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票加更,撒花~~~繼續求訂閱求支持。


    *************


    “這床怎麽是濕的?”劉氏一聲尖叫,手摸摸床上的褥子,濕了一大塊,一團團濕潤的印跡暈染開來,抬頭一看,一滴滴水珠正從屋頂滴答滴答滴下。因為是滴在褥子上,沒有聲響,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掀開上麵的被子,鋪著的床單也濕透了。


    大家很驚訝,意料不到,去年才把老宅的屋瓦重新修了,把老化的或者已經開裂的瓦片換了,不出一年,漏成這樣,估計年代久遠,屋頂的瓦片大多已經老化,支撐不了多久。


    “這屋瓦去年入秋才修的,怎麽漏成這樣?”楊氏看了看屋頂,歎了口氣,要蕭景天扶著劉氏去凳子上歇著。


    劉氏窩了一肚子火,氣沒地發,隻能拿蕭景天當出氣筒,手指著蕭景天的腦門搓道,“你這個榆木疙瘩,愣著幹啥?還不快搬床!好好的架子床泡在水裏,這可是我爹給我置辦的嫁妝,要是被雨水泡壞了,你賠得起!”


    蕭景天自從成親後,性子大變,沒有以前放蕩不羈,性子活泛了,整個人老實多了。村裏的牌場去得少了,偶爾趁劉氏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兩把,好幾回被劉氏揪著耳朵從牌場揪回來。大家都說,蕭景天娶了劉氏,是一物降一物,也隻有像劉氏這麽精明的,才能管得住蕭景天,換了是別的女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蕭景天腦門上被搓出個紅印子,臉色訕訕地笑笑,“搬,馬上搬。”


    範氏和丁香愣在一旁。看蕭景天這副怕媳婦的樣,心裏發笑,見蕭景天朝她倆使了個眼色,反應過來,上去搭把手。


    三人齊心協力搬著架子床,楊氏上前搭把手,蕭玉珠想上去幫忙,被範氏推開了。她能有幾斤幾兩的力氣。嫌她礙事兒。這床看著大,卻不重不實沉,搬起來不是太費心。


    劉氏坐在小杌子上,拿了把蒲扇一搖一搖扇著,這天雖是下過雨,卻悶熱得出奇。[.超多好看小說]一絲風也沒有,一會額頭上冒出汗來,劉氏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看了看窗戶,見窗戶是開著的,就是沒風。


    “哢擦”一聲。木頭開裂的聲音,劉氏停下了手裏的蒲扇,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範氏和丁香這邊的床頭耷拉在地上。


    蕭玉珠走近兩步看,見床腳處木頭鬆動了,床下麵的一根橫梁已經裂開了個大口子。大叫一聲,“這床散架了!”


    “你胡說,這床我爹去年入冬才給我做的,怎麽可能就散架了?”劉氏瞪了蕭玉珠一眼。


    蕭景天鬆開手,把床放在地上,貓著腰趴在地上看,果真是要散架了,那根橫梁快要斷了,拍了拍手起身,看向劉氏,“是要散架了,這梁也快要斷了。”


    “不可能!”劉氏不敢相信,丟開手裏的蒲扇,突地從小杌子上起身,走近了看。


    “老二媳婦,小心閃著腰。”楊氏過來扶她,被她一手推開。


    擺嫁妝那日,林子娘說這架子床不是好料做的,還真讓她說中了,這外麵塗了朱紅色油漆,看不出木料來,床腳下麵開裂的一道口子,露出白生生的木頭紋路,看著是杉木做的。


    劉氏臉麵上掛不住,心裏來氣,剛才的氣沒地發,如今又添了一樁丟人顯眼的事,讓人看她的大笑話,叫她的臉麵往哪擱!劉氏轉過臉來,環視了一周,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在場的每個人的臉看,手一一指著人,咬著牙冷冷地道,“你們一個個在心裏偷笑!一個個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範氏和丁香撇見劉氏的目光,低下頭去不想理她。成親時置辦的床是大件兒,一般人家都會用結實的木頭,家境好的會尋了梨花木來做,至少得用上個一二十年。楊氏房裏的梨花木架子床,用了三十多年了,結實耐用又耐看,用布一擦,亮堂堂的。這劉老二偷工減料,想省幾個銀錢,倒頭來害了閨女。這事要是傳出去,才半年的新床就散架了,估計要被人笑話死,村裏人都會看不起她,沒有娘家撐腰,這女人的腰板挺不起來。


    蕭玉珠習慣性地抿著嘴角,對上她火辣辣的目光。


    劉氏兩葉吊梢眉一挑,兩眼冒火,兩個大眼珠子快要瞪出框來,目光如炬一一看過來。


    見蕭玉珠抿著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一抹掩飾不住,流露出來的淺笑像是在嘲笑,更像是輕蔑。頓時心裏火冒三丈,看向蕭玉珠,指著她大聲道,“連玉珠你都敢嘲笑嬸子我!”說完,冷冷的大笑兩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捶著腿哭鬧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連幾歲的小娃子都來笑我,我的臉麵往哪擱。”


