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深深地歎息一聲,她本來打算竭盡全力地幫三皇子救治,也好安撫錢貴妃的心。沒想到的是,哪怕在守衛森嚴的竹園裏,還是防不勝防。看來,是她失策了,錢太師恐怕一早就盯上自己了,又或者,錢太師對錢貴妃已經起了疑心……


    “冬梅,別哭了,這件事情不怪你。”傅清玉扶住冬梅的肩膀道,“這件事情是個意外,我們也不想的。現在,我們沒時間了,還得快點想辦法出去才行。”說著拉起冬梅悄悄地潛了出去。


    冬梅抹了一下哭紅的眼睛,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失聲道:“小姐,趙皇後呢?”


    傅清玉不出聲,依然拽住冬梅朝後院快步走去。


    “小姐。”冬梅著急道,“小姐,趙皇後還是雜物間呢,我們沒有保住三皇子,這一次,絕不能再讓趙皇後有一點閃失了。”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清晰起來,聽起來就仿佛響徹在耳邊一般。傅清玉扭頭道:“沒時間了,我們快走!”


    “小姐!”冬梅不解地問道,“小姐真的不顧趙皇後的生死了嗎?”


    傅清玉抹了一下額角的汗珠,這麽冷的天裏,她居然出汗。她籲了一口氣:“你放心,在中午的時候,我已經把趙皇後從秘道裏送走了,想必現在已經到了忠靖侯府裏。現在,隻有三公主的府第才能護得住她。”


    冬梅這才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家小姐說得很對,隨著竹園這個地方的暴露,趙皇後住在這裏也越來越危險了。


    所以,目前而言,三公主的府第不失為一個藏身的最佳場所。一則以三公主的威望,一般人,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到公主府上進行搜索;二則趙家軍保護著公主府,也就是說。公主府是有重點把守的,要想挑釁三公主,也得問趙家軍肯不肯答應。


    至此,冬梅這才對自家小姐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姐。你真厲害,要是遲一步的話,趙皇後可能就會落到他們手中了。”


    傅清玉微微一笑,趙皇後也是趙家的人,因著趙子宣的情誼,保護趙家每個人的生命安全是她必須承擔的責任。


    此時,外麵那群人似乎已經來到了院子門前。他們彼高此低的話聽得更清晰了。其中。有個人說道:“怎麽回事,這裏怎麽這麽黑?上頭說這裏隻有一排平房,就是這裏了吧?”


    另一個人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各位官爺,錯不了,就是這裏,那個傅司藥就住在這裏。”聲音細細的,尖尖的,聽起來是一名宮女。


    “碧珠。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這裏?”先前的那個聲音繼續問道,“別耽誤我們的時間。要是誤了事,上頭怪罪下來,我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名叫做碧珠的宮女馬上說道:“各位爺,你們盡管放心好了,這個地方就是傅司藥居住的地方,奴婢臨近傍晚的時候還看到傅司藥進了這個院子。奴婢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誤了各位爺的事的。”


    傅清玉輕聲道:“就是這個叫做碧珠的搞的鬼,看來,碧珠這個人應該是錢太師的人。”


    “這個賤人!”冬梅恨聲道,“我還以為她那麽好心來收衣物去洗衣呢。沒想到居然這麽有心計,為了朝上爬不惜迎合錢太師,遲早會遭報應的!”


    “宮裏的人都是如此。”傅清玉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個碧珠,是什麽人,我都沒有什麽印象。再加上我們自從入宮之後。一向少與人結仇,怎麽那個宮女就盯上咱們了?”


    冬梅鄙夷道:“肯定是為了錢,錢太師出得起大價錢,碧珠一看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有錢給的事情她巴不得去做呢。”


    外麵的聲音仍在繼續,聲音越來越大,個個拿著火把,把院子門口處照得如白晝一般。(.好看的小說)


    這邊,傅清玉拉著冬梅,借著牆角的掩飾,飛快地朝著後院的那口井奔去。就是井邊,有一個地道口,那是她們逃生的途徑。


    傅清玉用力把一塊石板掀開,吩咐道:“冬梅,快,你先下去。”


    “小姐,奴婢不要緊的,小姐先下去。”冬梅不肯。


    “沒時間磨蹭了,誰先誰後不一樣嗎?”傅清玉厲聲道,“快點,他們要衝進來了,你難道要我們一起被抓嗎?”


