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席慕煙氣呼呼的拉著裴亞青走了之後,那邊衛細君因為口無遮攔關了禁閉,方致遠還特地來安撫了一回。


    席慕煙雖然心裏有氣,可是多半也就是裝出來的,而且最是吃軟不吃硬,方致遠這一示好,她也不好再不依不饒了。


    隻是封靈珠到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二人也不想再在流雲宗耽擱下去,而是走人的想法。隻是可惜宇文祈自從他們來到流雲宗,卻不知道去了哪兒,想要跟他道個別都找不到人。


    因為鬆風月曾經開口要席慕煙多留幾日的話,所以二人要離開的話,卻是要先去跟鬆風月告辭才合禮數。


    本來以為也就是走個過場意思一下,卻沒想到鬆風月又一次開口挽留,而且讓席慕煙一定要等到宇文祈回轉之後再做去留。


    “這……卻不知宇文兄他何日才能回轉?”席慕煙有些壓抑的看了眼裴亞青,鬆風月的理由實在是再正當不過了,宇文祈好歹也算是不錯的朋友了,這不告而別確實不太好。


    “不過三五日吧,莫非賢侄心有急事?”鬆風月睜著一雙不大的眼,頗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呃……這倒是沒有。”席慕煙訕笑了一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裝作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放在身前的雙手。


    “既然如此,那賢侄還是多等幾日吧,讓方家那丫頭陪著你們好好逛逛,見識一下這海上的景色。”鬆風月也沒多說什麽,便自顧自的為二人做了決定。


    從鬆風月那裏出來,席慕煙才籲了口氣,然後扶額歎道:“果然是前輩高人,在他麵前。想要隨意點都覺得不成。”


    裴亞青也是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道:“這老爺子是打定了主意留下我們了,所以才會刻意放出威壓,讓我們不好拒絕。”


    二人都心知肚明,若非是刻意所為,以鬆風月的修為,想要完全收斂氣息根本不是難事,就像席慕煙第一次見他時那樣。而這一次,裴亞青被他壓製的幾乎連開口都不能。


    “一定有古怪。”席慕煙點了點腦袋道。


    當然是不太對勁的。雖然席慕煙和宇文祈的交情不錯,而從鬆風月對宇文祈的稱呼來看。恐怕對他也是愛護有加的,但是這並不成為他愛護席慕煙的理由,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對席慕煙稱呼賢侄。已經是夠讓人受寵若驚的了。


    而且,席慕煙這次不過是為越千家送東西而已。卻不是以宇文祈朋友的身份來拜訪,這其中的含義可是不同。鬆風月想要將席慕煙留住的目的實在太明顯了,雖然他用最簡單的手段達到了目的,可是席慕煙心裏的疑惑卻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兩人帶著疑惑不解的目光回到了方心淨為他們安排好的院子裏,越文琳本來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見二人回來,卻得知還要再留幾日。立馬撅起了小嘴。


    這也不怪她,本來想的是到流雲宗來玩的,可是沒想到初到就被驚嚇了一場,接下來一直憋在院子裏,而席慕煙又是心裏有事也沒什麽心思陪她。這姑娘早就憋壞了,聽說要離開高興的不行。


    “還要再等啊。都是宇文祈這個家夥不好,幹嘛到處亂跑啊,害得我還要再憋好幾天。”越文琳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幾句,便自個回房去了,剩下席慕煙和裴亞青相視苦笑。


    “唉,這都算是什麽事兒啊……”席慕煙歎了口氣,往桌子上一趴,略有些圓潤的腮幫子在胳膊上壓成扁平狀,連帶著嘴巴都歪了一截。


    “算啦,鬆風月前輩硬是要留你,你也沒轍不是?雖然不知道他什麽用意,我們且先看著就是了,早晚都會明白的。”裴亞青寵愛似的摸了摸席慕煙的後腦勺,然後給她把垂下來的劉海兒給別到了耳朵後麵去。


    “那你猜猜,究竟是為什麽呢?”席慕煙抬起一隻手揪住了裴亞青的袖子,然後在那柔軟的布料上蹭了蹭。


    裴亞青好笑的看著席慕煙的動作,雖然平時席慕煙言行都很是穩重成熟,可是每次她做這個拽袖子的舉動時,都給他一種在撒嬌的感覺。


    隔著那袖子的布料握住了席慕煙的爪子,裴亞青低頭微微一笑道:“你說,會不會是中意你,想要撮合你和宇文祈?”


