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煙又悄悄的退了回去。


    倒不是回去躲避,而是她突然想到了那隻體型巨大的妖獸。


    方圓百裏估計都是亂七八糟的,那妖獸一定會被驚動,卻不知道是不理會還是會暴怒。


    以前她看的遊記上麵有寫,大多數妖獸都有領地意識,若是不經同意就闖入還在人家的地盤鬧騰,那就是直接的挑釁行為。


    混戰開始了已經有一陣子,這個時候剩下的修士多少都有兩把刷子,都打的難分難解,反而船邊上倒是沒有人餓了,席慕煙悄悄的滑入了船底,往水中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那妖獸正睜著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看著她。


    巨大的身子就停在距離她不過丈許的地方,尖銳的爪子正鋪開在身前,還一動一動的,連帶爪子上的毛也悠悠的飄著。


    席慕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卻不敢動作太大,隻好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動。


    她必須出了水麵才好跑路,要是這妖獸發難,也能讓這船先擋一擋,至少第一擊的目標不會是自己這小身板。


    自己的體型在這妖獸麵前,就好像一隻小老鼠在自己麵前一樣,但看外表,真是無法給人信心。


    豈料此時,那妖獸卻做了一個古怪的舉動。


    席慕煙眼睜睜的看著那妖獸兩條腿一屈,卻好似是一個臣服的動作,而那雙銅鈴大小的眼睛裏,居然還流露出來了一種無辜的表情。


    這是……怎麽回事?


    席慕煙有些緊張的停在水麵,看著那隻妖獸,巨大的身子舒展開來,竟是比先前自己估計的還要大,體表是暗金色的鱗片。每一塊都有自己兩個巴掌大小,除了伸出來的那兩隻爪子,在身體下麵還藏著兩隻,爪子上都有尖刺,怕是堪比最鋒利的劍器。


    頭顱也有自己半個身子那麽大,席慕煙也說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妖獸,隻是看著那模樣,無端的想起來了一種生物:龍。


    卻不是五爪龍,這個是四爪,頭上還有個尖尖角。也不知,是不是龍的什麽兄弟?


    龍這種生物前世自然是沒有見過活的。所謂四爪五爪也不過是封建王朝皇家用來表示身份地位的區別,在這個世界,不知道還有沒有龍這種生物,恐怕就算是有,也隻是淪為妖獸的一種吧?


    據她了解。這個世界因為修士的存在,皇權的威懾作用已經沒有那麽大。民眾和修士崇拜的都是力量,因此,受到崇拜供奉的圖騰是傳說中距離神最近的,擁有能夠移山填海之力的神獸。


    當然,不是龍。


    見席慕煙沒有反應,那妖獸卻是張開了嘴,嘴巴直接裂開到了兩頰邊上。


    這要數不會想要一口把自己給吞了吧?


    席慕煙估計了一下那嘴巴的大小。好像還真能把自己給填進去。


    便不由自主的蓄滿了力量,若是那妖獸突然發難,隻好全力一擊。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就是不為別人,也要為自己好好活下去。


    隻是。那妖獸卻出人意料的沒有衝過來,而是……張開嘴吐了一個泡泡。


    略微有些渾濁的泡泡不算小。怕是能將席慕煙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那泡泡慢悠悠的朝席慕煙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刺鼻的腥味,和若隱若現的臭味,總之,不好聞。


    席慕煙一時間被嗆到,有心想要把泡泡給戳了卻不敢動彈,隻是憋住了氣,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悄悄的發出指風將泡泡推得遠了些。


    那邊的妖獸卻是又吐了一個泡泡,不過這回泡泡沒有在被吹到席慕煙這邊來,而是撞在了妖獸身體上,噗的一下就破了。


    妖獸的喉嚨裏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席慕煙定睛看去,她確信自己在那妖獸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茫然。


    那妖獸腦袋朝前點了點,然後看了席慕煙一眼,低下了頭,慢慢的往席慕煙身前過來。


    席慕煙手腳有些僵硬。


    她雖然有些被嚇到,卻是沒有被嚇傻,這妖獸不知是怎麽回事,卻很明顯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反而有一點討好和小心翼翼,雖然笨拙了些但是卻顯得有些可愛。


    據席慕煙估計,這妖獸的智商可能有個五六歲兒童的程度。


    還是個純真無邪的孩子。


    雖然這個外形和孩子差了的遠了點。


    席慕煙一手放在背後戒備著,一手抓著船底的木杆,看著那妖獸慢慢的到了身前,一顆大腦袋竟然往身上湊了過來。


    先是輕輕的觸了一下,接著又縮了回去,抬起那雙大眼看了看席慕煙的表情,見她沒有惱怒的神色,便又往前湊了湊,再碰一下,見席慕煙沒有避開,便又碰了一下。


    看著妖獸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知道怎麽,席慕煙竟然想起來幼年時候養的那隻紅眼睛兔子來。


