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些太潮濕的回憶中拔出來,轉身對陸朝南說:“朝南,我們走。我想回家。”


    如果不知道這一切,她還可以繼續鴕鳥,繼續自我欺騙,繼續懷揣著那一點飄渺虛浮的期待。可如今一切都了然,她卻不能真實地將任何一句再正常不過的思念和解釋說出口。


    薛輕青生命再也不完整。活著,卻像是死了,可卻又不能,因為她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料峭春寒終於過去的時候,xx書記唐利如的獨生子和xx部長的千金訂婚的消息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


    薛輕青那些天,不敢看電視,不敢看報紙,更不敢上網。


    少覓,我們從此,再也不是一個世界。請你,一定要快樂。


    手機突然接到一個號碼隱藏的電話。


    薛輕青想了想各種可能,穩住自己,接了起來。


    “薛小姐,我是少覓的媽媽。”電話那頭還是那個依然和藹得波瀾不興的聲音。


    “知道的,阿姨。您好。”薛輕青禮貌回答。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真是挺喜歡你的。”


    聰明?任由他們擺布命運就是聰明麽、?她對電話那頭這個簡直沒有半分骨肉親情的女人簡直有些毛骨悚然,她語氣平淡:“謝謝阿姨。”


    “我也謝謝你沒有來找少覓。”


    “我不能為他做什麽,也更幫不上您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這個了。”


    “你這麽優秀,也會找到不錯的對象的,我是過來人,女人還是找一個能夠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


    薛輕青不說話,緊咬著唇,少覓一樣是全心全意的,可是有什麽用,還不是要被拆散,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簡直都難以相信,這種類似於梁祝一樣狗血煽情的戲碼,會上演在自己的身上。


    “孩子的事情,我也表示很惋惜,不過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這樣對誰都好。我會找人跟你們公司打個招呼,女孩子不要太逼自己。”


    “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麻煩您,請千萬不要跟我們公司講任何事。工作是目前唯一讓我覺得存在公平的事,我珍惜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就感。”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父母培養了一個好女兒。有什麽事可以來家裏找我。”


    好女兒?薛輕青苦笑,還不是一樣不待見,避之如蛇蠍?打了一巴掌了,再來給個糖,什麽意思?不就想她消消停停的麽,她既然決定了,就會做到,還有五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心裏不禁有點邪惡地想,若幹年以後,真相大白,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會誇張老娘是個好女人麽?


    她語氣平淡:“謝謝阿姨。祝全家幸福。再見。”


    掛斷電話,薛輕青軟倒在沙發上,咬住紙巾,慟哭一場。


    晚上陸朝南打電話過來,薛輕青哽著鼻子,“朝南,幫我買個免稅的tiffany戒指。”


    “多大號?”


    薛輕青伸出右手的小手指看了看:“小手指上的尾戒,應該是3號。”


    電話那頭,陸朝南沉默了片刻:“好。”


    即使命運和現實不讓我和你在一起,少覓,我想我會一直帶著這個戒指,這是我對這份感情的承諾和守護。


    晚上,陸朝南回來,把滿臉淚痕的薛輕青抱上床。


    薛輕青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回來了,她正在沙發上哭呢。


    一抬頭,就見唐少覓笑的一臉和睦春風:“愛哭鬼,別哭啦,我家老頭老太太同意啦。小爺我都來接你了,就知道你肯定沒出息在這哭。”


    薛輕青喜出望外:“真的麽、?”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別磨磨唧唧了,趕緊去洗把臉,換上婚紗,婚車都在下麵呢,收拾漂亮點,別給小爺丟人?”


    薛輕青一躍而起,衝到飄窗上往下一看,法拉利大哥裝點成婚車的樣子,還有那輛淡藍色的兄弟,車上裝點的,白的是百合,藍的是染成了藍色的玫瑰,看起來妖孽又。


    在婚車裏坐了很久,卻到了蘇州老家,一開門,卻是滿臉激動的爸爸媽媽,還有在外麵圍觀兩輛法拉利婚車盛況的鄰居們,媽媽合不攏嘴,指著一襲白色西裝美豔不可方物的唐少覓到處宣傳:“那是我女婿,那是我女婿?”


    那誇張的喜悅勁兒就差沒那個小喇叭衝到蘇州河邊去廣播了。


    唐少覓將她一個公主抱打橫抱起,潔白的婚紗上紛紛揚揚的都是花瓣,眾人也都歡呼起來,有些圍觀群眾甚至還尖聲吹著口哨。


    薛輕青大羞,低聲說:“別鬧。”


    唐少覓挑挑眉,俯身貼著她的唇:“腳不能沾地啊,別動,不然不吉利的。小爺手疼死了,你好重?不是豬八戒附身了?晚上你不能在上麵了,會壓死我……”


    薛輕青笑著打他,流氓?嬉鬧間卻一不小心就落了地?


