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天草藥,蕭玉珠的嗓子奇跡般好了,原本還以為這赤腳郎中的藝術,不過是些騙人錢財的伎倆,如今看來還有兩把刷子,應付這些傷寒感冒,上火消炎的小兒科,還是綽綽有餘。[.超多好看小說]


    嗓子好了,蕭玉珠覺得渾身是勁,想著好幾日沒有去老宅爺那看看,順便問幾個生僻不認識的字。


    秋日的陽光從窗棱上照進來,照在蕭老爺子的臉上,斑斑駁駁。他一臉安靜,手執毛筆,在紙上寫詩。


    蕭玉珠輕手輕腳走近了看,這詩看著覺得眼生,問,“爺,這詩是你作的?”


    蕭老爺子點點頭,把詩吟了一遍,會心的一笑,在末尾落了款,把毛筆放在墨研上,拿出印章蓋上,才滿意地捋了捋胡子。


    青石居士,這一定是爺的字號,平德年,蕭玉珠在腦海裏電影般翻頁回想著中國的朝代,曆史上的朝代還是記得幾個,可是細到年代,那麽多皇帝老兒,年代多了去了。


    “今兒是什麽朝代?”蕭玉珠一臉的無知和天真,假裝隨便問問,反正她是偽小孩一個,說錯了話就當小孩童真無邪。


    “今兒當然是南浦國平德年。”蕭老爺子微微笑著。


    南浦國,中國曆史上應該沒有這個朝代,前世裏讀了二十多年書,可是壓根兒聽都沒有聽過,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居然莫名其妙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這個國度的曆史她一無所知,心裏那麵鼓不安地敲起來。


    蕭老爺子在一旁研了墨,拿出一本帖子,讓玉珠練練。一個在書案上臨帖,一個在書房窗台下的圈椅上半眯著眼看書,“咯吱”一聲推門聲,“娘,娘。[.超多好看小說]”是蕭大姑的聲音。


    “哎呦,大閨女回來了。”楊氏一尖聲響起。


    “有信兒了,有信兒了,我得了劉老二家閨女的生辰八字,立馬就給娘送來了。”


    “有勞大閨女費心了,還是大閨女知道心疼娘,路上勞頓,喝口水。”


    一陣咕嚕咕嚕喝水聲,聲音是從堂屋走廊上傳來的,各廂房的窗戶對著天井開著,利於采光通風。書房西邊窗台正對著走廊,走廊上的聲響聽得一清二楚。


    “我聽人說,劉老二閨女生辰八字好,命裏大富大貴,這個生辰八字的女子還是旺夫相呢!”


    “真的?”楊氏的一聲驚歎,“還真是個好閨女,就是不知道和老二的八字合不合?”


    “娘,你拿了生辰八字,找人合一合,不就是了?”


    “大閨女說的是。”“吱呀”一聲門響,一陣遠去的腳步聲,估計是楊氏出去了。


    蕭玉珠轉頭看了看爺,爺正看得出神,時不時地捋捋胡子。蕭玉珠回過頭來,繼續臨帖。蕭大姑的身影在書房門口一閃,探了半個頭進來,看到蕭老爺子在看書,輕聲叫了聲“爹”便退下了。


    “大喜,大喜啊!”半響,楊氏欣喜若狂的聲音在天井響起,“找了村裏的風水先生合了,天作之合,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還說這閨女命裏旺夫,嫁到誰家,誰家人丁興旺呢。”


    “那太好了,謝天謝地,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我看著劉老二家的閨女人長得水靈,又伶俐,配咱們老二,最好不過了。”


    “玉珠她怎麽在……”蕭玉珠在書房聽到自個的名字從大姑口中傳來,豎起耳朵想聽過仔細,聲音卻越來越小如蚊子般嗡嗡叫,聽不真切。


    “誒喲。”楊氏的一聲大笑,“老爺見玉珠機靈有這個天分,就有心教教,老爺還說,玉珠要是個小子,說不準咱們蕭家得出一個舉人,也算可以了了老爺的心願,可惜是個女兒身。”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四周一片寂靜,沉默了好大一會,“這劉老二還以為他閨女是天上的仙女,盼著嫁女發財,一口咬定要十五兩銀子,這莊戶人家哪有那麽多的銀兩,有十五兩銀子,可以買田買地了。我好說歹說,他看在爹是秀才老爺的份上,才給鬆了口,說要八兩銀子。”


    “說的也是,上哪籌那麽多錢去,你爹平日裏給人寫狀紙,不收錢的,家裏沒有額外的進項,咱們這是莊戶人家,哪有那麽多銀子,這生辰八字倒是和老二的合得來。”


    “我回去再訪訪,我就不信,這事就鐵板定釘了,一個子兒也少不了,他的閨女也甭想嫁了,就留著當老尼姑吧!”


