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折騰,我們三個又聚到了一塊兒。(.)


    陳路德一見周永剛,便忍不住咒罵起來,“你個混小子!想把我們害死掉啊?招呼都不打,就亂跑,真是昏頭了!”


    周永剛翻翻白眼,應答說,“我沒有昏頭,本來就是要這樣走!這麽走,才能到達最頂層的樓!”


    “你說什麽?”陳路德冒火了,他扯開大嗓門嚷道,“是你懂還是我懂?毛頭小子!你也不拿塊鏡子照照,瞧你那副死樣子!拜托你好好用腦子想一想,可別胡說八道,再一次讓我們陷入到絕境當中!”


    周永剛麵無表情,不再說話。


    我一看這情景,急忙打了個圓場,勸解說,“兩位,我們好不容易破了陣,生存下來,大家還是好好的集中精力,想想辦法,看看下一步怎麽走吧?”


    陳路德瞅了我一眼,給了我個麵子,應道,“說得也是!算了!不和這個混小子扯淡了!我們還是好好合計一下,怎麽到達虛無的第六層吧?畢竟,救人要緊!”


    周永剛不急不躁的緩緩說道,“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我覺得,看似生的道,其實恰恰相反,很有可能是死的路!”


    陳路德一聽,暴跳如雷,他上前一步,指著周永剛的鼻子就罵開了,“放你的狐臭屁!你知道些什麽?看看剛才,多危險!要不是梅成香的‘洛書陣’成功了,我們仨還不知怎麽個死法呢?虧你這小子還大言不慚的在這裏說胡話!你趕緊給我閉嘴,滾一邊去吧!”


    挨了一頓臭罵,周永剛也不生氣,他仍舊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立在那裏,嘴裏一板一拍的應對著,“除了梅成香的命令,其他人一概不搭理。”


    “嘿!我說,你小子,還真糾結上了?”陳路德開始不依不饒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整治不了你小子?”


    我見他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嘴巴裏“劈裏啪啦”的咒罵著,便知道他的臭脾氣又來了,便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襟,勸道,“陳警官,算了,好歹我們都是一夥兒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別罵他了,我們還是坐一塊兒,想想下一招棋吧!順便你也給我們講一講河圖、洛書、八卦、五行、奇門遁甲之類的,讓我們見識見識,多學幾招,免得要用的時候,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好不?”


    陳路德一聽,臉上總算展現出一絲笑容,他望著我,“嗬嗬”的笑著誇讚說,“聽你這小嘴,說的話多甜,多好聽!聽著就讓人舒服!哪像這臭小子,說的話幹巴巴的、硬邦邦的,一點也不中聽!”說完,他狠狠的瞅了一眼周永剛。


    我趕緊拉住陳路德的手臂說,“陳警官,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和我們說一說接下來怎麽辦吧?”


    陳路德瞧著我,麵露笑容,“剛才你表現得蠻好的!在那樣驚險的情況下,關鍵時刻,臨危不懼,有智者的潛質和勇士的風範,好!我就再教給你一招管用的!”


    我一聽,急忙問道,“陳警官,是什麽?”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陳路德鏗鏘有力的念出一大串詞,我愣了半天,全然不懂,他見我一臉茫然,便解釋說,“這是六甲秘祝,又稱九字真言,如果你不小心遇上了什麽邪陣,走入了什麽魔途,隻要在口中時常念叨著這九個字,便可以趨吉避凶,逢凶化吉,把厄運變成好運的。”


    我聽了,麵帶喜色,不禁問道,“真有這麽好的事?嗬嗬,那倒是要牢記在心的!不過,這是什麽意思啊?陳警官,能不能解釋一下,讓我們更明白一點!”陳路德見我這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一下琢磨出我的心思來,我隻不過想要更踏實一些而已。


    於是,他“嗬嗬嗬”的笑著,應答說,“其實,這很簡單,什麽是‘臨’?就是麵對厄運和逆境的時候,要保持鎮定自若的心態,千萬別亂了陣腳,沉著應對,便可急中生智,置之死地而後生,想出解決的辦法來,就像你剛剛表現的那樣!”


