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教學樓格外安靜,高大的雪鬆下麵鋪滿了一道道斑駁的影子,不遠處夜蟲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悠長。


    吳青青的氣憤猶未散去,鼓著腮幫子恨恨地看著人群散去的方向。


    柳七夕輕笑出生,語帶調侃道:“我才是事件的主人公,怎麽你看起來比我激動多了?”


    吳青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柳七夕一眼,大聲道:“你怎麽一點不著急呢?那些人的嘴有多長,你難道不知道?難不成你想成為整個碧溪鎮的頭條人物?”


    柳七夕笑而不語,吳青青瞪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道:“你怎麽還笑的出來啊?這事兒驚動了老師,搞不好你要被處分的,就是你爸媽知道了,你就慘了!”


    柳七夕避開吳青青的問題,隻略帶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一直都沒問我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


    “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認下了,不然到時候你跟謝民修都慘了,早戀這個名聲有多難聽你不會不知道吧!”吳青青緊張地打斷柳七夕的話,急急的說道。


    柳七夕眼中閃過一線精光,隨即又歸於平靜,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吳青青見柳七夕似乎有了決斷,也放心了很多,隻擔心道:“我看這事兒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要說沒人在背後起頭,我絕對不相信!”


    柳七夕略帶安慰的拍了拍吳青青的肩膀道:“我知道了!這個人躲不了的!”


    吳青青恨恨的說道:“你說那人怎麽這麽缺德呢,好像跟你有八輩子仇似的。”


    柳七夕好笑的看著吳青青道:“你呀,別再瞎想了,我不會放過那個人的,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要熄燈了,我也要回去了。”


    吳青青抬手看了看手表,確實快到時間了,也顧不上說什麽,隻匆匆的說了一聲小心就先走了,不過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一臉猶豫道:“七夕,張岩來問過我這事兒,我看他好像很生氣。”


    柳七夕滯了一下。片刻有不著痕跡的笑道:“行了,我回頭會跟他說說這事兒的。”


    “其實張岩也挺不錯的,不過,哎,算了,我先回去了。”吳青青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麽了,糾結了一會兒,長歎一口氣。便轉頭回去了。


    柳七夕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如水的月光從川外窗外傾瀉進來,落在地上白茫茫一片。


    這次的事情顯然不是偶然發生的,看來有人是刻意給她柳七夕找不痛快了。這謠言是這個星期出現的,短短幾天時間裏居然能夠迅速傳遍大半個校園。這中間顯然不止一個人的手筆。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仁慈的,原本打算著跟這群孩子們和平相處下去,可是這種退讓卻助長了某些人的膽大妄為,那麽這一次就讓她一次解決清楚吧。


    傳言並沒有因為柳七夕之前在秦雪等人麵前放了狠話而有所平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談論此事,事情眼見著已經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吳青青這兩天跟著急的不行了。雖然柳七夕一直提醒她要保持克製,但是她依舊忍不住跟三個人吵架了。


    而座位上時間的主人公。柳七夕卻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跟平時一樣上課下課。


    這天,柳七夕從外麵剛回來,同桌何秀秀就一臉高傲的看著她,不屑的說道:“裝什麽啊?我要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我早就躲起來了,還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麽。”


    何秀秀的聲音壓得很低,很明顯能聽出一股濃濃的幸災樂禍和高高在上。柳七夕眼皮都沒抬一下,隨口道:“是嗎?你什麽時候躲起來可以跟我說一聲,作為你的同桌,我會幫你跟老師說明情況的。[.超多好看小說]”


    何秀秀氣急,不過到底還是不敢高聲喧嘩,隻得強忍怒氣,道:“哼,柳七夕,你自己做錯事了,還不承認,真是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四個字徹底激怒了柳七夕,柳七夕終於抬起頭,冷冰冰的看著何秀秀,道:“我不知道你跟我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你若是再胡說八道,那麽咱們之間就真結了仇了,提醒你一下,我向來不給我的仇人留後路,同桌也不例外。”


    “哦?是嗎?那你為什麽不反駁?是默認了嗎?你就別裝了,一個人說你不好咱們可以理解,可要是幾個人都說你不怎麽樣,那麽你真應該好好檢討一下了,跟你坐同桌,還真是倒黴!我告訴你,你最好跟大家說清楚了,我跟你不熟,一點也不熟,那些打探消息都離我遠點兒。”


    柳七夕聽到後麵,這氣倒是消散了一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雖然何秀秀在流言傳播中也出了一份力,但是作為主人公的同桌,她自然也被當成是了第一手資料來源處,自然也就受到了大家的追問,看來她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放心吧!這件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


    何秀秀不確定的看著柳七夕,道:“你確定?”


