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以為,薄野忍要親她,可他卻親了她的頸窩。然後,一陣子以來,男人都再沒有任何的其他異動——


    男人的薄唇貼著她的頸窩肌膚,有種濕濡的癢癢感覺,隻是這樣的動作直都在維持著。她開始以為他隻是要親她的頸窩,但如今……


    他是怎麽了,要耍她麽?


    眸子輕凝著,她掌心往著男人的肩膀拍了一下,道:“薄野忍,你幹什麽啊……快起來,你重死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薄野忍並不給她任何反應。


    生會淵然。清流的心髒微微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了起來。


    “薄野忍……”她加大了音量,咬咬牙,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沿著薄野忍的肩膀推拒過去。


    男人的身子翻滾一圈,靜靜地躺在了一旁。


    他的雙眼緊閉,眉目依舊俊朗,那陽光折射下來,在他清俊的臉龐上浮出了淡色的光暈,令他白-皙的肌膚越發耐看。他的俊臉棱角分明,五官的結合,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秀逸到讓人隻想歎息。


    這刻,他安靜地閉著眸,好像是一個熟睡的孩子,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霸氣與深沉,更少了任姓時候的那種囂張與倨傲。


    然,清流知道他並不是睡著了。


    這個男人,怎麽可能會在這個給他機會充當痞子英雄戲弄她的時間裏睡著呢?


    他,是昏了過去?


    腦子裏湧起這個念頭的時候,清流的心緊緊一抽,翻身趴到了男人的身邊,掌心往他的肩膀用力地推了幾下,道:“薄野忍,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傷著哪裏了?給我醒來啊……”


    眼角餘光,察看到男人躺著的草地旁邊,有鮮豔的色彩沾染在那草葉的尾尖上——


    是血?


    “薄野忍——”清流一聲驚叫,迅速把男人的頭顱抱起來。


    他的後頸發尾端部,擦出了一個極大的傷口,血液就是從那裏流淌出來的,都沒有止下來。


    想必,是剛才滾下斜坡的時候,被石頭給劃損的。隻是,剛才他就在乎與她交流,擔心她,都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


    他才是受傷的那個人啊?


    “止血——”清流心裏繃得緊緊的,但卻沒有忘記自己此刻最該做些什麽。


    薄野忍的身子再強壯,血流多了,還是不一樣會虛弱下去甚至身亡的——


    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她咬牙,迅速地從男人的西裝口袋裏掏出那條手絹幫他擦拭了一下傷口,然後用手壓製住,眼看找不到可以幫他包紮傷口的東西,歪著頭顱便沿著自己的衣肩位置用力一咬,把那衣袖給撕爛扯了下來,綁著男人的傷口處。


    如今,必須要盡快把男人送去醫院——


    心裏有了這個念頭以後,她左右環顧一翻,察覺到此刻他們處於一個接近小溝壑的地方。如果要爬上去,壓根沒什麽可能?而這裏與車道上麵的距離又太遠,呼叫上麵的人也壓根看不見。


    一時間,她焦急不已,把男人的頭顱往著自己的懷裏捂去,盡量地讓他的身子不冷卻。


    指尖,不經意摸索到他放置在口袋裏的手機——


    她的心一顫,連忙拿了手機拔號——


    ————————————


    看著男人被推入急救室,清流衝動到想要跟進去,但被護士從裏麵推了出來。


    她十指交叉地握著,眼見前方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飛快而來,連忙衝了過去攥住他的手臂:“醫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救他?”


    “小姐,請到一邊等候,不要阻礙我們的醫生做事。”護士把她往旁邊一推,護著醫生匆匆進入了急救室。


    清流掌心捂住額頭,眼見那急救室的垂簾掀開以後又被拉上,心裏焦躁不已。(.好看的小說)


    雖然急救人員過來的時候為薄野忍做了簡單的傷勢處理,又跟她說了其實血流並不算多。隻是他後腦被撞擊而受到了一點兒震蕩,才會暈倒過去,但她還是沒辦法不擔心。畢竟,從出事的地點來到這裏,一路上薄野忍都沒有清醒過來。


    她上次出了車禍以後,不也是沒什麽嚴重的問題,隻是卻失了憶——


    那麽薄野忍……


    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鬱清流?”後方,有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清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眼看著一身白袍加身的男人靠近,眉尖便是一蹙,往後退了半步,防備地看著他。


    被她這樣抗拒,風少淵有些無奈地苦澀一笑,道:“你真防得我很緊啊?”


    之前被他出賣的事情清流自然不會忘,她嘴唇輕撇了一下,道:“說這種話,風醫生也不臉紅嗎?”


