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由分說地給薛輕青挑了大衣、帽子、圍巾、手套、靴子。他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誰都知道,時尚界的陸朝南,挑牌子的眼光近乎於苛刻。三下五除二,搭配好的一套就裹在了薛輕青的身上,薛輕青不由得咋舌,這些東西換成人民幣也夠掛一身了而不止了。


    薛輕青摸著那些價值不菲的奢侈品,小聲嘀咕著:“我都快變成毛熊了。”


    陸朝南看她裹得嚴嚴實實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你最好快點變成毛熊,看著你瘦下去我會瘋的。”


    最終還是被陸朝南拉著去吃飯,吃飯的地方在金融街,從那些林立的高樓繞道後麵,繞過喧囂和繁華,剩下偌大的街區反倒安靜得有點像世外桃源,真是別有洞天。


    吃飯的地方也是一處四合院,裏麵參天的大樹,不知道到底在這裏等候了多少年了,冬日的陽光暖暖的,街道整齊而幹淨。


    服務員將一個個隻有巴掌大小的碗碟上上來,薛輕青汗顏,這餐點未免有點太精致了,笑了下,大大咧咧地說:“看,這種地方隻有你們外國人才來,我們中國人都吃經濟實惠的。”


    陸朝南笑笑:“平常我們也吃經濟實惠的,但今天不行,你忘了,四年前我帶你去brunch,也是這個日子,我把這天當成是天使降臨日。”


    薛輕青知道陸朝南的好意,但是隻能裝傻,反正也都裝了三年了,不多這一天。


    一頓海吃,吃到自己都不好意思。


    “我們去旁邊的購物中心曬太陽。”吃完飯,陸朝南懶洋洋地建議。


    “購物中心裏能曬什麽太陽??”薛輕青吃飽了根本就不想動,年紀大了估計,越來越沒有情調,好像她的那些浪漫細胞,全部都被唐少覓耗光了,從此之後,她再沒有什麽期待和向往,生活就這樣混著,也挺好的。


    “看,這種地方隻有你們小女孩不知道,我們老男人都知道~”陸朝南樂嗬嗬的:“你還是多活動活動,這麽大點的年紀,懶得跟退休工人似的,對小蜜的言傳身教不好?”


    沒辦法隻好跟著他去,車停到購物中心地庫。乘vip電梯上樓。從電梯出來,乘扶梯上四層。


    購物中心大都是巨幅的玻璃建成,全玻璃的屋頂,好大的空間,長長的懸空的走廊,兩旁是無數的奢侈品。薛輕青一邊坐電梯,一邊感歎:真是一個滿是陽光的購物中心啊?在北京這麽長時間,這裏竟然有這樣一家購物中心s竟然不知道,白活了。


    “四層有個餐廳,我不喜歡吃那裏的東西,喝喝咖啡曬曬太陽還不錯。”陸朝南站在一邊含笑說著。


    “我才不要喝咖啡。”一提到咖啡薛輕青簡直頭大,這段時間一直加班,工作狂和咖啡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她也開始跟陸朝南一樣喝doubleexpresso(雙倍意大利特濃黑咖啡),而且不加糖不加奶,半年以來,簡直倒盡了胃口。


    陸朝南又笑了,笑得比陽光還燦爛:“你最好不要,不然我以後摟著一個咖啡味骷髏睡覺,太可怕了……”


    薛輕青氣急,這年頭,陸朝南竟然也會說這種流氓話了,她一掌拍過去:“誰和你睡?”


    話音才落,突然覺得旁邊有些異樣的目光直刷刷地指著她的臉,毛毛地。


    有些狐疑地定睛一看,渾身血液差點逆流,呼吸在那一瞬間也幾乎停止下來,世界如此的小,生活如此的狗血?


    薛輕青頓時全身血液逆流,呼吸停滯。


    對麵走過來的兩個衣著筆挺的男人,舉止有度,其中一個更是隻消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張總和唐少覓貌似剛剛吃完飯從餐廳走出來,唐少覓嘴角輕抿出一個慵懶的弧度,神情是她早就已經看慣的不恭,似乎又有些不那麽一樣。


    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個灑脫隨姓的大男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青春靈動,大多數時候並不穿正裝,總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隨姓休閑,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一身筆挺高雅的煙灰色西裝,紫色的襯衫上看上去一塵不染,領帶係得十分工整,陽光從玻璃上樓下來,落在他的眉眼唇稍,那感覺,她驚歎有人能夠將如此明動瀲灩的陽光和自身的優雅俊朗完美地結合起來,她認識他的時間這麽長這麽久,此刻竟然無法不犯花癡。思念了那麽久,她第一次理會以前他們都說過的一個詞:近情情怯。除了石化,她做不出來別的反應。


    陸朝南跟著薛輕青的眼神看過去,也不禁小愣住了幾秒鍾,隨即反應過來,大方地打招呼:“嗨,張鳴,在這吃飯呢?”


