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水庫位於碧溪鎮西的青山村,背後是一座約百米的紅岩山丘,上麵散落著蒼翠的鬆樹。靠近水麵的是一道青青的斜坡,一眼望去,仿佛是一條美麗的披帛,隨風輕盈的飄動。


    斜坡最下麵則是一片雜樹林,最外圍長著一圈不知名的野花,又白的,有黃的,有紫的,互相交織在一起,煞是美麗!一陣舒緩的風吹過,樹林沙沙作響,越發顯得此處清幽宜人。


    自從到了現代,柳七夕就一直疲於應對家中的大小事務,鮮有如此悠閑自在的時候,所以柳七夕也就放開了所有的心思,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玩樂之中,興致勃勃的跟柳小三兒學起了釣魚,對這個隊伍中的不和諧因素全然不放在心上。


    對於柳七夕而言,如果忽略許天桓的聒噪,韓晴如的冷言冷語,阿木的左右為難,習娜的暗諷明嘲,以及謝民修不時閃過的陰鬱和欲言又止,今天的水庫之行還是相當圓滿的。


    回到飛鷹廠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鍾了,玩了一天,大家很顯然都有些疲憊了。


    柳家姐弟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後,就準備回家。謝民修麵無表情的走到二人麵前道:“我送你們回去吧,這水桶看起來挺沉的。”


    說完,不由分說的接過柳小三兒手裏的桶就直接往前走,韓晴如剛想開口,被阿木死死的拉住了,他擅自告訴了韓晴如和習娜水庫之行的消息,阿修已經很不高興了,若是被韓晴如喊出什麽難聽的話,那他以後就不用再見阿修了。


    許天桓仿佛一點也沒覺察到隊伍中間的不和諧氣氛,一臉愉快道:“要不。我陪你們一起去吧,順便也去柳家拜訪一下,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到柳叔叔了呢!”


    謝民修冷臉道:“天桓哥,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你昨天過來還沒見到我爺爺和姑姑吧,他們估計已經等著你了,要是回去遲了,總是不大好吧!”


    許天桓遲疑了,昨天他來飛鷹廠就直接去了民修家裏。本來想今天去拜訪謝爺爺和謝姑姑的,但是得知謝民修的計劃之後,便纏著跟過來了。


    昨天電話裏可是跟謝姑姑約好了今天在謝爺爺家吃飯的,現在都六點了,要是再不過去,實在是有些太失禮了,所以隻好抱歉的看著柳七夕道:“七夕妹妹,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回去了,就讓阿修送你吧,雖然他不怎麽靠譜,不過勉強還算個勞動力吧,免得小三兒累著了,我看……”


    “行了。天桓哥,你先回去吧!”謝民修打斷許天桓的囉嗦,竭力的維持著麵上的平靜。


    柳七夕突然覺得這畫麵相當好笑,差點就笑出聲了。柳小三兒則是看了看麵前兩人。輕聲嘟囔道:“其實這水桶真的不怎麽重!”


    回到家之後,柳七夕輕輕舒了口氣。雖然外麵好玩兒,到底還是家裏舒服啊!


    柳小三兒從謝民修手裏拎過水桶。興衝衝地就先進門了,大喊著:“媽,快來看我釣的魚,晚上做紅燒魚啊!”柳七夕忍俊不禁,真是孩子氣!


    謝民修輕咳了一聲,終於還是問出來了,“七夕,你跟天桓哥好像很熟的樣子。”


    柳七夕下意識的捏了捏眉心,道:“不,隻是認識而已,並不熟悉。”


    “是嗎?”謝民修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小心的道歉道:“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阿木這混蛋會告訴韓晴如和習娜。”


    柳七夕不以為然道:“算了,反正憑他們,也影響不到我的心情。”


    謝民修稍稍安了安心,臉上的笑容也放鬆了很多。


    兩人一時之間也沒什麽話說,柳七夕看著謝民修,道:“既然你回去還有事兒,我就不叫你進來坐了。”


    謝民修溫柔的笑了笑,道:“好!再見!”


    柳七夕突然覺得心口一軟,脫口而出道:“今天謝謝你!我很開心!”


    謝民修的臉上又出現了燦若陽光的笑容,一臉驕傲道:“那必須的,我就說過那裏是個好去處。”


    柳七夕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安靜的笑容,黃昏的微光帶著夜色的迷離落在這淺淡的笑容上,和女孩兒頭頂上那叢開的正盛的薔薇交相輝映,在謝民修年輕的心裏輕輕的畫上了一道淡淡的痕跡,很軟,很輕卻又很溫暖。


    這兩天,柳七夕一直覺得身邊的眼光怪怪的,雖然大家都竭力的保持著跟平時一樣的狀態,柳七夕卻感受了空氣中漂浮著一種浮躁的東西,柳七夕有種很好的預感。


    這天上午課間操的時候,柳七夕跟往常一樣往操場上走去。剛下了樓,走到花壇邊時,張岩突然走到她麵前,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問道:“柳七夕,上個星期六你是不是去了春水水庫?”


