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精神錢是膽,有了錢就有了膽,心寶頓時眉開眼笑:“送出去的東西怎麽能收回呢?管它值多少錢呢,這是我對菊兒的一點心意,孩子這麽黏我,這麽可愛,是不是啊老爺,再說了,你退回來,我家老爺也會不高興的。”


    心寶說話有點撒嬌,她想將這件事交給祁風處理,這麽值錢,萬一祁風不高興怪她出手大方怎麽辦,他也沒錢全靠燕妃柳妃撐著呢,還有就是這個老板看起來很有骨氣,很麻煩。


    祁風微微的揚了揚眉毛,對老板說:“既然夫人送給菊兒,收著便是了。看來你也是識貨之人,區區一塊玉,不必讓我夫人為難,收起來吧。”


    老板能識玉,也能識人,從祁風一進門便看出他非等閑之輩,見他如是說,麵臉喜悅。拉過菊兒:“還不快點拜謝謝老爺夫人,真是遇到貴人了,孩子啊,這是咱人老幾輩都見不到的寶貝啊!”


    菊兒很聽話的就給跪下了,心寶忙躲在祁風身後,她最怕別人下跪,躲在後麵就是不受了。


    祁風微微扯起嘴角,緩緩伸出一隻手:“起來吧,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也難得夫人和菊兒這孩子有緣。”祁風說著話看了李瀟然一眼,李瀟然不愧是做跟班的料,微微一笑拿出一錠銀子,很是溫和恭謙地說:“老板,這幾天討擾了,店錢飯錢,餘下的就賞廚子了,他做的飯菜很好吃。”


    “那可不行,銀子不能收,這塊玉小的一家就是一輩都掙不來,這頓飯就當是小的為你們踐行。”老板臉上滿是誠惶誠恐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很誠懇。


    “阿公,你不是說姐姐她們這幾天給的店錢就夠給東家付租了嗎?不要銀子東家來討租,又要趕我們走了。”菊兒見阿公不收銀子,很好奇地問。


    老者尷尬的陪著笑臉對祁風李瀟然點點頭彎彎腰,轉身對菊兒很嚴肅的說:“菊兒啊!老爺小姐對咱的情誼比天還大啊,尤其是你,不管咱們會遇到什麽事,情意最重。不要說店錢,以後隻要老爺小姐需要,就算是傾家蕩產撲湯蹈火都是應該的。”


    祁風很欽佩的看著老者,這些天出來看到的都是些令人不開心的事,民間的罪惡陋習讓他對達官貴人將百姓稱為刁民有點苟同,這位廢棄官道客棧代老板的行為讓他改變了那點看法。


    不隻是老板,這幾天年老的的婆婆。伶俐的跑堂三兒子,憨厚的廚子二兒子,可愛的小姑娘菊兒,都很好。


    這是一個很和睦,家教很好的人家,兩個兒子都是光棍。老二看起來都已經有三十歲了,在娘親和爹麵前都很恭順,兩兄弟也很和睦,對菊兒很疼愛。


    “拿著吧,飯你請了銀子我們出,情我們領,見你家風很好,兒子孝順。這點銀子我家大哥賞給廚子的,回頭買點地,幫他娶個媳婦。”李瀟然一眼就看出祁風的意思,微微笑著溫和的說。


    老板有點受寵若驚,不相信的看了眼李瀟然李瀟楊有看了眼祈風。深深地躬下身子:“這怎麽敢當。”


    心寶見又要推辭,探出頭:“阿公啊。你就拿著吧,不拿白不拿那了也白拿。嗬嗬嗬,開個玩笑,拿著吧阿公,情義無價,不能用金錢衡量的,隻要以後你兒孫滿堂,就算報答我家老爺了。”


    老者喊過兩個兒子老伴菊兒,一起跪下:“老爺。大恩大德下輩子一定報答,這錠銀子,兩個兒媳都夠了,你們兩個磕頭謝過恩人,明天爹就托人幫你們保媒,一起保。”


    廚子老二已經年過三十,有了銀子,就可以保媒成親,這件美事他早已不敢奢想,現在天上掉下這麽大一塊餡餅,圓圓的腦袋幾乎樂開了花。


    謝過祁風,他又返回廚房,絞盡腦汁的將廚房裏所有的原料再次超發揮的利用,又去酒窖拿出自釀的經年老酒。


    一桌子色相味俱全的類似農家菜卻以大菜的形式擺上桌麵,祁風自然而然的坐在上席,心寶在下手,另一邊是李瀟然李瀟楊,老板陪著。


    “菊兒,過來坐。”心寶看菊兒一直在她身後站著,拉了拉她的手。


    “姐姐,你好好吃,我伺侯。”菊兒在客棧長大,很會察言觀色,知道心寶送給她很值錢的東西,祁風又給了阿公一大錠銀子,便帶點討好的樣子,很乖巧的說。


    心寶看著菊兒很像模像樣的站在身後,手拿一塊方巾,像個小丫鬟,眼睛很頑皮的四下咕嚕嚕亂轉,很是可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再理她。


    她已經看得出來,這家人家教很嚴,行為做事很有規矩,平時菊兒一直粘著她,絕沒有隨意進出她的房間,吃飯時也從沒有在她周圍出現,忙的時候絕對在幫阿婆做事,所以菊兒作為最小的一輩,按阿婆的說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上桌。


