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盡力的賣萌,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祁風隻是微微扯起嘴角,似乎在微笑似乎在自嘲似乎解嘲。


    他知道心寶賣力的討好他,隻是想讓他放過雲殊,他覺得心寶有點可憐,當初他將倪夫人一行軟禁起來,她小心翼翼的盡力討好,他發現了紫貴妃是她姑姑她又盡力配合,現在雲殊出現她又這樣,好像誰都很重要,都需要她來周全,其實她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來要挾他,在他這裏沒有一個人能重要過她,心寶還是太單純了。


    心寶隻知道她能幫祁風緩解毒性,並不知道還有別的功效,她也隻知道以前七日毒性一發,現在好像是五日,毒性時重時輕,她不知道毒發輕是因為祁風呼吸著她的幽香,也不知道平時祁風晚上即便是毒性不複發也會有女子花般的臉龐在心裏刺痛,心寶的呼吸可以將她掃除,更不知道還可以讓他像個男子一樣的想點男人的事情有點男人的舉動。


    所以她以為她隻是能緩解起風的毒性,並不是太重要,得好好巴結祁風。


    另一個原因很隱蔽,她想找個機會給雲殊送點吃的。


    她知道雲殊離他們有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絕對是對祁風造不成危險的距離,所以她動用小女子之態,撒嬌賣萌還帶著點發騷。


    “老爺,反正今天又不趕路,喝點吧,今日有酒今日醉。”心寶一邊給祁風喂菜,一邊指著酒壇。


    祁風笑而不語,心寶的樣子可愛得讓人憐惜。她本來就長著一張嬌柔的娃娃臉,再者以前心智不全。一般心智不全的人,長相和心智成正比。


    所以她看起來就像個還沒長成的小女孩,當然這種感覺隻限於臉部。


    李瀟楊李瀟然附和起來,李瀟然看了看祁風,他看不出祁風是什麽意思,不由的揣摩起來。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不假,這些年他算是親身驗證了這句話。他和李瀟楊很小就伴著祁風一起讀書習武,時時刻刻處處都看祁風的臉色,多年下來,有時候他連自己想要做什麽都還沒想清楚,就已經知道了祁風想要做什麽。


    祁風的思維就是他的思維,祁風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祁風的眼神就是他接收到的旨意。今天他卻看不出祁風的意圖目的心情。


    隻有喝酒。


    老板殷勤的倒著酒,粗瓷大碗,每人麵前都斟滿一碗。


    “老爺,小的帶全家敬老爺夫人一碗,還有兩位公子。”老板端起一碗酒,在祁風碗前繞了繞。不敢和他碰,虛晃一下一飲而盡。


    祁風端著酒雙眼桃花泛濫看著心寶,心寶忙端起,“幹了!”


    祁風奇怪的看著心寶,一個女孩自己怎麽能隨口就說出幹了這樣俗氣的話,還是一個飽學知識的嫡親女子。


    李瀟然李瀟楊端著酒碗,擔心的看著心寶,見祁風隻是眼神頓了頓麵有慍色。並沒有告訴兩人什麽,李瀟然晃了晃酒碗:“大哥,幹了!”


    心寶看著祁風一飲而盡,才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滿滿一碗酒,純糧釀製的酒。酒香醇正入口綿香,後味悠長。心寶舔了舔嘴唇又砸吧砸吧嘴:“好酒啊,好喝。”


    祁風有點意味深長的看著心寶。這哪裏像一個大家閨秀,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心寶得意的縱縱肩,都說男人喜歡女人的溫柔更喜歡女人有風情,她覺得喝點酒的女人最有風情。


    祁風看了看李瀟然,李瀟然忙幫心寶又斟滿一碗。


    老板幫祁風李瀟然李瀟楊都斟滿了酒,沒有幫心寶斟,他還摸不清該不該讓心寶喝。[]


    心寶微微一笑,喝酒,她在行,隻有將三人喝暈了,她才有機會幫雲殊能點好吃的,現在這可是她的暗衛,得體恤下屬。


    三壇酒見底了,心寶麵如桃花,丹唇貝齒,黑瞳星光閃閃,兩條細細彎彎的眉毛生動的配合著麵部表情。


    祁風看著心寶活色活香的小臉,暗暗吃驚,這麽好的酒量,似乎狀態還越來越好。


    李瀟然李瀟楊都有點支撐不住了,他們平時是不能這麽喝的,祁風的保衛工作最重要,兩人暗暗運氣了功,將酒揮發出體外。


    心寶看著祁風了麵不改色的一碗接一碗的和自己碰杯,一點醉酒的預兆都沒有,她卻有點飄飄然了,很不服氣的指著他:“老爺,你一定耍賴,一定是你用什麽功夫將酒逼出身體,要不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什麽反應,是要我喝醉嗎?讓你失望了,老爺我酒量好,根本就不需要動什麽手腳。”


