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秀一路急走到了杏院,沒見到什麽侍人,李蘊秀喊了一聲:“郡王。(.好看的小說)”就直接推開了正屋的門,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啊!非禮啊!”衝破雲霄,嚇得梅院的秦子路等,驚慌失措地往杏院跑,結果在門口就見到滿臉通紅的李蘊秀。


    李蘊秀攔住眾人。秦子路拉著李蘊秀問道:“怎麽了?她打你了?”李蘊秀連連搖頭,最後被逼問急了,才垂著頭說道:“郡王在洗澡,我,我??????”


    七七扭頭走回梅院,秦子路一甩李蘊秀的手:“切,我還以為什麽大事?那是你妻主,你叫個什麽勁?”“不是我叫的,是郡王。”撲哧,跟在後麵的月心笑了出來,這郡王還這麽害羞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之後李蘊秀有點躲著平安,結果還是被平安在前院裏抓到了。李蘊秀低垂著頭,自己已經晚出來了,沒想到平安還沒有走。


    看著滿臉笑容的平安一步一步走近,李蘊秀想拔腿就逃,誰知腿都軟了似乎釘在地上,走也走不動。平安在李蘊秀麵前站定:“昨個都看見什麽了?”


    李蘊秀低著頭,臉紅著,手裏絞著帕子:“沒,沒,什麽都沒看見。”


    突然平安湊到李蘊秀的耳邊:“哼,被你看到了,我豈不是很虧。”李蘊秀低著頭不說話。


    “你說我怎麽才能回本呢?”說著平安若有形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蘊秀,李蘊秀臉更紅了。平安用手捏著李蘊秀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心中再一次被自己這帥氣的造型打動了。


    “那不如就讓我也看個通透吧?”不出意外,李蘊秀身子顫抖了一下。


    雖然心裏的小惡魔高興地扇動著翅膀,平安卻故意用生氣的口氣說道:“怎麽?不願意?”李蘊秀用幾乎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不,不是的。”


    平安激動的心一抖:“那現在就親一個,先付點利息吧!”說著嘴唇就向李蘊秀的嘴唇印去。


    突然背後一陣咳嗽聲,打破了平安創建的美好意境。平安惱怒地回身,口中罵道:“沒事咳什麽咳?”轉頭一看,背後站著尷尬的魏興忠魏總管,而在魏總管的背後居然還站著一群人,那表情似乎都看見了平安調戲李蘊秀的場麵。


    李蘊秀一看這麽多人,急急地想走,誰知腿還軟著,一聲沒吭就歪倒了,平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李蘊秀。魏興忠劇烈地咳嗽起來。平安鎮靜地將軟在自己懷裏的李蘊秀交到寶兒手裏,然後很鎮靜地轉身麵向魏興忠:“什麽事情?”


    魏興忠這時候咳嗽才好了些,欠身說道:“這十八位是陛下賜給郡王的防閣。”魏興忠等了一會,後麵沒動靜,回頭一看,見這些人還愣在當地,似乎在回味剛才看到的一幕。


    魏興忠不由得更加劇烈地咳嗽起來,那些人才有了反應,全都躬身行禮:“參見宜寧郡王。”


    平安忙抱拳說道:“不敢,不敢,各位免禮。”然後對魏興忠說道:“防閣是什麽?”魏興忠還沒有停止的咳嗽又響了起來,平安隻好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不至於吧,我什麽不懂也不是什麽新聞了,不用掩飾的。”


    一句話又引得魏興忠的一陣咳嗽,平安隻好不說話了,半天魏興忠才直起腰來說道:“郡王,防閣的意思就是侍衛,這些都是陛下為了保護郡王,派來的侍衛。”


    回過神來的侍衛中,領頭有一人躬身向平安施禮,說道:“此次陛下派我等二等侍衛兩名,三等侍衛四名,四等侍衛十二名,共十八位親軍侍衛,前來侍候郡王。[]”說著後麵的十七個人躬身施禮大聲說道:“誓死保護郡王。”


    平安開始很激動,然後又突然生氣起來,這以前怎麽沒見著這些個侍衛,難道從昨天開始,自己的便宜老媽才重視自己的生死,真是人心不古啊。平安抬了一下手,不耐煩地說道:“免了,免了。誓死就不必了,死是多大的事啊,命都沒了說什麽都白搭了,以後這種話就不必說了。說了也是白說。”


    景鳳十五年的六月,當被平安定名為“燕雲十八騎”的侍衛,來到宜寧郡王的郡王府的時候,看到的是平安猥瑣地調戲著自己的侍君,聽到的是平安對自己效忠的誓言不屑一顧的言語,感受到的是平安的無知和惱怒。她們不知道從這一天起,她們開始了怎樣波瀾壯闊的一生?


