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安照樣出門去找侍衛打架,幾個熟悉的侍衛都來和她道賀,還說了幾個葷笑話,搞得平安臉都紅了,平安心想自己還是沒能適應這女尊的生活啊。(.無彈窗廣告)


    風飛揚看見平安很奇怪:“郡王今個怎麽還出來?不在苑裏等著迎娶新人嗎?”平安撓撓頭:“沒我什麽事啊?賈公公去了君後那邊接人了,張公公在苑裏布置,七七和阿爹都生我的氣躲在屋裏不出來。唉!”風飛揚看著眼前這個懵懂的女子:“郡王這有了元官,就是大人了。陛下肯定不久就會給郡王賜府邸了。桓將軍那??????”


    平安突然叫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剛才張公公還叫我去幹什麽來著。那個風大娘,我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風飛揚看著平安倉皇逃走的身影,搖搖頭,歎了口氣。


    等平安回到書芳苑的時候,看著張氏向她回稟君後送來的妝奩,那個高興啊,多好啊,娶老公一個子都沒花,還白得了這麽東西,真是好事。張氏看著平安高興的樣子,想起賈氏那詭異的笑容,心裏直犯嘀咕,但是又不好捕風捉影地說什麽,隻好什麽都按規矩辦,一心盼著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到了晚間,一乘小轎將李蘊秀抬進了書芳苑,旁邊隻跟著一個叫寶兒的侍人。因書芳苑的正屋是秦子路住著的,所以張氏和賈氏就請平安坐到了東屋堂屋的主位上坐了。


    平安迷惑了,這是要拜堂嗎?怎麽會是坐著的呢?正想著,一抬眼卻看見七七站在門口,急忙又站起來,拉著七七:“不生氣了嗎?”七七沒吭聲。平安拉著七七坐下:“今天你觀摩一下,以後咱們兩拜堂的時候就不生疏了。”


    七七沒有坐,站在了平安的身後,平安立刻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一時寶兒扶著李蘊秀進到屋裏,平安看李蘊秀沒有蓋蓋頭啊,撓撓頭覺得奇怪了,想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賈氏攔住了。


    平安滿臉不解,結果居然看見李蘊秀跪在了自己麵前,平安大吃一驚,急忙站了起來:“這是幹什麽?”賈氏急忙道:“郡王,快坐下,這是規矩了,快坐下。”


    平安別別扭扭地坐在了椅子上,心想這怎麽和電視上看的都不一樣啊。已經有侍人捧著個藤條遞給平安,平安隻好看著賈氏,賈氏道:“郡王快拿著。”平安想不會吧,不會是要打他吧。


    賈氏見平安完全不懂,隻好將藤條接過來塞在平安的手裏。李蘊秀的身子已經伏了下去,賈氏把藤條的另一端放在李蘊秀的背上。然後賈氏大聲念道:“今李氏蘊秀恬為宜寧郡王侍君,奉郡王為主,當知男誡以為言行大道,一者謙若恭敬,先妻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


    話音剛落,隻聽李蘊秀答道:“侍身卑賤!”


    “二者妻則為天,敬順之道,侍者大禮,不可相違。”


    李蘊秀的身子更低了些,聲音微微顫抖:“侍身卑賤!”


    平安騰地站了起來:“夠了,這是幹什麽?”賈氏笑道:“郡王這是侍君進門的規矩啊。”平安一回頭,看見七七緊抿著嘴,臉色蒼白,直愣愣地盯著伏在地上的李蘊秀。


    平安心知嚇壞了七七,開玩笑一進門就鬧這麽一出,那這個男人以後就永遠不用抬頭做人了,平安問:“我娶的人都這樣嗎?”賈氏笑答道:“自然不是,隻有郡王的正君才是郡王的結發之人,坐花轎,拜天地,就沒有這規矩了。”七七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平安急忙將手中的藤條扔到地上:“什麽狗屁規矩?我不要這個規矩。”


    張氏也上前勸道:“郡王,這真是規矩,大家子都這樣。這以後郡王有了正君還有一番教導,這麽著才能家和萬事興。”


    平安冷著臉,看著張氏:“什麽教導?這是侮辱人格,他以後還怎麽和我相處?”張氏看平安真的怒了,連忙解釋道:“郡王息怒,這郡王以後就是李侍君的天了,自然以郡王為重。”


    平安看和這些人根本無法溝通,一屁股坐了下來:“我不管別人家的規矩,我的規矩就是不要這些規矩。你起來。”賈氏道:“郡王這樣不好吧?”“有什麽不好的,你們是怕不好向我母皇交代吧,明兒隻管和母皇說,是我不讓這樣,真是把人往死裏折騰。”