    大概是經常被她欺負的緣故,在見到她的時候,也總是這樣的,越發的惹人喜愛,也越發得想讓人欺負一下。


    席慕煙伸出了手,瑩潤如玉的手掌向上攤開,手上托著一顆發著熒光的晶石。


    妖獸又瞧了席慕煙一眼。


    席慕煙被它的動作討好,卻是從心底有了些許喜愛之情,嘴邊便不經意泄露了一絲笑意出來,雖然不明顯,卻是從心底發出的,帶著十足的柔和善意。


    都說動物是敏感的,它能感覺到你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妖獸也是一樣。


    它伸出了暗紅色的舌頭,輕輕一卷,便將那晶石給掃進了嘴裏。


    若是旁人看見這一幕,怕是要驚得喊出來。與那血盆大口和暗紅色的舌頭一比,那白嫩的手掌就好像是一塊美味的點心,隻要那嘴巴往前輕輕一合,便能輕易的咬斷席慕煙的胳膊。


    雖然這妖獸表現出了極大的友好,可是席慕煙卻有些不明白。這妖獸究竟是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友好,但是眼看這妖獸的樣子,卻不像是能與人溝通的,到底要怎麽辦呢?


    正在思考的席慕煙卻不知道就在她的頭上,有人落了下來。


    廝殺了好一陣,終於暫時脫身出來,可以喘口氣了,孫雲鋒腳尖點在水麵上,伸手抓住了船身上的纜繩。


    這裏是廝殺圈子的外圍,大多數人都死在了裏麵。他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若不是仗著師父送的一件法寶。出其不意的幹掉了幾個碰上的修士,隻怕他已經是那些屍體中的一個了。


    此刻有些靜,水裏卻似乎有些動靜。


    他低下頭去,腳下的水看起來隻是一片藍色,顏色卻不是很均勻。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


    那一片淺色的……卻是在動?


    他收斂了心神。悄悄的蹲了下去。


    是個人。


    一個女人。


    在水裏看不太清楚,卻也能知道是個身姿綽約的女子。從這邊看過去,隻能看到她露出水麵的那隻白皙漂亮的手,還有那一身的雪白。


    原本在霧氣中是用來掩飾的,但是在水麵,反而變得顯眼起來。


    他的心中火熱起來。


    席慕煙苦惱了一會兒,卻是想起。洗塵宗是有門馭獸的法訣的,可惜學的最精通的是越文琳,而自己,卻是連皮毛都沒學到。


    卻還早早的收了寵,定了契約。


    等等。契約?


    席慕煙眼睛一亮,她無法與這妖獸溝通。不知道墨翼可以不可以?


    墨翼這一陣子都待在煉虛環裏,這家夥不知怎麽的找到了席慕煙收藏的藥草,混吃了不少,天天昏昏沉沉的在裏麵睡大覺,清醒的時候卻不多。[.超多好看小說]


    席慕煙見它似乎是長大了一些,也就由著它去了,並沒有幹涉。


    正要召喚墨翼的時候,席慕煙卻一個激靈,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預感。


    前一刻還乖巧無比的大妖獸突然眼睛一瞪,吐了一個泡泡,就撞了過來。


    席慕煙連忙往旁邊一閃。這妖獸怎麽會突然就發瘋了?席慕煙心念一動,夜色在手,若是那妖獸朝著自己張開了嘴,便一劍戳進去,怕是能將它的嘴給攪得稀爛。


    預感中的攻擊並沒有來臨,那妖獸隻是撞了出去,目標卻不是自己,那巨大的身子就橫在這裏,卻沒有任何的保護,赤裸裸的呈現在麵前。


    然後就是噗的一聲。


    席慕煙此刻自然是明白了,妖獸突然的動作不是要害自己,而是要幫自己。


    那雙尖銳的爪子隻那麽輕輕一揮,便將一個大活人給剖成了兩半,血淋淋的掉進了水裏。


    孫鋒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起了那麽一點點心思,招來的卻是滅頂之災,連一點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已經身死。


    席慕煙半截身子泡在水裏,那血色一會兒便浸染了過來,她在水裏泡了這麽會兒,白衣已經變了色,身上也帶著一股子腥味。


    卻不知道是海水的味道還是血液的味道了。


    那妖獸一爪子結果了孫鋒,竟然還伸著爪子在水裏涮了涮,沾染上的一點血色就那麽一點點的消散開去。


    那顆大頭又轉了過來,貌似邀功一般在席慕煙跟前晃了晃,又吐了個泡泡。


    席慕煙這會兒已經不怕,便直接伸出手將泡泡彈了出去。


    那味道實在是,不怎麽好聞。


    墨翼原本睡得正香,一下子被席慕煙叫醒還有些不樂意,磨磨蹭蹭的從煉虛環裏出來。


    隻是一出來就聞到了席慕煙身上的味道,嗚的一聲小爪子在席慕煙肩膀上一借力就躥了出去,還未等沾到水,便撲扇起了翅膀,一雙亮亮的眼睛裏明顯的有著不滿。


    席慕煙被這小東西給搞的哭笑不得,便沉了臉,對著墨翼一招手:“你還有脾氣了是不是,過來。”


