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在平安的怒火中,基地的人們漸漸覺出郡王的好處出來。[]那就是隻要自己的主意是好的,郡王就會予以肯定,拍著肩膀哈哈大笑著,表示很滿意。即使是不好的也沒有關係,頂多被平安趕得在基地裏跑上一回,反正平安絕不會追究,過後還是一樣對自己這些人好的很,隻等自己拿出下一個主意。


    基地的人們習慣了這種情況之後,就全當鍛煉身體了,以至於到後來主事們見麵都會問道:“今天跑了沒?”以跑了多少次估計出了多少主意,以平安哈哈的笑聲的大小,評判今天誰出的主意最好。


    不要看平安在軍事基地趕得屬下到處跑,在郡王府她隻有被秦子路趕得到處跑的份。這不她躲在李蘊秀的桃院不敢出門,原因自然是她每天破損的衣服,讓秦子路煩不勝煩,最後拿著衣服追著平安在後院跑,非要她自己去縫補。可憐平安上輩子和這輩子兩輩子加在一起幾十歲的人了,對針線上的認知還隻停留在會縫扣子這個階段。


    平安被秦子路追的沒辦法,隻好往前院跑,這個時候平安就覺出如果不對這些男人縱容,自己該是多麽幸福的啊。因為郡王府的男人們完全沒有不能到前院的覺悟,所以秦子路就大咧咧地追了出來,於是平安被燕雲十八騎看了笑話。


    幸好魏興忠攔住了秦子路,說是已經幫郡王訂做了很多套衣服,不縫補也沒事。這也沒能讓秦子路消了氣,畢竟如果誰天天白天要忙著教學生,晚上還要忙著補衣服,都沒有什麽好心情的。


    平安在侍衛們憋著笑的抖動中,趁著秦子路不注意跑回後院,躲到李蘊秀那裏不出來。隻有李蘊秀這相對安全些,秦子路去杏院就和去自己的梅院一樣,去七七的芙院就和回自己家一樣。(.好看的小說)別的沒人住的院子,秦子路晚飯之後和秦子躍散步的時候,也是天天要踩踏一遍。平安曾經嘲笑秦子路像巡視自己領地的狼一樣,這話當然是會被秦子路拍後腦勺的。


    隻有李蘊秀的桃院,秦子路很少來,畢竟李蘊秀是平安的男人。隻有李蘊秀到梅院給秦子路請安的,沒有秦子路往李蘊秀這亂逛的道理。


    平安倒在李蘊秀的床上,看著李蘊秀在不遠的梳妝台前,縫補著自己的衣服,那側麵很美。於是平安開始有了一些想法,結果這些想法還沒有成型,就因為白天太辛苦的緣故,消失在平安的睡意中去了。


    李蘊秀貌似專心地做著針線,心裏卻是直打鼓,那日郡王說了那些話,又被人看見了,羞得李蘊秀好幾天見人都抬不起頭來。好在燕雲十八騎天天跟著平安在外麵,等她們回來的時候,李蘊秀已經回後院了。而魏興忠魏總管還是和從前一樣對待自己,李蘊秀這才慢慢好了一些,這心裏又怕平安要討回本,又希望平安能來討回本,矛盾的一塌糊塗。


    結果快一個月過去了,平安看來著實是忙壞了。白天回來衣服髒得很不算,還經常有破的地方,也不知道怎麽弄的。李蘊秀趕緊和魏總管商量,讓府裏針線上的人加緊給郡王趕製衣服,晚上便和秦子路一起做針線,可是李蘊秀針線上的事情是不如秦子路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秦子路追著平安打得事情。


    現在平安就躺在自己的榻上,她會討回本嗎?想著李蘊秀看都不敢看平安,頭越來越低,臉越來越紅,結果不小心針紮到了手,李蘊秀“啊”的一聲,又生怕引起了平安的注意,急忙將手放進嘴裏,誰知平安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李蘊秀奇怪的瞟了一眼,結果發現平安雙手枕在頭下,臉朝著自己,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早已睡著了。


    李蘊秀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將一床毯子輕輕蓋在平安的胸前。然後李蘊秀一偏身坐在了平安的身邊,看著平安熟睡中的笑臉,心想郡王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啊,這睡覺還在笑什麽呢?難道這些天還不夠辛苦嗎?


