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青和席慕煙二人悄悄的從牆外溜走。(.)


    天元宗縱橫交錯的回廊和無處不在的綠樹花圃為他倆提供了不少便利,至少這一路上都沒有人發現他們。


    直到腳底踏上客房的院子,席慕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自己出去散個步消個食都能碰上死人感覺十分不安,這種感覺已經好久不曾出現過,久到她差點以為自己的直覺已經不管用了。


    她看了眼裴亞青,他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放開了席慕煙的手。


    “你要休息了嗎?”


    “嗯,今天也累了,我要養足精神明天去玩兒。”席慕煙微微一笑,邊跟裴亞青說著話,便倒著身子往房門口走。


    “也好。”裴亞青點點頭,也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轉身關上房門,屋內一片黑暗。


    就在房門合上的一刹那,變故突生!


    黑衣黑發的男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手中短劍直指席慕煙的胸口!


    亮銀的劍身從袖中伸出,隻那一瞬間,席慕煙看到了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黑色的,空洞的,又帶著一點點狠厲和煞氣。


    叮的一聲。


    金屬交接的聲音,這一聲脆響大約讓黑衣人頗為意外,手中短劍一抽,身形一閃,霎時轉到了席慕煙背後,劍尖也送到了席慕煙的脖子上。


    他想的很是清楚,席慕煙之所以能躲過第一擊一定是穿了護甲之類的衣服,所以他當機立斷放棄這一擊將注意力轉向了她的脖子。


    可是他卻想錯了。


    席慕煙當然沒有穿護甲,她隻是在那一劍近身的時刻,手指尖夾了一枚薄薄的刃片,而那一劍。剛好刺在了刃片上而已,由於靈力灌注的緣故,並未被刺穿,反而發出硬金屬相交的聲音,讓黑衣人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在冰冷的劍鋒刺向自己的脖子時,席慕煙笑了,她身子突然後退,一刻不停的撞出了木門,而那冰冷的劍尖,始終離她雪白的脖子不過一寸的距離。


    黑衣人對席慕煙的反應有了第二次的驚訝。不過在看到她接下來的動作時,卻隱隱帶了一抹放鬆的笑意。


    或許他不知道席慕煙黑暗中能視物的能力。那一抹笑出賣了他。


    席慕煙飄身出門,卻在木門倒下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勁氣從身後襲來。


    前後夾擊!


    席慕煙右手上翻,突然夾住了眼前那道劍鋒!


    黑衣人正要送出劍氣將眼前女子結果時,卻驚駭的發現自己所指的目標變成了自己的同伴!


    白色的劍氣吞吐。直接送入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咽喉。


    席慕煙低笑一聲,手指尖冷光一閃。沒入了持劍人的胸口,然後從他的背後蝴蝶骨處,帶出一篷血雨。


    兩個黑衣人就這麽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席慕煙手一招,那抹亮光便回到了她的手上,仿佛不曾沾過一點血的樣子,光潔如新。


    然後門吱呀一聲打開。


    裴亞青抱臂倚在門框上。眼光掃了地上的人一眼。


    “兩個,不錯,挺利索的。”


    光聽聲音,好像聽不出什麽情緒。


    席慕煙歪著頭看了他一眼,手中長劍出鞘。走到兩個黑衣人身邊,墨色的長劍輕輕一揮。兩個身子刹那間與頭部分離。


    在整齊平滑的切口處並沒有血水流出,席慕煙在揮劍的時候,灌注了靈力,將切口徹底用冰封住了。


    在並不太明亮的夜色下,可以看到那些許透明的薄薄冰層。


    裴亞青拍了拍手。


    三聲擊打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響亮,他慢慢的踱步過來,在屍體身邊停下,手裏多出來一個白玉瓷瓶。(.好看的小說)


    將塞子打開,飄出來一股白玉蘭的花香。


    “這是什麽?”席慕煙皺著鼻子嗅了嗅,雖然香味很好聞,但是她卻有種危險的感覺。


    “沒見過?化屍粉而已。”裴亞青將手中的玉瓶傾斜,倒出來些許粉末,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的落到兩具屍體上,片刻功夫,那地上便隻剩下了幾塊黑色的布片。


    裴亞青一彈指,一個火球落到地上,頃刻間便將布片焚燒殆盡,一陣風吹過,連飛塵也不曾留下一點兒。


    攏了攏衣袖,裴亞青將瓷瓶扔給了席慕煙,“拿去研究吧,以你的水平應該很快就能配製出來,到時候記得還給我一瓶。”


    席慕煙也毫不客氣的將東西收入囊中,聞言不禁嗤笑道:“不是這麽小氣吧?就一瓶這個也要還?跟哥哥一比,你真是太差勁了。”


    裴亞青聳肩失笑:“你什麽時候能像對他那樣對我,我會對你更好的。”


    切。


    席慕煙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要不你再去我娘肚子裏投胎一回。”


    “哈哈,我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呐,怎麽辦,小煙兒?”裴亞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轉身笑道。


    “不要扯皮了,那兩個你要留著嗎?”