    祁風讓老板安排兩位車夫坐了一桌,兩位車夫看祁風和老板一家很投緣,將酒菜搬回自己的客房,說兩人自在一點。


    祁風不動筷子,都坐著,祁風看了眼心寶,心寶撇了撇嘴,拿起筷子一道菜一道菜的品嚐,老者一雙飽經世事的眼睛觀察了很久,他沒有琢磨出為什麽祁風李瀟然李瀟楊都沒動筷,作為一個女子看起來地位雖然並不怎麽高,卻敢第一個拿筷子,還一道一道的品,像是在試,他聽說王公貴族有試菜的規矩,可聽說是拿銀針試,就是用真人來試,也該由丫鬟隨從來試,這個心寶聽起來是個夫人。


    心寶試完,看著祁風,祁風微微扯了扯嘴角,李瀟然李瀟楊和祁風一起吃了起來,李瀟然有點不明白,祁風為什麽要心寶試菜,這些事平時出來都是亦紅亦翠在做。她們不在身邊就是他和李瀟楊來做,現在卻是由心寶做,怎麽說她也是個側妃啊,難道這是祁風在報複周暮塵。


    菜很好吃,都是心寶前世愛吃的,尤其是涼菜又酸又辣,很合她的口味,吃著菜。看著祁風李瀟然李瀟楊都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了雲殊。


    都在這裏大吃大喝,雲殊吃什麽?記得在迷失林裏救她時雲殊說過,暗衛的飯都是靠自己的,都不會做飯,在迷失林照著心寶的樣子看她做什麽跟著做,這幾天估計吃的都是幹糧。


    想起雲殊便想起了祁風昨晚的警告承諾。又得好好巴結討好了,心寶再次替自己悲哀。


    祁風很優雅的吃著菜,慢慢咀嚼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煮臘肉擺在麵前,臘肉肥瘦各半,透明發亮。色澤鮮豔,黃裏透紅,聞起來就讓人流口水。


    心寶很殷勤的夾了一塊放進祁風麵前的小碟子裏:“老爺,你嚐嚐,臘肉,很好吃的,夾在餅子裏麵更好吃。”


    祁風看著油汪汪的臘肉,他不吃肥肉。


    心寶拿著筷子等祁風吃。見他隻是看著,臉上有股不悅,順手夾起一片放進嘴裏,邊吃邊說:“真好吃,老爺。這不是肥肉,是臘肉。吃起來香醇,肥不膩口。瘦不塞牙,還有驅寒,消食的功能。”


    見祁風李瀟然李瀟楊都看著她,她知道這些個官二代從小吃飯講究,在府裏那頓飯祁風不吃它個幾十盤,那些菜心寶有的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菜名了,工藝就更不知道了,民間這些東西他們那裏知道。


    便接著說:“你們不知道啊,一般的人家過年才會殺口豬,吃不完便醃製了留下想吃的時候再吃,臘肉和醃肉可不一樣,臘肉是用柏枝熏製,在烈日下暴曬或者烘烤,所以夏季蚊蠅不爬,經三伏天不變質,很衛生的。”


    老板微微笑著聽心寶說,不時的點點頭,聽心寶說完很奇怪的看著她:“姑娘,哦,不夫人,看你像是個大家閨秀,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心寶眨了眨眼睛,怎麽知道的?是在一個小飯店打工時老板娘做時看的聽的,這當然不能說,便有點嬌羞的說:“我小時候又傻又笨,我娘親便將放在廚房,讓我學做飯。”


    老者一點都不相信:“夫人說笑了,夫人一看就聰明伶俐蘭心慧,老夫人怎麽會舍得讓你去廚房。”


    老板眼睛很是厲害,心寶笑了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知道的,老爺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見祁風還有點猶豫,心寶夾起一片熱乎乎油汪汪的臘肉喂過去:“啊、、、、、、!”都說男人就是小孩,哄哄他。


    肉片上的油飽滿泛濫,隨時有掉下去的可能,祁風很意外的看著心寶機械的張開嘴巴。“好,慢慢嚼,不錯吧。”心寶孩子般的熱切的盯著祁風,等他咽下那口肉。


    李瀟楊李瀟然也隨著祁風微微張口,一直看他將那口肉咽下,隨後兩人相視一看嗬嗬笑了起來。


    “笑什麽?是不是你們也想來一片,來啊、、、、、、”心寶很敵視的看著李瀟然,雖然是調侃,絕對帶著敵意,李瀟然聰明絕頂,知道心寶在怪他將雲殊的事告訴祁風,很溫和的笑了笑:“還是給大哥喂吧,我們可沒那種豔福。”


    “喂就喂,啊、、、、老爺張嘴,你們就羨慕去吧。”心寶什麽沒見過,喂男子吃飯隻是比喂自己吃飯遠一點而已。


    李瀟楊很誇張的捂住一隻眼睛,另隻眼睛半睜半閉:“我說嫂嫂,你能不能低調一點。”


    心寶更誇張的將肉送入祁風嘴裏,看著他吃下,嬌鶯般的聲音比肉還膩:“老爺好吃吧!我說三弟啊,你能不能將兩隻眼睛全部捂上。”


    老者很是慈祥的笑,李瀟然溫和的笑著低下頭去,心裏竟然有微微的醋意,他暗暗地將這股幹醋蒸發掉,抬起頭跟著李瀟楊一起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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