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卡酷長鞭一揮,那鞭子就如長蛇般向伊荃身上抽去,金色的粗鞭打在伊荃的身上,伊荃隻感覺被打中的部位傳來一陣鑽心的痛,那痛簡直就被千萬隻蛇咬一樣,一股靈力至那擊中的部位衝入伊荃的身體裏,明明隻中了一鞭,隻是那痛苦卻傳遍了全身。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痛呼出來,也許因為身上實在太痛了,就連她將自己唇咬破了,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她也竟然不知道。


    這就是處罰嗎?果然痛苦之極,難怪貝哈科學園的人那麽害怕靈修測試。


    第一鞭的痛苦還未消減,第二鞭又打了來,伊荃的渾身都已痛得發痛,臉色也變得慘白,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又一陣巨痛從身上傳來,直衝到頭頂,伊荃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伊荃已痛暈了,可是按照處罰的規距,伊荃應該承受三十鞭,也許是她的靈力實在太弱,所以在第二鞭時就暈了過去。


    奇卡酷可不管那麽多,既然理當打三十鞭,就算伊荃痛暈了過去,奇卡酷的鞭子卻仍然沒有停下來。


    金色的靈鞭在空中舞動如虹,絢麗而無情,一鞭又一鞭地打在伊荃那柔弱的身體上,伊荃那身貝哈科學園學生專門穿的紅色衣裳有好幾處被打破,佐爾吉偏過頭不忍去看,瑪爾和娜卡在罰台下麵看著淚水橫流,而西達和烏西魯已捏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凸顯出來。


    三十鞭過後,奇卡酷解除了捆住她的繩子和柱子,伊荃的身子因沒有力的支撐,立刻倒了下去,佐爾吉一閃身,已抱住了伊荃。


    伊荃臉色慘白,沒有絲毫的血色,身體一陣發熱。佐爾吉皺了皺眉,將伊荃橫抱起來,走到罰台下,並將伊荃交到西達手裏,又看了看伊荃的臉色,才對西達道:“將她帶回去,好好照顧她。”


    西達小心地接過伊荃,烏西魯和瑪爾娜卡也都圍了上去,見伊荃麵色蒼白,嚇著生氣的生氣,傷心的傷心,一時亂成團,慌忙將伊荃帶了回去。


    學管罰人果然很有分寸。


    沒有將人打死,剛好將人留了下口氣。


    伊荃昏迷了整整十天,十天裏還大病了一場,好在有瑪爾娜卡幾人的悉心照顧,病也漸漸好了起來,傷也慢慢好起來。


    第十天。


    伊荃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夢裏看到了許許多多的麵孔。她夢到了血,到處都是血,嚇得她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當她睜開眼睛時,意識也湧入了她的大腦,她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這是她的床上,那麽她正在她自己的房間了,原來隻是一個夢……


    伊荃鬆了口氣,伸手去擦額上被嚇出的汗水,手才輕輕移到一下,全身上下便傳來一陣隱隱地疼痛,她忍不住痛吟一聲,又想起了那天在罰台奇卡酷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


    看來那天自己是暈過去了。


    她想叫人,可是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燥得厲害,身子太痛了,自己根本就動不了,她忍著痛偏了偏自己的頭,望向門邊。餘光瞥見自已的床旁不遠處的地麵,那是一片淒厲的紅色,是鮮血,她大驚,順著血看去,隻見桌腳邊躺著一個人,那是個穿著貝哈科學園黑色衣裳的男子,他趴在冰涼的地麵,而他所趴地位置流著一地腥紅的血,他整個人都躺在血泊裏,很顯然他已死了。


    “啊――”伊荃抱著頭驚叫一聲,這一動她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一陣刺骨的痛從全身席卷而來,這一嚇一痛,伊荃隻覺得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這一次伊荃又昏迷了將近十來天。


    這昏迷的十多天裏,伊荃整天都被惡夢纏身,總是夢見一灘血,一個穿著黑衣的貝哈科學生躺在血泊裏,她害怕到了極點,反反複複,斷斷續續地恐懼地叫著:“血!血!血……”


    就在她極度害怕之時,忽然感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那人的手溫暖而寬大,給她一種異樣的安寧和溫馨感,一股非常舒服的暖流從那人的手裏傳了來,流入她的身體裏,她身上傷口帶來的疼痛也漸漸減少了,伊荃的心慢慢安寧下來,緊皺的眉頭也慢慢展開。


    那人又似在放開伊荃,伊荃本能地抓住了那隻手,像是害怕極了,緊緊地抓住那隻手,剛剛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隻聽她乞求似地念道:“不要走,不要走……”


    一聲微微的歎息聲響了起來。


    熟悉而溫馨。


    帶著三分冷漠、三分孤傲,三分霸氣,另加一分不可一世,如此的獨特也如此好聽。


    伊荃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她的意識恢複過來時,當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間。她先是呆了呆,然後本能地飛速地坐起身來向那地上看去,地麵是褐色的,平坦而幹淨,並沒有那怵目驚心地鮮豔的血跡,更沒有那躺在血泊中的屍體。伊荃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原來又是一個夢。


    這一動,她又是一驚,將雙手伸到自己麵前,愣了很久。她明明記得自己被奇卡酷毫不留情的處罰,自已還痛得暈了過去,後來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她身上應該滿是傷才是,怎麽現在自己身上一點傷也沒有?渾身也沒有了那夢中的鑽心地疼痛?


