的情況。


    徐榮看向二人,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張任與徐榮並無多少交集,反倒是張繡,當年隨同張濟一同在董卓麾下時,曾與徐榮有過幾次交集。


    因此,二人之間,倒也算能說上些話。


    “徐將軍。”張繡開口詢問道:“將軍是如何能夠斷定那些追擊我們的伏兵,一定會從穀口處殺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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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榮笑嗬嗬地搖了搖頭,道:“張少將軍這話,委實是問倒我了,徐榮隻會打仗,不通機謀,對方為什麽會追出來,不是我說的,而是那位賈先生說的,徐某隻是奉命在此鎮守等候而已。”


    張繡聞言恍然大悟。


    既然是賈詡說的,那就一定會是如此,絕無差錯。


    張任聽了二人的問話,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幾分好奇,遂問道:“那位賈先生的話,當真就這般精準不成?”


    張繡輕咳一聲,道:“賈公睿智,非同等閑,我雖年輕,與他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曉他通常情況下,皆是出言必中。”


    張任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感到有些驚奇。


    著實想不到,這個賈詡居然還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事?


    旁邊的徐榮聞言一笑,道:“徐某雖不知道賈先生平日裏的本領如何,但這一次,實在是,賈先生跟君侯的說法,是他也不知道對方的伏兵會不會尾隨任岐而出,若是尾隨了,那在此埋伏一軍,正可乘隙殲之,若是沒有跟來,對我軍也無甚損失而已。”


    適才還在替賈詡吹噓的張繡聞言,一下子啞然了。


    反倒是一旁的張任,暗中笑話他吹噓過甚。


    “將軍,穀口有動靜!”一名斥候匆匆趕來,對徐榮言道。


    徐榮等人精神一振。


    “傳令三軍,謹慎應對!”


    ……


    楊懷和高沛一路追殺任岐的敗兵,在羊腸小道中穿梭著,不多時便奔出了穀外。


    一路上,任岐麾下很多的士卒因為來不及逃走,亦是受傷,皆被落在了落鳳坡內的道路上,楊懷和高沛一路追殺下來,剿殺對方敗兵極多,又收繳了不少軍械。


    自打荊州軍抵達雒城之後,益州軍諸將雖然是與荊州軍相持,但一直處於被動,城頭屢次被劉琦攻打,卻又偏偏不敢出城反擊,隻能依憑著城池與對方相抗。


    但這一場落鳳坡內的埋伏仗,卻讓雒城中的益州軍們徹底地站起來了。


    楊懷和高沛兩個人憋屈在心中好久的這股惡氣,此刻終於宣泄而出。


    “高兄,既已至此,依我看,咱們也大可不必折返雒城……我意,咱們不妨集結兵馬,去偷襲敵軍的後營,焚其輜重,再行撤回……如何?”


    高沛聞言嚇了一跳,忙道:“這……太冒險了吧?”


    “不會!”楊懷笑嗬嗬地道:“適才在落鳳坡內埋伏之時,就有斥候從縣中出來與我說了,劉琦在東城盡遣三軍大肆攻打,並用了一種能將石塊高拋還可以用戰馬拉運的炮車攻城,眼下已是與劉將軍在東城糾纏,打的可謂是難解難分……劉琦以為走落鳳坡的分軍定可偷襲得手,哪裏還會在意這邊?便是知道中了埋伏,也斷然不會想到咱們作為守城的一方,在埋伏成功之後,還會殺出!咱們出其不意,一舉殺奔其後,說不定能成就大功。”


    高沛還是有些猶豫。


    “高兄,這是你我揚名蜀中之機,千載難逢啊,若是不抓住這機會,便算是今日打退了劉琦,但他來日整備兵將,還會再來攻城的,隻是的一味固守,何年何月才能打退圍城之軍啊?”


    楊懷的話,猶如一柄刀子,深深的紮入了高沛的心中。


    是啊,這種日子,確確實實是過夠了。


    每日的提心吊膽,所有的主動權,都在那些城外的荊狗手裏,他們要打便打,要撤便撤,自打來了雒城之後,主動權何時到過自己這一麵?


    但是今日,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落鳳坡埋伏戰的勝利,讓高沛揚眉吐氣,他似乎是看到了勝利希望。


    便見高沛重重地點了點頭。


    最終,兩個憋悶了許久,終於在一朝得到發泄的人,開始匯聚手下的兵將,奔東而走。


    果然,賈詡的眼光還是非常毒辣的,也最為善於揣測人心。


    他早就猜出來了,雒城中的將領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守城戰後,精神上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固守的耐心已經被城外的荊州軍消磨殆盡。


    驟然經過了一場勝利之後,勢必會加速他們心中著急取勝的心理……太多的積壓勢必需要發泄。


    楊懷和高沛正奔東加速行軍,突然間,兩旁的山驪間驟然響起了鼓聲和號角聲。


    楊懷和高沛正驅趕軍士們進軍之間,聽到這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一股不妙的念頭瞬時間湧上了他們的心頭。


    “怎麽回事?”楊懷頗有些驚慌的向著周邊望去。


    還沒等他找尋到鼓聲和號角聲是從哪裏來的,便聽‘嗖’的一聲響,一支利箭瞬間紮入了他身邊一名騎士的脖頸上。


    那騎士瞪大了雙眸,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然後,便見他在楊懷的眼前,側身從戰馬上栽倒了下去。


    還不等楊懷做出反應,兩側的山驪上,和那支利箭一樣的箭支,在強弩的激射下,不斷的向著楊懷和高沛周邊的士卒們射來。


    頓時,場間一片人仰馬翻,不斷有人中箭倒下,益州軍的士卒們麵對傾盆而下的弩箭之雨,毫無躲閃之力,有些反應快的軍士火速在場間立下了盾陣,用以進行防禦,因而倒是幸免於難,但大部分軍士並無這樣的反應能力,因而隻能是倉惶的四下逃竄。


    “楊兄,怎麽辦?”高沛一邊用兵刃遮擋著箭雨,一邊對楊懷喊道。


    “撤,快撤!”楊懷驚恐的呼喊著。


    適才的意氣風發,此刻全部轉化成了焦灼和驚恐。


    但是,現在跑,著實是來不及了。


    在大批的弩雨將益州軍射了個七零八落之後,徐榮,張任,張繡等人率領著騎步,從三個方向衝殺了出來。


    他們的目標,是楊懷和高沛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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