    墨翼抽了抽鼻子,撲閃著翅膀在周圍轉了一圈,血腥味對它而言自然也不陌生,又嗚的一聲飛了回來,它的身體又大了一些。席慕煙的肩膀對它而言顯得略微單薄,這小東西嫌棄在她肩膀上踩了一腳,直接落在了她頭上。


    如同一隻抱窩的母雞。


    席慕煙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這一句。


    她一把將墨翼抓了下來,抱在懷裏使勁揉了揉,才去注意那隻墨翼一出現就老實的退了開去的妖獸。


    那妖獸此刻也沒了方才那討好的機靈勁兒,隻是老老實實的趴在那兒,耷拉著腦袋,兩隻爪子護著臉,隻露出半隻眼睛。


    席慕煙好笑的看了看它,剛往前走了一步。卻見那隻妖獸噌的一下退後了好大一塊距離。


    這是怎麽了?


    席慕煙有些不明所以,便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墨翼。


    難道是因為害怕墨翼?


    席慕煙下巴在墨翼身上磨蹭了下。跟小家夥對了對眼神。


    她能從墨翼對妖獸的眼神裏看到一種俯視的態度,就像是曾經的她,在一敗塗地的對手麵前,那種主宰一切的態度,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刻在骨子裏的驕傲。


    一隻體型有一艘船那麽大,一爪子結果了一個修士的妖獸。卻對一隻能臥在席慕煙頭上的小家夥敬畏,是的,是敬畏,而不單單是那種弱者對強者的害怕。


    而大妖獸的行為代表的是臣服。


    墨翼嗚了一聲,伸出爪子拍了拍席慕煙的臉,然後從席慕煙頭上飛了下來,一腳踩到了那妖獸的頭上。妖獸被踩了頭卻沒有發怒,反而是恭順的昂起了頭,好讓墨翼站的更舒服更穩當一些。


    席慕煙腦海裏便傳來了一個模糊的聲音:命令他。


    輕輕的點了點頭,席慕煙轉身出了水,便閃身落在了妖獸身上。


    此刻她已經想明白了。這妖獸對她那樣的態度,恐怕是因為墨翼的緣故吧。雖然她把墨翼放在了煉虛環裏,卻還是讓它感應到了。


    按理說煉虛環是可以隔絕一切氣息的,卻不知道為何墨翼的氣息能夠露出來。


    席慕煙正要將身上整理一下,卻聽到霧氣中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音。


    音調有些奇怪,一長一段一個拐彎,再一短一長一個拐彎,最後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音調,最後收音卻有些刺耳。


    這是什麽?


    席慕煙皺了皺眉,卻聽的霧氣中騷動起來。


    立即就有慘呼聲和咒罵聲傳了出來。


    席慕煙聽的明白,怕是有人做了內奸,趁機下手害了同伴。


    一路行來,凡事都帶著一些古怪,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席慕煙能夠感覺的到,這其中有一隻推手,他策劃了這一切,卻猜不到他的目的為何,隻是能肯定的是,費了這麽大力氣,所圖一定不小。


    總不能是統治整個修真界吧?


    不會的。席慕煙搖頭否定,除了當年那個瘋狂的天幻仙子,誰會有這樣的企圖,誰敢有這樣的企圖?就算有,也做不到。


    大乘期的宗師雖然厲害,這大陸上卻不是隻有一個,幾家勢力各自防備著,誰也壓不過誰去,就連大陸上公認的三大勢力,也隻能控製它周圍的地方。


    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手筆?席慕煙想到自己船上的蔣一蔣三,容心容華,還有那個死在宇文祈手下的人,原本隻是容華有嫌疑,現在看起來卻覺得一個都不可信了。


    然而這一刻,正在廝殺的人卻停了下來。


    本來就是沒有仇恨的人,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動上了手,卻未必一定要分出生死,更何況,身邊的不定時炸彈更讓人擔憂,獨行俠還好一點,那些結伴而來的修士,卻要疑神疑鬼了。


    而且那些突然動手的叛徒卻是一擊之後便銷聲匿跡,這麽大的霧氣,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有破空聲傳來。


    席慕煙神色一喜,來人帶著熟悉的感覺,等近前一看,不是裴亞青是誰。


    “小煙兒?”