    算了,無論如何,這令人恐懼的靈修測試也結束了,罰也罰過了,不痛就是好事。於是伊荃自己起了床,換了衣服,從妝鏡台的抽屜裏取了一塊幹淨的布,又將眼睛蒙上,剛剛將眼睛蒙上時,門就被人推開了。


    “天啦!伊荃!你怎麽起來了?!”


    這是瑪爾的聲音,瑪爾走進門將手裏端著的藥放在桌上,飛速地奔到她麵前,雙手激動的地抓住伊荃的雙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伊荃一番,見伊荃的臉色已紅潤起來,氣色幾乎已與平常無異,又是驚歎又是茫然,道:“伊荃!你!你怎麽突然就好起來了?”


    伊荃奇怪地麵朝著她說話的方向,問道:“我昏迷了很久嗎?”


    瑪爾點了點頭,感歎道:“你已昏迷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又是生病又是發燒,像是天天在做惡夢般,總是皺眉頭滿頭大汗,將我們都嚇著要死,昨天我還看到你臉色蒼白如紙,怎麽今天突然就能下床了?”


    伊荃微微一驚,自己竟然昏迷一個月了,可是按瑪爾的說法,她是突然就好起來的,這……伊荃心裏一動,記得自己在夢裏似乎聽到了嘉南的聲音,難道……難道那大木頭還沒有走?那大木頭在暗中又幫她治好了她身上的傷。


    想到這裏,伊荃的嘴角不由地向上揚。


    之後艾可老師、烏西魯也來看望伊荃了,見伊荃平安無事後,都放下心來。


    這一整天裏,伊荃都沒有看到西達和娜卡。按理說自己的傷痊愈了後,他們兩人沒有理由不來看她呀?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於是伊荃就問烏西魯和瑪爾:“西達和娜卡到哪裏去了?”


    烏西魯和瑪爾並沒有馬上回答伊荃的話,感覺空氣裏彌漫著沉重的氣息,伊荃半晌聽不見他們的聲音,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伊荃的忽然想到了那天夢裏看到的趴在血泊中的人,渾身一顫。因為伊荃一直蒙著眼睛,所以雖然與西達幾人相處了將近半年時間,卻仍然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她隻能記得他們的聲音。


    難道……


    伊荃立刻坐座位上跳了起來,聲音已然在顫抖了,道:“西達……西達……西達呢?娜……卡,娜卡又在哪裏?”


    烏西魯突然打了個哈哈,粗聲大笑道:“伊荃,你這是幹什麽!西達和娜卡兩人好上了,西達家離天羽城不遠,前幾天西達就帶著娜卡去他們家看望西達的父母去了。”


    烏西魯這樣一說,瑪爾也跟著笑了起來,嗔怪道:“娜卡也真是的,什麽時候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前兩天突然對我和烏西魯宣告,說她要去西達家看望西達的父母親,將我和烏西魯駭了好大一跳!”


    伊荃靜靜地聽著兩人的話,兩人一直笑著,像是很開心一樣,又自言自語地打趣了西達的娜卡一番,伊荃慢慢地坐下,朝他們兩人微微一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西達和娜卡兩人麵子都很薄,我們雖然和他們的朋友,他們也覺得不好意思的。你們也不要怪他們。”


    “誰會怪他們呀!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瑪爾笑著說道。


    烏西魯也附和一聲:“是啊。”


    伊荃微微笑著,也不再說話。


    將烏西魯和瑪爾送走後,伊荃關了門,身上的力氣像忽然被人抽盡了般,她背靠著門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與西達和娜卡兩人相處這麽久,伊荃又怎麽會不知道兩人的性格?在伊荃病得生死未卜時,他們兩個人又怎麽會因為他們的私事急急忙忙去見雙親?烏西魯和瑪爾本就不善於說謊,他們說這話時那極不自然的語調伊荃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西達和娜卡一定出事了。


    烏西魯的瑪爾是害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想瞞著她的,伊荃又想到了那躺在血泊中的男子,頭忽然就痛了起來,難道……難道那個屍體就是西達?


    難道……西達……死了?那麽娜卡呢?娜卡又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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