    蕭玉珠隻是在一旁看熱鬧,想起擺嫁妝那日林子娘說的話來,說這架子床用的不是好木,八成是杉木做的,眼下正應驗了這話。沒想劉氏此刻心虛,草木皆兵,眼裏容不得別人半點的譏諷。


    蕭玉珠看向她,“嬸子,我哪敢笑話你?這床本來就不是好木做的,修修估摸著還能用,大家沒多說,是你自個太在意了。”


    劉氏更氣得不行,哭天搶地地喊道,“你們一個個笑話我,叫我往後的日子咋過啊。”說著一邊抹眼淚一邊數落,說的都是蕭家嫌劉家置辦的嫁妝不好,低眼看人,讓她沒好日子過。又指桑罵槐地說道,即使懷了身子,日子還沒有別人過得舒坦,人家大青磚屋住著,還能攤上一個陶窯,這天底下的好事都占盡了……


    範氏氣得身子發抖,劉氏口口聲聲的別人指的就是自家。這劉氏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家務活鮮少動手,現今懷了身子也是當泥菩薩般供著,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範氏穩了穩心神,看向劉氏,“誰都沒有笑話你。是你自個笑自個,要說這成親時置辦的婚床散了就該笑!”


    楊氏見她一陣亂捶腿,擔心情急之下捶到肚子,細聲細氣地過來勸,“這床散了,咱就再做一張,也不是多大的事,費了木頭罷了。小心動了胎氣。捶著肚子裏的孩子。”一邊。向範氏撇了一眼,示意她別說了,要有個做老大的樣。


    劉氏舞著手推開楊氏,蕭景天過來扶著她,想扶她去圈椅上靠著,被她一手推開。


    劉氏正在氣頭上。一番哭天喊地過後,越想越來氣,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挺直了腰板,氣勢洶洶地大聲嚷道,“我要分家!”


    天井裏的暗溝捅開了。積水排了出去,雨勢有增無減,房間裏的吵鬧聲一聲比一聲大,房裏吵吵嚷嚷的。


    蕭老爺子在走廊上,背著手看著天井裏的雨。雨越下越大,幾年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雨了。聽見房裏傳出來的劉氏的喊聲,皺了皺眉。這婆媳,妯娌之間的紛爭他自來很少過問,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剛才劉氏說要分家讓他感到吃驚,這婆媳自古以來就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楊氏從房裏跑出來,火急火燎的跑到老爺身邊,剛想要說老二媳婦分家的事,蕭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他都知道了,讓領人去堂屋。


    堂屋黑壓壓站滿了人。


    “是誰要分家?”蕭老爺子故意問道,聲音很輕,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蕭景天拉著劉氏,不讓她站出來說話。


    劉氏掙開他的手,上前一步,尖聲喊道,“我要分家。”


    “這家,我不同意分!”楊氏手扶著圈椅上的雕花,青筋爆出,手指深深地陷入雕花紋內。


    “不分也得分,這家我是分定了!”劉氏憤怒地大聲嚷道,心裏打著如意算盤。蕭家不顯山露水的,外麵破破爛爛,卻不知道有多少家底,老大家的分家能分一座陶窯,她說不定能得些傳家寶。前些日子,她在窗台下,瞄見楊氏在房裏,偷偷打開一個妝奩盒子,一道亮光閃出,差點閃花了她的眼,那東西不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是上等貨色的金銀首飾。


    蕭玉珠站在丁香旁邊看著,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分了倒好,看家務活誰給她做去。


    蕭老爺子喝了一口茶,臉上的表情不是很難看,看向蕭景天,“老二,你的意思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這?”蕭景天麵露難色,感覺臉上投來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不敢看劉氏,吞吞吐吐地說道,“自古以來,一……一家人哪有分家的道理。”


    “憑什麽老大家的能分,我就分不得。”劉氏叫起來,目光向蕭老爺子投過來,聲音柔軟了許多,“這樣的老房子,我實在是住不下去,爹,你去那屋看看,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哪還有一塊幹地,到處漏雨,連床上的褥子都濕了,要是掛上一陣大風,怕是連屋瓦都掀翻了,房子都要塌了……”


    “住口!”還沒等劉氏說完,蕭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放著的茶杯茶盅跳起來,哐啷作響。


    這棟老宅是祖上傳來下的,是蕭家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說不上闊氣,但是蕭景土的高祖父在朝廷為官是建的,蕭家幾輩下來才出了一個做大官的,幾百年來,蕭家引以為豪,蕭老爺子怎能容忍他人褻瀆。


    劉氏軟硬兼施,沒想到費力不討好。用餘光偷窺蕭老爺子的臉色,見他臉色黯沉,是動了真格的,嚇得不敢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蕭老爺子好久才緩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才道,“要分家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再說。”說完,從圈椅上起身,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別再說了,此事到此為止,揮著衣袖回房。


    雖是沒能如願,劉氏心裏竊喜,那傳家寶遲早都是她的!到時候她一口咬定,楊氏有寶貝,楊氏還不得乖乖交出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窯窕淑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油偶娃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油偶娃娃並收藏窯窕淑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