    席慕煙翻了個白眼,嗤笑了一聲道:“胡扯吧你就,前輩哪裏有心思琢磨這些小輩的事兒,又不是宇文祈他老爹。”


    裴亞青也是說著玩兒,見席慕煙沒有放在心上,也就不再說這一茬,而是轉了話題道:“宇文祈……卻是不在這島上。”


    “是啊,自從那日之後,便沒有見過他的人影了,就連那晚上的騷動都沒看見他,肯定是早就離島了。”席慕煙點點頭,對這個朋友,她還是很注意的,畢竟在流雲宗的地盤,這是她唯一相熟的人。


    至於其他人,比如毋言,那是看在宇文祈的分上才會對她相看一眼,否則,誰會理會她。


    畢竟她明麵上的身份隻是一個二流宗門的弟子罷了,洗塵宗雖然在北州地界威風,可是跟流雲宗這等旁人大物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他幹什麽去了呢?按理說,就憑你倆的交情,若非什麽太重要的事情,是絕對輪不到他去辦的。”不說別的,宇文祈對席慕煙的小心思他是明白的,這麽一個難得的跟席慕煙相處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想要放棄,更不用說宇文祈好歹是個核心弟子的身份,等閑事務也確實用不著他。


    “哎,交情歸交情,可是師門有命,他也不能推脫的吧,說不定……”席慕煙眨了眨眼睛,說道兒女私情上麵,她倒是想起了君墨蓮,然後因為君墨蓮想起了她那個師父,當年在花都的時候,宇文祈可是受過他的氣。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刁難他?畢竟,流雲宗內部也是有內鬥的,有人能夠這麽明目張膽的想要對付君墨蓮,那麽有人暗地裏給整宇文祈也沒什麽不可能。


    “不會的。”裴亞青自然知道席慕煙的未竟之意,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你可能不太清楚,宇文祈的師父靈珠子前輩,那可是真真的太上長老,不但修為高深,而且還是紅獄尊者的的嫡傳弟子,又是出了名的護短,哪個敢動他?惹毛了靈珠子前輩,一準兒吃不了兜著走。”


    見到席慕煙吃驚的模樣,裴亞青笑了笑,然後敲了敲席慕煙的額頭道:“是不是很意外?不僅如此,靈珠子前輩時常閉關,而他有一段時間是由宗主帶在身邊親自教授,所以鬆風月前輩才會那般親切的稱呼他,沒想到吧,這家夥隱藏的夠深的,我還是從方致遠那裏知道的此事,說起來,他還要稱呼方致遠一聲師叔,我和方致遠平輩論交,這下子宇文祈白白矮了我一輩,哈!”


    裴亞青原本隻是單純給席慕煙解惑,卻沒想到越說越是開心,到最後竟是嘿嘿笑了起來。


    “少得意了,咱們肯定是各交各的,宇文祈可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讓他稱呼你為前輩,真是想都別想。”席慕煙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然後放開了裴亞青的袖子,抬眼看了看窗外,卻發現了方心淨的身影,先是一個小腦袋從門縫裏露出來,一雙眼睛撲扇了兩下,然後蹦躂了出來。


    “裴哥哥和席姐姐都在呢?”


    方心淨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進門就是醫生招呼,然後不等人客氣,便一屁股坐了下來,從白玉般的小瓷碟裏拈了塊素心糕扔進嘴裏。


    原本不太喜歡方心淨的席慕煙經過這幾次接觸也就明白了,這丫頭和越文琳脾氣有些相似,雖然有些吵鬧,但是心地卻不壞,而且沒有什麽大小姐的刁蠻脾氣,也就漸漸的對她改觀。


    “嗯,你這是做了甚?怎麽弄得一身水汽?”


    一般說來,幾乎每個修士都會一些用來保持自身清潔的小法術,畢竟很多人常年露宿野外,用來保持自身的潔淨最是方便不過,若非到了顧不得的地步,還真沒人會頂著這麽個狼狽樣子招搖。


    “咳,還不是那個楚冰。”方心淨拍了拍手,才說了起來,那日因為屍體的緣故原本就對楚冰三人沒什麽好感的方心淨,因著跟裴亞青關係變好,就跟不待見她了,剛才她出去溜達,卻無意中碰上她在跟人鬥法,便故意抽冷子偷襲,被楚冰一個大水球砸了過來,差點兒被她的冰箭給身體上戳個窟窿。


    楚冰可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反正敢偷襲她的自動當成了敵人,便想要一塊兒連她都收拾了,方心淨不過才凝神初期的修為,自然不夠楚冰的打的,若非還有人牽製著楚冰,這丫頭一準兒逃不回來。


    裴亞青有些苦笑不得,方心淨這丫頭挺機靈的啊,怎麽也幹這不著調的事兒呢?


    “丫頭,你這麽搞,不怕被人找上門告狀啊?”裴亞青指了指流雲宗大殿的位置,那邊住的都是一水兒的前輩。


    “才不呢,我跟你說,那個楚冰,肯定有鬼!跟她相鬥的那人,之前兩人還好像朋友似的說話,是突然翻臉的,那人肯定不是流雲宗的弟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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