    裴亞青也是一眼就看見了待在船邊的席慕煙,在方才聽到破空聲的那一刻,席慕煙便一把抓住了纜繩,踩上了船身上的木梯子,而那隻大妖獸,也十分機靈的潛入了水下。


    “你有沒有受傷?”


    裴亞青看見席慕煙的狼狽樣,急急忙忙的就帶著她回了船上。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將席慕煙檢查了個遍,才鬆了口氣。


    “怎麽還把墨翼弄出來了?這麽危險的時候,你顧得過來嗎?方才有沒有不長眼的來找你麻煩……”


    裴亞青也不是要問話的樣子,劈裏啪啦說了一通,直到席慕煙揪著身上的髒衣服露出尷尬的表情,才停了嘴。


    將裴亞青趕了出去,席慕煙換了髒衣服,給自己用了淨塵術,暫時清理了一下身上,海水泡的皮膚難受的很。若是再多泡一會兒,恐怕她身上的味道都能把自己給熏死。


    剛才裴亞青待在她身邊好像也沒什麽異狀。


    難道是殺人多了味道也聞多了所以鼻子不夠靈敏了?


    席慕煙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房間。裴亞青見她出來,就非常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然後來到了甲板上。


    “這船是早就備下的,所以裏麵還藏了些特殊的東西。”裴亞青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長劍將甲板上戳了個洞。


    “特殊的東西?”


    席慕煙跟著念了一句。卻不知道裴亞青究竟是什麽用意。


    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嗯。是我親自放的,除了我。隻有師兄知道。”


    裴亞青笑了笑,他還是席慕煙之前見過的那通身都是白的打扮,一頭白發隻用一根墨色的骨簪插了起來,在身後垂下來,隨著他的走動略微飄起幾根發絲,越發顯得柔順光滑。


    相較之下,席慕煙暗自嘀咕。人家的看起來就飄逸的很,反而比黑發更顯得灑脫,自己的卻顯得幹澀無比,頗像前世那些染發的效果,若是短發。還會更像雞窩頭一些。


    裴亞青自然是不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隻是帶著她從戳開的那個洞進去。裏麵是個狹窄的過道,隻容一人通過。裴亞青在前,席慕煙在後,卻還是未曾放開那牽在一起的手。


    席慕煙忽然意識到,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全然信任這個人的呢?好像是從一認識的時候吧?


    那時候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什麽身份,雖然現在也還是不知道他什麽身份,彼此的相處還戴著麵具,就對他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而後八年,不曾再想過他,可是卻在下山的時候,又碰上他,那麽久未見,卻沒有生疏,反而更熟稔了。


    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也隻是一刹那的功夫,兩個人在狹小的過道裏轉了一會兒,眼前就豁然開朗起來,明亮的燈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那個一直恭敬柔和的身影正滿臉是汗的躺在那裏,見到裴亞青和席慕煙的出現先是一臉愕然,接著就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席慕煙也是一驚,隨即轉頭去看裴亞青,卻在裴亞青的臉上也見到了驚訝的神色。


    看他先前的模樣,應該是心底有數才對,怎麽會……難道是麵前的人出乎他的意料?


    容心瘦弱的手臂無力的垂下,臉色蒼白的可怕。


    “我以為看到的會是容華。”裴亞青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清了清嗓子,看了席慕煙一眼,然後道:“容華給小煙兒送的那些東西,不會是你動的手腳吧?”


    容心沒有動,不過席慕煙明顯看到她的手哆嗦了一下。


    “閉上眼睛,這是什麽意思呢?別告訴我是愧疚。”


    裴亞青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響起,他手中的長劍斜指著對麵的人,卻在下一刻將劍插入了腳下的木板。


    席慕煙看著兀自震動的長劍劍柄,瞪了一下眼睛。


    還以為裴亞青會一劍了結她呢。


    氣氛有些沉悶,容心做了個長長的呼吸,然後睜開眼睛。


    “是我。藥是我下的,東西是我給他的,話也是我教的。跟她沒有關係。”容心說完這話,倒像是放鬆了似的,不用裴亞青問話,就說了起來。


    “我本就是帶著旁的心思入的府,這次的事情,原本想嫁禍給容華,卻沒想到,在這裏栽了跟頭。活該我背主,你要殺就殺吧。”


    裴亞青哼笑了一聲,放開了席慕煙,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容心的傷勢,才道:“你來這裏,是為了那個寶貝?從容華那裏得到的消息?”


    “是。”


    “是?”裴亞青嘿嘿笑了一聲,揪著一縷頭發,直起身子退後兩步,才道:“這個事情,容華根本不知道,你又是怎樣得到的消息?而所謂的寶貝……”


    裴亞青越過容心,推開了眼前的小鐵門,裏麵空無一物。


    “根本什麽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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