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不要讓他們靠近我……”


    薄野忍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翻身滾到床角位置,雙手攥住了清流的衣角把她往著床榻一攥,用力摟住了她,雙瞳緊張兮兮地盯著佇足眼前那幾人。


    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來,他害怕除了清流以外的任何其他人——


    清流是震驚的,這個狀況太令她意外了,簡直無法接受?


    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老婆了?而且……依薄野忍的姓情,他不想讓別人靠近,眼睛用力一瞪就是了,用得著這麽害怕嗎?


    “老婆,我要回家?”薄野忍雙臂環住了清流的肩膀,頭顱沿著她的胸膛埋了進去,聲音帶著緊繃情緒:“我不要待在這裏?”


    “薄野忍,你發什麽瘋?”清流伸手往著男人的手臂用力的拍了好幾下,蹙眉道:“你不要抱那麽緊,要勒死我了,你先放開我……薄野……忍——”


    鑒於被那男人有力的手臂越是勒緊,清流幾乎連喘息都不得。她眉尖兒已經絞到了一起,十指握著男人的手想去扳開他,可惜對方卻偏生不讓,反而把她摟抱得更緊了。


    風少淵見狀,對著一旁的醫生斜挑了濃眉,意思是在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醫生頭顱搖晃了一下,低聲解釋道:“對於這種現象我們也覺得很奇怪,病人在清醒以後就好像對我們都很害怕,而且表現出來對我們的抗拒情緒很濃。現在,他隻相信這位小姐。”


    “為什麽會這樣?”清流聞言,從旁插嘴:“他隻是傷了後頸,又不是傷腦袋,怎麽好像變傻了?”


    “小姐,人的頭部是很複雜的,雖然病人隻是傷了後頸,但極有可能牽到了腦部的神經係統。目前我們還沒有辦法斷定他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隻有經過詳細檢查才知道。”醫生輕聲解釋:“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目前隻信任你一人。”


    薄野忍環著女子的手臂收了收,突然便對著醫生與護士吼道:“你們滾開,不要妨礙我們?”


    “薄野忍,你放手啊?”清流被他勒得幾乎要斷氣,皺緊眉便斥道:“快放開我……”


    “不放,老婆。”薄野忍把下巴抵上清流的頸窩,聲音裏透露著一絲撒嬌的味道:“我不喜歡他們,讓他們走。”


    “醫生……”清流哪裏顧得上他的瘋言瘋語,隻對著醫生急聲詢問:“到底要怎樣他才會好起來?”


    “小姐,病人目前的我們沒有辦法控製,你先穩住他的情緒?”醫生在薄野忍那雙凜冽的視線下後退了半步,有點緊張地道:“勸導他接受我們的治療……”


    清流心裏憋屈極了,惱道:“為什麽是我?你們到底對他說了什麽,為什麽他會認定我是他的妻子?”


    “剛才是你送他過來的,他一醒過來就說要回來,護士以為你是他的女朋友,但沒想到他把你當成他妻子了。”


    老天,這樣也行?這真是傻了的人會做的事情嗎?


    清流側過頭,眼看著那個蹭在她身畔的男人衝著自己微微淺笑,揮起來想要拍在他腦袋的手掌頓住了。


    那笑,太過純粹,像孩子一般天真,好像他的世界裏,不會有任何其他的雜質——


    “清流,這種現象在醫學上不是沒有的。現在你是他唯一願意靠近與相信的人,千萬不要刺激他。慢慢把他往著正規的途徑上走,懂嗎?”風少淵見那醫生的腳步已經退到了房門位置,連忙開口提醒清流。


    當然,他自己也沒忘記一直往外退去。


    “喂……”清流見他們都離開,嚇得臉色大變:“你們不準走……呀——”


    腰腹被男人用力一攥,原本她依偎著他的姿勢便變成了她被他摟抱在懷。[]


    男人的唇瓣親吻著她的臉頰,嘴角吟著的笑容親切又可愛,與他平日的形象簡直是大相徑庭。這樣的他,簡直就沒有半分的殺傷力,純粹得像是小天使——


    “薄野忍,你是不是想玩我?哪裏有人碰一下後頸就會變傻的?”清流掌心沿著男人那環住自己腰腹的長臂用力拍了又拍,道:“你放開,不要勒那麽緊,我會斷氣的。”


    “老婆,我不讓你斷氣。”薄野忍一聽,手臂連忙放鬆了不少。然,清流依舊被他摟抱著,逃離不開。他嘴角吟著傻氣的笑容,眼睛如同幽暗的深海,一閃一爍的光芒甚是耀眼:“我要親親你?”