    當活下來的人垂垂老矣的時候,向自己的後代吹噓著,自己曾跟隨郡王如何如何豪情萬丈,她們已經不記得當她們第一次見到郡王以後,曾經在私下如何用曖昧的言語,恰當地表達了對宜寧郡王的鄙視之情。


    之後的一個月裏,燕雲十八騎跟隨著平安在軍事基地,郡王府,皇宮之間奔波著。看見了基地的人們是用怎樣的熱情投身到基地的建設中去的,當見證了軍事基地從無到有的時候,她們也不得不放棄對宜寧郡王的鄙視,重新正視這位隻有十五歲的年輕女子。


    當然這種態度的轉變僅僅是在對平安的能力上的,而接受平安的性格對景鳳十五年的燕雲十八騎來說,還是一項有很大難度的挑戰。


    當平安被韓莫將一巴掌拍了一個口啃泥,依然跳起來跟在韓莫將身後跳著腳,固執地的要將吵架事業進行到底的時候;當平安拿著鞋子追打回事的主事,並在那人成功逃脫之後,將鞋子扔去砸人的時候;當平安發現自己的設計的疏漏,抽打自己耳光的時候。


    燕雲十八騎隻能將自己當做沒有存在,因為她們實在沒有七七的膽量,敢於在平安罵人的時候捂住平安的嘴,在平安要打人的時候抱住平安的腰,在平安發自己脾氣的時候拉住平安的手,當然最後一種情況她們也不怎麽希望七七拉住平安的手。


    慢慢地,她們發現平安的幾個特性,那就是平安燦爛地笑著的時候,她不一定是高興的;但是她不笑得時候就一定是不高興的。當平安教訓人的時候她不一定是不欣賞這個人,也許僅僅是不欣賞這個人現在做這件事的方法。當平安和人吵架的時候,不一定是想要吵贏,也許隻是要找出更好的辦法。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那就是,平安純屬想發泄憤怒,而非常不幸這個人撞上了平安的怒火。


    平安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點燃著軍事基地所有人的熱情,這其中也包括燕雲十八騎,以至於她們在不知不覺中加入到和平安辯論的洪流中,開始對基地中發生的事情拿出自己的看法,當然對於武功不錯的她們,平安不會像對那些主事一樣僅僅是扔扔鞋子和紙團,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打架了,結果沒有哪一天平安回到郡王府的時候衣服還是完好無損的。


    這種情況平安也很無奈,她也不想這樣。前世自己深愛的那個男人是多麽喜歡冷兵器啊,以至於不惜重金收藏無數,算得上是個冷兵器的收藏家了吧。


    而自己則因為愛屋及烏而去喜歡,去探究。以謀求層次上接近,認知上的共鳴,溝通上的順暢,這才使得自己對冷兵器有了一些了解。沒想到穿越到這個時空,在這個真正的冷兵器時代,武器還這樣落後,遠遠滯後於自己知識的範疇,平安這才因為無法忍受,做了自己用的刀和七七用的連發弩。


    到了現在,因為時事所迫,平安不得不有所建樹,而平安真正有一點能拿出手的東西,大概就是這種對冷兵器的知識了。所以平安才根據自己曾經的了解,又因為思想裏產生的一些模糊的想法,倡議建起了這個軍事基地。


    而要將這些想法付諸於行動,實現成真實存在的東西,這對平安其實是一種很大挑戰。畢竟這個時代的生產力還很落後,讓平安了解的知識無法全部施展。


    那麽要讓自己的想法能夠實現,一切隻能從基礎開始,而偏偏平安的認知裏都是最好的,對於基礎平安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可是現在全軍事基地的人都以平安馬首是瞻,平安心裏也在猶豫著彷徨著,隻有七七了解這一點,默默用行動安慰著平安,但這一切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來的。


    也就是說平安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提出某些想法,而怎麽讓這些想法成為現實,隻能看平安基地裏的那些屬下的了。所以當那些屬下追問到底要怎麽做的時候,或者問這麽做對不對的時候,平安便會不由自主的發脾氣,這其實是一種對自己極度的不自信的表現。


    隻可惜那些屬下們不知道郡王有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要平安一發火,她們立刻想到是檢討自己,郡王是不會錯的,那就是自己錯了,是自己的問題太幼稚了,才讓郡王發了火。或者說自己的這些建議根本不是郡王想要的答案,就這樣屬下們在被平安罵了以後,就會立即召集自己的屬下,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結果很多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畢竟郡王發火了,那麽身為屬下就得想盡各種辦法滅火是吧?於是平安用她的暴虐點燃了基地裏所有人的熱情,讓她們積極投身到基地建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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