    我訕訕的笑著,心裏嘀咕著,“剛才我心裏慌得要命,還好,總算不負他望,讓大家都逃過一劫,沒留下什麽遺憾!不過他這麽一說,倒是很實際的,不管什麽時候,冷靜才能想出辦法來。俗話都說了,靜能生定,定能生慧,慧能生智,的確不假。”


    陳路德又接著解釋,“什麽是‘兵’?就是堅韌不拔的意思,一個人要生命力頑強,不要輕而易舉就被困難打敗了,麵對危機,甚至是絕望,都要振作起來,不要碰一下就像瓷器一樣碎裂了,脆弱得不堪一擊。所以,無論在什麽環境下,都要生存下去。很多時候,強烈的生的欲望會改變一切不利於自身的格局。”


    我點了點頭,說得很對,要的就是那股子蓬勃生氣,永不言敗的精神力量,這種蘊藏在人身體裏的能量,隻要生命不息,便會源源不斷,用之不竭,取之不盡。


    “什麽是‘鬥’?”陳路德正眼瞧了瞧我,“這一個‘鬥’字,在你身上體現得相當鮮明。你這人,雖是個女子,但是鬥誌昂揚,不輸男兒!嗬嗬,看看這俊俏的麵容,少了幾分女兒柔情,多了一點男子氣概,可以說,不遜於當年花木蘭的颯爽英姿,勇猛果敢,實在讓我們這些七尺男人汗顏和佩服啊!”


    我當即便紅了臉,整個臉頰熱乎乎的,這誇得我一方麵心花怒放,一方麵又羞愧難當。其實,說白了,我隻不過好強而已,喜歡爭強好勝,不甘落於人後。他這麽一說,我也好好思考了一下,這好勝心如果用得恰當,也不是不好,在危難時刻不氣餒,反而越挫越勇,越敗越鬥,永不服輸,的確是一種氣質和精神,應當保持下去的。


    再聽他說起“者”的意思,心底更是明了了。原來這“者”也是說的氣度和容量,尤其在關鍵時刻,給自己豎立信心,用自己的精神意誌影響別人,就能夠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展現一種魅力,贏得他人的讚同和支持,甚至死心塌地的跟隨,從而改變不利戰局。


    聽到這裏,我瞧了一眼周永剛,心裏開始幻想,如果我的“者”能夠達到一種至高境界,能不能對他施加影響,把原來的他給喚醒了,讓他重回自我,要是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好!我真心誠意的祈求上蒼能夠滿足我這麽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私欲。


    陳路德講著講著,似乎陶醉在自己的話裏麵,“什麽是‘皆’?”他瞟了我一眼,繼續說,“感應危機,一種憂患意識。”他見我似乎開了小差,便正色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要心存不切實際的的幻想,要知道,改變什麽不是光靠想一想就能實現的,得靠行動,想好了,立即動手!”


    我急忙附和他,“是啊!陳警官,你說得對!這‘皆’應該是一種讀心術吧?”見他點了點頭,我便接著說,“不過,這一招我用得最差,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要揣摩別人的心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往往會走‘想當然’的這條路,客觀不起來啊!”


    剛說完,就見陳路德微微一笑,說道,“你剛所說的這個,可不是‘皆’,而是‘陣’的體會了!也就是心電感應。比如說什麽會讓你心神不寧,讓你魂不守舍,讓你縈繞於心,讓你能夠預見將要發生的事情,甚至勾勒出即將出現的人物?當然不是別的,而是一種‘陣’的能力!”


    我搖了搖頭,眨巴了幾下眼睛,低眉垂眼,繼續聆聽。


    “最後的三個字,‘列’、‘在’、‘前’都是一種境界,我們可能都達不到的境界,已經是極致的上境。‘列’不外乎就是舍棄自我,超凡脫俗,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很多時候,要想別人全身心的付出,你自己可不能心存私欲,留一手,你也應該全身心的付出,這樣一來,你和別人其實都沒有失去什麽,反而得到了更多。所以,要有破除障礙的勇氣,超越別人的同時也要超越自我。”陳路德越說越有勁了。


    我接了一句,“對!對!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身!可是超越自身,話是這麽說,但實際做起來,談何容易啊!”


    剛一說完,陳路德臉紅了,他沉思了幾秒鍾,自言自語的說,“的確不容易!我正是因為達不到這種境界,所以無法擁有那種超人的修為!唉!算了,我這點功夫拿來對付黑獵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他隨即轉過臉來,瞧了瞧周永剛,不再是不屑的語氣,他懇切的詢問起周永剛來,“咳,小子!剛你說的什麽,還是有一定的道理!”他頓了頓,“這樣吧,我們仨坐下來,好好的理清一下思路,各人都說說自己的看法,走好下一步的這著棋,你們看,怎麽樣?”


    我和周永剛一聽,順從的坐了下來,與陳路德圍成一圈,開始討論,大家都想盡快形成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三人同心,其力斷金,理清脈絡,救人要緊,統一意見,繼續前行,這樣想來,我忍不住“嗬嗬”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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