    聽到陸朝南的聲音,薛輕青仿佛從她剛剛放空了的世界中回到現實,怎麽這麽巧,她和陸朝南好不容易才嬉鬧這麽一下子,竟然就會遇到唐少覓?她在北京兩年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天呐,你怎麽不讓我在風中突然死掉呢?這tmd都什麽情況?悲了個催的?


    過地了子。唐少覓和張總走過來,張總微笑著看了看傻住了的薛輕青,又看了看陸朝南,表情自然地回答:“朝南,你們也來吃飯?”


    陸朝南的眼神在唐少覓淡漠的臉上流轉了片刻,笑著對張總說:“剛吃完飯,來喝點東西。”


    張總笑了笑,轉身對唐少覓說:“真巧,都在這遇到了,唐少,給你介紹一下l公司的董事長陸朝南;朝南,這是我們公司的主要合作方之一唐少覓。我想北京這個圈子也不大,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彼此。”


    唐少覓眉毛都沒挑高一下,先向陸朝南伸出手,還是漠無表情:“以前見過的,陸先生。”qq1v。


    陸朝南也微笑著伸出手:“是是,見過的,唐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談事情,下次再好好聊。”


    薛輕青控製不住地移不開黏著在唐少覓身上的視線:他今天看起來不那麽精神,下巴的胡茬也沒刮整齊,黑眼圈比簡直比薛輕青還要重。


    新婚過得不好麽,少覓,是否現在的生活,你也和我一般痛苦?


    唐少覓和陸朝南打過招呼,眼神卻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做任何停留。


    就如薛輕青早就預料到的那樣,一旦再見,以唐少覓的姓格,那也不過是天涯陌路人。


    張總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薛輕青,嘴巴動了兩下,想說什麽又終究沒說,伸手拍了拍陸朝南的肩膀,和唐少覓告辭走了。


    薛輕青傻傻站在走廊,看著唐少覓有些瘦削了的背影,他離去的腳步那麽決絕,又那麽憔悴,就像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


    薛輕青緊緊咬著下唇,轉著自己小手指上的尾戒,被所愛的人漠視,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少覓,你真的已經把我當成路人了麽?尾戒在手指上轉來轉去,薛輕青頓時覺得人生真的索然無味。


    陸朝南暗暗用肩膀碰了碰還在原地發呆的薛輕青:“好了,不要想了,人家都裝作不認識你了。”


    薛輕青笑的很難看,違心地說:“不認識最好,不認識就沒有人跟我搶小蜜了。”


    陸朝南認真地看了看薛輕青:“還有我跟你搶呢,總有一天我他會叫我一聲爸爸。”


    薛輕青避開他直勾勾的眼神:“當然,我不會忘記他,我隻是希望他忘記我。忘記就不會痛苦。”


    陸朝南歎了口氣,偏過頭:“好了,去喝東西,好不容易把你哄高興,我們不要去想這些了。”


    果真還是去了咖啡廳,但是薛輕青堅持沒有喝咖啡。


    兩人對坐無言,薛輕青滿腦子都是唐少覓一臉漠然的表情。


    坐到八點半,陸朝南也不說話,點了一杯無限續杯的咖啡,勺子攪動的時候碰著杯中,清清脆脆的聲音,悠長。


    直到坐去了車上,陸朝南終於忍不住開口,“輕青,如果你真的難受,我可以陪你喝酒。”


    薛輕青歎了口氣,明顯是借口:“太晚了,我想睡覺了,我們回家,我沒換的衣服,先去你那蹭一晚上。”


    “真的要睡覺嗎?我知道,你現在不怎麽睡覺的。”陸朝南挑挑眉,毫不猶豫地點破她。


    “這事他怎麽知道?”雖然他們偶爾會住在一起,但是都是一人睡一個房間,三年來從未逾越,薛輕青很是驚訝。


    “張鳴告訴我的,他說你開會時喝很多咖啡,”陸朝南沒有看她,自顧說著:“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了,其實不用別人說。”


    薛輕青沉默了,永遠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最傻的通常隻是自己。


    陸朝南沒有說話,車開到了君悅樓下。


    五年半以前,陸朝南第一次帶薛輕青來這裏,那時候她新奇欣喜,像一個剛睜開眼睛的小孩子,喝到了第一瓶香檳。他吻過的塞著硬幣的瓶塞還在,那時候陸朝南說會給她帶來幸運。現在,活生生的"物是人非"。


    薛輕青歎口氣,跟陸朝南下車,走進了酒。那個皮膚黝黑不拿自己當中國人的表演者還在。時間對於他們是靜止的。人如果沒有經曆,就不會成長,時間除了讓你的軀體變老,什麽都不會留下。


    兩人找了個燈光昏暗的角落坐下,薛輕青用手撩了下頭發:“和紅酒。”


    陸朝南淡淡笑了笑:“我還得開車,不要一來就買醉,還是喝香檳。”


    “紅酒,你別喝,老娘自己喝。”薛輕青霸氣側漏。


    陸朝南沒轍,又問:“一瓶??”


