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話總裁


    本以為寧峰也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之人,會“唰”的一下把我們帶過去。可誰曾想到,門外竟然聽著一輛小皮卡,後麵放了不少東西,用擋雨的帆布遮著。他告訴我,這些都是做法事中需要用到的,看來那二十萬的價也不是開玩笑的。


    我們坐著他的小車,一路上攀談了許多,寧峰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是談起老鬼,卻似乎有不少想說的。他對我說道:“怎麽?老鬼病了?”我把宿醉和淋雨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寧峰顯然是哭笑不得,不知不覺便開始向我說明事情的緣由。


    其實我們當年的隊伍中,應該說我是和老鬼認識的時間最長。打從幾百年前,我們的家族就受過老鬼的照顧,而在《玄術別錄》中也確有許多關於降靈的記載。老鬼算是看著我長大的,而那時我也就認識了他帶著的小女孩兒,張沫。關於她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


    至於生存大會,我也是從老鬼哪裏知道的,雖然早先是喜歡聽他說這個故事。但是就在某個早晨,他卻突然做出了決定,要去參加生存大會。之後我就認識了他另外兩個朋友,候文宇和勞爾。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但是在這支隊伍裏沒人有怨言,因為我們都是受過他恩惠的人。陸美鈴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隻是她能喜歡上老鬼讓我們有些意外。命運這種東西隻有老鬼自己說的清,我們隻不過是旁觀者罷了。


    談話間,我們便來到了那位徐誌鋼先生所給的地址。眼前所見的竟然是個教堂,門口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徐壽臣追悼會等等字樣。李塵看了一眼招牌,便徑直的往裏麵走,我連忙拉住他,說道:“咱們就穿成這樣進去嗎?”


    李塵說道:“魔法師的正裝沒啥不體麵的,至於你……還是換個嚴肅點的衣服比較好吧。(.)”說著,用拐杖一敲我的肩膀。隻見從被敲擊的那個地方開始,我的衣服不斷的向下變化著,從頭到腳都被換上了新裝。這身衣服和徐先生那身衣服很像,雖然我不太喜歡穿西裝,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尊重禮數的。


    寧峰正要卸車上的貨物,而李塵一招手,對他說道:“先打個招呼再說。”於是我們三人便一起進入了徐老先生的追悼會場所。剛準備進門,就碰上了一臉不耐煩,準備出來吸煙的徐誌鋼先生,他見我們來了,額頭上的眉毛終於稍稍舒展了一點。


    “你們來了啊,抱歉,時間還有點早,還剩下一位客人。等他離開了之後,在談降靈的事吧。話說真的能請到鬼嘛?”雖然徐先生話中還是表示質疑,但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在渴望我們一定可以做到的,不然他自己的立場會很難辦。我對他說道:“放心吧,看看這兩位,您心裏還沒底嗎?”說著,指了指身旁這兩位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徐誌鋼連忙同二人握手,相互介紹。而我卻趁這個功夫,眼睛向他背後的門裏一瞟。看看是哪位客人還沒離開。突然,一雙眼睛和我四目相對了。那熟悉的眼神和嘴角的一絲不屑讓我緊緊的握起了拳頭。他從人群中慢慢向我走來,而我的腳步有一點下意識的後退,但是很快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終於,他站在了我的麵前,對我說道:“你來幹嘛?”


    “我來幹嘛,用的著你管嗎?”我毫不留情的回擊道。


    “真沒想到,再次看到你,竟然還是這個德行,一點長進也沒有。”


    “這句話正是我想說的,其實看見你我就想吐……”


    “你……”他的表情明顯生氣了,而徐誌鋼連忙插了進來,對他說道:“文總裁,您和我的這位朋友認識?”


    “總裁?想不到你也混到這個地位了,到底是靠著什麽攀爬上去的?”


    “哼,還輪不到穿著這麽廉價西裝的你挖苦諷刺我。不好意思,徐總,讓您見笑了。這是我那不肖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是您的朋友,真希望他沒有給你添太多麻煩。”他如此的說道,真是一點都沒變,而麵對這樣的他,我的態度也完全沒有變。“我沒有你這種父親,從我離開家的時候,就已經不認你了。”我冷冷的說道。


    “其實我們也是第一天認識。難怪我覺得他這麽眼熟,原來是文總裁的公子,失敬了。既然是熟人,那我心裏就安心多了。”看我們說的越來越急,徐誌鋼連忙開始打圓場。“哦?那您請他來幹什麽呢?據我所知,他好像現在是在某家雜誌社裏當一個微不足道的狗仔隊。難道,您是想遺產分配的事情,寫到報紙上嗎?”文總裁說著,用狡黠的目光看向了我。


