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了一陣子,端了杯茶呷了一口,示意她繼續講下去。(.無彈窗廣告)羅從絹無法,隻好囁嚅道:“奴婢也滿以為他會那樣,誰知道他上來就是一口。奴婢渾身被他咬了不知道多少口了。”


    看見滿殿都是宮女,羅從絹也不避諱,“刷”的一聲把自己胸前的衣襟敞開,露出了雪白的一抹酥胸,隻是上麵都是血紅的牙印子。


    皇後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仔細看了半天,才歎道“怎麽四皇兒的脾氣越來越乖戾了,這樣下去可怎麽好呢!”


    歎罷,眼睛又盯著羅從絹:“你如今已經從四皇子的宮殿裏跑了出來,論理,你是本宮給了四皇子的人,本宮若是狠心,完全可以置你於死地!”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眼裏閃過一抹狠戾,看得羅從絹渾身發抖,忙叩頭求饒:“皇後娘娘大慈大悲,求您繞過奴婢一回。隻是,奴婢也不敢再回四皇子那兒了,還求皇後娘娘收留奴婢吧!”


    “嗯!”皇後瞧了一眼自己才塗了丹蔻的指甲,滿意地看著羅從絹的反應,半天才笑道:“本宮是個善心的,也不願讓你再去丟了性命。不過,你既然沒被四皇子寵幸,本宮就讓人把你送回府裏吧。”


    “不不。”羅從絹聽了這個話,比見了鬼魅更恐怖,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娘娘明鑒,奴婢好不容易才入宮選秀,若是就這麽回去了,府裏的人會把奴婢笑話死。到時候,奴婢真的生不如死。求皇後娘娘就留下奴婢吧,奴婢寧願給皇後娘娘做牛做馬!”


    羅從絹信誓旦旦地說著,幾乎沒把額頭撞破。她說的倒是實情,依著她的身份,回去的話。怕是連個好人家都嫁不出去了。


    皇後看樣子在那兒沉思,猶疑不定。羅從絹生怕皇後金口一開,她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無彈窗廣告)往前爬跪了半步,羅從絹悄聲回道:“娘娘,奴婢知道四皇子的一個秘密。”


    “秘密,什麽秘密?”


    果然,皇後一聽到這個,眉棱骨不易覺察地挑了挑。羅從絹這才一五一十地把安然住在四皇子宮裏的事兒說了。末了。舔了舔幹裂的唇,不動聲色地給皇後分析著:“娘娘想想,奴婢的三姐姐住在四皇子的宮裏,怎麽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看那樣子,她還不願意逃出來呢。況且,她不是嫁給了三皇子了嗎。怎麽卻在宮裏?這裏頭還不是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嗎?”


    皇後果然耐不住了,臉色變了幾變,想要再問得詳細點。又怕讓她心裏小看了自己。臉一沉,望著羅從絹那張沾沾自喜的臉,嗬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在本宮麵前。哪有你對一個皇子說三道四的?本宮今日饒過你已經算是你天大的福分了!”


    羅從絹不想皇後翻臉翻得這麽快,前一刻還喜眉笑眼地聽她說著四皇子的事兒,這一刻,卻已經變了臉。知道這些貴人們都不願意讓別人看透,也就唯唯諾諾地叩了頭。一聲兒都不敢言語。


    皇後終還是開口了:“你日後就在本宮這裏吧,先跟著幾位姑姑學學規矩,再到本宮身邊伺候!”


    “謝娘娘,謝娘娘!”羅從絹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隨著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下去了。


    等她走後,皇後臉上已是滿臉的怒色,吩咐一聲:“到四皇子的宮裏去看看!”


    就帶著一群宮女、太監、侍衛,浩浩蕩蕩地坐了乘輿到了四皇子的宮裏。


    四皇子赫連承璽和安然正端坐在殿中,人手一杯茉莉花茶,悠然自得地品著。就聽宮外遠遠地一聲高唱:“皇後娘娘駕到!”


    安然手中的茶杯一抖,茶差點兒潑灑出來,不安地望了望對麵的赫連承璽,道“皇後娘娘來了,怎麽辦?”


    “好辦!”赫連承璽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樣,篤定地說著:“到時候你隻管隨我一起就好了,沒什麽好怕的,皇後娘娘不也是兩個肩膀架一個頭不是?”


    這句話還是安然說的,當時沒覺得什麽,此時被他學了出來,竟有一種莫名的輕鬆。[.超多好看小說]一口喝光了杯中剩下的茶,安然像一個赴死的鬥士一樣,拍著胸脯道:“見就見,有什麽好怕的?本姑娘可連死都經過了。”


    轉念一想,安然又愁上眉頭:“隻是我本來是許給三皇子的,如今跟著你,皇後若是問起來,我該怎麽回話?”