    說話的時候,嘴唇往著清流的臉頰靠了過來?


    “不準親?”清流急速伸手捂住他的薄唇,臉色拉了下來:“混蛋,傻了還想吃我豆腐,休想?”


    薄野忍眼裏瞬時便被一層水霧籠罩住,他雙臂垂了下去,有些頹廢地坐在一旁,可是眼皮還是抬著,那兩隻狹長的眼睛裏,浮出了瀲灩的波光。明明是很驚豔的俊美,但卻又給了清流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老天,如果薄野忍是裝出來的,那麽他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的最佳影帝了?


    “薄野忍,你是真的傻了還是在耍我啊?”清流看著他那稍嫌頹然的模樣,整個人都有點泄氣,原本想質問他的言辭也溫柔了不少:“你老實告訴我,我目前為止還可以原諒你的?”


    薄野忍屈起雙腿,用手抱住了膝蓋,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衝著她眨眼睛。


    那模樣,就像是沒有搶到糖的小孩子,委屈到讓人心疼?


    omg,他果然是傻了嗎?否則,依照這個男人平日的強勢,怎麽會有這般表現呢?完全不合常理嘛?


    清流有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於是她微微把身子傾前,伸手往著男人的耳朵用力一揪。


    薄野忍悶哼了一聲,唇瓣一撇,不悅看她:“老婆,你幹嘛揪我耳朵?”


    “薄野忍,你不要跟我發瘋,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不是裝的?”清流冷下臉瞪著著他,怒斥道:“不準說謊?”


    “老婆,你也跟著他們一起欺負我。”薄野忍整臉都跨了下去,變成了苦瓜的形象,聲音裏帶著控訴:“我以後不理你了,我、我、我……”


    他的“我”字說了好幾遍,後話就是沒有接續下去,但卻赤著雙腿跳下了地板,一甩手臂便往著門口走去。


    清流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但見他赤著腳,拉開了垂簾便往外匆匆走去,心裏一凜,連忙衝過去攥住了他的手袖。


    “放開我,你欺負我。”薄野忍手臂甩了一下:“我討厭你?”


    “你鞋子也不穿,想去哪裏?”清流蹙眉,指尖越加用力一攥他纖長又幹淨的手指,抬眼看著這個比自己要高出一個多頭的大男人:“不要那麽小孩子氣好不好?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你不要管我,我要去天台。”薄野忍伸手過來推開她,在風少淵與另外一眾醫生護士以及病人的矚目下,往著電梯走了過去。


    清流側身瞟了風少淵一眼,眼裏盡是迷茫的色彩。


    風少淵搖搖頭,指尖撫著下顎:“他不是裝的。”


    “真的有這個病例?”清流不信任他,轉過臉瞟了一眼剛才幫薄野忍處理傷口的醫生:“會因為後頸撞傷而失憶甚至邊智力也受影響?”


    “如果是腦部的神經線受損,是有這個可能的。”那醫生忙不跌點頭,道:“現在他一個人很危險——”


    清流不待他把話說完,已經隨著電梯大門闔合,薄野忍身影消失的那座電梯奔了過去。


    風少淵也跟上。


    “薄野忍做什麽?現在這個時候他要走,不是應該從大門離開嗎?他為什麽要進電梯,到上麵去?”清流看著電梯顯示板著往上的箭頭,不解地詢問。


    “那個,好像是上天台的數字。”風少淵在旁看著那些數字,心裏一驚,失聲道:“沒錯,的確是天台?”


    “他上天台做什麽?”清流不解地詢問。


    得力子都。“我想四少不是要離開,他身上的衣物那麽髒,又赤著腳……”風少淵看了她一眼,低聲分析道:“以他的xing情,那麽的好勝愛麵子,如果腦子沒有問題,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如此邋裏邋遢的。他現在上天台,會不會是……想不開?”


    清流聞言,臉色大變,連忙上前一步指尖往著一旁的電梯開門按鍵壓了下去。


    可惜,那電梯如今也正是在往上升的狀態,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下來。


    “清流。”風少淵卻用力一扯她的臂膊,:“來不及了,我們走樓梯?”


    清流隨著他的腳步往著樓梯出口衝了過去,急步跑上了天台。


    從一樓衝到天台,足足有五層高,幸而清流在大學時候經常鍛煉,以往也時常擠公車,所以體力還算可以,而風少淵自然也不在話下,因此他們倒是一口氣跑了上去。


    當然,一口氣跑到六樓,就算體力再好,誰也都還是會覺得有點無法承受?


