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原是不想見尚氏的,隻是想著往後日子還長,若是就此翻了臉,往後尚氏再生事端惹惱了公主,自個也不好從總說和了。


    想那尚氏再過陰毒,也是陶美人的親娘,能相安無事便不要得罪,所以隻能耐住性子,去敷衍了尚氏。


    良辰進屋時,尚氏正喝茶,見了良辰趕緊放下了茶碗,十分殷勤的起身迎了上來,問候說:“方才從後花園回來,便聽說你在公主處吃了虧,我想著也坐不住,就帶了些好藥過來瞧瞧你。瞧你這孩子,這幾日憔悴的,真讓人心疼。”尚氏說著抬手撫上了良辰的臉頰,良辰心裏還恨著尚氏,隻覺的惡心,也未露出笑顏,隻往後退了一步說:“本不是要緊的事,勞庶母跑了一趟,也別站著,快坐吧。”良辰說著,便繞到尚氏另一邊坐下,口氣中透著淡淡的疏離。


    尚氏知道因為上次偷盜阿膠之事,良辰心中已經不悅,自個私下裏也念著良辰往日的好,並未記恨良辰,況且她對良辰確實心中有愧,今日借著這個機會過來求和,倒也不覺的委屈,想著良辰也算是在這府中不能得罪的一個人,便示意玥茼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放到桌上推到了良辰跟前說:“方才隻聽說是被瓷器割傷了,也不知傷成了什麽樣,便各樣的止痛消腫膏都給拿過來了些。你瞧瞧合不合用,若是不好,庶母再給你找去。”


    良辰瞧著這滿滿一盒子藥膏,也不知其中加了多少麝香紅花,即便收下也不敢用。卻也不能拂了尚氏的麵子,隻謝到:“庶母費心了。”


    尚氏見良辰口氣冷淡,臉色卻還好,沒有絲毫不悅。心裏卻更加忐忑。眼見氣氛冷淡,尋思了一下便與良辰說:“眼見易嵐大婚在即,公主不允我插手,這擔子便落在你身上了,庶母知道你不容易。(.好看的小說)這會兒也替易嵐謝你了。”


    “小叔是易楚親弟。我作為嫂子本該如此,況且這事是公主吩咐過的,良辰於情於理,都該盡心辦這事。倒是庶母您,也該看開,大婚之日迫在眉睫,蘇緹即便是妾室。也是您的兒媳,您雖然不中意,也該賣公主的麵子,厚待她才是。”


    尚氏本就不滿意蘇緹,想著這婚又是公主賜的,心裏更咽不下這口氣了,隻是良辰是公主的心腹,自然不方便在良辰麵前吐露真心,所以隻苦楚的笑了笑應道:“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想著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一個侍妾也沒什麽了不得,隻是將來的正室夫人一定要仔細找著,門第出身不好的,我可不能答應。”


    良辰聽了這話,心裏老大的不樂意,本也不想招惹尚氏,卻咽不下這口氣,便輕笑一聲說:“要說這門第,誰高的過皇家,若要追求門第,皇親貴胄已經不夠看了,怎麽也要小叔再娶個公主回來才順您心意的。”


    尚氏聞此,自知失言,正要解釋,良辰卻不給她機會,隻起身望著尚氏說:“想我院裏還有些事,也不方便多留庶母,隻是再過幾日蘇家就會來人送妝鋪房了,庶母若是有心,當日便去景嵐居主持,當是賣蘇家幾分顏麵,這樣蘇緹來日入府,也會念著您的好,婆媳關係也和順些啊。”


    尚氏聽了這話,想著良辰到底不是狠心的人,細枝末節也算到,十分為她著想,甚是欣慰,隨即應道:“那日一早我便過去操持,隻是景嵐居本該是嵐兒跟正室夫人的居所,側室還是該移居別處才合規矩啊。”


    “蘇緹雖是側室,但與易嵐新婚也該去景嵐居圓房合巹的,待到三朝回門之後,公主若是有安排自會吩咐,倒不是咱們能左右的。(.無彈窗廣告)”


    尚氏聽良辰說的在理,也未再多言,又交代良辰好好歇息,才攜玥茼離開了。


    易嵐得知良辰受傷,著急的不行,卻也不便過來探看,晚膳之後便遣了顧堯過來給良辰送了些消腫止痛的藥膏。


    良辰仔細觀察了顧堯,見那顧堯雖然其貌不揚,卻十分伶俐仔細,若是澄兒真跟了他,也不會吃虧,卻也沉住氣沒有加以試探,畢竟八字還沒一撇,怎麽也要得了機會見過了澄兒再做打算。


    夜裏良辰和易楚歇下,良辰心裏有事輾轉反側也睡不踏實,易楚顧著良辰,也睜著眼沒睡,見良辰還未睡沉,便摸到良辰的手,小聲問道:“怎麽,是哪裏不舒服,可是炭盆熄了,身子泛涼。”