    麵麵相覷,薛輕青一下子就慌了,不吉利了怎麽辦啊?我要跟唐少覓白頭到老的?怎麽辦?


    滿臉淚花喊著醒了過來。夢醒以後她睜著眼睛愣了半天,心口還殘留著那種如釋重負的愉快感覺。這是一個美好得讓人想死的美夢,白天所有思緒她都能控製,她能控製我不去想他。可是,晚上呢?她控製不了夢?控製不了她的痛苦?


    薛輕青翻身,臉埋進枕頭,老娘死了算了?


    敲門聲恰在此刻不合時宜地狂響,陸朝南也衝開門進來,開了燈,溫柔的看著她腫得像爛桃子一樣的眼:“做噩夢了?”


    薛輕青深呼吸了一口氣,指尖拭去眼角的淚,許久才說:“做了一個好夢,太好了,我都舍不得醒。”


    陸朝南的眼神在燈光下帶著柔和的心疼,伸手撫了撫她的背:“要不要喝點水?”


    “對不起,吵醒你了,還有,謝謝你,真的。”薛輕青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膝蓋上,甕聲甕氣地說。


    “傻丫頭,該客氣的時候不客氣,不該客氣的時候瞎客氣。”


    “快天亮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日出。”她喃喃說著,三年前的那個草原的日出,那般的美麗沉靜,隻是那個趁機揩油的唐少覓,可能再也不會陪她看日出了。


    “不困麽?”陸朝南淡淡的問,“不困的話我陪你看,上次就錯過了一次,這次絕對不會錯過了。”


    她偏過頭,蜷在自己的被子裏,晨曦帶著夏日的熱情從厚重的窗簾縫隙裏炫耀般地透進了幾縷,她卻瑟瑟發抖。又是新的一天了,接下來還有半生的日子,沒有他的陪伴,如此地漫長和寂寞。


    三亞項目整個動工到建成裝修完畢,一直用了差不多三年半的時間。


    小蜜已經塊三周歲了,當初陸朝南一再規勸,薛輕青也分析了利弊,怎麽說唐家也是北京的大土龍,自己有點什麽動靜,人家很容易查出來。不然也不至於陪著陸朝南兩周一次飛上海,千裏迢迢隻為了坐胎檢。


    到了六個月的時候,她秘密跟張總修了產假,這個男人雖然她百般不想見,不過這事不能假口於人,所以親自打了電話。(.好看的小說)張總倒是答應得爽快,反正對他來說,薛輕青在北京的家辦公,和在上海的酒店辦公,沒什麽區別。


    小蜜是十月在上海出生的。薛輕青休養了整整三個月,萬般不舍地將孩子留在了上海。不過照舊每個星期跟陸朝南一起北京上海兩地往返。


    生孩子真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薛輕青扶額,如果她還是四年前那個菜鳥,恐怕養一隻貓都養不起。工作必然還得繼續,而且得瘋狂的繼續。


    薛輕青再度回公司,辦公室裏的人都嚇一跳,賈佳和小浩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個勁薛姐薛姐的喊,在家宅了差不多半年,皮膚是蒼白的,而且她依然很瘦,也不知道為什麽,從那次瘦下來之後,她似乎怎麽吃也不胖,隻是可惜了陸朝南那些昂貴的補品,吃下去就像無底洞,一點效果都沒有。


    三亞項目的品牌的簽約進展順利,照這個速度,收益是可以在項目建成時就全滿上盤。已經非常不錯的成績。


    不過一直苦戰了兩年的lv鐵嘴鋼牙,就是不鬆口。


    薛輕青這個鬥誌昂揚的工作狂也無奈之極,kao,你大老爺愛來不來,隨便。


    年前的時候還接到獵頭的電話,別的公司要挖薛輕青,薪水是現在的一倍。


    薛輕青當時莫名其妙,自己根本沒有投過簡曆,怎麽有獵頭找來?獵頭毫不避諱,說是lv團隊向該公司推薦薛輕青的。該公司和lvmh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她不禁啞然失笑,覺得職場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覺得跟你談判的人很強悍,你很煩,可是他們卻樂嗬嗬的看著你的強悍,還想著怎麽為我所用。高級啊。自己和人家一比,還真是應了鼠目寸光這句話。