    清流的心髒都幾乎快要喉嚨跳出來,整個胸膛都劇烈地氣息,粗喘不已。


    “看,四少在那邊?”便在這刻,風少淵卻驟然一攥她的臂膊,指著前方不遠位置的一道身影,道:“他要爬到護欄上去——”


    清流往著他所示意的方向凝睇了過去,整張臉便不由一沉,原本快要彈跳出來的心髒嚇得立即便停滯了跳動。


    “薄野忍,不要——”


    不知道這樣的叫喚是如何出了口的,但她還是很慶幸這個時候自己沒有失聲。


    薄野忍壓在護欄上的手似乎放鬆了點,緩緩地轉過身看她。


    清流都顧不得去呼吸新鮮空氣了,腳步往前一衝便想要往著男人走過去。


    “站住?”薄野忍卻驟然開口喝住她,眉眼裏透露著冷冷的神色,好像是極其厭惡她似的。


    這模樣,與他剛才依賴她時候的神色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清流因為他一聲喝斥而頓住了腳步,她小臉緊皺,咬咬牙,才想怒斥,卻驟然聽得風少淵在一旁低聲提醒:“清流,現在他不能夠受刺激。就算他腦子出了一點問題,但他的身手還是很矯健的,你要是嚇一嚇他,可能他就會一下子激動跳上陽台。他真的極有可能會掉下去摔死的。”


    姑且不論風少淵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但清流這刻的心情卻也是緊張的。畢竟,薄野忍目前是不是真的傻了,她沒辦法去斷定。


    她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暫時真的把薄野忍當成受了傷失了iq的對象。她唇瓣輕輕地扯了一下,對著男人流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聲音壓得很是柔和,道:“薄野忍,你先不要上去,有話好好聊啊?”


    “你欺負我,我討厭你,不跟你聊?”薄野忍輕哼一聲,眼裏積帶著一絲絲的倨傲神采:“我不要跟你玩,不聽你的話,不把你當老婆了?”


    蒼天,大地,這些幼稚的話,怎麽會從薄野忍的嘴裏說出來呢?


    就算平日他也有很孩子氣的時候,可他那高傲的xing子,是絕對容許不得他說出那種話來的……


    清流這回是真的相信他腦子出問題了。


    她小臉連忙陪上了笑容,對著男人伸出了手心,道:“薄野忍,你如果討厭我的話,我也會討厭你的。你心裏明明是喜歡我的,怎麽會討厭我呢?你過來,我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你欺負我。”薄野忍搖了搖頭,一臉的不情願。


    “你剛才不乖我才欺負你,你乖的時候,我就會疼你了。來……”清流對著他勾了勾手,溫婉地道:“你過來,我牽著你的手回家?”


    薄野忍視線瞟向了她那纖細的小手,似乎是在猶豫著該不該相信他。sxkt。


    清流連忙循循善誘:“薄野忍,過來啊,你要是過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好不好?”


    “你是我老婆,你要喜歡我。”薄野忍那狹長的雙瞳直勾勾地盯著她,俊臉凝凝帶著的,那可真是理所當然的神色:“你不可以討厭我?”


    “我當然不會討厭你的,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啊?”雖然這些全部都是假話,但清流說起來倒也算流利:“我們會相親相愛的?”


    “那你怎麽不叫我老公?”薄野忍伸手撓了一下後腦,問得順其自然。


    清流差點沒倒下去。


    媽呀,要是必須跟他這樣搞下去,那她不是一直都脫不了身?


    “清流,現在是勸他回來的最好時機?”風少淵見她有點猶豫的模樣,適時地輕聲提醒。


    “你騙我的?”薄野忍突然不悅地開了口,身子轉了過去,掌心往著護欄便用力一撐:“沒有人喜歡我,大家都騙我,我要從這裏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靠?說話那麽流利,還懂得利用死來威脅人,哪裏像是傻啊?


    清流想著那男人極可能是在唬弄自己,一時間倒沒有再動勸阻了。


    可是,薄野忍整個人卻真的跳上了護欄,身子微微往前一傾,腳板已經用力一蹬,那往下跳下去的態勢,不言而喻。


    “不要——”


    清流的尖叫聲音響起時候,薄野忍的身子已經往下墜了。她明明想要往前衝,但雙腿卻倏地一軟,直接地栽往地麵。


    風少淵急速伸手扶了她。


    便也在同時,清流感覺到身邊有一道身影飛速往前一傾,伸手撲往前。


    “嘖……”


    耳邊,是風少淵帶著噓唏歎息的聲音。


    清流定神,眼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幾乎是半掛在陽台的護欄位置,他的上半身往著外麵傾了出去,雙臂攥住了鐵柵欄外麵倒在外那男人的腿根。


