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莊嵩那裏出來,席慕煙將封靈珠在陽光下照了照。


    光線穿透過圓球,在表現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席慕煙手一動,就看到那圓球內部有別樣的光彩流動了出來。


    背光一看,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這麽容易就拿到了?”


    席慕煙看著手中那個晶瑩剔透的圓球,還有些不能置信。


    裴亞青伸了個懶腰,然後扭頭看她:“不然呢?”


    “我以為他就算不跟我們死磕,也得狠狠敲一筆來著。”席慕煙將封靈珠塞到裴亞青手裏,她對這個東西不怎麽感興趣,雖然是寶貝,可是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好看點的圓球罷了,而且這個圓球外表看起來跟水晶石也差不了多少。


    至於其中封存著的一魂一魄,還是離遠點好。


    誰知道天幻仙子會不會突然借由這一魂一魄進行奪舍?


    呃,好像誇張了點,不過,想到天幻仙子當年的壯舉,席慕煙還是不由得打個顫。


    “怎麽會,莊嵩這個人,除了在對目標下手的膽大心細,平時的膽子就比針眼還小,被我那麽一嚇,哪裏還有死磕的膽量,再說了,用一顆七寶回生丹來換,他也不吃虧了。我這還是救了他的命呢。”裴亞青將封靈珠收好,一邊抬頭衝席慕煙笑了笑,接著腳下卻是一停。


    “怎麽了?”


    席慕煙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此時他們二人正好走在一個岔路口,路上人不多,大多數過路的弟子也是身形匆匆,之前的那一場混亂雖然並沒有死去多少人,可是破壞的房舍卻不少,廢墟碎屑到處都是。隨處都可看到忙碌的身影。


    而他們兩個那悠閑的步子就顯得有些特別。


    就在另一條路的不遠處,一個白色身影正好轉過了頭來。


    “怎麽這麽巧。”裴亞青低頭嘟囔了一句,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不出一絲不情不願來了。(.好看的小說)


    那女子身形一閃,便來到了二人麵前,隻見她將席慕煙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開口道:“裴公子,這位是……”


    席慕煙卻沒有搭話,而是轉過頭看向裴亞青:“舊識?”


    裴亞青唇角微彎,略微搖頭。傳音道:“還記得,我提過的想要對付君墨蓮的三個女子嗎。她是其中之一。”


    見二人光顧著暗暗交流,卻沒有一個人答她的話,女子有些惱怒的踩裂了腳下的石板,哢嚓一聲不僅喚回了二人的注意力,也為她贏得了眾多人的注目。


    看到許多弟子那詫異的眼神。女子粉麵寒霜的嗬斥了一聲道:“看什麽看?還不忙你們的事去!”


    “衛小姐這麽大火氣,莫非是有人惹到你了?”裴亞青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他的眼中帶有幾分關切之色:“身為修士,可要重視養氣功夫呐……”


    席慕煙抿著唇低下了頭,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裴亞青,你閉嘴。”衛細君的脾氣就好像火藥桶一點就著,她恨恨的瞪了裴亞青一眼道:“堂堂男子就會仗著牙尖嘴利欺負女子,算什麽本事?!也不怕被人笑話!”


    “噗……”席慕煙終於還是笑了出來,這是從何說起。先不說裴亞青是否牙尖嘴利,在修士中間,可沒有什麽弱女子的說法,更不用說用上欺負這個詞了,更何況。在裴亞青眼裏,男女從來都沒有什麽分別。唯一有區別的隻有敵人朋友或者陌生人而已。


    “你笑什麽?”衛細君挑高了眉毛,她的麵容不算難看,但是臉頰很細,看著有些刻薄,眼見席慕煙笑了出來,不由得怒氣上升,一根指頭指點著席慕煙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裏,你居然敢笑我?”


    席慕煙抬起眼皮,看著那根指頭道:“我最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把你的指頭拿開。”


    說著,席慕煙手上已經凝出了冰針,若是衛細君不聽勸告,那麽就不要怪她出手了。


    “我怕你――”


    衛細君如同意料中那般並不把席慕煙的話放在心上,她冷笑了一聲,可是話才出口就被人打斷。


    席慕煙扣著冰針即將出手,卻沒想到有人出來打了岔,手指一動便悄悄的將冰針收了回去。


    “衛細君,你既然知道這是哪裏,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麽?!”