    柳七夕心中微凜,麵上卻一派平靜道:“怎麽啦?有事嗎?”


    “你是不是跟飛鷹廠那小子去的?”張岩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柳七夕眉頭微微蹙起,聲音卻依舊平緩道:“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張岩也不說話,隻是一臉深沉的看著她。


    柳七夕並不想解釋什麽,看樣子,想從張岩那裏知道她想知道的也挺難,所以柳七夕道了一聲再見便準備先走。


    張岩聲音有些暗啞,好像很是疲憊道:“你最好做好準備,我估計你們老師會找你談話了。”


    柳七夕腳步微頓了一下,隨即又從容的朝操場走去。


    剛走到自己(八)班的隊伍,柳七夕就聽到旁邊有兩個女生正在竊竊私語。


    “哎,聽說他們倆在小學都好上了。”


    “真的嗎?那時候才多大一點呢,家長不管麽?”


    “哎呀,聽她小學同學說,她就是個能裝的。外表看起來高傲的很,實際上最喜歡在男生麵前撒嬌賣乖。”


    “平時真看不出來呢!”


    “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柳七夕練得這門功夫越往後麵去,六識就越靈敏,眼下她強壓住怒火,專注的運功,感官達到了最佳狀態,周圍的那些耳語聲都匯集到她這邊了,那些或嘲笑,或好奇,或厭惡。或看戲的眼神也都清清楚楚的縈繞在她周圍。


    柳七夕怒極反笑,怪不得最近大家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原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新聞的主人公!


    這麽多版本傳的繪聲繪色的,誰說這群學生隻是一群孩子,各種中傷的話講起來相當流暢,而且極富畫麵感,現在柳七夕得感激自己身處現代社會,若是在大清。眼下她除了以死明誌之外,已是無路可走了。


    柳七夕雖心中翻起巨浪,麵上卻仍是一副毫無所查的模樣,在大家的各色眼光中度過了一天。下了晚自習之後,柳七夕收拾好東西之後,準備找吳青青了解一下情況。結果抬眼卻沒看到人,她隻好等著明天再問了。


    剛走到樓梯口,卻聽到一陣喧嘩聲。


    “你們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見了。我跟她相處了七八年了,我怎麽從來就沒發現她的品行像你們說的那麽糟糕?你們一個個的有本事當著人家麵兒說啊。躲在背後唧唧歪歪的有意思嗎,有意思嗎?你們難道不知道破壞別人的名聲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嗎?”


    是吳青青。她的聲音帶著憤怒,隱隱中還帶著一絲哭音。


    柳七夕站在黑黑的樓梯上,看著樓梯間昏黃的燈光下,吳青青原本笑容滿麵的臉上烏雲密布,一臉憤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似乎還能看見點點淚花。


    柳七夕突然覺得心裏酸酸的,又漲漲的,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破空而出了,但是隨即而來卻是心裏的某一處傳來的踏實感,這種感受讓她一時怔在遠處,隻是看著前方混亂的人群。


    “你不就是柳七夕身邊的一條狗麽?你主子不在,少吠幾句吧,省點力氣也好啊!”


    “哈哈!”


    柳七夕認出說話的正是(八)班一個叫秦雪的女孩子,配合她發出笑聲的正是和她玩的好的一群女生,其中赫然就有自己的同桌何秀秀。


    吳青青氣的臉色發白,剛想說什麽,卻發現秦雪麵前站了一個人,一時沒反應多來。


    柳七夕神色如常的站在秦雪麵前,什麽話也沒說,隻是若無其事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兒,仿佛第一次見麵一樣。


    秦雪心虛的看著柳七夕,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隻是強撐道:“嗬嗬,這麽快就過來給你的……你的同伴撐腰啦?不過,你現在應該要管好你自己吧!誰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兒啊!”


    柳七夕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愉快的笑容,道:“我想知道啊!要不你跟我講講我到底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啊?”


    秦雪一時語塞,有心要說出一二,卻發現話到嘴邊不敢說出來了,麵前的柳七夕雖然並沒有放什麽狠話,也沒有動手,甚至連一個威脅的眼神都沒有,可是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柳七夕見她不說話,慢慢的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聲音也仿佛掛滿了冰棱道:“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還有,傳是非之前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千萬別做傻事,順便告訴你一句,我的脾氣不怎麽好。”


    柳七夕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輕飄飄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大多數人都心虛的別開了眼睛,少數人還強撐著,不過到底還是沒敢做聲。直到落到何秀秀身上,柳七夕方才緩緩的說道:“說別人之前,最好想想自己,考試習慣性作弊的人,品行能好到哪裏去?”


    作者有話說:今天晚上一直不舒服,不過還好趕上了第二更,某蘭實現了自己的承諾,為我歡呼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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