    “小姐。”冬梅有些不情願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她還真的從來沒有看到過傅清玉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但小姐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她無奈地弓下身子,下到地道裏,然後伸出手來,說道,“小姐,快點下來吧,奴婢來扶你。”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砰砰”巨響,顯然是那幫“土匪”在砸門了。


    傅清玉飛快地從懷中取出那封密信,遞到冬梅手裏麵,沉聲道:“冬梅,你聽著,你務必把這封信送到三公主的手裏。切記,千萬不能丟了!”


    “好。”冬梅小心把信放入懷中,轉向傅清玉道,“小姐,快點,他們要衝進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轟然巨響,顯然他們已經砸破了門。


    “冬梅,我就不下去了,我先引開他們,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務必把信送到。”傅清玉停頓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冬梅,“冬梅,你千萬要小心哪!”


    說話間,她把手中的火折子塞給冬梅,然後,迅速搬起身邊的石板蓋了上去,連同冬梅的驚呼聲一起封在了裏麵。


    做完這一切,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小跑幾步,來到就近的一個窗戶邊。她越過窗台,跳進了屋子裏。這間屋子,正是三皇子的小房間,在剛才的時候她就看好了的。


    外麵的人終於衝了進來,個個舉著火把,如一條火龍般直朝著前麵的一排平房蔓延而去。


    火光衝天,把周遭的一切照得通明。為首的是一個粗壯的漢子,留著滿臉胡須,聲音粗獷。他一腳踢開房間的門,赫然看到正在搖籃邊上坐著的傅清玉。


    傅清玉輕輕地搖著搖籃,輕輕地哼著歌,對於周遭的一切恍似未聞。


    “你……”胡子大漢警惕地看著傅清玉,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在幹什麽?”


    碧珠在進來之前就計算好了,所以她特地把這些人引到了三皇子的小房間裏麵。她站在門口處,一眼便看到搖籃裏的三皇子,馬上撲了過來,口中叫道:“三皇子!三皇子在這裏!”


    然後,她不顧旁邊的人個個現出的訝異的眼神,伸出手來假意要抱三皇子,然後馬上滿臉驚愕地倒退一步,“三皇子……三皇子怎麽渾身冰冷冰冷的?他死了嗎?三皇子死了,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碧珠猛地轉過身來,用手指住傅清玉,歇斯底裏地叫道:“快,你們快去抓住這個賤人!三皇子是這個賤人害死的!”


    傅清玉“豁”地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抓住碧珠的手:“你休得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毒死三皇子了?”


    碧珠用力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傅清玉的控製,她隻得悻悻道:“這個屋子裏隻有你一個人在,不是你害死三皇子還能有誰?”


    傅清玉望著她,唇邊洋溢著一個諷刺的笑容:“這倒是奇怪了,我進這個屋子裏來,那我就是凶手。如此推斷的話,你們不也進來了嗎?那你們都是凶手了哦。”


    “胡扯!”胡須大漢一聽,把自己給繞進來了,不由怒道,“我們可是奉了錢太師的命前來辦差的,主要是尋找三皇子的下落。現在三皇子已經找到,還死在這個屋子裏,凶手除了你還有誰?!”說著就要招呼手下的人過來抓人。


    “慢著!”傅清玉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胡須大漢,“你們要抓人,至少也有個理由吧?胡亂冤枉人那是不成的。好吧,既然你說我是害死三皇子的凶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親手殺了三皇子了?無憑無證的,你們憑什麽抓人?”


    胡須大漢怔了一下,碧珠已經在叫了“軍爺,你們別聽那丫頭的,她把三皇子拐出來,然後三皇子死在她的屋子裏,不是她殺死三皇子的,還能有誰?”


    傅清玉盯著碧珠,冷笑道:“有,當然另有其人。”


    在傅清玉的逼視下,碧珠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底氣不足地問道:“誰?除了你還能有誰?”


    “就是你呀。”傅清玉冷笑著說道。


    “你血口噴人!”碧珠心虛地叫道。


    傅清玉微微一笑:“凡事都要講證據,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平白無故地冤枉了你,還得大家一起評判才行。”


    周遭的人正在思索傅清玉的這句話的時候,就見傅清玉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碧珠的手臂。


    “你要做什麽?”碧珠吃驚非小,她用力想掙脫,無奈傅清玉抓得死緊,她一點也掙脫不了,不由叫道,“你們傻站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傅清玉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她以擒拿的技術把碧珠的手反剪過來,“嘶”的一聲,把她手臂上的一幅衣袖撕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碧珠在拚命掙紮。


    傅清玉把她手臂上的袖子往上一捋,露出一截手臂來:“各位請看,這是什麽?”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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