    柳七夕也不說話,隻是出神的看著手裏的鉛筆。


    星期四一大早,柳七夕剛進教室,吳青青就一臉緊張的跑到柳七夕麵前道:“七夕,張岩昨晚跟人打架了。”


    “打架?”柳七夕不在意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莫非男生宿舍還有你的眼線?”早上起來心情不錯,柳七夕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吳青青不滿道:“昨天男生宿舍那邊亂糟糟的,我們在女生宿舍都聽到了,聽說他們班的班主任和我們班主任都被驚動了。”


    柳七夕原本以為就是男孩子之間的鬥狠,諒他們也不會玩的太過火了,但是聽吳青青這麽說,看來事情沒她想的這麽簡單啊。


    見柳七夕投過詢問的眼光,吳青青飛快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昨天張岩本來到八班男生宿舍找一個玩的不錯的哥們兒那裏打聽一下流言的事情,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正在談論柳七夕,嘴裏不幹不淨的,甚至出現了一些“侮辱性“的詞匯,謝民修和張岩更是被說的不堪入耳。


    張岩原本就是個霸王性子,他又能打,就是到了初中,也是個混的開的,何曾受過這樣的氣,當即踢開了門,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說話的人一個大耳刮子。


    那人被抽的七葷八素的,還沒等他自己反應過來,旁邊幾個跟他關係不錯的男生不幹了,罵罵咧咧的就上前動手了。


    張岩又豈會怕了他們,直接就幹上了。他原本過來找的人勸解了一會兒,見勸不住,趕緊跑到隔壁叫張岩班上的人,他原是想讓他們幫著勸解的,結果到最後,兩邊言語之間慢慢起了衝突,竟成了一場混戰。


    張岩也算是身經百戰了,等到宿管老師得了信兒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帶領他們班的男生將八班的男生打趴下了,期間還踩壞了五個盆子,踢壞了一張桌子,三張床。宿管老師見到宿舍一片狼藉,當時就報告了巡查領導。


    昨晚巡查領導正是碧溪中學最嚴厲的劉副校長,見到這樣的情形如何不怒,直接將兩個班的班主任連夜叫了過去。看現在班上男生垂頭喪氣的模樣,估計昨晚是鬧了一整夜的。


    吳青青憂心忡忡道:“這下糟了!張岩這回肯定是要被處分了!咱們學校向來最反感的就是學生打架了,張岩這頭豬,怎麽會這麽沉不住氣呢?”


    柳七夕沉默著,並沒有開口,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吳青青有些不滿柳七夕的表現,張岩可是為了她才打架的,就算不被感動,至少也要有點擔心吧!


    “七夕,你到底是什麽看法?”


    “看法?”柳七夕頓了一下,道:“張岩實在是太過莽撞了,眼下正是敏感時期,他這麽衝動,看來少不得還是要幫他描補一番了。”


    吳青青像是不認識柳七夕一般,道:“柳七夕,你怎麽是這樣的人呐?你這也太沒良心了吧!”


    柳七夕無視吳青青的職責,隻是冷靜的分析道:“你也知道,現在張岩也是流言中的一員,在這個時候,他打架的原因隻能是因為別人言語中惹惱了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見吳青青仍是一片茫然的樣子,柳七夕放棄了跟她解釋,道:“這樣吧,你幫我跟張岩帶個信,就說讓他一定咬定了是聽到那個人先詆毀他,他聽不下去了才出手的,最好是將被人罵他的話說的越難聽越好,一定要讓老師明白張岩動手也是有原因的。”


    “你怎麽不自己去?”吳青青仍然沒轉過彎來。


    柳七夕耐心道:“避嫌。”


    的確,這件事情的導火索就是之前的流言,如果張岩承認是因為聽到別人辱罵了她才動手的話,估計這事兒的性質就又發生改變了,到時候肯定是罪加一等了。唯一的挽救的辦法就是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稍微解釋的通的說法,這樣才能減輕懲罰。


    不過以她對校規的理解,張岩這次就算逃過了勸退的處分,記過肯定是跑不了了,看來自己又在無意間狠狠欠了張岩一次。


    作者有話說:看文的親親們,萬分呼喚你們手裏的票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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