    賈氏和張氏交換了一下眼神,賈氏笑道:“李侍君還不快謝謝郡王,真是您的福氣,碰到郡王這樣的好妻主。”李蘊秀磕了個頭:“多謝郡王。”


    平安喘了粗氣,對賈氏,張氏說:“這就行了嗎?”張氏笑道:“是啊,本來李侍君昨個就是陛下指給郡王的,就是郡王的人了,今個隻是要走這個形式的。”平安心中腹誹著,連個交杯酒都沒喝。


    李蘊秀剛要站起來,就聽賈氏說道:“慢著,郡王還沒驗身呢。”張氏皺了皺眉頭。平安問:“什麽驗身?”賈氏道:“郡王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這男兒家出生之時,胸口就有了守身痣,這驗身就是驗這守身痣還在不在的。”


    平安奇怪地問:“啊,這還要驗的嗎?”張氏急忙道:“自然是要驗的,不過今個已經有公公驗過了,人才能過來的。”賈氏笑著接口道:“雖說是有驗過,可郡王還沒有驗過,這郡王不驗總是不好的。


    平安看看張氏,看看賈氏,突然一笑:“還真沒見過,今個開開眼,就驗一下吧!”李蘊秀身子一抖,就聽得賈氏說:“李侍君,郡王想看看你的守身痣呢。”


    李蘊秀手有點抖,緩緩解開衣襟,隻見白皙的胸口正中央,約有小指甲蓋那麽大一顆赤紅的痣,正是守身痣。張氏舒了一口氣,平安看那痣紅豔的十分好看,心想,切,這個我也知道,七七就有。敢情這就是守身痣,我還以為是七七身上長的胎記呢。


    平安傾身伸手就要將李蘊秀的衣服拉起,口裏說著:“見識過了,快穿上吧,別涼著。”這邊賈氏突然道:“郡王且慢,我瞧著這個痣怎麽不對勁呢。”平安手一抖正碰到李蘊秀的手,覺得那手冰涼冰涼的。平安直起身,看著賈氏道:“怎麽不對勁?”


    賈氏對平安一禮:“這要仔細地驗一驗,郡王要是放心,就交給我好了。”李蘊秀全身像是掉在冰水裏一樣,嘴唇發抖,偷偷看了平安一眼。卻恰好碰到平安審視的眼神,慌忙避開。平安看著李蘊秀蒼白的臉色,竟是胭脂都掩蓋不住了,緩緩道:“好,驗吧。”


    張氏心中一聲歎息,知道今個這事不能善了了。賈氏命人取來一碗白酒,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將小紙包裏的藥粉倒在酒中,那手指攪拌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蘊秀,就要將那拌了藥的酒擦拭在李蘊秀胸口的守身痣上。


    李蘊秀急忙躲避,卻聽平安陰冷的聲音:“要我叫人按著你嗎?”李蘊秀閉了閉眼睛,楞一愣的功夫,賈氏已經將那酒塗在了痣上,奇怪的,那痣便慢慢地暗了下去,沒有剛才顏色鮮豔了。


    平安“咦”了一聲,抓過賈氏手中的碗,自己親自將酒抹了上去,不一會兒,那痣竟不見了。李蘊秀麵如死灰,賈氏洋洋得意道:“這點子伎倆也用在我的眼皮底下,真是不知死活。”


    平安問:“不會你這藥擦了都掉的吧?”賈氏笑道:“怎麽可能這守身痣,不經行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掉的。這真是個下賤的胚子,竟然有了相好,還敢冒充處子之身,欺騙陛下和郡王,真不知死活。”


    寶兒剛才在李蘊秀跪著的時候,就出去在外麵候著了,剛才聽著不好,就要衝進去,卻被書芳苑的侍人們攔得死死的。這時知道李蘊秀的事已被揭開,忙喊道:“郡王,求郡王饒了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是被逼得,是被逼的,我家主子??????”早有侍人上前塞了寶兒的嘴,寶兒兀自掙紮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賈氏冷笑道:“被逼的,這個時候還想抵賴,不過是不守夫道的淫賤之人,真正是汙了我家郡王的聲名。”平安冷著臉望著不置一詞的李蘊秀,沉聲問道:“你有什麽說的嗎?”


    李蘊秀在賈氏說要驗自己的守身痣的時候,便知道不好了。待到賈氏說守身痣有問題,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他想了很多,先想會是誰對自己不利,但是自己不過是個亡國的皇子,沒有什麽用處,轉而便知道這是有人拿自己作伐子,要宜寧郡王抬不起頭來。宜寧郡王身份本身就很敏感,一旦蒙羞,想要染指皇位基本不可能了。


    接下來就是郡王對自己的處置,這種情況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容忍,更何況貴為郡王。就是郡王年少或不知人情,這惠帝也不能容忍,隻有自己的死才能洗刷郡王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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