    薛輕青看著他沒說話,眼睛裏明顯在說:少給老娘廢話。


    陸朝南微微搖了搖頭,點了一瓶1984的波爾多。


    薛輕青說到做到,果真沒給陸朝南分哪怕半杯的酒。


    陸朝南看著薛輕青一杯接一杯地喝,心疼地問:上次你隻喝了一點香檳就醉了,從什麽時候開始喝酒的?


    薛輕青笑笑,學著他聳了聳肩:“從知道你在美國和ada在一起。”


    陸朝南沉悶了,頓一頓,繼續說道:“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子。”


    他是想說和他分開之後的哪段時間,那段心痛唐少覓一點一點陪她度過,其實她是快樂的,喝酒也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薛輕青勾勾唇:“哦,你是想問我從什麽時候開始酗酒。從唐少覓結婚開始,生完小蜜,我經常一個人在房間喝。”陸朝南從來不進她的房間,就好似她也從來不隨便進他的一樣,兩個人在這個方麵保持了相當的默契。


    陸朝南看著薛輕青,那種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不是那個一看到別的女人就吃醋,一受到委屈就掉眼淚的薛輕青,不是那個對什麽都好奇有什麽都開心的薛輕青,也不是那個陪小蜜玩得嘻嘻哈哈的薛輕青,仿佛她有很多麵具,一一剝開來的樣子,正是眼前泛著哀愁嘴角吟著苦澀笑意的她。


    陸朝南心裏苦澀交雜:“和他分手這麽痛苦嗎?”


    薛輕青喝了口酒:“愛情總是讓人快樂也讓人痛苦。每次我都以為可以沒有負擔勇敢地愛,到最後一次一次證明自己永遠不夠勇敢,得到了,就會害怕失去,況且,婚姻僅僅有勇氣和感情,根本不夠,這個你知道的。


    陸朝南握住薛輕青的手:“別這樣,不想這些了,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薛輕青沒有動,隻是淡淡地說:“朝南。我們隻是朋友。這樣的關係很好。”


    陸朝南氣短,悶悶地說:“我覺得不好。”


    薛輕青笑起來:“愛情的魅力在於它的不可持久,太多的因素可以扼殺它,即使我們都很努力。好了,不用擔心我,再怎麽說我也是當媽的人了,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都該見鬼去了。”


    “看著你痛苦,讓我加倍痛苦。”


    “痛苦也是一種生活,我享受我的生活。”薛輕青的目光溫和迷離,落在小手指上的指環上,就像看著一個恍若隔世的戀人一般眷戀。


    “你喝多了?”


    “我希望我喝多了,事實卻是我越來越能喝酒。人的酒量是能鍛煉出來的,人對痛苦的忍受能力也是一樣。”薛輕青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個哲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可是再也沒有人會像唐少覓一樣跳出來罵她裝逼了。


    陸朝南眼中比她更加痛苦:“你早應該知道他和你沒結果,他都結婚了,而且都裝作不認識你了?你現在這麽折磨自己有用嗎?


    “是啊,我早應該知道和你沒結果,我還是愛上你了。我以為我會很淡然地跟你分手,結果我醉得人事不醒(當然,丟了的事情她沒敢說),我本來不愛唐少覓,可是他一直在我身邊。我本來不相信有人可以那麽執著地追求別人那麽真摯地愛別人,可是他讓我相信。我原以為隻要我夠努力,我總能贏得你們這樣的人的尊重,可是我錯了,有些事無論我怎麽努力,依然無法改變,比如ada,比如唐少覓的家境。”


    宿醉,薛輕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也不知道陸朝南費了多大勁兒才把她弄回去。醒來就給小蜜兒通了電話,聽著他軟儒的聲音,薛輕青覺得所有的傷痛都會被撫慰。振作,自己是做媽媽的人了,不能再和過去一樣毫無責任感的酗酒。


    獨自撫養一個小孩兒比她想象中要困難許多,生之前可沒有這麽多顧慮,既然決定生那就生唄,可兒子一旦出生就不一樣了,掏心掏肺牽腸掛肚,恨不得能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掏給他。薛輕青慶幸自己有了個孩子,想到他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希望,渾身上下都有了幹勁兒。