    席慕煙努努嘴,她方才就看見了,裴亞青打開門得時候,那兩具屍體就跌落在他的腳邊。


    “呀!”席慕煙突然回過神來道:“方才下手太幹脆,竟然忘記追查一下他們的來曆身份了。”說完,有些懊惱的上前一腳翻過其中一具屍體,邊查看邊道:“幸好還有兩個,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你也說了,還有兩個,用不著提醒。”裴亞青三兩步進了屋子,一揮袖子把門關上,然後指尖亮起兩個火球,輕輕一彈,其中一個邊飛到了席慕煙身邊,盡它照明的職責去了。


    席慕煙搖了搖頭道:“不是有夜光石麽?真是浪費。”


    裴亞青也不反駁她,悠閑的坐到了一旁,還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啊呸!


    這是什麽玩意兒?


    裴亞青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頓時空氣中充滿一種帶著黴氣的味道。


    席慕煙立即抬手捂住口鼻。


    “搞什麽?!”抬頭看見裴亞青端著茶杯皺著眉頭,便沒好氣的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酒壺扔了過去,“天上天順來的,總能入口了吧。”


    “咦?”


    “又怎麽了?”席慕煙剛剛翻找出了兩個儲物袋,抬手抹掉了上麵的印記,翻手一倒,嘩啦一聲,各種物品堆到地上,將黑衣人的身體都淹沒了。


    “這個。”裴亞青伸出細長的手指挑起一個細絲一樣的東西,然後兩根手指抹了抹,“果然是情絲。嘿,竟然是情絲啊。”


    席慕煙見他這個反常樣子沒有出言嘲笑,而是兩手快速的在亂七八糟的物品中將所有的細絲都找了出來,團成一團扔到裴亞青手上。


    “情絲是吧,到一邊玩兒去。”


    裴亞青驚訝道:“你不知道情絲是什麽?”


    席慕煙頭也沒抬,繼續翻找著,聞言道:“我當然知道情絲是什麽,當年天幻仙子的隨身法寶之一斷情絲聲名遠揚,曾經毀掉了許多有名的兵器。不過這一團,顯然不是天幻仙子用的那些。”


    裴亞青嘿嘿了兩聲,“當然不是天幻仙子的斷情絲,那個早在天幻仙子死的時候被銷毀了,再說,這個家夥身上,也不可能有那種重量級的法寶啊。不過,光這一團情絲就已經讓他不虛此行了。”


    人家是來殺他的,不過失手而已,被裴亞青這一說,好像成了專門給他送東西的一樣。


    “煙兒,你已經有了天幻仙子的骨裏香,要不要再弄上一束斷情絲?”裴亞青顯然有些興奮,話語間帶著一點勾引和拐帶的意味。


    席慕煙失笑,“裴公子,你是覺得我有天幻仙子那種迷惑天下的潛質嗎?”


    “唔,”裴亞青頓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你雖然有那條件,但是你還真成不了第二個天幻仙子。不說別的,光是那些裙下之臣,就過不了師父和師兄那一關。”


    “簡單說來,就是我是有人管著的,而天幻仙子則毫無顧忌?”


    席慕煙說著他,突然眼睛一亮,手中舉著一個牌子遞到裴亞青眼前,“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煉獄的身份銘牌?”


    那是一個銀質的牌子,正麵依舊是刻了煉獄組織的標識,而反麵則是有一行小字,地字組十一。


    “什麽意思?”席慕煙摩挲著那塊牌子,又伸手從屍體身上摘下了麵具,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的那種。


    地字組很顯然是一個級別或者一個分支,而十一,大概是他的編號?


    “煉獄的殺手分天地人三組。天字組的是金牌殺手,地字組的是銀牌殺手,以此類推,據說地字組有三百號人。”裴亞青很配合的立刻道。


    “十一號銀牌殺手……”席慕煙口中嘀咕著,迅速的從另一個殺手的儲物袋裏找到了另一個銘牌,“地字組零七!”


    席慕煙將兩個銘牌放到一起,對裴亞青道:“看起來他們也不是很重視你嘛,才兩個銀牌殺手,還不是頂尖的。哦,這麽看起來的話,外麵死掉的那兩個應該還不如他們。”


    裴亞青將兩個牌子收進袖子,點了席慕煙的額頭一下,“煉獄重不重視不是問題,問題是,”裴亞青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煉獄的殺手,是怎樣悄無聲息的上了山,還埋伏進了這個院子?”


    “你不覺得……論價值,他們去殺程自彥甚至是隔壁的周期,才更合理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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