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淩睜開眼,恰好看到東華真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神色寧靜平和。葉淩被他這樣望著,悄然暈紅了雙頰,心中不知不覺地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東華真人見她收功,才收起那專注之極的視線,卻並未移開眼眸,他淡淡道:“身上的傷上藥了嗎?”


    葉淩這才低頭看那已經凝固的傷口,搖搖頭,她剛想伸手去解衣衫,又突然停住看向東華真人,欲言又止。


    東華真人笑了笑,看著她為難的表情,一揮手將房門合上,緩緩走近她輕聲道:“淩兒還是這麽害羞?”


    葉淩咬咬唇,轉過身繼續解身上的衣衫,直到完全露出背上那道傷痕,才努力控製著顫抖的身體將傷藥遞過去。


    白皙嬌嫩的肌膚上交錯縱橫的疤痕,讓東華真人眼神驟然一縮,快速壓下心中的疼痛,他將目光鎖在那道新添的刀疤上,執起手邊的濕巾輕輕地將血跡拭去,才開始上藥。然後,他又將葉淩手臂上那道疤痕上藥包紮好,眼看她就要穿上衣衫,忙道:“等等,淩兒。”


    葉淩不解地回眸望他,但見他快速自戒指空間中取出了一件特殊材質的馬甲,銀色的光芒,流光溢彩,最主要是它的領子足以遮住喉結部分。


    東華真人將馬甲遞給她,解釋道:“這是為師專門為你煉製的,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機會給你,便收了起來,為師也是這幾日才想起來。這件馬甲所用材質非常特殊,你貼身穿著會避免許多危險。”


    葉淩接過馬甲心思一轉便知道了東華真人的意思,她是女子,平常的法衣隻要有一定的修為就可以撕破,不僅容易受傷還容易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有了這件馬甲。她就會安全很多。


    葉淩撫摸著手中柔軟如絲薄如蟬翼的馬甲,大概能夠猜到師父應當是在知曉了她是女子之後就在準備這件馬甲了吧。心中湧上一股感動,她解開身上的小衣隻剩下裹胸,將馬甲穿在身上,這才又穿上中衣和外袍,臉色紅紅地看著東華真人。


    東華真人望著她不勝嬌羞的容顏,手指柔柔地觸摸了上去,溫柔笑道:“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比賽就算為師不在淩兒身邊也會放心一些。”


    葉淩絲毫不排斥東華真人的接觸。她記得小時候父親似乎也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和娘親,如此被看著讓她覺得很溫暖,很親切。雖然師父不是父親,但是,師父是她現在最親的人,所以她並不排斥同師父親近。


    不過。有些問題葉淩還是忍不住想問,她有些猶豫道:“師父,那個……您還記得若軒嗎。他和您是什麽關係?”當年這件事是導致她與東華真人產生矛盾的源頭,雖然如今她已經相信了師父對她沒有惡意,但是這個結卻始終打不開。一直像一根刺般埋在她心裏。


    東華真人一愣,手指也下意識地縮了回來,他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他……他是師父偶然救起的,後來他就要我收他為徒。我不答應,他便說要以朋友的身份相交,就是這樣。”


    葉淩望著東華真人閃躲的目光,濃濃的失落感自心中升起,師父沒有說實話,師父還是有事瞞著她。不甘心地,葉淩目光淩厲地看著東華真人再問:“他為何一夜之間便能夠種出大量聖果?為何師父對我殺了他一問不問?”


    東華真人聽著葉淩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眉頭微蹙,卻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淩兒並沒有完全相信師父,是嗎?”


    葉淩忍不住後退一步,師父這是什麽意思,他想用這句話讓她放棄追問真相?轉過身不再看他,她冷淡道:“師父從來都不在乎弟子是否相信您吧,從始至終您又何曾解釋過呢?”


    東華真人看著眼前倔強的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緩和了語氣道:“好了,一切都是師父的不對,淩兒不要生氣,好好休息,為師下午還有比賽,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葉淩回答,就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葉淩聞言先是一愣,等到房門再度合上再也壓製不下胸中的怒意,一眼看到剛剛東華真人為她療傷的藥瓶濕巾等,揮手自桌上一把掃落,“啪”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原來師父對她的態度隻是敷衍,竟是真的一句都不願意解釋就走了。


    葉淩獨自在房中生了許久的悶氣,直到歐陽遠幾人前來尋她說一起去看結丹期修士的比賽,她才一整精神,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結丹期修士的比賽場地隻是一個十幾米長寬的高台,抽到同一號碼的修士互為對手,上台比賽。結丹期修士的參賽資格限定在四百歲以內,所以大部分都是結丹初期或者結丹中期,很少有結丹後期的修士。因此,即使葉淩幾人的修為隻是築基後期,這個層次的比賽他們還是能夠看懂五六分的。