    “大閨女,有話好好說,別得罪人,萬一這門親事成了,倒頭來不是抹了大家的臉麵,大家還得做親家,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我和你爹再商量商量,籌籌,看能不能籌出八兩銀子來,倒時候讓老二去訪訪那閨女,看他中不中意。”


    “娘說的是理,我記下便是了。”


    蕭玉珠從楊氏口裏聽到,說爺平日裏給人寫狀紙。那這麽說,爺是一代狀師,這在前世裏,相當於律師。乖乖,沒想到咱的秀才老爺還是個律師!蕭玉珠心裏咯噔一下,別過頭看看爺,左看右看,也不像律師。


    默了一會,蕭大姑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柔和了不少,“前兩日,大小子貪玩,把家裏的一個菜壇子打碎了,一壇子的辣椒被我拿出來涼了好幾天,怕是要壞了。這辣椒當初我曬了好些天,眼看著醃得香了可以入菜了,可誰想到……”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不就一個菜壇子,叫老大媳婦給你挑一個好的就是了。”楊氏一聲大笑。


    蕭玉珠在書房臨了好幾張貼,手有些麻了,和爺告了假,今兒就練到這,從書房出來,果真見著楊氏和蕭大姑在天井旁的走廊上閑聊。蕭玉珠脆聲甜甜地叫了“奶,大姑。”


    “瞧這玉珠,看著倒是比其他人家的丫頭靈動許多,像是爹手裏教出來的,隻怕倒頭來,辜負了爹的一番苦心。”蕭大姑一聲冷笑。


    “好好的,你取笑孩子做甚,這珠兒嘴皮子討巧,奶也喜歡。”楊氏扮了個黑臉,從桌上抓起一把糕點,“你大姑稍來的,拿去,給姐弟幾個添個零嘴。”


    蕭玉珠自是抿嘴笑著謝過奶和大姑,家去了。


    範氏一聽蕭大姑來了,又聽說蕭大姑家的菜壇子碎了,從東廂房床底下挑了個大號菜壇子給她送去。


    沒過多久,範氏沮喪個臉空著手回來,一進屋便發牢騷,“好心好意給她送去,倒不領情,我看她啊,是心裏想要,麵子上擱不下,要不是娘在旁邊勸著,我還得和她多說道兩句。”


    “娘,消消氣,別氣壞了自個身子。”蕭玉珠鼓著個小臉,這兩回見蕭大姑,對自個也是不冷不熱,自個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真不知道,哪兒得罪她了。


    “大姑和咱家曆來不對付,照我說,菜壇子也別送,還浪費好幾個錢呢!”蕭玉翠端著簸箕往牆垛上一放,氣哼哼地道。


    “瞧咱們大丫頭,精明得很,一副小財迷的樣。”範氏笑著,氣倒是消了不少。


    “玉珠,玉珠。”有人在院子裏叫人,聽著好像是杜鵑的聲音。


    蕭玉珠從房裏走出來,看,果然是杜鵑,杜鵑賽過一包綠豆糕,拉著蕭玉珠在大槐樹下,小聲說道,“我大姐買的,特意謝謝你幫忙賣的繡花帕子。”


    蕭玉珠看著綠豆糕,眨巴著眼睛,“下回繡了帕子,托我賣便是了,這綠豆糕可別買了,費錢。”說完,打開油紙,往杜鵑嘴裏塞了一塊,又往自個嘴裏塞了一塊,粉粉的,甜甜的,吃著口裏涼絲絲的。


    杜鵑彎腰拿樹葉子逗著小雞娃子玩,蕭玉翠見杜鵑來了,拖著她去西廂房裏討教討教繡活。


    杜鵑看著帕子出神,手摩挲著帕子上繡的杜鵑花,神色有些恍惚。


    “我看著,總覺得這花樣子繡得有些歪。”蕭玉翠問道。


    蕭玉珠盯著帕子看了半天,沒看出哪裏歪了,玉翠學繡這杜鵑花樣子學了好些天了,繡得倒是有模有樣。


    杜鵑輕聲說道,“玉翠姐姐,繡得比我的好看多了,我看著,可以拿去換錢了。”


    “真的,太好了!”蕭玉翠摟著玉珠的小肩膀,激動得直搖晃。


    杜鵑臉上淡淡的。*******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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