    “什麽?你是狗仔隊的?”徐誌鋼被他這麽一說,似乎心中的大石頭猛然升起,堵住了他的嗓子眼,簡直把他嚇得喘不過氣來,而我則連忙解釋道:“我是個記者,不過現在是在做兼職中。”


    “兼職?什麽兼職?別混淆視聽了。徐總,我的兒子比較叛逆,喜歡和我對著幹,他之所以進那雜誌社,就是想扒我的新聞,你可別被他騙了。”他可惡的嘴臉已經讓我忍無可忍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對他大聲吼道:“你你竟然這麽說自己兒子”而他則依舊淡定的說道:“現在,你承認自己是我兒子了?你個沒有用的東西。”


    我們兩人的喧嘩引起了眾人的目光,徐誌鋼,寧峰都連忙開始勸架。一個聲音大聲的喊道:“你們怎麽可以褻瀆死去的靈魂上帝會懲罰你們的”這外國感的中國話,怎麽聽的那麽耳熟?我抬頭一看,原來站在最裏麵台上的正是神父勞爾。寧峰看到他,也感到十分意外,對他說道:“梅老2,你怎麽在這裏?”


    “少廢話,給我肅靜。”此時的勞爾十分肅穆,隨著眼前的人群散開,我終於看到了那被圍在中間的棺材。徐壽臣先生正安然的躺在裏麵,而勞爾剛才正在念著聖經。我連忙收了聲,徐誌鋼把大門關了起來。幾個人來到了院子裏,他們四人坐在了同一張桌子前,而我則單獨坐在一旁,因為完全不想和父親坐在一塊。


    徐誌鋼先發話了,他對寧峰說道:“您是……降靈師?您和神父先生認識?”


    “豈止認識,簡直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被人打斷多少根肋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位文總裁,您真的是文芒的父親嗎?我覺得我肯定不會對我兒子那麽說話。”寧峰說道,而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的父親。這位文總裁還是一副冷靜的態度,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呼出,接著擺出一副寬厚的樣子說道:“對不起,讓您見笑了。我的兒子很久沒回來了,於是不免有些激動。我叫文不通。確實是文芒的父親,但是因為家庭原因,他可能不太接受我,不過沒關係。男孩子嘛,自己多闖蕩闖蕩也是好的,所以我就任由他去了。剛才的話說的確實有些過了,希望作為他朋友的您不要介意,然而我卻比較好奇的是,您是……什麽,什麽降靈師。那您到這裏來幹嘛了?是來見神父先生的嗎?”


    他的老奸巨猾我是早有領教,此刻的他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到來是另有它意,為了搞清楚這一點,他便故意的假裝起好人來。我在一旁沒說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被李塵封了口,他的法術還真是邪門,怎麽老是針對我呢?李塵連忙接過話茬,對文不通說道:“文先生,我們來的目的,隻有徐誌鋼先生能說,他如果不願意說,您即便是我的父親,也不能知道。我們這份兼職的服務就是為了解決各種事件,保護當事人也是我們分內的事。”


    “哦?徐總,莫不是請了偵探?您覺得您父親的死因有什麽蹊蹺嗎?還是說,打算調查遺囑的事情?”這個老家夥的腦子就是轉的快,不然他怎麽可能爬到這個位置。我心中雖然曾一度對他表示敬佩,但是有些事情,是我無法原諒的。


    徐誌鋼猶豫了再三,終於還是決定把我們要做的事告訴了他。他聽後顯然大為吃驚,問寧峰道:“死去的人真的可以請上來嗎?”寧峰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但是前提是這個人的靈魂沒有投胎。當然,相對於一般的老人,或是壽終正寢的人,都是會選擇頭七還陽看一看自己的親人後在離開的,所以能請到鬼的幾率很大。當然,也有過特例,不想看家人就直接投胎的那種。不過您可以放心,徐誌鋼先生,我不做沒把握的生意,我是確定您父親會還陽才接下這個任務。”


    聽到這話以後,徐誌鋼先生總算鬆了口氣。而文不通的臉色卻出現了異常,他轉頭對我說道:“你是不是也請過鬼了?”我看了看李塵,李塵連忙用拐杖指了指我,我終於可以說話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對他說道:“我見過寧先生的本事,怎麽了?”


    “那麽?你有沒有見過你的母親?”我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張臉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樣,他的眼神告訴我,此刻的他,十分想念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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