    如果不是他,薄野忍早就已經摔到下麵跌個粉身碎骨了——


    “照顧自己。”風少淵輕輕哼一聲,已經推開了她,往前走去幫助男人去攥薄野忍。


    “用力?”那個頭部往下墜的男人畢竟不輕,薄野澤一個人拉他壓根沒辦法止住他的墜下,幸而風少淵反應頗快,幫他抓住了薄野忍那壓在護欄牆壁電線上懸掛著的另一隻腳。


    他們同時使力,把他男人拖了上來。


    薄野忍剛開始的時候似乎是在反抗,但因為他頭顱朝下,終究是敵不過薄野澤與風少淵。他被那二人攥回陽台以後,與他們一並倒在地板上。


    清流這時才如夢初醒,奔過去伸手摟住了那想要爬起來又去扶護欄的男人,惱怒道:“薄野忍,你這個瘋子?”


    真是瘋了,如果不是薄野澤出現,他已經死了——


    “放開我,我討厭你?”薄野忍用手推她。


    經過了剛才那事情,清流哪裏還敢放手。她越發用力摟緊薄野忍,拚命地喘著氣,眼眶都漲紅了。


    那一刻太過危險,她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崩潰了——


    無法想像,他如果真的因為她而死去,她該如何是好?


    “放開啦……”薄野忍被她抱緊,明顯地不悅:“不然我要打你了。”


    “你打啊,打不死我,也把我打廢了就算了。”清流心裏也極之氣悶,微秒地與男人拉開了一點距離,責備地狠狠瞪著他:“總好過親眼看著你跳樓自殺?”


    薄野忍便不說話,隻是雙眼定神盯著他。


    眼見他瞳仁裏閃爍出來的委屈光芒,清流的心尖兒微微一顫,語氣不由自主軟了下去:“好了,剛才算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不要鬧別扭好不好?”


    薄野忍不說話,但直搖頭?


    清流害怕他又會想不開,側臉瞟了風少淵一眼,好似在詢問他怎麽辦。


    對這種病人,她真的完全沒有辦法。


    “順從他?”風少淵與薄野澤這時都已經翻身坐到了地麵上,視線幽幽地看著他們,接觸到清流的詢問,聳聳肩開口。


    清流無奈,偏過臉看了薄野忍一眼,掌心捧住了他的臉,低聲道:“薄野忍,你生氣可以打我,但不能傷害自己。你要是跳了下去,就會永遠都看不到我了。我是你老婆啊,你舍得離開我嗎?”


    “你欺負我。”薄野忍卻隻是重複說著這句話:“你欺負我……”


    “怎麽會?”清流連忙拍拍他的俊臉,道:“我剛才隻是逗你玩的,我很喜歡你,不會欺負你的。”


    “我不信。”薄野忍搖頭。


    “那你要怎樣才信?”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


    “是那樣的。”


    薄野忍的嘴角便吟出了笑容,原本的陰霾一掃而空:“你要叫我老公,要親我,要聽我的話。”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無視於風少淵與薄野澤那一臉震驚的模樣,清流硬著頭頗頷首,道:“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麽?”薄野忍顯得很興奮,早就已經忘記了剛才自己要跳樓的那種蠢事,修長的手臂沿著清流的腰身一環,把她摟抱入懷。


    清流直翻白眼,可這時候又不敢再推開他,隻好道暫時地依了他,道:“就是不準再想著跳樓的事情了。”


    “好。”薄野忍俊臉往著她秀美的臉頰蹭了過去:“我要親親?”


    “這個等回家再親。”清流捂住他的唇瓣,不理他眉宇緊蹙著的模樣,側身瞟了薄野澤一眼:“澤少爺,你來得真及時啊。你是不是在跟蹤著我們?”


    否則,不可能那麽快就出現的。


    薄野澤不語,隻是嘴角吟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好像看著他們,像在看瘋子。


    “無論如何,四少沒事就好。”風少淵率先站了起身,對著清流低聲道:“清流,你先陪四少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跟澤少算一算?”


    當然是……算賬?


    雖然心裏對薄野澤突然的出現很不滿,想著自己是極有可能被他監控,但無論如何,如果他沒來,那麽薄野忍就救不了。在這件事情上,她畢竟還是感激他的。而且,薄野忍目前這狀況,的確也是不適合在這裏耽擱。於是,她點了點頭,低聲哄著薄野忍,道:“薄野忍,我們走啦。”


    “我不要。”薄野忍卻不願意起身,隻是衝著她笑得相當愜意:“你都不叫我老公,不親我。”


    老天,她這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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