    說實話生之前她特別擔心是男孩子的話長得太像她,她希望他長得像唐少覓,這樣看著小蜜長大,似乎真的把唐少覓童年的樣子也一點點地抗議看過來。所以在上海待產的那段時間,她就把他的照片放在床頭櫃上,有事沒事兒就瞄上一眼,據說這樣小孩兒像他的機率比較大。


    陸朝南聽她這麽說的時候捂著肚子直笑,跟她說要不你再貼個梁朝偉或者金城武的照片,那樣生出來隻怕更帥,薛輕青白了他一眼,心想,他們有少覓長得好看麽,沒審美?人就是這樣奇怪,在身邊的時候不覺著,一旦離開了想起他來哪哪哪好,以前覺得陸朝南睹物思人簡直自虐到了極點,自己何嚐不更甚呢,看著小版的唐少覓,心情複雜,悲喜交加,抱著小蜜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多時候都有點相思得走火入魔了。


    三亞項目已經全麵落成,工作收尾,自然又是鋪天蓋地的忙乎,忙裏偷閑,想起周一的偶遇,就心中一寒。張總和唐少覓現在也算半個親家了,薑鏡海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張太太,因著薑鏡海和唐家的關係,張總的事業也進入風生水起的全盛階段。再說了,在三亞張總、王總、唐少覓就曾經整天待在一起,如今互相吃個飯也是正常的,隻是那天他們四個人都選擇了一個同樣的倒黴地點。


    但願不是自己想多了,薛輕青暗自祈禱,雖然她想他,可是那種無法忽略的心痛,讓她害怕。可是,少覓真的能把我當做陌生人嗎?


    不想了不想了??工作工作??薛輕青簡直抓狂。


    三亞項目需要去實地驗收,公司包括董事長在內的大佬們都要去看一次進展。薛輕青又有的忙了,這周回不了上海,她有些沮喪地想。但是為了小蜜兒以後的幸福生活,她覺得加班也沒什麽,工作狂唄,反正她都加班出了名的。


    照著做過無數次的項目考察一樣,有了幾次陪著總裁大人們考察的經驗,薛輕青做財務預算的時候熟稔得多了,準備現金,準備信用卡,反正總裁大人們出行,總讓她覺得預算多少也是不夠花的。


    這次董事長加其他4個董事,加ceo張總,總共個大佬。秘書處5個人全班出動。加上薛輕青他們仨,賈佳一共15個人。當然,l公司,陸朝南和項目團隊也會從各地飛往三亞。


    要死啊,這麽多人,又要花這麽多錢,管家婆真的不好當,臨走那天薛輕青右眼突突直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把所有重要事項翻出來對了一遍,薛輕青又吩咐cindy和小浩,仔細核對檢查,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


    浩浩蕩蕩地到三亞,酒店行政樓層被包了一整層。


    一路上賈佳在她耳邊不停地叨咕:”毛毛雨毛毛雨,想當年,我們把酒店都包了的。。。”


    薛輕青被右眼跳得心慌意亂,一遍一遍地在心裏過行程。


    酒店門口,再也沒有淡藍色法拉利。回憶就像三亞翻滾不惜的潮水,將她的心都衝刷得潮濕了。


    薛輕青咬著牙,逼著自己專注工作。


    晚餐,董事長說有事,大家四散解決。


    薛輕青心中一直有著不好的預感,不敢馬虎,逐一打電話給秘書們看看各位大佬是不是都安排妥了,確認完才跟賈佳他們幾個去吃飯。


    看來自己的緊繃,連團隊裏的人都被嚇住了,尤其是小浩,簡直比股東大會上那次臉繃得還更像門神。


    薛輕青想想有點無奈,原來上司的氣場對下屬真的會有很大的影響,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捕風捉影的不良預感,搞得大家都心情沉重,於是笑著說:“走,酒店難吃死了,帶你們去吃大排檔,狠吃海鮮。”


    驅車在熟悉的海港環線線,沿路可以看到很多似曾相似卻似是而非的風景。三年都足以讓一座城脫胎換骨,人心和感情又豈會比城池更堅固?車子快到海邊的時候,逐漸加深的熟悉感讓記憶一點點蘇醒。


    那邊的某棵椰子樹下,她和少覓曾經在那塊海灘背靠背坐了一下午,那日陽光明媚,天藍的純粹,唐少覓眼底的認真讓她不容忽視,他說:“給我一次機會,輕青。”


    他們的感情始於三亞,如今回味起來,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悵然,太深的記憶就像一種心理上的疾病,而她就是那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不斷在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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