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才想衝著薄野忍喝斥,豈料眸子才凝起要發飆,視線卻正巧接觸到風少淵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好似在告誡著他此刻薄野忍的精彩狀況並不比平日,心裏湧起的那股火氣便瞬時給吹熄了。


    得,她吃虧一回好了——


    她雙掌捧起男人的臉頰,對他笑了笑,道:“好了,我親你,我疼你,我扶你,行了?”


    “這裏。”薄野忍伸手指著自己的xing感的薄唇,笑得極之迷人。


    明明是一個漂亮到讓人抓狂的俊美王子,但這刻他的純真就像是剛得到大人讚賞的小學生,眉眼清湛明亮,讓人動容?


    清流好像鬼迷心竅一般,身子向前一傾,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嘴唇沿他的薄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薄野忍長臂摟緊她,在她身子後退時候,舌頭伸了出來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櫻-唇。


    “喂……”清流無奈地瞪他,惱恨他都傻了還沒有忘記色-狼本xing?


    “老婆,你真香,我好喜歡親你。”薄野忍唇瓣扯出了歡愉的角度,雙臂環住清流的手,竟是徑自把她扶了起身。


    他也不跟風少淵與薄野澤打招呼,眼裏隻看到清流一個,環住她的肩膀便愉悅地離開了。


    清流越過風少淵之時,看到他的薄唇動了動,指尖往著額頭點了一下,那動作、口型、神色等都似乎是提醒她,不要忘記勸導薄野忍去做詳細的檢查。她唯有對著男人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還來不及多表示什麽,便教薄野忍推進了電梯。


    “在跟我算賬以前,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薄野澤這時已經佇足一旁,他輕輕地彈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神色冷淡地凝睇著風少淵:“阿忍的腦子為什麽會出問題?”


    “這個事情,不必我解釋,你自己都應該是一清二楚的?”風少淵薄唇冷冷一撇,眼底閃出一抹冰冷的神色:“薄野澤,那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嗎?”


    “胡說?”薄野澤神色一沉,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抹陰柔的冷光,如暗色夜空下的猛獸,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這樣,就好像在彰顯著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了嗎?


    做夢?


    風少淵冷笑,嘲弄道:“擺什麽臭臉?以為這樣就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開了嗎?薄野澤,這f城誰不知道,你跟薄野忍麵和心不和?如今你們兩個都各自霸占著f城的一方,與宣示自己為這個城市的主宰有什麽區別?”


    “看來,你還嫌那個人在冰窖裏的時間太短了?”薄野澤神色沉冷,聲音輕淡有力,出口的言語,威脅味道濃鬱。


    風少淵聞言,臉色一變。


    想來,他之前趕到冰窖之前,那人渾身都已經僵冷了。如果不是因為旁邊正巧有熱水器與水缸,他在那人還有一絲氣息的時候把其放去以四十五度的溫水泡浸著並做了人工呼吸,隻怕根本就不可能救提回?


    如果那人出了事,他將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平靜——


    薄野忍不提及那人的事情還好,一提,他心裏的火氣便竄升了起來。他眯了眯眼,冷哼一聲,眼裏透露出來的神采明明是熠熠清亮的,但他的卻完全是不屑與輕蔑,道:“薄野澤,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別以為你這樣恐嚇一下,我就會怕你。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殷夫人,讓她查清楚的?”


    雖然薄野忍並非她的親生兒子,但聽聞一直以來她也同樣視薄野忍如己出。這次薄野澤對薄野忍動手,擺明就是排擠他。這樣的人,殷曼如豈會忍讓?


    薄野一族家大業大,他們丟不起任何的臉麵?


    因此,如果殷曼如想把事情搞大一點,不僅薄野明與薄野正之間會發生衝突,便是薄野中天,也極可能會被震驚到。待到那時,薄野家就會出紕漏,而薄野澤必定會趁此機會瓜分薄野家。從而……得到足夠的能力與薄野忍抗衡。


    之後,這兩個一直都水火不容的兄弟,估計不玉石俱焚,也會兩敗俱傷?


    這種賭,沒人輸得起。


    可惜,他算錯了一點。


    薄野澤似乎並不畏懼他提及殷曼如,甚至,他涔薄的唇瓣稍微地輕揚,高大的身子如鬼魅移動,竟然已經靠近了風少淵。他的指尖,用力揪住了醫生的白袍,較他高出半個頭的高大的身軀,迫人的嚴寒氣息掠了出來,把他整個身子都完全地籠罩住:“風少淵,你跟那老女人,算個屁?”