    管它呢,愛誰誰,她現在除了工作,就隻有兒子。是個聰明的孩子,一歲多長得很是健壯可愛,五官簡直融合了唐少覓和她所有的有點,比女孩子更像女孩。剛剛學會說話那陣子,薛輕青正抱著他用幼兒的卡片教他說話,誰想人家玩著陸朝南的手機,愣是將她的一番母愛當成空氣一般視若無睹,薛輕青氣急敗壞,索姓不理他,躺在沙發上鬱悶地假寐。qq1v。


    誰知道過了一會,肉呼呼地小手趴在她胳膊上,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她耳邊:“媽咪媽咪……”薛輕青傻愣住了,張開眼喜出望外地看著他,小蜜拿著陸朝南手機,上麵是她的照片做的屏保。


    “寶貝,你再喊一遍。”她覺得眼睛濕潤了,太矯情了,可是那種感覺,真的讓她激動得差點要崩潰。


    小蜜用手戳了戳手機上的她,含糊地又說:“媽咪。”


    薛輕青再忍不住,抱著他一頓狂親,她心都被這個小東西叫得酥掉了。後來陸朝南知道以後,拿著自己的照片獻寶一樣在小蜜跟前晃悠了半天,“叫爸爸,叫爸爸……”


    薛輕青從廚房裏衝出來,飛起就是一腳:“陸朝南?別帶壞我家小蜜。”


    又和藹地抱著孩子,親了一口,“寶貝乖,叫叔叔,叔叔。”


    “叫爸爸,叫爸爸,爸爸跟你一起玩拚圖哦?”陸朝南繼續循循善誘。


    “陸朝南?”薛輕青氣急敗壞。


    “小蜜乖,爸爸最好了,你媽太凶了,到這邊來,給你吃顆糖糖……”陸朝南牽著他的小手,伸手就要將他抱在懷裏。


    薛輕青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卻看到唐小蜜嘴巴動了動,極為不標準卻是清晰的三個音節:“陸……糖…糖……”


    當時大概陸朝南石化了,為此事他鬱悶了好些天。


    薛輕青每每想起那時候他的表情就覺得要笑抽過去,大概唐少覓那個流氓,真的是用來克陸朝南的,從此之後,大名鼎鼎的時尚界風雲人物陸朝南,在唐小蜜今後的童年裏,就成了陸糖糖。


    薛輕青笑著把cindy和小浩叫道跟前,好好安撫了一頓,既然都又獵頭看上她,說不定也看上了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左膀右臂。


    cindy那小丫頭一如既往的沒有心眼,直接跟薛輕青說:“薛姐,是有獵頭挖我,薪水好高。”


    薛輕青想了想,笑著說:“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至少說明你在市場上是被認可的。”


    “我不走,高一倍薪水有毛用,找個像某些人那樣有姓別歧視的上司,我這輩子就等著受氣。”


    少小了去。小浩這兩年成長了不少,看著薛輕青說:“沒有獵頭挖我,我資曆不夠,咱們公司平台號,我還要再累積累積。”


    “對年輕人而言,能力的培養和經驗的累積是比薪資更重要的東西,因為前者是對個人價值的提升,這種價值會在薪資上最終體現出來,薪資隻是一個標價。但如果,有一份工作,又能給你提升的機會,又有高的薪水,困難和挑戰也都能接受,那就應該嚐試。”薛輕青望著兩個人,誠懇地說。


    小浩點點頭:“薛姐,我最怕沒人帶我。我同學都還在打雜,我已經算走得快的了,你是咱們項目組的女王,我願意跟著你。”


    薛輕青笑笑:“本事是自己的。我希望你跟著我能學到東西,如果學不到了,我也希望你有自己的發展。我們都還是朋友。”


    m王來送人事通知,對於鄧婓敏而已破壞公司項目的調查已經水落石出,薛輕青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禁有些莫名其妙,鄧婓敏怎麽也算是個聰明人,他們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那張惹出多少風波的設計圖,竟然是鄧婓敏拿走的。


    他的職位已經由賈佳接替了,當項目組和公司的人都議論紛紛的時候,薛輕青笑的雲淡風輕。


    cindy有點莫名其妙:“薛姐,你不生氣麽?差點被他坑死了?”