    “我的女人我還保護不了嗎?”赫連承璽瞥了一眼緊張的安然,眼神溫柔又傷感,“若是擱在以前,我還真不敢保證,隻是現在不同了,皇後休想傷害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安然在聽到他那句“我的女人”的時候,差點兒沒咬著舌頭,這才哪兒跟哪兒呀,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可是看看他一臉自信,安然隻好又忍了下來,算了,他都這樣了,不要再傷他了!


    皇後的乘輿在殿外停下了,兩個宮女上前把她饞了下來。皇後一身鵝黃的宮裝,顯得富麗華貴,頭高昂著走向殿內。


    赫連承璽使了一個眼色,殿角立著的一個小太監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出去,安然就聽那小太監不卑不亢地對皇後道:“娘娘,我家主子腿腳不靈便,恕不能出門遠迎。小的在這兒替我家主子給娘娘請安了!”


    “你倒是個好奴才!”皇後冷冷地說道,看樣子她對赫連承璽不出門迎她,心裏窩著火呢。


    這四皇子是越發沒了章程了,自從遭了那場大火,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了,偏偏皇上還準了他這樣做呢,連她這個皇後,進這個殿都要老遠地讓人稟報!


    皇後不緊不慢地邁著蓮花步,慢慢地走進了殿內,赫連承璽端坐在桌子邊,隻是低了低頭,輕聲道:“兒臣給母後請安了!”


    皇後並沒有看向他,而是緊盯著一邊的安然看。安然早離了座,跪在地上,聲音如同蚊蚋般,“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坯子,竟能入了皇兒的眼!”皇後徑自在安然坐過的凳子上坐了,自己從壺裏斟了一杯茉莉花茶,端在鼻端嗅了嗅,歎道:“皇兒真是越來越會享受了呢,連這茶都透著一股清香!”


    “母後過譽了,兒臣這兒還有呢,若是母後覺著好,兒臣就讓人給母後送一包!”赫連承璽雲淡風輕地對著麵前這個高傲的女人說著。


    皇後卻沒應聲,隻是盯著安然的一張臉:“嘖嘖,本宮就說了呢,四皇兒怎麽會看上一般的庸脂俗粉?這個女子果真生的不一般呢,說句誇大的話,放眼六宮裏,怕還找不出這麽一個美人兒呢!”


    安然不安地望了望皇後一雙陰冷的鳳眸,隻覺得她話裏藏話。


    果然,皇後話鋒一轉:“皇兒,你的婚事還得本宮這個母後說了算,你說對嗎?既然你喜歡上這個女娃兒,那麽本宮就帶回去,於你於她,名聲上都好聽啊!”


    赫連承璽輕輕一笑,一雙犀利的眸子盯著皇後的,“兒臣多謝母後了。隻是這事兒就不勞母後操心了,兒臣自己會處置好的。自從兒臣變成了這個樣子,就沒有名聲可言了。”


    皇後被他的話噎得啞口無言,兩手緊緊地握著那隻杯子,在手心裏把玩了半天,方才擠出一絲笑:“皇兒你這就不懂規矩了,民間尚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呢,皇兒身為皇家的人,更應該知道這個才是!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麽能把人家的女娃兒養在宮中呢?這女娃兒也是有父母的不是嗎?這讓她的父母怎麽說呢?”


    “她的父母不會說什麽。”赫連承璽冷冷地回道:“母後可能還不知道這女子的父母是誰吧,她的父親就是當朝的兵部尚書――羅益軒,她是羅府裏庶出的女兒!”


    “庶出?”雖然早就知曉了安然的身份,皇後還是冷不防倒抽了一口冷氣,急道:“皇兒,憑著你的身份,多少大家閨秀都等著你挑選,你怎麽會看上一個庶出的丫頭?”


    “多少?母後您心裏有數,您說京裏有多少大家閨秀會嫁給我這樣的人?兒臣雖貴為皇子,可是也是一個廢人!母後難道忘了嗎,羅府裏的二姑娘倒是個嫡出的,還和兒臣有過婚約呢,不還是嫁給了三哥了嗎?這事兒不還是母後一手操辦的嗎?”


    赫連承璽一連用了兩個“不還是”,咄咄逼人的語氣讓皇後有些受不了。


    不甘就這樣放過他,又提了一個刁鑽的問題:“這女子既然是羅大人的三女兒,不早就和你三哥成親了嗎?如今你把她留在宮裏,到時候你三哥問起本宮來,本宮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女子看樣子也還端莊,怎麽竟是個紅顏禍水呢,害得兩兄弟鬥爭來搶去的!”


    皇後一邊說著,眉眼一邊往安然這邊瞥來,安然隻好把頭盡量地往下低,都快要觸到了青磚地麵了。


    “安然起來!”赫連承璽卻不先答皇後的話,反而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提溜起安然來,隻淡淡地向皇後道:“母後,兒臣身邊少不了伺候的人,這個女子以後沒有兒臣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讓她跪下!”


    “包括本宮嗎?”皇後柳眉倒豎,大有一觸即發的情勢,雙目似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赫連承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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