    此時上台的正是無淵門的一位結丹期真人和另一門派的一位結丹期修士,兩人剛一上場,周圍就有人議論這兩人的身份來曆以及修為高低。葉淩等人安靜地聽著,並不插話,這個層次的比賽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葉淩曾下意識地找過東華真人,看到他在掌門身後的選手區內坐著,便立刻移開了視線,因為隻這一瞬間視線的停留就引起了那人的回視。


    葉淩冷著臉裝作什麽都沒看到卻換來那人似乎看透一切的輕笑,心中暗惱,然而她唯一的反擊手段就是無視,那人也僅是笑看了她一眼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賽場上。


    賽場上的兩人實力都不弱,頗有勢均力敵的感覺,根據之前裁判的介紹和周圍的議論,葉淩知道這位本門師伯對戰的是蒼雲派的結丹修士,二人皆是中期境界,法器法寶層出不窮,誰也不肯示弱,打了兩刻鍾還看不出誰強誰弱。


    坐在賽場正後方十大門派掌門席位上的兩派掌門雖然心裏看不出如何,可是表麵上依舊雲淡風輕。蒼雲派在築基期的比賽中成績也不錯,但是相對於無淵門還是差了一截,進入複賽的隻有六人。如今在結丹期,無淵門對上蒼雲派,兩位掌門無聲中的較量也是十分激烈。


    賽場上,蒼雲派修士轟了無淵門修士一掌,同時後台的蒼雲派掌門一眼掃向楚子陽,哼,築基期你們略勝一籌,結丹期還要拭目以待啊!


    接著,無淵門修士一掌對轟過去,同時放出一個法寶反攻過去。楚子陽無聲冷笑,他看向蒼雲派掌門,放心,我們結丹期修士一樣不弱,誰輸誰贏,還要走著瞧!


    蒼雲派修士躲過法寶的攻擊,無淵門修士收回法寶再度出擊,打回對方又一輪的攻擊。楚子陽與蒼雲派掌門繼續著眉來眼去,眼刀在二者之間來回穿梭,以眼神傳遞著各自難以言喻的含義。


    葉淩等人自是不知道這些他們眼中的高人於暗中的較量,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技能,心中想著自己何時能夠修煉到這一步。


    整場比賽進行了半個時辰有餘,遺憾的是,無淵門修士因為一個失誤輸了這場比賽,葉淩幾人唏噓不已,頗為不甘。後台上楚子陽麵對蒼雲派掌門投來的得意眼神氣得幾欲吐血。但是掌門的風度不能丟,等對方幸災樂禍地拋來一句“承讓”,他還得咬牙回一句“客氣”,心中其實已在怒吼,有什麽可得意的,好戲在後邊呢!


    果然,僅僅隔了一場,非常巧合的,無淵門再度對上蒼雲派,無淵門上場的正是東華真人,而蒼雲派上場的是一位威武的壯年男子。據周圍的議論此人竟然在結丹後期,不禁讓葉淩心中一緊。


    東華真人隻有結丹中期修為,這場比賽的輸贏似乎一眼便可見分曉了,因此麵對蒼雲派掌門掩不住喜意的斜視,楚子陽就算再相信東華真人的實力也有些底氣不足,無視那道令人氣惱的視線,楚子陽緊緊盯著自家師弟的身影,在暗中給他鼓勁兒。


    即使東華真人的氣質讓圍觀的群眾眼前一亮,但是大家對這場比賽的結果已然有了計較。葉淩雖然對東華真人充滿了氣惱,卻並不想他輸甚至受傷,因此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裁判一聲令下,鑼聲一響,比賽開始。出人意料地,也不見東華真人用了什麽厲害的絕技或法寶,蒼雲派那位修士似乎有些繡花枕頭的意味,明明看起來很簡單的一招,他接起來就十分吃力。麵對東華真人的攻擊他竟是毫無還手之力,比賽進行沒有一刻鍾,蒼雲派那位結丹後期修士的靈力已經耗盡,連法器都驅使不起來了。於是,在眾人的嘩然聲中,東華真人十分輕鬆地贏得了比賽。


    楚子陽樂得直拍大腿,卻不忘立刻以蔑視的眼神看向那仍然回不來神的蒼雲派掌門,心想,終於找回場子了。


    葉淩始終看著東華真人飄逸優雅的身影,直到他贏了這場比賽,腦中才驀然想起當初玄說過的那句話:東華真人僅以一招擊敗了他,將她從幻象中帶走。一想到這裏,葉淩便渾身止不住地發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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