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越聽越心驚,他居然如此應對如流,顯然已經前思後想過。(.好看的小說)看來,他有這個念頭不是一時,所以早早地便計劃開了。不由地越發心生忿然,這個兒子,素日裏是何等的乖巧聽話,行事為人極有分寸,從不讓她操心。沒想到,越是讓人放心的孩子,生出事端來,越是讓人措手不及。


    這……好好地一個兒子,生生讓那狐媚子教壞了。


    王妃滿腔的不悅都算在靈汐頭上,冷著聲音道:“澈兒,娘不跟你多說,總之這件事情,絕對不行。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娘……”蘇澈還想說什麽,但王妃聽也不要聽的轉身就走。蘇澈追出幾步,情知以她這般抵觸態度,此刻再談下去也無濟於事。於是望著她的背影揚聲喊道:“娘,我是絕不會死心的,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王妃的腳步頓了頓,隨後走得更快了,但步履明顯有些亂。


    秋愈深愈寒,清晨的冷空氣尤其似雪似霜般寒滲入骨。最最怕冷的靈汐蜷在被子裏睡足半天,午膳用過後,才趁著正午一抹暖暖陽光出了門。


    她要去找李二少,即將正式開戰了,跟他討論一下要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然而才走出坊巷口不過七八丈遠,一輛精致華麗的馬車擋住了她的去路。靈汐一看這車的派頭就能猜出是誰來尋她了,這上下,能乘著這種豪華馬車來找她的,還能有誰?必定是蘇王妃討伐狐狸精來了。


    當下沉住氣,看她有何行動。


    誰知車簾一掀,車廂裏露出來的卻是七皇子蘇墨的臉。笑容和熙如此刻秋陽。“小娘子,去哪裏呀?我送你一程。”


    實在是有點出乎意料,靈汐不能不怔住。以致蘇墨又含笑再問一遍:“你要去哪裏?我可以送你一程。”


    靈汐回過神來,忍不住雙手抱胸,左右環看一圈後道:“七皇子,你怎麽會在這裏?不要告訴我你是路過。”這點小伎倆,就不要拿出來糊弄人了。


    被她一語道破,蘇墨愈發笑顏逐開了,索性直呼其名:“靈汐,你這麽一個聰明人。又何必非要我說出來呢。”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靈汐不禁脫口問道,狩獵當日並不曾對蘇墨如此詳細介紹。古代的規矩。女子的閨名,不能輕易讓別人知曉的。但一語問出後,自己便覺出問得太愚蠢。既然連她家住哪裏都找來了,何況是一個名字。


    果然蘇墨笑道:“隻要有心,就能知道。”他確實費了心。這個狩獵場上不過相處半日的女子,在他心裏留的影像。不但不逐日消褪,反而日漸鮮明。忍不住要來尋她,至於蘇澈……自我寬慰地想,不過是個女子,傷不了兄弟情分的吧。


    “我勸你還是在別的地方多用用心,比如你的騎射。”靈汐不客氣地刺他一句。


    蘇墨並不以為忤,反而喜歡她這樣出言無忌的跟他說話。人的劣根性莫過如此。越是人人都捧著他,捧成習慣了,反倒會喜歡偶爾被人無關痛癢的踩上一踩。“我的騎射可以慢慢再用心,美人如花,堪折直須折。倒是耽誤不得的。”


    懶得理他,靈汐越過馬車自顧自地走。蘇墨不肯放棄。讓車夫不疾不緩地跟著走。“上車來吧,我送你一程,又不會吃了你,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謝謝你,但是經驗告訴我。這種順風車搭不得,會惹來麻煩的。”靈汐吃一塹長一智。


    “蘇澈不會知道,這會他正在禮部辦公差呢。”蘇墨聽出弦外之音。


    “他會不會知道是他的事,我上不上車是我的事。”靈汐堅決拒絕。表現的很有操守,“領導”在與不在都是一樣。


    蘇墨不再堅持,而是下了馬車來,一身青衫便服跟著她在街道上走。


    “靈汐,你實在是很有趣的女子。不怪蘇澈那個木頭會為你動心,就連我……”話說到一半不說了,他斜斜揚起一角的唇,笑容如此之魅。


    “蘇墨,”靈汐索性也對他直呼其名,“你不過是少見多怪罷了,像我這樣的女人,中……”話說到一半她也不說了,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跟他說,中國少說有300萬吧。她在二十一世紀裏不過尋常又尋常的一個普通女子,在這清朝卻是如此標新立異。是時空的千年迢遞打造了她如此與眾不同的個人魅力。


    蘇墨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下文,忍不住要問道:“怎麽不說下去了?”


    這個話題靈汐沒法跟他說下去,隻得另起話頭。“


    你沒有別的事情可幹嗎?非要跟著我幹嗎?”