    薛輕青還是笑,沒有回答。事情過去那麽久了,她現在也過得滿足,當初是因為什麽而扯出來這麽多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即便沒有鄧婓敏,沒有圖紙,總會有別的事情,她反而有點為了鄧婓敏而難過。這個壯誌未酬的男人,就這樣做了這場利益較量的犧牲品,相比他而言,自己不是幸運多了麽。


    就像兩年前她跟薑鏡海說的那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她是如此,利益總是在誘惑人,在更大的利益麵前,很多人都會鋌而走險。


    鄧婓敏是自己選的,自己必須要承受隨之而來的後果,商業罪不算重的,但是賠償金額,卻足夠讓鄧婓敏那個捉襟見肘的家庭傾家蕩產兩三代了,社會真是殘酷,說到底,他或者隻是唐家恰巧利用上的一個小旗子罷了,而唐家依然運籌帷幄,他這種小人物的命運,誰又會去替他惋惜呢?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薛輕青才從紛至遝來的消息中,得知了鄧婓敏在監獄自殺的事情,其實判刑並不久,6年,相對他那個金額來說,肯定是有人從中周旋。隻是她沒有想到,替毫不起眼的鄧婓敏周旋的人,會是薑鏡海。


    原來早在兩年前鄧婓敏來跟薛輕青談話之後,唐少覓竟然曾經派人給鄧婓敏家送過一筆錢,當時鄧婓敏的還在上大學的弟弟出了車禍,生命垂危。唐少覓其實也是一時間同情心泛濫,但是這筆錢對於鄧婓敏家來說,好比雪中送炭。


    這個送錢的人,就是薑鏡海。薑鏡海無疑是美麗的,在走投無路的鄧婓敏眼中,她簡直就是上天派來的天使,這個自卑而又自傲的男人,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薑鏡海。至於後來,薛輕青一直好奇的,為什麽鄧婓敏拿了設計圖,卻沒有拿出去賣,賬戶上也沒有明顯進賬的動機問題,就此得到了很好的解釋,其實很俗,又讓人覺得很瘋狂——因為愛情。


    這個把自己前途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男人,為了自己愛上的那個天使,做了這麽一件瘋狂的事情,再後來,據說薑鏡海曾經去監獄裏看過他一次,兩人對話一個多小時,沒多久以後,鄧婓敏就自殺了,不過沒死成,但是因為自己爬到哨塔上跳下來,雙腿已經廢了。


    薛輕青聽到這些的時候笑的有些澀然,這些可笑又可悲的世事,到底應該歸咎於感情,還是歸咎於無端的命運。


    不過還好,她說起來還是幸運的,幸運地做了最好的選擇,似乎她這個人,說不順,卻總是有點狗屎運,比如說趕在了股票動蕩之前,果斷清倉。


    m王看著笑容莫測的薛輕青,說:“呀,輕青,幸虧咱我們都買房買車了,這家夥跌得都不認識爹娘了。”


    “人不能貪心啊,黨幾次三番地提示風險還不撤就太不講政治了。不過,我想將來還是有機會的。我們都不專業,聽黨的應該不會錯。”


    “你這丫頭真是有兩下子。我那同學還惦記著什麽時候抄底呢。”


    薛輕青高興地想,自己培養了一個金主啊:“讓您同學放心,我比他著急,賺錢的機會不會放過的。”


    下午不用上班,中午的時候去了陸朝南家,剛洗了個澡出來,陸朝南就回來了。


    行李在機場的時候遇到點麻煩,暫時是拿不到了。


    薛輕青一邊用陸朝南瓶瓶罐罐的擦臉油,一邊鬱悶,不能換衣服了==#已經皺成鹹菜幹了:“中午別出去吃了,叫餐算了。”她可以在上海蓬頭垢麵,陪著唐小蜜玩泥巴,但是在北京,她卻不能允許。


    “幹嗎啊,我忙了一上午,還不許吃頓好的犒勞犒勞,”陸朝南斜睨了她一眼,“哎~先去我們公司換套衣服,再去好好吃一頓?”


    薛輕青有些為難:“你們公司?有人認識我~”


    “認識你的都在上海辦公,周末不會來。北京這邊都是低端員工,沒事。”陸朝南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薛輕青有些惆悵,生活柳暗花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以前和陸朝南戀愛的時候一次都沒去過,現在反而可以去挑衣服。


    命運這東西總是有點莫名其妙又匪夷所思。愛誰誰,誰知道呢。


    也不是沒有來過l公司,不過來展列庫房確實是第一次,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購物中心。


    薛輕青看著陸朝南一身白t恤加深灰色v領長袖衫加黑色羊絨大衣加牛仔褲的打扮,自己也隨意地挑了件t恤+針織衫+自己的黑色長大衣,然後隨意說了聲:“好拉~”


    陸朝南伸手摸了摸她大衣的布料,皺皺眉說:“這件大衣不行,得換,挑件大衣。”


    薛輕青自然是知道大衣的天價,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大衣好好的,不用換。”


    陸朝南眼中難掩愛憐之色:“以前的某個冬天沒有照顧好你,這個冬天,不想讓你在北京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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