    毫不客氣的嗬斥一出,便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卻原來是一個白衣銀領腰上掛著巡檢牌的男子,他大踏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踱步而來的方致遠。


    方致遠抬起頭,衝著裴亞青和席慕煙二人微微一笑。


    “切,多管閑事。”席慕煙撇了頭,若非那人打岔,她的冰針早就出手了,上麵塗的是她之前煉藥產生的副產品,保管讓這衛細君好好享受一番。


    裴亞青自然明白席慕煙的想法,無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下。


    “師兄?”衛細君被這一聲嗬斥給一下子嚇住了,不過馬上又反映了過來,她絞著手指三兩步走到那男子身邊,一臉委屈的輕聲道:“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心裏有些委屈又有些憤怒,這事明明是那兩個外人的錯嘛!憑什麽師兄要這麽不客氣的嗬斥她?


    “真是對不起了,我這師妹性子驕縱,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二位多多體諒。”男子一拱手,話說得倒是很客氣。


    不過席慕煙卻是不像就此罷休,她咳咳了一聲,然後斜著眼看著老大不樂意的衛細君道:“這位師兄,驕縱的脾氣都是慣出來的,你看這位小姐,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錯,對不對?”


    “本來就是。”衛細君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就被瞪了一眼,心裏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做什麽要道歉?!堂堂流雲宗的弟子,憑什麽要給不入流的人道歉,我就是驕縱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席慕煙一攤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位師兄,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護著她了,萬一被人誤會流雲宗弟子都是這種素質,那可就不好了。”


    裴亞青聞言聳了聳肩膀,悄悄往一旁挪了一步。


    “你敢諷刺我沒教養?!”衛細君柳眉橫豎,怒氣衝衝的瞪著席慕煙,抬手就是一道劍光。


    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席慕煙不慌不忙的抬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圈,水汽迅速聚集平鋪成一個鏡麵的形狀,與迎麵而來的劍氣狠狠相撞,一時間水花四濺。


    就連在一旁圍觀的眾弟子們身上也滿是點點的印記。


    裴亞青輕呼一口氣,卸下了身邊的光罩,然後衝著對麵的方致遠輕輕一笑。


    “你們在搞什麽鬼?”方致遠傳音裴亞青道。


    雖然席慕煙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並不是個愛挑事的性子,這一點他一開始就看出來的,目前搞成這個情形,明顯她故意的。


    “嘿,這可不關你的事。”裴亞青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悄悄給席慕煙一個幹得不錯的眼神。


    “怎麽著,惱羞成怒了?”席慕煙接到了鼓勵,繼續挑撥衛細君的火氣:“我看閣下還是找個地方先學習一樣什麽叫禮儀和修養再出來見人比較好。”


    她的語氣很平淡,可是說出來的話正好刺痛了衛細君的心,衛細君本身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當年來到流雲宗的時候,甚至大字不識一個,她師父為了了卻自身因果,再加上她確實根骨不過,才將人帶了回來,幾十年過去,這個出身便成了衛細君心底最難堪的傷疤之一,而席慕煙卻正好戳到了她的痛處。


    “你!”衛細君長劍就要出手,卻被身邊的男子給捉住了胳膊,“冷靜!”說著,一手拿下了她的劍,一手下了捆縛術將人給定格住,然後回過頭來怒視席慕煙道:“這位小姐如此咄咄逼人,是否有所不妥?”


    “不妥?”席慕煙哼笑了一聲道:“我說過,最恨別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沒有廢了她的指頭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流雲宗招牌大,可是還嚇不住我!”


    “後會有期!”席慕煙一拱手,然後轉身扯住裴亞青的袖子就走。


    “師兄,你為什麽放了他們?!就算他們是宇文祈的朋友,也不能讓他們這麽囂張!”一恢複自由,衛細君便開口質問:“師兄你不會是怕得罪宇文祈才不敢為我說話吧?”


    “你說……他們是宇文祈的朋友?”方致遠有些意外,他知道宇文祈,這個人平時看著平易近人,但實際上骨子裏很有些高傲,尋常人都看不到眼裏,不過,眼光確實是不錯。


    “哼,自然是。”衛細君想到裴亞青那個根本沒把自己看進眼裏的模樣,在想到席慕煙那副容貌,一時間恨得牙癢癢:“也就是他那種人才會有這種朋友,都是一丘之貉!”


    方致遠有些意外的看著衛細君:“你跟宇文祈有仇?”


    衛細君自然不會說實話,她沒好氣的白了眼有些麵生的方致遠道:“你的話怎麽那麽多?你算哪根蔥?”


    “衛細君!”男子自然是知道方致遠的身份的,他快被衛細君氣死了,這女子說話怎麽這麽口沒遮攔的?他偷眼看了下方致遠,生怕這祖宗怒了。


    要知道,雖然方致遠不常出現在流雲宗內,可絕對是大名遠揚。


    “我?”方致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輕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確實需要反省一下,宇文祈是你師兄,你卻直呼其名,莫非你不知道尊長是什麽意思?”


    說著,突然變了臉色,沉聲道:“把她關到後山,三年禁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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