    心寶迷離著一雙微醉的黑瞳,祁風醉不了,她醉了!如意算盤又打錯了。


    老板不相信的看著心寶一碗接著一碗的喝,旁觀者清,到最後他看出來,除了心寶,三個男的都隻是解了解渴,世上難道真有喝不醉的人?他家的釀酒貨真價實,不是他誇口,一般沒有喝過三大碗的,可這幾個人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喝茶。


    在他看來心寶酒量已經超好了,一個小女子差不多喝下十碗,海量啊,他隻陪了一兩碗感覺已經頭暈,口齒不清了,好在他還算是穩重之人,還能拿捏住自己。


    見心寶還要喝,他忙擋住:“夫人啊,不能再喝了,喝多了難受。”


    心寶看著老板,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愛的一笑:“阿公,你說說,他們為什麽不醉,是不是他們耍賴。”


    老板卑謙慈愛的對心寶說:“夫人啊,三位老爺酒量好,沒耍賴。”回頭對剛剛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一段白蘿卜的菊兒說:“菊兒,去找個水靈一點的蘿卜,切成條,蘿卜醒酒。”


    “嗬嘿嘿嘿。”蘿卜醒酒這點常識老爸以前老掛在嘴上,老爸好兩口,每次回來都對她說:“寶兒,去給爸爸來兩塊醒酒的。”


    “阿公啊,你真像我老爸,你也知道蘿卜醒酒啊!”心寶心裏很清楚,話已經多了起來。


    “吃一快。”老板不知道心寶嘴裏的老爸是什麽,不過一定是個和她很親近的人,他沒女兒,看著心寶很喜歡,拿起一塊蘿卜遞給她。


    “老爺,你也來一塊,咬在嘴裏絕對的脆。”心寶接過蘿卜,在祁風眼前晃了晃。


    祁風聽心寶很滑稽的唱出一句“嚼在嘴裏絕對的脆”有點好笑:“一根蘿卜都能唱出來,有什麽脆的。”蘿卜他還是認識的,雖然沒有生吃過。


    “當然是脆啊!不信我嚐一嚐,我咬了一口嚼在嘴裏它確實是有點脆,為什麽這麽脆?為什麽這麽脆?為什麽?它就是一條大蘿卜。”


    酒醉遇上道具腦海中的經典小品就被演繹出來,配上她撇腳的沒有舞台經驗的即席發揮,連一向太子範兒十足的祁風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借著酒勁,見大家都笑著,心寶很是酣暢淋漓的將心中積壓很久的東西拿出來曬,都說喝酒有三個階段:書生,壯士,瘋子,心寶是直接晉級到了瘋子階段。


    她手裏拿著蘿卜條做麥克風狀,邊唱邊說,邊說邊跳,就像在卡拉ok飆歌。


    剛開始李瀟然還有點擔心,畢竟是個妃子,這樣毫無形象的亂喊亂叫成何體統,可是看祁風不但沒有責怪的意思,還很欣賞的聽著,不時的張開嘴巴,露出健康整齊潔白的牙齒笑,他的心才放下來,祁風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牙齒,讓人感覺很舒服可惜這些年很少看見。


    李瀟楊性子直,沒有李瀟然那麽多的心思,見心寶又跳又唱,樣子滑稽,唱出的歌有的豪邁有的柔情,有的粗曠,也借著酒勁在一邊跟著她的動作做出相應的姿勢。


    菊兒更是跟著心寶跳來跳去,孩子都是人來瘋,一會比心寶還狂,剛開始老板還不時的阻止她,後來看她高興,搖了搖頭隨她去鳥。


    他有點不明白,祁風看起來很尊貴,怎麽對心寶這麽溺愛,任她在一群男子麵前胡跳亂跳,嘴裏還情啊愛啊的唱個不停。


    唱了那麽多歌。心寶卻沒有很認真的將哪首唱完,都是串燒般的唱幾句,她心裏還多少明白一點,不能太賣弄,還有最拿手的是要唱給周暮塵的。


    祁風在一邊扯著嘴角,心寶的亂七八糟的歌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些歌他從來沒聽過,歌基本上都是帶著愛,卻並不像京城裏那些歌姬,宮裏那些歌女們唱的那樣悱惻纏綿,哀哀怨怨,倒是帶著豪邁,這些歌沒有一首是完整的,最起碼在他聽來,大周國還在的時候他一直在京城,他怎麽從來沒聽過。


    “好了,唱不動了,該你們了,我出去涼快涼快。”


    心寶自己不知道她有多醉,她以為自己是清醒的,古代的酒沒有酒精勾兌,酒上頭頭卻不疼,殘留的一點意識告訴她拚命喝酒的動機,是要幫雲殊弄點吃的。


    她搖搖擺擺的站起來,很是神秘兮兮的東張西望著出了店門,像個偵探一樣在門口搖擺了一會,寒風吹過,稍微清醒了一點,菊兒像個尾巴似的也跟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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