    良辰聞此,轉身往易楚懷裏靠了靠說:“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會冷,隻是下午睡的時候不短,這會兒倒真的睡不著了。”


    易楚聽了這話,淡淡的笑了笑說:“既然睡不著,我陪你說說話吧。”


    良辰知道易楚體貼,小手扯著易楚的衣襟笑了笑說:“相公,這幾日我已經將府裏丫環小子的花名冊給製好了,想著咱們院裏申兒寶雀她們年歲還小,倒是青鸞和青鳶年歲正好,是該配人家的時候了。我想青鳶十六倒是不急,青鸞已經二十了,不好再耽擱,便尋思著,給她指一門好親事。”


    “青鸞為人仔細妥貼,性子也沉靜,你可想好了指她給誰?”


    “旁的人我不了解,隻想著祈昌人品不錯,也正是咱們院裏的,他倆若是成了也不錯。隻是不知青鸞的心意。你也知規矩是簽了賣身契的丫頭不外嫁,青鸞即便不嫁祈昌,也會令指府裏的一個小廝配了的。”


    易楚聽良辰所言在理,便應道:“若是你覺的好,明日便與青鸞提一提,她若是願意也好,若是不願意,咱們也別勉強,隻等著再尋了合適的人選,再配了就好。”


    良辰本也是這麽想著,聽易楚也應允,心裏便有了底,正合眼要睡去,易楚又輕聲問了一句:“梧桐過了年就二十一了,若是再不許人家怕是就耽誤了。”


    良辰聞此,微微一怔,睜開了眼睛,望著易楚問道:“相公的意思是要給梧桐指婚?”


    “想著玉煙閣也不是個能長住的地方,若是這麽耽擱往後再想出嫁就難了,這不鋪子裏有個新晉的朝奉喚作齊錦宣,長的一表人才,人也有本事,與梧桐又年齡相仿,隻是家中已經有一房妾室。我這幾日便在想這事,覺的梧桐嫁他也不算虧待,隻等五弟大婚之後,便送梧桐出嫁吧。”


    良辰聽了這話,輕歎了口氣說:“梧桐對你一往情深,怎能甘願下嫁他人。梧桐她與府裏奴性順從的丫環不同,否則你厭棄她那時便隨意指了人家去了。若是這婚事會傷及梧桐性命,你還執意這樁婚事?”


    易楚聞此,沉默了好久,抬手刮了良辰鼻子一下說:“如若不然,你預備怎樣,難不成允她來靜園伺候?”


    良辰知易楚有意逗她,便應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比起那些來路不明的女子,我倒寧願你納了梧桐。”


    易楚聞此,起身定定的望著良辰,柔聲問道:“怎麽剛與娘子新婚,便賢惠到迫不及待的為我納妾了,若是被別家公子聽了,到不知如何羨豔我娶了一房賢良的妻子呢。”


    良辰聽了這話,心裏委屈,忍不住撇了撇嘴說:“若是楚少爺願意,我自然能容下她,不就是一房妾室,再一並將青鳶青鸞申兒寶雀娶了更好。”


    易楚聞此,想著良辰該是動了氣,想著這丫頭輕易不生氣,氣起來也不好哄,便俯身動情的吻了良辰的唇。


    良辰本未動怒,十分配合的應著易楚的親吻,借著朦朧的月色,一雙璧人肆意溫存。


    第二日良辰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一夜好眠,良辰的臉色也比昨日要好多了。


    映蘭見良辰醒了,趕緊端了漱口水和洗臉水進了屋,伺候良辰更衣梳洗。


    良辰見日頭高照,料想易楚應該已經去了鋪子裏,揉著已經明顯消腫的臉頰,穿了衣裳下了床。


    映蘭瞧著良辰的臉頰,總算是鬆了口氣,邊給良辰梳理頭發邊低聲念叨著:“阿彌陀佛,姑娘這次沒有破相,真要去廟裏還願才好。”


    良辰聞此,透過鏡子瞧著映蘭打趣說:“要說我也是嫁了人的婦人,管這摸樣標致還是醜陋也是有了歸宿,倒是你,這幾日也不見悉心打扮了,那些賞你的步搖首飾都去哪了,莫不是都融了做成了金銀元寶,藏著當嫁妝啊。”


    映蘭聽了這話,瞬間紅了臉,隻小聲應了一句:“姑娘嘴這麽壞,往後我可不敢再伺候你了。”


    良辰見映蘭此狀,分外疼惜,便從首飾盒中挑了一支青蘭色玉蘭玉簪,遞給映蘭說:“這顏色正襯你的衣裳,玉蘭秀氣也不失大氣,等改日我再叫錦繡坊給你裁幾身衣裳,到底是大姑娘了,也該給你指戶好人家了。”


    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映蘭也不是沒這個心思,聽良辰這麽一說,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接過良辰遞來的玉蘭簪子,謝過之後便埋頭仔細給良辰梳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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