    那麽簡單的言語,明明是有那麽一點粗-俗味道,但從他嘴裏吐出,卻竟然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風少淵在這一瞬,竟什麽都道不出來。那滿腔想要找他晦氣的心情,也漸漸低落——


    薄野澤在下一秒指尖鬆開,修-長健碩的精瘦軀體稍微地移開了些許。


    心,沒來由地急速往下墜,好像是因為被他的那股戾氣所懾,一時間被他的氣場嚇住,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t7sh。


    shit???


    平日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醫生,這時竟然也忍不住在心裏爆粗,低咒了一聲。


    但,還是沒有辦法去辯駁些什麽,甚至,連之前氣勢洶洶地想要跟他算的賬,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薄野澤,早就已經轉身走往通往電梯的甬道——


    風少淵有些無力地往著陽台護欄一靠,手肘撐上了護欄,頭痛欲裂。


    風少淵,什麽時候開始,你竟然變成了任憑別人欺負的孬種了?


    靠?


    ————————————


    清流被薄野忍搭著肩膀走出醫院大門時候,白鷺的車子正巧在階梯下麵停了下來。她推門下車後看到薄野忍,也沒有立即就對著他恭敬地躬下了腰身問好,反而是伸手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一道欣碩的身影從內裏踏步而出,少年俊美的臉龐出現眼前。


    清流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那麽一瞬,隨後又心生喜悅。


    看到這少年,那麽薄野忍自然就不會與自己糾纏了?


    少年,自是薄野凜——


    隻是,她心裏極疑惑。畢竟,薄野家的人收消息速度真是比她想像中不知要快上多少倍,竟然都一並往著醫院湧來了。待會,殷曼如和其他薄野家的長輩不也都會飛速而來了?


    所以說,監控著薄野忍的人,是不是不僅僅隻有薄野澤一個?如若真是這般,那麽薄野忍還真是悲哀……以前他沒瘋掉,越算是奇跡了?


    剛才本想著把薄野忍丟給薄野家的人照顧的想法迅速消怠,她的心裏湧起了一股無力感。


    為薄野忍,也為自己?


    把薄野忍交給薄野凜照顧,也不知道回了薄野家以後,殷曼如與他會怎樣對付如今天真到不諳世事的薄野忍。那樣,他豈不是太危險了?


    所以,她還是必須要把薄野忍帶回自己身畔照顧著?


    “四少,鬱小姐。”但見薄野凜神色清冷淡薄,白鷺識趣,也不好留在這裏,衝著他們恭敬地點了點頭後,便往後退了步,道:“我先到車上等你們?”


    薄野忍壓根一直都沒有看她,隻顧著以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清流的頭發把玩,好像一個剛睡醒的小孩子在玩著自己的洋娃娃,那姿勢意態慵懶,但卻簡直能把人給迷死?


    “哥,姐,我剛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趕來醫院了,你們沒事?”薄野凜俊逸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疑惑之色,嘴角又勾出了儒雅的淡笑,那狹長的眼睛沿著清流與薄野忍上下打量著:“怎麽又發生車禍了?”


    清流卻在心裏一聲冷笑。


    上一次,她與薄野忍也發生了車禍。隻是傷的那個人是她,所以都不見薄野家任何一個人緊張到來醫院探望他們。那麽,上次他們接到的線報與這次不同……這次傷的人是薄野忍,他們才如此過分緊張的?


    他們是期盼著薄野忍出事,抑或是真的關心他?


    天才知道——


    “老婆,不要理他,我們走。”薄野忍突然便摟住了清流的肩膀,推著她道:“我要坐計程車?”


    “好,等一下。”清流勸慰著他,引導著詢問:“你認識他嗎?”


    薄野忍眼珠子骨碌碌地瞟了薄野凜一眼,然後轉過臉對著清流點點頭。


    清流眼前一亮,欣喜道:“你沒有失憶?”


    “老婆,失憶是什麽?”薄野忍嘴角含笑,笑得端是風華絕代。


    “你……”清流發覺跟這個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一時語塞。


    “老婆,我沒有失憶,我知道你是我老婆。”


    “你是怎麽知道的?”


    “護士小姐說的啊?”


    清流好想回頭臭罵那個胡言亂語的護士一通,她咬緊牙,薄唇對著薄野忍咧出了一抹變形的笑意:“薄野忍,我告訴你哦,我還沒有跟你結婚,不是你老婆?”


    “那我們結婚?”


    清流直翻白眼,胸膛一陣氣悶,直想給這個的俊臉直接揮去一巴。


    但是,忍住啊。


    你瞧瞧,男人現在的眼神有多麽無辜,好像他說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為不來出。天,她招誰惹誰了,為什麽要這麽折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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