    “我更加好奇你為什麽會來這裏?”風少淵聳聳肩,很快便表現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了。


    “與你無關?”清流懶得與他說話,轉身走往一旁落座。


    風少淵視線沿著急救室的位置瞟了一眼,目光又熠熠地盯著她沾染了血色的手臂瞄去,道:“誰出了事?”


    清流扭開臉,幹脆把他當成透明的空氣。


    “如果你跟我說,我或許可以幫你……”


    “風少淵,你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出賣我,我現在也不用搞成這樣,還害薄野忍因為救我而受傷?”清流心裏有些火氣,把話語給吐了出來,有些後悔,不由咬牙瞪著男人便輕斥道:“你離我遠點?”


    風少淵聞言後,眉峰卻是一蹙。


    薄野忍受傷了??


    他掌心握成了拳頭,道:“是薄野澤做的?”


    眼見他濃眉橫斜,眸色陰森的模樣,清流在這個刹那還以為他是在為他們擔心?隻是,她更加不能忘記被他出賣的那種無力感覺。


    他們之間,間隙很大?


    風少淵沒等到清流的回應,掌心往著口袋裏一探,掏出了手機便拔號。


    他把手機放到耳邊,往前移動了腳步,與清流拉開了些距離。


    清流沒理會他,隻是雙瞳緊緊地盯著那急救室,心裏不斷地祈禱著薄野忍能夠平安出來。


    ————————————


    豪華的包廂內,幾個人在調笑間,手機柔悅的鈴聲響起。


    “抱歉,我接個電話?”男人對著其餘一眾人淡淡一笑,向坐在旁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在她點頭後,起身往著陽台位置走了出去。


    腳步踩出陽台後,他才按了接聽鍵。


    “薄野澤,你答應過我不動他們的。”電波那端傳來男人的聲音帶著清冷的味道,能夠感覺到此刻他是咬牙切齒的:“你居然向他們下手?”


    聞言,薄野澤眸子微凝,那微微昂起的下巴,在昏暗的光線下形成了完美的弧度。他掌心搭在了陽台的護欄上,薄唇裏淡淡地逸出兩個字:“下手?”


    “薄野忍的車禍,是不是你譴人做的?”


    “阿忍車禍?”


    “不要給我裝無辜?”風少淵一聲冷笑:“薄野澤,這筆賬我會跟你算的?”


    薄野澤還沒有說話,便已經聽到了手機被掛斷的聲響。


    他眸眼一沉,握緊手機在上麵按了回拔?


    電話隻響了一聲,便傳來掛斷的聲音。


    他迅速轉身,走回房間,對著那幾個想要招呼他們落座的男人道:“各位,抱歉,我有點急速要先走了,下次薄野澤再向你們賠罪?”


    “澤少爺,什麽事情啊,今天可是你把我們約出來。”其中一個男人明顯有些不悅。


    “真不好意思了各位,欠你們的,我下次一定會補回來的?”薄野澤從秘書手裏接過外套,也不等他們應答,便轉身匆匆出了門。


    秘書隻好對著那一眾人低頭哈腰躬身道歉?


    其中一人惱了,道:“md,他薄野澤算什麽,現在是他有求於我們,居然這麽不給麵子?”


    “就是,走,我們散了,這次也休想我們給他批示廣場那塊地……”


    “……”sxkt。


    一眾人罵罵咧咧,一哄而散了。


    ————————————


    掛斷電話後,風少淵轉身走回清流身畔。


    清流壓根不看他,雙瞳直勾勾地盯著那急救室,眼見那垂簾微微晃動以後,迅速從座椅上站起,往著那端走了過去。


    風少淵自然也跟上。


    垂簾被人牽起,一身白袍的醫生從裏麵踏步而出,摘下了口罩。


    “醫生,病人怎樣了?”清流攥住他的手袖急聲詢問。


    那醫生看了風少淵一眼,眼眸裏泛著恭敬的神色,道:“風醫生,病人是你朋友?”


    風少淵點頭:“他情況嚴重嗎?”


    “還好,xing命無虞。”醫生側過臉凝睇清流一眼,道:“小姐,你放心,病人問題不大,傷口縫了五針,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你先請進來看看他?”


    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清流心尖兒一顫,連忙點頭,隨著他踏步進走了進去。


    病床上,薄野忍果然已經睜大了眼睛,看他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的模樣,似乎很精彩,問題果真不大?


    她終於舒了口氣,懸掛在半空的心也慢慢地平複了下來。


    隻是,不過數秒,她的小臉便跨了下去。


    隻因為,薄野忍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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