    “我跟著你,是想對你好。”蘇墨眼神一睞,迷離如狐。他的用意呼之欲出。


    靈汐哭笑不得,這是找她調情來了呢。她不能不頓住腳步,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蘇墨,你如果要找人來調情,且往他處去。不要忘了,我是蘇澈的心上人。朋友妻尚且不可欺,更勿論是兄弟。”


    “可是,你還不是蘇澈的妻子。蘇澈也未必能娶你為妻,為著你自己將來打算,你不妨考慮另擇良木而棲。”


    靈汐搖頭笑道:“就算我要為未來打算,你也未必就是良木吧?”


    “我有什麽不好?我是皇子,蘇澈有的我都有,蘇澈沒有的我還是有。你跟著我,絕對不會比跟著蘇澈差。”


    “你有什麽呀?不過就是物質生活比蘇澈更強些。精神上,就衝你這種見一個愛一個,想撬自家兄弟牆角的素質,你差他就不是一個兩個層次了。”靈汐聽到他這麽自命不凡的話,忍不住要數落他。


    話說得又急又快,仿佛一串珠子斷線後的劈叭亂響。又夾了現代的詞匯,蘇墨沒怎麽聽明白。“你說什麽?”


    靈汐頓了頓,“沒聽清就算了。”自顧自地朝前走。


    “父皇在替蘇澈張羅婚事了。”蘇墨追上來和她並肩走著,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來。


    靈汐腳步一頓,失聲道:“皇帝又要指婚?他管這些累不累?”


    蘇墨笑道:“父皇也不是隨便誰的婚事都肯去張羅的,總要格外承他青目相待的,才有這種殊榮。你的蘇澈,可謂聖眷日隆。”


    靈汐愕了半天,不是吧,皇帝怎麽這麽愛當月下老人。且又是自作聰明的一個月下老人,一根紅絲亂係人足。慘,這場戰役,若是對方使出這麽一招殺著,簡直就是海灣戰爭的愛國者導彈呼嘯而來,他們豈不是隻有坐以待斃?


    “父皇的賜婚,蘇澈是肯定逃不掉。他娶不了你,我想,你也不會甘心給他做妾吧?”蘇墨眼光倒夠敏銳。


    當然。


    靈汐絕不會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要就要全部,否則索性不要。要放棄李略嗎?隻是這麽一想,靈汐心裏就被戳了一刀似的痛。他的笑,他的惱,他發脾氣時悶聲不響的樣子,他靦腆時羞澀如好女的神情……一顰一笑一斂眉一展顏,每一個表情都靈魂四濺。這樣至情至性之人,如何舍得放棄他?


    “所以說,蘇澈你就不要再指望他了。不如,跟著我算了。”蘇墨含笑道。


    “跟你?跟你還不是做妾。你不是已經妻妾成群了嗎?還在這裏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小心撐死你。”靈汐沒好聲氣。


    “跟我怎麽相同,我可是皇子。將來有望繼承大統,一朝為帝,你即是後宮嬪妃,身份地位,豈是尋常妾室可比。”


    “有什麽區別?給皇帝做小老婆還不也就是個小老婆,終歸是做小伏低的命。對不住,我生平就不會做小伏低。你呀,另外找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人去吧,我就不耽誤你的功夫了。”;靈汐說完,扭頭就飛一般跑掉了蘇墨被甩在半道上,愕了半天才回神。


    並不氣餒,嘴角撇出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卻是愈發晶亮了。欲望的原始雨林中,他是一個蓄勢待發的偷獵者。


    蘇墨轉身回到了一直跟在後麵的馬車上,他沒有留意到,街角另一端,有輛馬車停駐,車簾後一雙眼睛看了他和靈汐很久。


    李二少一看到靈汐就哇哇大叫,“你這個女人,你總有一天會害死我。昨天你在我這裏kiss一下,”他指著自己的臉,誇張地道:“蘇澈差點用眼光就把我給殺死了。”


    饒是愁腸百結,靈汐也不禁要笑出來。“得了得了,別說得這麽懸乎了。蘇澈的眼光再銳利,你也少不了一塊肉好不好。”


    李二少哈哈大笑,“你昨兒喝醉酒的樣子,可真是有趣之極。可惜我手裏沒有數碼攝相機。否則攝下來給你自己瞧一瞧,隻怕你會羞愧而死。”


    “有什麽好羞愧的,女人吃醋天經地義。”靈汐嘴硬。


    “這下跟你的蘇貝勒溝通得如何?自己感同身受一番後,應該知道不是人家小心眼,而是確確實實不好受了吧。”


    靈汐頓悟,“好哇,難道你昨天隻是冷眼看我喝酒,也不出言相勸。原來你就是成心讓我喝醉出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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