    想著平安白天在軍事基地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回來還要給學生們上課,又要操心這府裏的事情。這學校沒開學多久,郡王就說了要讓仆侍們都有受教育的機會。於是讓李蘊秀和魏總管安排願意上學的仆侍們,去做旁聽生,這年輕一點的仆侍誰願意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都要去學習。


    結果府裏做事的人手就不夠了,魏總管和自己商量了以後,決定讓仆侍們分成兩班,一倒一天的去上學,要求每個人都做筆記,交個下一個班的人,這樣既不耽誤學習又不耽誤仆侍們上進。郡王聽說這個主意是自己出的,很激動地抱著自己,親了一下,說真是最最聰明的蘊秀。


    李蘊秀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被平安親過的地方,心裏覺得很甜蜜,自己以前認為郡王好騙才嫁給她的,沒想到自己現在到被郡王騙的天天為她出主意,想著李蘊秀無聲地笑了起來。


    看著平安消瘦的臉龐,李蘊秀壯壯膽子,將自己的手貼到平安的臉上,心裏覺得很害羞,又想這有什麽,父親大人都說了是妻主有什麽怕的。一想到妻主,李蘊秀就想到那天進杏院看到的情景,臉更紅了,可是手卻不舍得離開平安的臉。


    忽然想到月心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李蘊秀想月心是不是猜到了什麽?哼,就是猜到什麽也不怕,郡王這樣對自己,就是沒有圓房自己也是不應該怕的。


    隻是最近發現月心在某一方麵很有些本領的樣子,這事要不要告訴郡王呢?告訴了郡王,郡王會不會就不像以前那麽看重自己了呢?要是不告訴的話,以後郡王遲早會知道,父親大人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但是叔叔大人也會知道,那叔叔大人會不會告訴郡王呢?哎,如果叔叔大人先告訴了郡王,郡王知道自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會不會猜到自己是故意不告訴她的呢?


    可是月心長的那樣好看,要是又被郡王知道了他的才華,那自己該怎麽辦呢?想到自己畫的妝,李蘊秀開始捫心自問是不是不要在繼續下去了呢?不過要是被郡王知道自己在容貌上都欺騙了她,郡王會不會發脾氣的啊?哎,郡王的脾氣還真是讓人害怕啊!漸漸地,李蘊秀的神智開始不清楚起來,慢慢地他就這樣想著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平安剛一醒來,就覺得自己身上壓著個什麽東西,低頭一看,隻見李蘊秀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平安看著李蘊秀睡得香甜的樣子,


    心裏好笑,這小樣居然將自己當成人形抱枕了。看著李蘊秀睡得紅彤彤的臉龐,就想用手捏捏李蘊秀的臉,捉弄他一下,誰知一抬手就“啊喲”一聲,隻覺得整個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舉都舉不起來。


    這一下李蘊秀也醒了,茫然地睜開眼睛,隨即便發現自己居然趴在平安身上就睡著了。心裏剛覺得很不好意思,就看見平安咧個嘴,齜著牙很痛苦的樣子,忙問:“郡王怎麽了?”


    平安慢慢活動著酸痛的肩膀嗔怪道:“還不是你,我這個姿勢睡著了,你怎麽不幫我挪挪,現在疼得不行了。”


    李蘊秀扶起平安,幫平安按摩著肩膀:“都是蘊秀不好,隻是蘊秀看郡王實在勞累了,怕喊醒郡王,郡王走了困反而睡不好。”


    平安齜著牙直抽風:“哼,有這麽好心?那還趴在我身上睡著了,趴的那麽曖昧,是不是想非禮我啊?”剛說完發現這個世上隻有女人非禮男人,沒有男人非禮女人的說法,隻好說道:“肯定是想女人了吧?”


    李蘊秀坐在平安身後,按摩平安肩膀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不露痕跡地繼續按摩著隻是牙齒已經咬著下唇,將差點脫口而出辯駁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平安說完這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以為李蘊秀會說什麽辯駁一下,結果等了半天,身後的李蘊秀也沒有反應,平安不由回身看了李蘊秀一眼。結果看見李蘊秀咬著嘴唇,眼圈都紅了,平安急忙拉著李蘊秀:“我就這樣一說,你不要往心裏去,你是知道我的??????”


    李蘊秀伸手捂住平安的嘴:“我知道的。”這兩個人貼著坐在一起,眼神對視著,慢慢地氣氛曖昧起來,空氣的溫度在逐漸升高。


    就在平安想要變身為狼的時候,屋外很不恰當的響起了七七地暴喝:“秦平安!”這如果是別人,就算發出聲音的是秦子路,平安今天也會和這個人拚了。可是偏偏是七七,這一刻平安有點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她迅速地下了床,趿著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去開門,到了門口發現自己的這種行為好像有點對不起李蘊秀,於是忙回頭看著李蘊秀尷尬地笑了笑。


    李蘊秀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但看見平安回身看著自己,忙笑了笑指指門外,表示了自己的理解。平安輕手輕腳地走回來,在李蘊秀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然後匆忙開門出去了,隻剩下李蘊秀坐在床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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